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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讲,不过,这位主出手,只不怕不光是要对付穆氏这么简单,我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陆啸云悠闲地翘着腿,举着手机浏览每日新闻。
“醉翁之意不在酒?”黎锦一下子就想到近来牵连进的诸多有名企业。
以穆氏的关系网,这一摔跟头,许多过往有过密切合作的企业都纷纷跟着倒地。甚至昨天早晨,有企业因此事爆出高额偷税漏税,补缴税金及罚款超出企业承受范围,不得不宣布破产。
“咱们这位新任局长大人以前在Q市高就,在任时就是出了名的鹰派人物。当地企业被他收拾得苦不堪言,联手收拾他还抓不住把柄。据说后来他被调职到咱们这里,当地企业组团欢送他,简直是欢欣雀跃普天同庆。我还以为咱们这里不同Q市,遍地是惹不起的人他会有所收敛,看这架势,他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啊。”陆啸云摇头晃脑,把手机在手里抛起接住,笑道。
“这个我有所耳闻。”黎锦说,“据说年初站队他选对了人,那人很器重他,就连这次他放手大干,也都是那人在背后给他撑腰。看眼前这阵仗,我真不知道该佩服他好还是为他捏一把汗好。偷税漏税固然令人气愤,可他这样行事,就有点太不把个人安危放在心上了。”
陆啸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狗急了还要跳墙,这些企业家被逼急了,只怕也不在乎干点什么动刀动枪的事。
“这个就是个人境界不同了,只怕我们担心也没用。不过,我看局长大人未必在乎这些,我听人说,他还在叫底下人继续扩大调查范围,要拿最大的最动不得的开刀。”陆啸云欠扁地挤挤眼,“跟穆氏交好的企业中,最动不得的是哪个,不必我多说吧。”
最动不得的……
唯有李氏。
李氏家大业大,祖孙经营三代,旁支里多有人混迹政坛。虽然近年来老一辈纷纷退去,新一代尚未羽翼丰满,但李奕衡一人,也稳稳地扛着李氏江山。
难道真的会有人想挑战这样的权威吗?
回想近几日的风雨动荡,黎锦有些不确定问题的答案了。
他的心在胸口里扑通扑通地乱跳,两个太阳穴也像炸开了一样,让他燥热不堪。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仿佛安慰自己,也像要说给人信一样,道:“李氏的账务情况一向良好,不屑于做这些偷税漏税的事。”
“李奕衡李先生是不屑,底下人却说不定了。”陆啸云撇嘴。
……手下人有点没本事,只好老大上了……
几日前,这句敷衍的解释再度浮现在黎锦脑海。
黎锦知道李氏正在投资美国西海岸某项目,难道,是这件事上出了问题?
否则,怎么半个月里竟要飞两次LA来解决?
过往的记忆纷纷涌上脑海,那些从未在意过的只言片语到此刻才异常清晰。他后悔之前怎么从没好好在意过事态发展,否则此刻也不会在这里没头没脑地乱担心。
他不敢再想,理智告诉他要信任李奕衡,情感上,却让他担心得难以呼吸。他掏出手机,恨不得现在就问一问李奕衡有没有事,又怕他已经焦头烂额,自己再问,给他添堵。
关心情切,行动与否都是顾虑。陆啸云饶有兴致瞧着他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乐呵呵补刀:“朝中有人好办事,不过我听说,李先生的表叔年初时候退下来了,李家中年一代似乎还没人顶缺,只怕这次危险。还是何氏机灵,领导班子一换届,他们就抱上新大腿,现在顺风顺水,圈子里都地震了,也波及不到他们。”
黎锦正心烦意乱,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陆啸云却像习惯了讨嫌似的,丝毫不在意地眨眨眼睛:“唉,现在一团乱麻,不知道李先生打算如何应对呢。我听说,今天早晨一开盘,李氏的股价就下挫了五个点,想来,跌停也不是难事吧。”
话至如此,黎锦再听不下去,霍然起身便往门外走。忽然,陆啸云叫住了他。
“等一下,”陆啸云举着手机笑,“黎锦,快来看李先生想出的好办法。”
黎锦身子一震,脚步自门口打了个旋,几步走到陆啸云身边。
……这是什么?
“李氏总裁李奕衡疑似与传媒界巨鳄蔚天传媒继承人蔚斯晴交往中,男方手上已戴订婚钻戒,疑好事将近?”陆啸云捧腹大笑,“李先生以为这是三流港产剧吗,竟然用八卦消息来转移公众注意力!”
三流港产剧?
对,黎锦手脚冰凉地想,这么无稽的剧情,的确像极了三流港产剧。
政治联姻,彼此借力,共同携手渡过难关,每一个桥段,电视剧都演过,演烂了。
就连新闻配图都跟电视剧里一样,男主角护着女主角,两人低调并肩,却偏偏被下流狗仔拍到。
可谁又能否认,现实中,这些恰恰也是最好用的办法呢?
黎锦想,这条新闻自己是半个字都不信的,瞧,那言之凿凿被当做两人爱情佐证的钻石戒指其实都是他和自己的,另一枚好端端,正戴在自己手上呢。
可为什么,浑身所有的力气都像被抽光了,大脑一片混沌,有种快要昏倒的眩晕感。
……无论发生什么事,记得,我爱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么?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李氏总部,会议室。
每个月这一天,李奕衡都会召集高层召开例行会议,回顾前一个月工作,制定新一个月的计划。
今天的会议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之久。
李氏气氛向来和谐,每月例会与其说像冷冰冰的工作总结会,不如说更像诸位老总们忙了一个月,大家拿出点时间聚一聚聊一聊,用底下人的话讲,搁上花生瓜子跟茶话会差不多。这次——也一样。
如今,外界传言纷纷,诸多财经评论员或神神秘秘或大胆犀利,都说穆氏垮台已成定局,穆氏一倒,紧接着,就轮到李氏。
作为李氏一员,且是掌握无数员工命运的高层,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深切地感受到,李氏正面临生死攸关的考验。
寻常企业到这关头,哪怕高层心里不起歪念头,也难免要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可李氏是不会的——不是不敢,而是不会。
李奕衡坐镇在此,无形中仿佛定海神针,只要看着他举重若轻的表情,众人就坚信,李氏这艘大船不会沉。
所以大家虽然着急上火,却不会惶惶不可终日,虽然为渡过难关绞尽脑汁,却不会怨天尤人。
可惜没有记者在门外旁听,否则谁还会说李氏大厦将倾?
于是在这样的气氛里,林辛的悄然出现,就没那么显眼了。
林辛向来着职业套装配细高跟鞋,今天却仿佛感应到会议室的低气压般,换了双软底鞋,走起路来猫一般悄无声息。她悄然推门而入,轻轻走到李奕衡身侧,弯着腰,在高层们彼此交流的话语间隙,俯在李奕衡耳边道:“李先生,蔚小姐来了。”
李奕衡眉头微皱,点点头,起身。会议室本来还此起彼伏,他站起后,却瞬间没了声音。
“我有点事,先失陪一下。”他笑了笑,“大家继续,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转身出门。
“蔚小姐在茶室。”将会议室的话语声都隔离在门内,林辛追上李奕衡的步伐,道。
李奕衡点点头,一边往茶室走,一边问:“黎锦来过电话吗?”
“没有。”开会时,李奕衡的手机都保管在林辛那里。
“他也没有来过?”李奕衡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着她。
林辛道:“没来过。”
李奕衡深吸一口气,眉宇间,似乎有些无奈:“如果他有电话,或者到这里来了,立刻告诉我。”
“是,我知道了。”林辛点头道。
此时此刻,黎锦正在赶往李氏总部的路上。
那一条新闻,让他如坐针毡,干什么都集中不起精神。明明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李奕衡的缓兵之计,说不定还有什么深意在里头,但只要一想到照片里,李奕衡若有若无护着蔚家小姐的姿势,他的胸口就像烧灼着一团火,说不出的难受。
尤其是在他想起,自己曾在穆老的生日宴会上看到两人携手亮相后,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该不会,那时候这俩人就勾搭成奸……
虽然这个念头刚一涌出就被拍死下去,但波波余韵还是叫他不得安生。
没办法,只好直接杀到李先生面前,听他亲口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不料路上却遇见堵车,他被堵在高架桥上上不去下不来,半个小时的路程生生堵出一个半,到达李氏总部的时候,太阳都西垂了。
没想到这还没完,停车位也全被占满。无奈,他只好绕着圈子寻一个停车的地方,恰好这时,前面一辆车子开出来,他手快较快,发动机一加速,赶紧停了过去。
停好车子一抬头,才发现刚刚那辆车竟直接开到李氏大门前。
高高的台阶上,一身米白色职业套装的林辛微笑而立,正用她那标准而恰到好处的态度与面前的女孩交谈。女孩的个子略微比林辛矮一些,说话时微微扬着头,从黎锦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夕阳中,那对漂亮的梨涡。
蔚斯晴。
黎锦的心,像被大锤子狠狠地击中了。
她到这里来干什么?她怎么敢在这时候如此正大光明站在李氏门前,她就不怕媒体偷拍吗?还是说,他们的关系已经公开到,即便被偷拍也无所谓的程度?
胡思乱想叠着胡思乱想,黎锦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忘记了自己是怎样看着蔚斯晴坐车离开,自己又是怎样站到了林辛面前。
“黎锦?”林辛见到他倒是毫不意外,反倒像是早知道他会来一样,“来找李先生?”
黎锦的嗓子冒烟似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
林辛露出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李先生在开会,可能不太方便见你。”
“开会?”黎锦下意识问,“为李氏的事开会?”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林辛笑道,“不然你先上去坐坐,我跟李先生通报一声,看他怎么安排?”
“不,不用了。”黎锦连连摆手,“让他忙吧。”
林辛不解地皱起眉头。
“刚刚……刚刚那位是?”黎锦咳了一声,问道。
“蔚天传媒的蔚斯晴小姐,你应该听说过吧?”林辛掩唇笑道,“李先生的未婚妻,未公开的。”
黎锦的脸刷一下白了。
“未婚……妻?”他颤抖着嘴唇,极其艰难地说出那个字。
林辛顿了一顿,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赶忙道:“虽然会在近期公开,但李先生跟她并没有感情,这次也纯粹是政治联姻,你不要多想,李先生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不会改变。”
是啊,他的心里的确只有我一个。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爱我,他说过的。
黎锦惶然后退一步,只觉得胸口那团火快把他的心烧成灰了。
“黎锦,你不要这样。”林辛看着他的样子,担忧地叹了口气,“这次的事件来势汹汹,矛头直指向李氏。你是局外人,只看到媒体上是如何报道,但我在局内,却知道形势还要严重得多。李先生之所以会出此下策,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蔚家毕竟也多年经营,尤其是蔚小姐的母亲出身实权世家,李氏与蔚氏联姻,就等于无形中将蔚氏的力量纳入口袋,这比任何办法都更能解燃眉之急。”
“可他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