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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在询问发生了什么,只有他问我痛不痛。往事接踵而来,凌俊柯不愧是我的好友,刀子直接朝我胸口上捅,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凌俊柯可能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完全没有接收到我怨毒的目光,他继续哭喊着:“小然……我知道你很痛……既然你哭不出来,我来帮你哭……”
脏话是不是会骂上瘾?之前我为什么会觉得他可爱?这个心思细腻人高马大又爱哭的受能不能来个男人压了他?让他别再来祸害人间了。
这么会哭,难怪只能做下面那个。
我被他哭得心烦意乱,晚上被我强行忽略的人和事被他这么几句话搅得又开始在我脑海里兴风作浪,我没被打死倒是差点被他弄死。
彭姐又变回了那副刻薄严肃的脸,刚才她下手这么重我知晓她是在怪我也是在内疚。害怕凌俊柯再度说出惊世骇俗戳人心窝子的话,我赶紧出声打断了他。
“不痛。”
担心他不信我,我换上了自我认知里最真挚的神情,还强调了一句。
“真的。”
说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最在意的,能让我不痛的人已经无所谓我痛不痛了。
戚文晏并没有跟着一起去,他把车钥匙给了杨易,叮嘱他让他先开车回去。
似是不可置信,杨易的大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他太敏感了,戚文晏非比寻常的反应让他有了种不可言说的危机感,戚文晏冷心冷情,自己跟了他三年才在他心里占得一席之地。
他仍然记得跟戚文晏初遇的所有细节。
彼时他还是一个在餐厅打工的服务员,就跟所有玛丽苏电视剧演的一样,俊美如神祇的男人,一见倾心的穷小子,他红着脸拿着菜单走到他面前时都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先生您好,这是您的菜单。”
戚文晏拿着菜单的手顿了顿,他抬头,杨易充满爱慕的眼光被他捕获,他太习惯这种眼神了,徐二曾评价他是行走的荷尔蒙,猎艳范围还是以年龄为自变量增长的指数函数。
后来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他成为了他的金主,他成为了他的入幕之宾。
杨易也曾问过他初次见面自己哪里吸引了他,那时他们俩面对面坐在家里的餐桌上,戚文晏抬眼注视着他,目光深情且眷恋。
“我喜欢听你说话。”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理由,杨易并没有懂,他想问得更明白些,戚文晏却不愿多说了。
他也没有过多纠缠,戚文晏给他的宠爱足够弥补在这个问题上的缺憾。杨易生活上的琐事戚文晏从不让他的助理做,即使再忙杨易电话里说一句“想你了”戚文晏就能抛弃手头上的工作回家陪他,公司里常常被他的迟到早退搞得鸡飞狗跳,秘书看着他的昏君模样恨到牙痒。
杨易总觉得自己在戚文晏心里是特别的,但今晚这种特别却给了别人。
很明显戚文晏是要去找刚才那个青年,他很想问为什么,但他不敢问,每当他快要沉溺进去的时候两人的身份总能给他敲响警钟。
戚文晏对他太好了,好到他觉得如今的日子都像是自己偷来的,他只能耍些小聪明让戚文晏像以前那样对他心软。
“戚文晏……你知道我车技并不好的……”
然而这次却失败了。
戚文晏听着杨易可怜兮兮的腔调,摸了摸他的脸颊,“我知道,老李已经到门口了,你乖乖回去,我明天来看你。”
杨易点点头,戚文晏把手里的围巾围在了他脖子上,大手擦掉了他快要流下来的眼泪,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杨易没说话,红着眼转头走出了酒吧。戚文晏的司机恭敬地给他开了车门,他扭头看着戚文晏一晃不见的身影,戚文晏表现得太急切了,连送他出门这几步路的功夫都不愿意装。他坐进车厢里,突然觉得这些如泡沫般美好的日子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
戚文晏在去找邵然的路上碰到了彭姐。
彭姐把休息室里的人都赶了出去,那个被戚文晏踹晕过去的倒霉男人也被送去了医院,不是他的那几个兄弟不想找场子,实在是戚文晏当时满脸都是“别惹我”这三个字。
彭姐拦住了戚文晏的去路,快四十岁的女人保养得跟三十出头一样,她的衣服上还都是邵然的血,衬着她大红色的口红,美得像黄泉边上的曼珠沙华。
戚文晏盯着她的衣服,没由来的又是一阵心悸。
彭姐开口:“戚少……”她斟酌着说道,“刚刚邵然的事情,谢谢。”
“小然年纪还小,很多事还不懂,如果有什么地方惹您生气了,还请见谅。”
言下之意就是我看出来你对他有意思了,我劝你好好考虑,你们俩根本不合适。
戚文晏挑眉,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就错身扭开了休息室的门。
休息室里很安静,邵然横躺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见到是他也没有意外。
“你来干嘛?”
戚文晏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邵然眯起眼,戚文晏背对着灯光,整张脸埋在阴影中,看起来迷人而危险。
“你知道你今晚砸的那个人姓什么吗?”
邵然哼笑,“我们认识?我让你帮了?你自己多管闲事还有理了?”
戚文晏弯下腰,男人四肢修长健美,像一只慵懒充满力量的豹子,他单手撑在沙发上,与邵然脸对着脸,明显看到了青年眼里遮掩不住的慌乱。
“邵然。”
邵然被他叫得心一颤。
“为什么不去医院?”
邵然强撑着不露怯,“穷。”
“你这应该算工伤吧?王国富这个老板不会给你报销?”
邵然不耐地皱起眉,“你这人话怎么这么多?习惯了行不行?我没像你们有钱人这么金贵,感冒七天不吃药就能好,皮外伤三天不敷药就能好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戚文晏被邵然的歪理逗得笑出声,“谁教你的?万一没好呢?”
邵然心中忿忿,笑笑笑,你家小白脸又不在这,笑得跟狐狸精一样给谁看?他没好气地说:“没好就让病魔战胜我呗。”
戚文晏收了笑容,更近了一步,邵然霎时屏住呼吸,他觉得自己的睫毛下一秒就能扑闪到他脸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顿时荡起了暴怒又狂躁的旖旎。
“疼吗?”
邵然刹那红了眼眶。
还是这个男人,只有这个男人,一句话就能令他丢盔弃甲。
他终于演不下去了,双手搂住了戚文晏的脖子,戚文晏被他拽得差点没稳住身形,邵然趴在他的肩窝哭着说:“我真的很怕疼……。真的很怕……。”
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就是这两句话。
戚文晏想安慰他,又看不见他的脸,他一只手埋进了邵然的后背,另一手从邵然膝下穿过,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直接把邵然抱了起来,他顺势坐在沙发上,直接把邵然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吓得邵然打了个哭嗝。
戚文晏看着坐在他腿上哭得鼻子红红眼睛红红的青年,嘴角受了伤,额头还有淤青,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张脸,为什么能一次又一次引起自己的注意?
他回忆着与邵然的第一次见面青年懦弱又拘谨的脸,又想起今晚撞进他怀里时肆意又讥讽的笑容,戚文晏又喊了一声邵然的名字。
青年脸颊上还挂着泪,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忘记了与你的约定。”
“不过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让我来照顾你吧。”
即使是对杨易,他也没说过类似的话,戚文晏想得很简单,他不想再看到邵然受伤,不想再看见他哭了。
他一受伤,他就想杀人,他一哭,他心里就痛,他摸不清这些情绪从何而来,那只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邵然坐在他怀里,周身都是熟悉而温暖的体温,刚刚戚文晏那句话瞬间要了他所有的理智,现在理智回笼,他张了张口问道:“你认识……”
“什么?”
戚文晏拇指抹掉了他脸颊上的泪,邵然内心挣扎了下,还是没有问出口。
算了,季清也好,邵然也好,总归还是他。
“你很有钱吗?”
“还可以。”
“有别墅吗?”
“怎么?”
“我想在别墅里种钱。”
戚文晏此时体现出了一个金主的最高修养,他纵容地应了声“好”。
邵然满意地笑了。
戚文晏,你最好把你家宝贝藏好了,既然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那就谁都别想让谁好过了。
【第二十章】
我在试衣间里换回了自己原来的衣服,出门前与彭姐凌俊柯打了声招呼,凌俊柯第一次见到戚文晏,一双眼都看直了,我气得拼命掐他,彭姐欲言又止,我无法跟她解释太多,只能轻声说了句“放心”就上了戚文晏的车。
戚文晏的座驾从宝马越野换成了保时捷越野,钢琴黑,流畅的车身线条,上次我坐的是后座,这次换成了副驾驶。
我系好安全带,转头看见戚文晏娴熟地摇下车窗,点上了一支烟。
我后靠在车座上,脸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戚文晏单手把着方向盘,面无表情,领带早被扯松,他的眉骨被路灯照出阴影,深邃得如浮光掠影。
我被烟味熏得有些不舒服,咳嗽了声,戚文晏侧着头看了我一眼,把烟掐灭了。
我突然多嘴了一句:“不是不喜欢抽烟吗?”
戚文晏一个急刹堪堪停住车,我的耳膜里全是刺耳的刹车声,回过神我才发觉车厢里浓郁的酒味,心里“咯噔”一声,我怎么忘记戚文晏喝酒了?!
“你喝酒还开车?!”
“你怎么知道?”
“什么我怎么知道?!这车厢里的酒味能熏死一个壮汉!”
深夜道路上没有多少车辆,戚文晏目光平视前方,红灯从“59”变成“58”,他开口,语气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为什么知道我不喜欢抽烟?”
即便是杨易,也并不知道戚文晏这个习惯,可以说,他身边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其实很讨厌烟味。
因此他很好奇邵然是怎么知道的。
加上今天,他们也只不过见了两面而已。
我愣了一下,这要我怎么说?我不仅知道你不喜欢抽烟,我还知道你不喜欢吃葱蒜,不喜欢吃胡萝卜,我知道你鞋子与内裤的尺码,知道你像小孩子一样喜欢吃甜食,我知道你一切的喜欢与不喜欢,因为我们曾亲密无间。
红灯从“10”走到了“9”,戚文晏扭头看着我不发一言,眼神愈发深沉。
“会做饭吗?”戚文晏换了个问题。
“会。”
红灯转绿,戚文晏一脚踩下油门,我这才想起他还是个酒鬼。
“喂!你不能酒驾!”
戚文晏又点了一支烟,还是单手开车的姿势,他冷笑了一声,“那你来开?”
“我没有驾照。”
戚文晏挑眉,“那不就行了?所以只能我来开。”
“可是你……”
“别废话了,我喝的不多,你再说下去我们天亮都到不了。”
我气绝。
戚文晏把车开得又快又稳,我一路心惊胆战,下了车腿还是软的。
“这是哪?”
戚文晏解了安全带,“蘭园。”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