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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位,祁亲王和童阁老都诧异的看着沈白,惊觉忘语。
“公子,那么田地的收成不一,怎么纳粮呢?”柳儿也忍不住问。
“问得好!”沈白赞赏的看他一眼,换来柳儿低头一笑。
“我在湖州赖以生存是因为家父在我名下留了一亩半的田地,我阿么走时无法出售,从而得以保留。”沈白说的时候,引文浩看一眼柳儿,后者点点头示意他说的没错。
“你们知道我的田在民间交易时是怎么计算价格的吗?”沈白问到。
童阁老这下感了兴趣:“朝廷有水田旱地的征收标准。”
“可不够细致,我的田亩产二百四十斤左右,在民间交易是中等田,上等田有三百斤的收益,下等则只有多少呢,一百九十斤左右。纳粮都是按着亩收二百三的标准来的,纳粮三成,就是六十九斤。上赚,中平,下亏。”沈白说完看看童阁老:“所以很多大户人家佃田出去,上等田请长工包了自己收,中等田佃出去,下等田或佃或卖。一旦穷人拥有的中上等田因生计要出售,他们又买下来。你们看看,这富户可当否?”沈白的话说出来,童阁老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
“难怪纳粮的叫不公,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的猫腻。”引文浩一拍桌子说到。
沈白摇摇头:“这只是万山一域,冰山一角而已。”
童阁老站起身对沈白一作揖:“还请公子见教。”
沈白起身回礼,轻尘也跟着站起来,看沈白的表情里一副欣喜。
“龙公子坐,你看上了个好小伙。”引文浩哈哈一笑的说到。
龙轻尘俊脸通红的坐下。
“沈公子坐下说。”童阁老不愧有隶属改革派之称,态度立即谦和恭敬下来。
他越这样,沈白倒是越敬重,说明此人一心为民,全心为公,难能可贵!
“这个就要从百姓的吃食说起了。”沈白说到。
“哦?”引文浩也来了劲头,坐起身子看着沈白。
“王爷去过高夫庙,可知阿落一日食几餐呢?”沈白自称阿落,是为了和他显得亲切一点。
“两餐,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引文浩说到。
“那我的主食是什么您知道吗?”沈白继续问。
“是上次的那个地瓜吗?”引文浩问。
沈白点点头:“穷人日食两餐,甚至一餐的大有人在,哪有人舍得吃大米啊,亦如阿落我,虽然是秀才,可餐餐不过地瓜而已,地瓜亩产千斤,荒地可种,岂有赋税呢?”
“你等等!”童阁老抬起手:“我好想明白了点什么,但是又没全明白。”
“佃户种田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佃田换钱,甚至是还账,甚至是付苛捐杂税而已。荒地呢,既不能上税,又不能立户,却能养家糊口。”沈白说到。
“荒地?”童大人好奇的重复。
“嗯!”沈白点点头:“农工,工且不说。农者,大部分是无产无业者,如果准许他们开荒种地,不必纳粮上税的话,你们猜猜,地主可否克扣得了朝廷返还的纳粮呢?”
“但是如果荒地不够呢?”童阁老问到。
“如果一人只能一亩呢?”沈白反问。
“荒滩重划,荒地归公,再进行招领,这的确是个可行的办法。”童阁老不愧是一方大吏过来的人物,马上总结了办法出来。
“农有了眉目,那工呢?”童阁老好奇的追问。
“这个恕沈某要卖个关子了。”沈白说到。
“这是为何啊,沈公子?”童阁老差点跳起来。
沈白浅笑两下,这是他的招牌笑容:“这就是沈某应试的答卷了。”
“喔?”童阁老一屡长须:“好,老夫就静候佳音了,不管皇上的题目如何,老夫一定点公子前三甲,不,就是第一,但是还要看公子的应对之策了。”
“一言为定!”沈白举起茶盏说到。
“哈哈,喝茶多没劲,柳儿,上菜吧!”引文浩哈哈一笑,看沈白的眼睛里冒出精芒,满是欣赏之色。
第9章 品书、论剑
从临江楼出来,引文浩要让车驾送他们回去,被沈白拒绝了。
“饭后走一走,看看江州的河景,也算是不错。”沈白回答到。
“嘿嘿,被你这么一说,连我都来了兴致。”引文浩笑着说:“不过今天下午不行,得去商议事情。”
他们送了童大人离开,站在临江楼门口闲聊几句。
“要不要我安排过地方给你住?”引文浩问到。
“暂时不要吧,江州就这么大,传出去不好听,等去了皇都再说吧!”沈白看清长远的说到。
“嗯,好,有事情可以去馆驿找我,我给你的驾贴就能见到我。”引文浩说到。
“好,多谢王爷。”沈白回礼。
引文浩满意的点点头,此人进退自如,目的还变向的达到,他对沈白的高看已经不只是在琴艺和书画上了,这个人的政治智慧很高深。
年纪轻轻能够如此,观察事务又入木三分,将来的前途将是不可限量的。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啊?”回去的路上龙轻尘小声的问到。
沈白和他肩并肩:“有了之前的推断,才有了今天的结果,这是一环一环的衔接,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龙轻尘嘟嘟嘴:“你觉得不惊讶,但是换做是任何人都会诧异不已,我舅舅以前五品的副转运使见到京官那种紧张和谦卑,回到家都是惊魂不定的,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似得,你怎么就不怕呢?祁王爷,亲王之首;童阁老,内阁的元老呢!”
沈白闻听浅笑下:“可能我是乡下来的吧,没什么好怕的,他们在我眼里和你爹差不多。”
“嘿嘿!”龙轻尘忍不住笑到:“我爹知道,非得给你两个爆栗不可。”
沈白看他一眼,忍不住微微一笑。
龙轻尘听出他弦外之音,止住脚步看着他:“昨天不是还没想好呢吗?”
沈白瘪瘪嘴,难得露出少年逗乐的表情:“这不是第一名吗?”
“吹吧!”龙轻尘笑着看着他:“万一没写好呢?”
“嗯,那就赶紧回去看书吧。”沈白笑着说。
“王爷今天怎么看沈公子?”回到馆驿,柳儿给引文浩递上一杯茶,试探的问到。
引文浩坐在椅子上,接过茶打开茶盖,悠悠的看着清香淼淼:“别说本王怎么看的,你怎么看他啊?”
“让人惊叹,江南果然多才俊。”柳儿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哼,不止如此吧!”引文浩放下杯盖:“没想到,沈落除了是一个富有才情的少年,还很有谋略性,这不是简单的精明来形容,而是深谋远虑性的。”
“您是说他看童大人的身份经历下菜碟?”柳儿问到。
“嗯,而且他的有备而来让本王惊讶,显然是对士商农工有过很深邃的思考。”引文浩微闭眼睛叹口气:“这一下,本王有点后悔了,不该让他和童怀恩见面,现在纸都包不住这把真火了。”
“可王爷是他的引荐人啊,他就算是个榆木木头也应该不会不知道知恩图报吧?”柳儿总结的说到。
引文浩摇摇头:“别的人都好一点,这个童怀恩就是个愣头愣脑的,他要是把沈落揽在手下,这个沈落又是个孤傲的性格,那么事情就麻烦了。到时候,无非是为朝廷的清流培养了人物,于本王又有何干呢?”
“可他不是一无弱点啊?”柳儿提醒到。
“嗯?”引文浩摸摸下颚:“还有一个龙轻尘,这的确还是一招好棋。他们还是在一起住吗?”
“是,而且是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柳儿回答到。
“哼哼!”引文浩笑笑:“去查查看,湖州龙家有没有什么动静?”
“是,主子!”柳儿回礼退下。
沈白回到了客栈,找出那本《今事集》出来翻看第三篇。
“阿落,你怎么只看这些杂书呢?”轻尘给他倒茶,好奇的坐他身旁看着他问。
沈白拖过一把椅子,让他也坐:“天下事,以史为鉴不假,但是为官而苦读的才子们连今日世事都一无所知,就会和今天的童阁老还有祁亲王一样,虽然聪慧,却不知民事,不知民情。你要他们为农民和工匠做主,怎么做?”
轻尘很少看到沈白这样热络的和自己分析这些事情,不免有点高兴的看着沈白:“那阿落将来是为了天下苍生谋福祉咯?”
沈白浅笑下,这是他的招牌笑容:“谁敢说这样的大话,能做到不违初心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我连自己的初心都没有把握,又怎敢言之凿凿的唱高调呢!”
龙轻尘闻听后不住的点点头。
“我明白了。”
沈白好奇的看着他:“你明白什么呢?”
龙轻尘撇着嘴笑一下:“你是个连谎话都不屑说的人。”
“哼!”沈白忍不住轻笑下,拿起书本看第三篇。
第三篇是《洛王传》。
“洛王,今天是不是听到过?”沈白问轻尘。
龙轻尘惊讶的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大凤的子民啊,连洛王都不知道?今天祁亲王不是说了吗,那个童阁老在洛王麾下效力过,是近阳郡。”
“轻尘知道洛王?”沈白问到。
“当然,我在西南就听过,很小就听过。”龙轻尘说到:“他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先帝去时,封地在边陲的上北,邻近土那王朝的。最早两国交战的时候,他就以一人之力,统率属地的军队,打得土那王朝管他叫‘战神’,十年不敢犯其境。”
沈白在第二篇的《驭法则》里已经知道土那人的事情,土那人,北部的一个民族,一百七十年前成为一个辽阔的巨大帝国,不亚于大凤皇朝的领土范围,两个巨人子民各有四千多万,占地广阔,却互相制衡,成为了和平的定海神针。
能让兵马百万有多的土那军,十年不敢犯其境,这个洛王的不凡,恐怕不是一般的将帅之才。
沈白没有接话,开始看书。
“洛王者,少年英雄,然风姿非凡,翩翩之色,冠绝皇都,誉满四海,为先帝幼子,有‘如玉皇郎’之称。
先帝崩,国之传承有序,然先帝为保幼子平安,分封其至山阴国,山阴富庶地,可保其一世荣华。
帝师国维,改先帝圣意,分其近阳郡。洛知有诈,不予其争,自去近阳,时乾元二年春。
二年末,土那大寒,其军犯边,洛王以一万骑兵夜袭神湖,破敌五万人,斩敌首两万,威震四方。
次年春,又千里奔袭,破敌土那右谷托阿部,土那王子泯云野亲率五万军拦截,被其三战三胜,天下震惊。
三年春,敌皇十五万大军犯边,决战白马,洛王七万军破敌皇,敌仅余两万人突围。帝大喜,改近阳郡为庆阳郡,考令天下。”
光是引言前句,就如此精彩,沈白不禁对正文内容神往。
“这个洛王,通过收留流民,开边通贸,甚至是私设黑市迅速培植了力量,在乾元二年和三年才有实力对土那屡战屡胜,这个人真不简单。”沈白看完全文忍不住说到。
“那是当然,我舅舅说过,他的军队全部都是蓝盔蓝羽,号称蓝翎卫,曾经横扫西北,所向披靡。”龙轻尘看沈白终于看完,忍不住接话到。
“蓝翎卫,有意思!”沈白笑着说到,心里有点神往。
不知道,前世的‘那人’在军事上的才华如何。
沈白当然不知道,自己的‘接班人’的功绩,不仅不次于洛王,更是指挥了数十万人决战,百万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