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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他占了嘴上便宜,安嘉乐噎得慌,由着他把自己抱回屋里安置好。又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医疗包,从里面拿出云南白药,让他把脚伸出来。
安嘉乐坐在床上自己撩起裤脚,秦磊就半跪在下面,捉住脚脖子帮他查看伤口。看着看着眉头紧锁:“怎么弄成这样?”
“自己不小心崴到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不要太拼命,要注意安全。”他小心翼翼的扶着脚踝,往上喷药,再三确定没有别的问题,这才帮他把裤管放下拉好,“幸好没有伤到骨头。”
安嘉乐被他训得无话可说,只能靠着床沿摇晃双腿缓解尴尬。他想问秦磊怎么这么懂伤后救治的问题,又想起叶知予说过的传言,他难道真的以前有过前科,所以对付受伤的人已经很有经验了?
秦磊见他一直低着头欲言又止,站起身来揉了揉他的额发:“别胡思乱想,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是不是想问关于传言说我把人打残废是怎么回事?”
心思被人看穿,安嘉乐自知理亏,闷不做声的点了点头。
秦磊叹息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和他面对面坐好,解释道:“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我看见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大学生,试图把路边放学的小女孩往巷子里拖,那小女孩看起来才十来岁,太瘦弱了,根本没有呼救的时间就被拖跑了。”
“我当时也是头脑发热,没顾上喊别人帮忙,自己大喊大叫的追了上去。谁知道那个男大学生应该是初犯,胆子小的不得了,被我一追马上就撒了手,扭头往大马路上跑。路上车来车往的,就这么被撞了。我打的120,后来跟着去了医院,残没残废不知道,反正这件事赖上我了。”
“你要说是我害的吧,确实和我有关系。但要说是我打的,那也太夸张了。故事的版本越来越多,我懒得解释,就这么随它去吧。”末了还摸了摸安嘉乐的手,“怎么样,我不是杀人犯也不是人贩子,还怕我吗?”
安嘉乐想起两人第一次一起出门,还担心他是人贩子的事,忍不住噗嗤笑了。
见他终于露出笑脸,秦磊松了口气,整理好背包从椅子里站起来:“你们调研快结束了吧?”
安嘉乐掰着指头算:“明天是最后一天。”忽而又想到秦磊可能要走,拉了拉他的衣摆,“你现在就走吗?”
秦磊笑得坦荡:“舍不得我啊?”
简直是明知故问。
“放心。我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农家暂住,等着明天跟你们一起回去。”他眨了眨眼又说,“你总不想让你的导师和同学都看到我在眼前晃悠吧。”
说到这里,安嘉乐看了一眼时间,他们还真的快要回来了。连忙帮他收拾好东西,把人往外推:“明天见。”
秦磊在门口“喂喂喂”的喊:“你这个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好不容易来一趟,都不好好告别的吗?”
安嘉乐做贼心虚,四处张望了一圈,抓着他的衣领又吻了上去。
这个吻短暂又急促,秦磊意犹未尽,故意摁着他的头又磨蹭了好久才放开。
他们都没发觉远处有一个人影已经目睹了这一切,手上拿着的药箱陡然摔落,里面的药瓶绷带零零落落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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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今晚是调研小队在罗崎村居住的最后一晚,他们借住的农家主人特意杀了鸡给他们送行。送别宴办得朴实却热闹,半个多月的相处,他们通过各地走访调研,早已和附近的村民打成一片。这次比赛带给他们的不单单是一次学习的机会,更是一次关于生命和灾难之后带来的思考。
农家主人在地震中失去了年仅8岁的幼子,丧子之痛没有剥夺这家人积极生活的心态,反而把安嘉乐他们这群大男孩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安嘉乐是最懂得失去至亲之痛的人,当晚稍稍喝了些酒,抱着农家妈妈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故事。说他的母亲如何温柔,父亲如何慈爱,又说到现在他最重要的家人,有姐姐,有姐夫,还有包子。
叶知予在听到他说“包子”两个字的时候,嘴角的弧度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
他们闹到深夜,最后谁也没正经睡觉,都歪七扭八的随便找个地方躺着。安嘉乐脚还伤着,没敢随意乱跑,始终坐在床沿把脚高高翘着,生怕被人路过绊到。
“脚好些了吗?”叶知予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的身边。
安嘉乐礼貌性的点点头:“好多了,谢谢学长关心。”
深夜的山中寂静无声,微弱的灯光下只能听到两人低声说话的窸窣声音。叶知予侧坐着,半边脸埋在了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熏得安嘉乐忍不住微微皱眉。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乖孩子。”叶知予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安嘉乐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学长?”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颁奖典礼上,你自信满满的站上领奖台,微笑的样子很耀眼。别人总评价我有天分又肯努力,其实你也是,我一看到你就知道,其实我们是一类人。”
安嘉乐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些茫然,被这番话震撼,一时挪不开眼睛。
“我当时就想,如果我们能在一起那该多好。换宿舍那次,本来我有机会去你们寝室的,被张祺抢了先。那个笨蛋,连图纸都不会抄,还好意思以此要挟我替他作假。”叶知予舔了舔嘴唇,继续道,“是我向张老师举报的他,怎么样,做的不错吧?”
他说这话的表情邪佞异常,像是彻底换了个人。
安嘉乐联想起那阵子围绕在自己身边一系列不知所云的事件,无论如何都没想过这一切居然会和面前的人息息相关。他布了好大一盘棋,为了达到目的,竟不惜把林旭和老师都牵连了进来。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呢?”叶知予扭头死死盯着安嘉乐,语气温柔无比,眼神却渗人的空洞,“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为什么骗我说没有喜欢的人?”
他的脸渐渐逼近,安嘉乐仰头往后倒,双手紧紧攥住了身后的床单。他不确定现在和他说话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叶知予,只好谨慎试探道:“学长,你还好吗?”
“我不好,我很糟糕。看到那个人把你拥在怀里亲吻,我嫉妒的快要发疯了。”叶知予伸手,用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瓣,如痴如醉的望着他,“为什么他就可以,我却不行……嗯?我就那么差劲吗?”
安嘉乐浑身僵硬,不动声色的往后躲闪,声音也变得冰冷:“你喝多了,需要休息。”
他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只要叶知予再往前移动半步,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大声呼救。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他不能一忍再忍了。
没想到叶知予还真就马上松开了手,如梦初醒般后退,把弄乱的头发梳整得一丝不苟:“你说得对,我喝多了,得去休息。晚……晚安。”
说完就摇摇晃晃闭上眼睛,歪着身子倒在了旁边。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安嘉乐独自经历的一场梦境。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刚才抚摸过的温度分明还停留在上面,连忙跑出去用水洗了好几遍才回到屋内。找了个离叶知予最远的角落,搬了张椅子趴在上面睡着了。
第二天全队返校,醉酒后发生的事都被人抛在了脑后,没人再提起。叶知予也变回那个端庄沉稳的会长大人,言行举止一如往常,对待每个成员都还是那样温和周到。
只有安嘉乐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没有和秦磊说起晚上发生的荒唐事。一方面是不想让他担心,一方面还是忌惮着叶知予的身份,怕一旦戳穿,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
既然知道了可能存在的危险,他只能尽可能的远离它,不要让身边的人再因为自己受伤害了。
他们的队伍和秦磊坐了同一班返程列车。离站的时候他借口有私事要办,临时脱队,在月台等着秦磊出来和他会合。
一看见秦磊神清气爽的帅脸,他马上就把烦心事都丢到一边,全心全意的享受在久违的二人世界里。
秦磊今天难得开车出门,还开的是六缸越野。车身人高马大的,安嘉乐拄着拐蹦了半天,等到秦磊实在看不下去了,托着他的屁股推了一把才借力爬上副驾。坐进位子里,他有空仔细打量这辆车,看见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
他摆弄着副驾前面一株摇摇晃晃的雏菊车摆,觉得这不太像秦磊会买的玩意,疑问道:“这车是你的吗?”
秦磊自己系好安全带,又越过身子帮他也系好,发动了车子:“预定了有一阵子,前两天刚去提的。”他伸出手指拨了拨那片洁白的椭形花瓣,“觉得这个像你,就顺手一起买了。”
安嘉乐本来节俭毛病犯了,想问他怎么买了辆这么耗油的车。转念一想,他买车都没有提前告诉自己,自己也没资格评头论足,看向窗外没再多问。
秦磊察觉到他心情不佳,趁着换挡的时间偷偷去牵他的手。
“别生气啦。”他压着嗓子软声哄道,“这款车我看上好久了,难得有货,托了人才抢到。你一直不理我,我也没机会告诉你呀。”
他说得可怜巴巴的,安嘉乐顿时没了脾气。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太容易退让,还是没转过头看他,仍别扭着:“这么大的车,得废多少油啊……”
秦磊这下乐了,认认真真问道:“我以前告诉你别担心我钱不够花,你是不是总以为我是安慰你的?你到底觉得我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安嘉乐也直起身子认认真真回答:“一个月五千块吧。”末了他又补上一句,“寒暑假关店休业没有收入,还得打个九折。”
秦磊差点捂着肚子笑到打滚,看到前面有红灯才稳住方向盘停了下来:“不是吧,你老公在你心目中就这么点能耐?”
安嘉乐一脸茫然:“不然呢?”
原来这个小家伙一直以来都把自己想象成穷光蛋,也难怪他会省吃俭用的为两人构想未来。这岂止是真爱,简直就感天动地了。秦磊想到这里,忍不住把他的手握在掌心又捏了捏:“把你想象的数字再加个零还差不多。”
安嘉乐张大嘴半天没缓过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像个傻瓜,捂着脑袋往后背上靠。没想到这人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不是因为喜欢摆阔,还真是有钱任性。
秦磊看他纠结的模样有趣,没有出声打扰,油门一踩转了方向盘。
“诶,现在不回家吗?”安嘉乐抬头看时,车已经往学校反向走了很远,“这是去哪?”
秦磊挑了挑眉:“去个好地方。”
抵达目的地之后秦磊还在神神秘秘的卖关子,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安嘉乐拄着拐,走得很慢,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满心期待着要看他又捣鼓了什么新鲜玩意。
停车场里停着冯宁拉风又骚包的跑车,安嘉乐更疑惑了:“什么事这么大阵仗,冯宁都请来了?”
秦磊还是闭口不言,扶着他一步步往里走。
地下停车场直通酒吧入口,安嘉乐一进门就发觉气氛不太对劲,偌大的酒吧今天竟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有点慌了阵脚,抓着秦磊的衣袖问道:“你给我点提示呀,到底什么情况?”
没等他问完,舞台中央突然走出一群人,各自在乐器前面站好。冯宁也身在其中,看见他们来了,举起鼓槌朝安嘉乐挥了挥手,又对秦磊大声喊道:“就差你了,快上来。”
鼓点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