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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谁能跟我来解释一下我现在胸腔中如山洪溃堤般的情感?
熟悉的人,熟悉的场景,万万没想到打脸行为来得如此之快。
所以我现在想清楚了,不管是上天的玩笑还是命运的捉弄,既然我以邵然这个身份活了下来,不如再自私一回吧。
季清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
对不起了,邵然。
那么问题来了,放三年前我还能用季清的脸去勾引这个男人,现在的我用什么去引起他的注意?用我一百块的帆布鞋?两百块的毛衣?抑或是一千块钱一个月的“家”?
我自己都想笑了。
邵然说完这句话内心也挺忐忑的,他一不小心的真情流露很容易被误解成有意接近。
只见戚文晏听到这句话之后瞳孔巨缩,冷笑了一声,分明就是一副动了怒的模样。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王国富看到邵然嗫嚅了一下嘴,不知说了什么,戚文晏脸色突变冒出了这句模棱两可的话。随着近几年戚家生意越做越大,戚文晏的心思也越来越难琢磨,商人谈判向来不会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他都记不起上次看到戚文晏生气是什么时候了。
因而他非常好奇邵然说了啥。
邵然默默叹出一口浊气,心想果真被当成蚂蚱了。
方靳从暗处走到明处,上下打量了邵然一番,哼声笑了笑,“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没看到我们戚少衣服裤子都湿了?”
彭姐一直在角落处观察着局势,听到这句话暗叹声不妙,果然徐二紧接着说道:“那怎么办呀?”
徐二边说边走到了邵然面前,黑框眼镜后面全是笑意。
邵然不是初来乍到,在酒吧待久了多多少少都会碰到被老板刁难这种情况,运气不好碰到那种不好伺候的,少不了还要被左摸一把右掐一把。
不过邵然因为长相问题倒是没被吃过豆腐,再说这场闹剧的原因本来就是自己的失误,被给脸色也是无可厚非。他觉得有些滑稽的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两个人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尤其是方靳,穿开裆裤的年纪就是被自己变着法儿欺负的人,他不得不承认还真是有风水轮流转这回事。
邵然这三年来只有两件事学到了骨子里,一件是少笑,一件是识趣。在什么位置上说什么话,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他不是季清,身后也没有靠山。
然而今晚不知是怎么了,被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原来的骄矜又蠢蠢欲动了起来,邵然恢复了那张死人脸,冷冷淡淡地顶了回去。
“我会赔的。”
“赔?你拿什么赔?戚少那身行头少说也要你一年多的工资吧,看你的样子应该还在读大学吧?你赔得起吗?”方靳反问道,笑吟吟地看着戚文晏接过彭姐给他的干毛巾坐回了沙发上,一心一意对付起了衣服上的酒渍。
好在虽然打湿的面积挺大,但包厢里空调温度开得高,戚文晏穿的衣物薄,吹会儿空调应该就能干了。
邵然完全把方靳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他在想另一件事,以戚文晏的脾气来讲,碰到这种事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为什么今晚还会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徐二见邵然没说话,像是被吓傻了的模样,转头往空酒杯里倒满了伏特加,然后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全部倒了进去,转身举着这杯酒对邵然说:“这样吧,今天是戚少生日,我们也不为难你了,你把这杯酒喝了就算事情过去了,我们也不让老王开除你了。”
戚文晏生日?邵然仔细想了想,还真是今天,以前方靳在戚文晏生日临近前还跟季清提过一嘴,季清口头上应着知道了,然后转头就忘了,等戚文晏生日那天才想起,王国富还调侃了一句“季老师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还没我们哥几个记性好。”
当时自己怎么回的来着?好像笑眯眯地说了句“大老爷们过什么生日?”让戚文晏下不了台。
这么一想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邵然透过那杯浑浊的酒看着沙发上的男人,戚文晏在同一时间抬起了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戚文晏看着邵然接过了那杯酒,那副死人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看着邵然撇了撇嘴,嘴角竟然撇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邵然嘴唇贴着杯沿,想着身上的钱应该够去医院洗一次胃了,他仰起头正打算一饮而尽时一只手突兀地伸了过来卡住了他手腕,戚文晏一用力邵然手疼得一松,那杯酒应声落地。
邵然没想到戚文晏会来这么一出,他吓得退后一步却忘记手腕还在人家手里,戚文晏不但没松手反而一拉,邵然直直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唔……”邵然鼻梁吃痛,眼里顿时腾起了一片雾。
“你们什么时候也跟别人一样会恶心人了?”头顶上戚文晏淡淡的责备声响起。
周围人都对戚文晏的行为感到震惊,戚文晏刚才起身的动作太快,生生把邵然喝酒的举动拦了下来,徐二脑筋转得快,赶紧说道:“哪能啊?还不是怕戚少生气?既然戚少不生气了,那这件事当然就算了。”
徐二还有句话不敢说,您戚少年轻的时候可比我们玩得性质恶劣多了。
邵然嗅着浓重的酒味和熟悉的男士香水味,脑内一团浆糊。
戚文晏抓着邵然的手腕,只觉手感很好,他没忍住又搓了搓,手下的皮肤细腻光滑。他低头看着邵然一副在状态外的样子问道:“喝进去没?”
邵然迟钝地摇了摇头。
戚文晏环顾四周,拉着邵然走出了包厢,惊掉了一地眼珠。
戚文晏把邵然带到厕所的台盆前才松手。
“洗脸。”
完全命令的口吻。
此时的厕所静得只有水滴落的声音,邵然一边想着为什么每次他们的相遇总跟厕所脱不了干系一边考虑为什么每次他们两个人来厕所都不会有其他人。
他看着戚文晏湿了又干变得皱巴巴的衬衫和面无表情的脸,完全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关子,他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乖乖地打开了水龙头准备洗脸。
“啪”的一声,水龙头直接被邵然掰了下来。
邵然娴熟地把龙头安了回去,心想王国富这老板可真不好当,就拿这个水龙头来说,一个月能换上个二三十遍,现在喝醉的人都喜欢拿龙头发酒疯吗?
他低头把脸埋进了台盆里,掬水开始洗脸。洗到邵然脸皮都僵了戚文晏才用肩膀撞了撞他,递给他一张纸巾。
“谢谢。”
邵然擦干净脸上的水,看着镜子里的青年因为水冷而红润起来的脸色。一旁的男人随意地靠在了台盆瓷砖上,邵然扶着龙头关上了水,小声说着话。
“生日快乐。”
“那杯酒……我不是故意的。”
他抿了抿嘴,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说的都是真的。”
戚文晏听到那句“生日快乐”,没理由的心里一阵堵。
邵然见戚文晏听了自己的话仍旧没有什么表示的脸,紧张地再度掰掉了水龙头。
“。…。。”
邵然面上不显,实则有些气急败坏地把龙头又装了回去。
戚文晏低头看着眼前的青年,看多少遍都觉得很寻常的脸,除了皮肤比一般人白了点毫无其他特色,他垂着眼有些唯唯诺诺的模样却让戚文晏有点窝火。
他看着青年把龙头装了回去,用很任性的口吻说道:
“我包养你吧。”
“你说什么?!”
戚文晏看着邵然抬头望着他,因为吃惊而略微涣散的黑色瞳仁,重复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我说,我包养你吧。”
邵然第三次把龙头掰了下来。
【第十六章】
就像是饿了有饭吃,没钱捡到钱,瞌睡遇到了枕头一样,我怀疑戚文晏脑子有病。
我看着镜中的脸,不知道在他眼里我是一副什么表情,但总归不是高兴。
戚家子孙做生意似是天生,男人走马上任第一件干的事情就是把他家公司大刀阔斧的改了一顿,气得戚父妞也不泡了,拿着扫帚立在家门口,等他回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戚文晏早就对公司那套制度看不顺眼了,他是留过洋的人,喝过洋墨水,戚家公司大,制度老旧,太容易被人钻空子,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在外拼酒,回来钱都进了别人口袋。戚文晏边躲他爸的扫帚边嘴贱,说爸我现在是董事长!你出去寻欢作乐的钱都是我在给你挣!给不给你钱还要看我脸色!你把你的摇钱树打伤了看你怎么去给我找小妈!
这一通话说得戚父血压蹭蹭的往上升,抖着手指让他滚。
这些都是当初戚文晏在床上像模像样学给我听的,我记得那会子我一面把脚往他脸上踹一面笑骂他不孝。
男人似乎变了很多,如果说以前的戚文晏是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那现在的他就是一把未出鞘的宝剑,还没拔刀就已是森森寒意。
不变的是他与人说话时喜欢挑眉的动作和身上熟悉的味道。
这男人过了三年越发精明,我眯着眼在他脸上逡巡良久都没找到任何破绽。老实说我现在对戚文晏一无所知,以他比他爹青出于蓝的性子,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包了几个,也不知道我是他包下的第几个。
也说不准是他见到谁都说这种话说得太顺溜了一不小心就秃噜了出来。
惊讶过了头我回到了原来那张表情,淡定的把龙头第三次装了回去。戚文晏见我没同意也没有反对就当我是默认,擅作主张一锤定音了下来。
“晚上跟我回去。”
我不知道我身上有哪点值得他包养的,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或许是外面的妖艳贱货尝腻了想试试我这样的清粥小菜?
我脑海里灵光一闪,话说我还没见过戚文晏风流的模样,以前总听他们各种形容,类似于我不在江湖,江湖却到处是我的传说,说不准这次还能见识一下。
我扯了张纸巾擦干手,揉成一团掷到了垃圾桶里,行啊,自己送上门来的为什么不要?我还省了不少功夫再去接近他,想不通就不想了,不管他脑海里现在比划着什么我都不亏,我身上也没什么值得他骗,再不济就是被他睡。
又不是没被睡过。
邵然跟着戚文晏前后脚回了包厢,戚文晏推开门的瞬间包厢里诡异的静了静,邵然又变成了原来有点懦弱的模样,戚文晏对他这副作派不置一词。
这倒也不能怪他,邵然这张脸长得太过无害,就算是骨子里有季清撑着,冷若冰霜时也只会让人用温和或者温顺这样的词来形容。
包厢里陪酒的服务生早就走光了,对再次出现的邵然,大家都分不清戚文晏是个什么态度。王国富丝毫没有感受到此刻略显尴尬的气氛,满嘴的东北腔跟讲相声一样,刺得邵然耳膜一阵疼。
“戚少快来!哥几个都等你呢!”
似是觉得包厢空调温度太高,戚文晏不紧不慢地挽起衬衫袖子,精致的黑曜石袖扣像极了他深邃的眼,戚文晏走近桌前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邵然也跟上。
王国富摇骰子的动作一滞,仿佛不太理解戚文晏在做什么。
戚文晏一句话就让邵然成为了焦点,众人脸色各异,各种试探或者实质的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邵然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很快就消失不见,他以前可是当老师的,最不怕的就是被人看。
邵然眼观鼻鼻观心,以一种匀速的步调走到了戚文晏身边。王国富像是被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