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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力回头,事情已成定局。那份于事无补的伤痛,让时间去愈合结疤。而我要以坦然的心态去接受,积极健康的一面去投入新生活,开启新的路程。
第一天下来,我感觉自己做到了。因为有罗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让我感受到了新生机,而自在,而畅快。谢谢厚爱,我的心始终没有空缺。并因为有爱,一直不敢丧失生的乐趣!
第5章 较量
时间过的真快,我本是在村里做事不管怎么晒都不会黑、不会壮的一个看上去文文静静略显单薄的柔弱书生(我不骂人,不瞪眼,安静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在工地上做工一个月下来,也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皮肤被晒成古铜色,骨骼略显粗壮,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的,鼓动起来像一条肉虫在地上爬一样的律动。工友们见我大呼变化之大,斥责工地上的活残酷无情连太阳也跟着铁面无私。他们说,瞧瞧,惨无人道,不费一个月的功夫就把曾经可口甜心的奶油蛋糕,给摧残的面目全非如那黏糊糊的黑巧克力。手感上也截然不同,以往摸上去水嫩的豆腐,现在摸上去母猪的后腿肉。他们无不是感叹,引的其他宿友阵阵发笑。只有罗峰觉得,变成这样挺好,起码看上去像个男人。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什么是奶油蛋糕,什么是黑巧克力。工友们平常没什么好打趣的,便惯会给人起外号。起初第一天,热情地跟你打招呼,给人的感觉显得彬彬有礼,大度。可没想到第二天就给我起了个‘小奶’的外号,源自于长的白(相对于他们来说挺白的),像奶油蛋糕,奶油衬托不出韵味,就叫‘小奶’了。
虽然我不知道奶油蛋糕是什么,但“奶”这个字是知道的。多少天,多少话里,他们对这个“奶”字在各个方面所谈及的次数那是数都数不清。让我原本模糊的概念,显山露水。想来也是,一帮清一色的男人,在远离家乡没有女人的日子,哪能不饥渴的日日火烧,夜夜难熬。这身体上焦渴的无处发泄,嘴上自然就光溜溜肆无忌惮。只是他们在这方面的发明创造也着实厉害,我哪能晓得黑巧克力比喻的是女人的□□呢,虽然那时的我两者都没见过,但就是因为没见过,才显现的他们在我心中的厉害有才。怪不得西方有人说,性是推动社会发展的最大动力!
当然,我心里对‘小奶’这个外号,没有多大的意见。那时候因为罗峰而对其他工友的看法太热血,觉得工友们心性直广,脑袋瓜子简实,说什么都是有口无心。他们给人看上去就是平常有事做事,有吃就吃,睡觉往床上一趟,呼噜声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毫无悬念地响起的平凡无华。他们热情,友爱,互助,就是嘴巴上黄了一点。他们让我认识到人性最为朴实的一面,和我在故乡了解到的大人似乎是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乡村的大人总是说,没有爸妈的孩子,脑袋就是有问题,心灵上不健康,跟疯子似的,怪胎野狗。工友们则不觉得我怪异,只是不爱说话而已。他们会好奇地问我,小奶,你为什么不爱说话啊。我笑了笑。他们就说,是不是因为害羞啊,哥哥和叔叔都不会笑话你大舌头的。我说,我不是大舌头。他们就笑。曾经我一度在想,为什么村里人不像工友们这般和蔼友爱,是因为工友们不知道我没有爸妈吗!
能够接触到新鲜与光明的一面,让我更笃定当初执意要出来的抉择。
晚上在宿舍的时候,罗峰又问我,“习惯了吗?”
我点点头,笑的很自若。
他说:“习惯就好!”
一个月的接触下来,虽然我通常闷闷的不愿意开口,但在心领神会之间,我们俩已经变成了要好的哥们。他时不时地默默帮助我,待我如待亲弟弟一般。我亦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亲人。
偶尔,我们会说上两句话。每次他为我能够开口,都是感到高兴专注的。
他躺在床上看书。老刘和几个爱看书的宿友不在,去市里办点事。宿舍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有点闪烁其词,忍不住要问他。
“罗峰……”
“在呢!”他立马放下书,笑看着我,“怎么啦,你说我听着呢!”
“呵呵!”我有点不好意思,问道,“我长的像女人的那个吗?”
“噗!”他笑喷出来,捂住肚子久久难以直腰。
“妈呀!”他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啊!”
我更难为情了,细声说道,“他们说,我长的像黑巧克力啊!”
“哈哈!”他一下子明白过来,“那都是玩笑话!”
“况且,我也不知道女人的那个长什么样,所以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他眉毛上挑,有点邪邪的坏笑。
“你没看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有兴趣追究这个问题。
“没!”他肯定地答道,“难道你看过啊,那描述给我听!”
他露出期待的目光,意思要看我如何描述。我瞪他一眼,没有多说话。脸上不自觉有几丝兴奋之色。
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他,而且在心中盘桓了许久,打定主意让我这样问他。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很喜欢和其他工友脸不红心不臊地讲着即黄又暴力的话。而我通常站在一旁,享受似的听他们这样讲。他们的黄话可谓别出新颖,登峰造极。令我觉得,他们一个个,博学大才、学富五车。他们的讲话多少给我造成影响,所以我好奇跟罗峰讲讲这些话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问完话,心满意足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冥思一会,接着拿出一本书,开始聚精会神地看起来。上高中的时候,只接触过教科书。没想到,社会上还流传着形形□□的小说。回想我在乡村的十八年,当真是井底之蛙了!
我领到生命中的第一份工资。没人知道那种发自心底的狂喜震撼着身躯要把眼泪激荡出来的透彻情感,如同久旱皲裂的大地被大雨倾盆而洒的酣畅淋漓。我最喜欢收获的,且向来最能体会收获的喜悦。而这一次,在我的生涯中算是极致的情感了。我想就算将来发了大财,钱财满屋都是,也应该比不上第一次领到工资时那份喜悦的心情吧。
双眼投注着饱满的情感看着双手辛劳挣来的满打满算的九百多块钱,如同看着挚爱的小孩一样。我屁颠颠地跑到宿舍要请罗峰吃饭,真心诚意地感谢他对我一个月来的照顾。罗峰笑看着我,摸了摸我的头,摇头说:“在外打工挣钱不容易,发工资了要把它们好好存起来,不能够一有钱就挥霍。”
他明亮的眼睛顾盼神飞,心性执拗坚定。我不会强求人,知道在罗峰面前强求也没用,只能无奈失落地看着他。我是真想请他吃饭以表感谢。
罗峰说:“等以后你发大财了,再请我吃也不迟!”他顽皮地一笑,然后自顾自地整理着行包。
宿舍的宿友也刚领完工资,还没去吃饭。见我邀请罗峰,罗峰有饭不去吃,于是纷纷囔道:“小奶小奶,他不去,就请我们去吃撒,吃啥都好。”
啊?!我有点不好意思,没叫他们,他们倒自己要求请饭吃,不曾想脸皮真厚。没办法,只得淡淡地应了声好。
罗峰见我这样答话有些不在常理,立时对着他们呛白道:“吃口口么,请你们吃去!”
此话一出,宿舍里顿时炸开了锅,止不住地响起不堪入耳僵持到底的黄话。
大胖说:“吃啊,拿来啊,沾点酱,还怕我吃不下啊!”大胖是东北的,吃啥都喜欢沾点酱,睡觉呼噜声属他最为响亮。
罗峰哈哈大笑,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说:“塞你一嘴巴,噎死了别怪我!”
大胖不服,死磕道:“嘿,关公喝酒——不怕脸红吧!云南米线,还能有大葱粗。塞我一嘴巴,我看只能剔牙吧!”
说到这里他们往往就会引入较真的一面,在一片笑声中,罗峰口头上就要跟他脱裤子比大小。而我非常喜欢听他们讲这些黄黄的话。
“来啊!”罗峰气势浑厚,“东北大胖汉子是吧,不怕你胖,就怕你小虫子夹在□□里叼大腿——找不出来!”
大胖一米八的个子,说胖也不是很胖,五官端正看上去较为和谐,是完全迥异于包工头的那种胖,那种胖全然是恶心。
大胖听罗峰这么一说,双手一拍,底气十足,似乎很有资本,急道:“哟,看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力拔山兮气盖世。”忘记说大胖也是喜欢看书的一类,常常抱着一本三国啃的津津有味。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此时他彰显出了有文化流氓的气质底蕴。
东北人的性格热情火暴,雷厉风行。此时被人一激,大胖立马把裤子一脱。雄赳赳气昂昂地转了两圈,让在座的都看看,他人虽胖,但鸟不小,沉甸甸的分量就横亘在身体中间。
嗬!我为之一惊。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裤子说脱就脱啊。大胖把隐私部位转到我面前来,我可以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地审视打量,必要时期还得做出评判。大胖的大腿上肉是多,但没有夹住。相反被肉挤出来,在软绵绵耸拉着的情况下,俯视着看显得尤其的长。
在场的六七个人都在笑,只有我的脸红通通的。大胖说:“脱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大胖都做到这份上来了,罗峰不好意思不脱。他看了我一眼,我轻而易举地扑捉到他眼睛中藏有的羞涩。其实相比大胖而言,罗峰纵然是在工地上呆久了的,也洒脱不出这种脱裤子比较的事来,平常只是说说逞逞能。
这次是逃不掉了,遇到东北大胖。罗峰到底心一横,开始脱裤子(不能认怂啊,背后还有民族荣耀呢)。罗峰的我暗中观察有一个多月,大小轮廓,色泽亮度,就算闭上眼睛,在纸上描画,也定能描画的呼之欲出。所以对于现在这场比试,凭直觉,我对罗峰是信心满满的。虽然我们是南方人,但他在长度上可谓我们南方人的骄傲。
大胖和罗峰站成并排,罗峰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但看得出他笑的十分勉强。我不喜欢他勉强的样子。
我喉咙干涩地看着他们比较,心中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清楚因画面冲击而身体起到反应的认识。罗峰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中年人和年轻人就是有很大的区别。大胖像只战败的公鸡,萎蔫着脑袋,不可置信地看着比他矮,比他瘦的罗峰。心里肯定是一百个疑问。因为他对自己是过分自信的。而过分自信的人输了,我真怕影响他的下半辈子。
罗峰得意了,抓住机会,一个劲讽刺大胖,让大胖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而我因为罗峰的胜利,也感到大快人心,高呼出声。但在罗峰和我对视几眼,各自感到尴尬后,高涨的情绪又瞬间被压下去了。
压下后,思路渐渐清晰。但回想一下刚刚的画面,身子未退却的温度更是大幅度回升起来。这副画面,怕是在往后愈加挥之不去了。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心里,我有渴望罗峰的念头,在未□□和□□之间,愈演愈烈。这份渴望是可怕的,孤寂的,超脱伦理的。在是与不是之时,我已经做出了拼命摇头之举。
起初可以忽视不理,但现在,感知超出了认知范畴,自然而然要去寻思。
我回忆起自己的成长经历。试图从中寻找一丝由头。在愤怒与凶残之间,我不认为自己有羞涩忸怩的一面,也不认为自己有对男性渴望的一面。我只是全面地封闭自己,不断地避免与他人的接触和认识。我恨透了周遭的人,一个厌恶的眼神,都是当成自己对他们时时刻刻的反抗。也许,正因为我只知道反抗,才忽视了隐藏在深处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