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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乐刚酝酿出一点眼泪,又被他逗乐了,哽咽着嗔怪道:“我还没答应呢,谁要跟你好了。”
“诶,你别哭呀。”手忙脚乱的拿衣角给他抹眼泪,秦磊连忙改口,“不见就不见吧,也不急着这一时。”
两个人凑得很近,擦着擦着就转变为了拥抱的姿势。
秦磊无奈的抱着怀里的人:“我看你以后见我也别穿干净衣服了,每次都被面粉弄脏。”
被他的体温妥帖的环绕着,安嘉乐埋头在他颈窝瓮声道:“那我晚上去找你,不穿衣服也行。”
秦磊瞪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你刚刚说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说完这么羞耻的话,自己脸上也火辣辣的,安嘉乐从他怀里挣脱拔腿就跑,“我还有课,先走了,晚上见!”
撩完就跑,一个回眸都没留下。
大口呼着气,急匆匆的从店里跑出来的时候,和一个人猛得相撞,把那人手里的图筒撞到了地上。安嘉乐弯腰道歉,帮他捡了起来,抬头却和面前的人一起愣住了:“张祺学长?”
对方眼里闪过一瞬的惊慌,抱紧了手里的图筒:“是你啊。”
疑惑的打量着他手里的东西:“赶着交图吗?”
“对,那个比赛。你也知道的,快到截稿日了,我赶时间。”说着转身就走,“回见。”
安嘉乐抬起手“拜”字还没说出口,张祺已经飞快的跑不见了。
他总觉得这人哪里不对劲,但是交往不深,也不好妄下判断。拍了拍身上沾到的面粉,又踱着步子往学校去了。
寝室的门半掩着,不知道是谁出门时忘了关。安嘉乐往林旭的铺上看了一眼,没见到人,想着他肯定又去社团活动了。两个新室友也不在,他一个人慢吞吞的收拾背包,想到晚上要去秦磊那过夜,把包内层的一个小盒子拿出来仔细的看。
这是他有天夜里摸着黑在学校附近的超市买的,带了口罩生怕被人认出来,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包装上写了什么,就在手边随手摸了一个,像烫手山芋一样往收银台一扔,结了账就赶紧装在黑袋子里拎了回来。
一直也没找到机会看看,那东西颜色鲜艳,在灯光下还闪着枚红色镭射图案。“超薄情趣款避孕套”几个字显眼的印在上面,他光看着就觉得脸发烫。套就套,还是螺纹情趣款,这么骚包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大学城附近的超市里。安嘉乐赶紧把东西塞进包包深处,一眼也不敢再看。
兼职风波过去,安嘉乐现在在店里做得越来越顺手。那之后方逸坤从没露过面,倒是冯宁偶尔会来找他聊天。这天两人正趁着休息时间说上两句,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秦磊早上在店里说的话。
“卧槽,他真那么说了!”冯宁毫不掩饰夸张的表情,“我以前就觉得那家伙有魄力,够朋克的。你知道吗?我们以前练团,整个团就他一个人没接触过正经的音乐学习,结果他就狠命的练,手指头直流血还继续,那股狠劲,真没人比得了。所以我就说啊,他要达成的目标,非得做到不可。就比如你俩吧,我们都觉得不可能的事,他偏偏做到了。”
安嘉乐一口水差点噎在喉咙里,眼神四处躲闪着:“有我俩什么事,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呢。”
“别跟我装了啊。”语气暧昧的凑近他身边闻了闻,“我可感觉到了,有股橡胶制品的味道。”
狗鼻子都不带这么灵的吧?安嘉乐心虚的缩了缩身子,不自然的抬起屁股挪了又挪。
冯宁看了哈哈大笑:“看你吓的,我瞎猜的。晚上约他出来喝酒也不来,说是改邪归正了。这小子,比谁都邪,还装什么正经人啊。”
“邪?”
“你别误会啊,不是说他在外面乱搞,是说他那一肚子坏水,明明什么都懂,还装得跟纯情少年一样。”说着压低了声音附在他耳边,“这么说吧,我总觉得方逸坤已经是个够会折腾的主了,结果他的花样居然更多,有时候我还得从他那讨教点理论知识呢。”
安嘉乐艰难的咽下一口水,觉得喉咙里一阵干涩,更渴了。
冯宁还大咧咧的拍他的肩:“不慌,慢慢来。”
安嘉乐回给他一个苦笑。箭在弦上了,现在刹车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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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和同事道了再见,安嘉乐背着包从店里走出来。气温有转暖的趋势,他今天只穿了一件浅灰色连帽卫衣,外面套了件藏蓝色毛呢外套。额发乖顺的垂着,毛茸茸一团,像是个还在读书的高中生。
冯宁开了自家的豪车,停在面前降下了车窗:“要不要我顺你一程?”
安嘉乐笑着打趣:“老板娘的私家车我可不敢坐,万一被别的员工看到,还以为我是走后门进来的呢。”
“你也学坏了,越来越贫。”冯宁松开手刹,打了一把方向盘,“上来吧,正好有事跟你说。”
安嘉乐没再推拒,卸下背包抱着坐进了副驾。
这车一看平时就是冯宁在开,里面花里胡哨的装饰了一堆粉`嫩嫩的娃娃,就连椅套也没放过,缀满了浮夸的蕾丝蝴蝶结。安嘉乐坐在这“公主车”里有点头晕,觉得空气都变成了甜滋滋的草莓味。
冯宁见他张着嘴惊讶,得意的弯起嘴角:“坐稳了。”
打开音响,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响起,一脚油门车就疾驰而出。
安嘉乐一瞬间紧张的抓紧了车顶的把手,苦笑还挂在脸上:“你也挺朋克的,一点不比秦磊少。”
冯宁正想点烟,想起安嘉乐似乎是闻不了烟味,又把手里的打火机放下:“说真的,你脑子好使,帮我分析分析呗。”
“分析什么?”
没有尼古丁缓解焦躁,冯宁无意识的用指尖敲打着方向盘:“我和那个姓方的,现在这样算好还是不好?你说好吧,他婚约没解除,这婚早晚要结,那我成什么人了。但要说不好呢,他最近对我的态度又实在是……”
思考了一下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安嘉乐接过话:“偏激?”
冯宁一拍脑袋:“对,就是挺偏激的。见不得我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出门,也不让我和别人多说一句话。以前他可从来不管我和朋友玩多晚,只要他找的时候回家就行。现在倒好,除了上班时间整天就蹲在我这,比我小时候养的那只金毛还粘人。你说说,我这才走了几天啊,这人怎么就性情大变,都快不认识他了。”
听他絮叨,安嘉乐不由得笑出声:“我怎么觉得你这不是找我帮你分析,反而像是在秀恩爱呢?”
“说正经的。”冯宁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似是在掩饰羞赧,“我有点没把握。不是对他没把握,而是对我自己,我不知道这样下去到底对不对。我不求他有多爱我,只是希望他能不要把爱分给别人就好了。是不是挺傻的?”
安嘉乐在心里感叹,冯宁这个人平时心思玲珑剔透的,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偏生在方逸坤这里栽了跟头。也怪方逸坤这人不懂表达,旁人都看出来他把冯宁看得有多重要,偏也是咬紧牙关不肯松口。订婚的事他听秦磊在电话里和那人聊过,应该是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突然就发布的。大家族里边的事牵扯太多人的利益,稍不注意就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方逸坤在家里还没有站稳脚跟,尚且没有太多斗争的余地。不过这一次,他似乎也已经在计划着要做些什么了。
本来秦磊让他把这些话都放在心里,小两口的问题让他们自己解决。但是安嘉乐是什么人,热心快肠程度不亚于区委会大妈,压根见不得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大结局,也不顾不上两人正在路上开着车,张嘴就准备开导他。
“其实——”
话未出口,一辆车突然朝着他们逆向驶来,冯宁连忙猛打方向盘避让,向着路边的绿化带冲去。滚下坡的泥路颠簸,他艰难地稳住平衡,眼看见就要和前方的树相撞,踩了好几脚刹车才勉强把车停住。
他坐在车里吁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嘴里脏话狂飙:“我X他大爷的,逆向开车,是出门没带脑子还是他妈的活腻了?!”
安嘉乐也心有余悸,安全气囊把他们裹得严严实实,他有点喘不上气,拽着包往外挪:“先下车吧,叫辆拖车来。”
拉开车门的瞬间,他看着身后瞪大了眼睛,忽然惊叫起来。绕过车身,没命似地把冯宁把外拉:“快跑!危险!”
事情发生前后不过五秒钟的反应时间,一声轰鸣的巨响在他们身后响起。刚才两人还端坐着的车已经被后面追尾的大货车碾得像踩扁的罐头。
好家伙,要是再晚一步,那里被碾碎的就该是自己了。
冯宁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安嘉乐还举着包牢牢护着两人的头顶,大气都不敢喘。
他试着动了动腿,还好,就是有点抖,还能走。相视看了一眼,两人互相搀扶着快步离开了事发现场。
这一连串的事故绝不可能是巧合,他们必须赶快去安全的地方。
冯宁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刚想点上,发现打火机落在车上了,忿忿的扔在脚下踩扁。又摸出手机,颤抖着给某人拨电话。手上又是泥又是灰,半天都没能把屏幕划开,好不容易解锁了,电话一接通他就忍不住压抑着恐惧低吼出来。
“方逸坤你个王八蛋,赶紧来接我。老子都快死了,你再不来,连最后一面都别想见了。”
狠狠地挂断电话,腿一软又跌坐回地上,捂住脸,自顾自呢喃道:“我果然是傻,要死的那一瞬间脑袋里还是想的他。你说我要是真的死了,他是不是就能记得我,至少在心里也能有一块属于我的地方?”
安嘉乐顺着缓缓在他身边蹲下,紧紧搂着他的肩,声音里也是强忍的冷静:“至亲死于眼前,那感觉有多痛,你舍得让他体验吗?”
仿佛是在一条没有尽头的小路上行走,四周安静得连风都静止,一面高高的围墙突然从天幕上落下。安嘉乐一看见这堵冰冷的墙,手脚开始不自然的蜷缩,他知道接下来即将出现的画面,想闭上眼,却像是被谁掰开了眼睑,怎么都合不上。只能浑身冰冷的等待着,那一声突兀又刺耳的声响划破天际,接着是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闷响。他低头看去,鞋面上已经被殷红的液体染湿,正顺着裤管往上爬。
视线一转,他发现自己才是躺在血泊里的那个人。而秦磊将他紧紧抱在怀中,跪在这片猩红的背景里,哭得痛彻心扉。那悲恸的情绪太深刻,就连心脏都在跟着颤抖。
这个梦也太真了,他甚至能感觉到秦磊落在他手背的泪水。
啪嗒,啪嗒。
睁开眼帘,视线之内竟真是那人哭红的眼眶。
下意识就抬手去摸了摸他还泛着光的眼角。
秦磊怔愣着呆在那里,反应过来以后,面上难掩激动。眼底墨色下的一潭湖水,在见到他醒来的那刻,恢复了粼粼波光。
“太好了。”
安嘉乐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是他和冯宁狼狈的在街上蹲着聊天,不合时宜的笑了:“真丢人,又让你担心了。”
好像自己才是爱闯祸的那一个,而秦磊一直都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真够烦人的。
秦磊别过头悄悄把眼泪擦干:“没怪你。”
他接到方逸坤的电话,说俩人一块儿出了车祸,情况不乐观,那时候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以为这一见就是永别了。还好到了医院,确认人都没事。医生只说他是受到了惊吓导致的短暂性昏迷,就像十年前经历的一样。
看他为自己的事情伤感,安嘉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