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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晨和唐华沉默的跟在陆临江的身后,两人一直用眼神无声的交流,中间夹着什么也不明白的杨博,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个前辈挤眉弄眼,仿佛是参加鬼脸大赛。
徐思晨到底棋高一着,唐华败下阵来,被推出去当了探路石:“陆队,咱是不是得回避?”
陆临江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回避干嘛?尸检报告还没出来。再说,我离婚已经三年了,怎么?”
最后两个字唐华硬是听出了山雨欲来的意思。他立刻自己封了嘴,默默的退到了徐思晨的旁边,两人非常有默契的同时耸了耸肩。
“唐华,盯着郭俊毅,尸检报告出来第一时间给我。”
“徐思晨,查一下陶敏行其他的资料,包括这个研究大会和他的研究所。”
“是!”
陆临江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他侧身低头看着徐思晨:“监控显示江澄在那里待了多久?”
徐思晨心里咯噔一声,陆临江方才明明问过江澄逗留的时间……她怀疑的看着陆临江,光线正照在他的脸上,对于属下的显而易见的疑问他似乎完全没有看见,双眼只如鹰一般盯着徐思晨。
“十分钟。”虽然情况很诡异,但徐思晨立刻找回了自己的专业,“他进去时我特意看了下时间,十二点零五秒,离开时间是十二点十一分。”
“十一分钟?有没有再回去?”
“没有。”徐思晨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头,你不会怀疑是江澄吧?”
“证据才是关键。”陆临江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鉴于此人一贯的缺少表情,实在不能看出除了面无表情以外的情绪来。但他一双眼睛总是特别亮,亮得让直视的人莫名的心虚。
此刻徐思晨被这双眼睛盯着,掌心不由得冒了点汗。
徐思晨和唐华两个跟陆临江搭档了许久,他们在想什么陆临江再清楚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提前把话说清楚,没有谁的名字不可以在我面前提。”
徐思晨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陆临江近七点才回了家,家政阿姨和他打了个照面,嘱咐他冰箱里的食材已经换过了,□□在桌上,衣服在洗衣房里……陆临江犀利的气场此刻完全展示不出来,面对着喋喋不休的阿姨只能机械性的点头。直到阿姨终于到点下班关上了门,房间里才恢复了安静。
说安静还不足够形容,事实上几乎是落针可闻。陆临江的私生活非常简单,整个房间的布置恨不得比他脸还干净,一点多余的都没有。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后坐在了餐桌前。忙了一整天的陆临江此刻并不想再用一碗泡面来荼毒自己的胃。
作者有话要说:
我申榜,所以卡下字数
第4章 第四章
等一天的糟心稍微沉淀,陆临江下意识的拿起了阿姨压在桌上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不过是些方便面水果之类,□□被一个洗的非常干净的烟灰缸压在桌子上,原本桌上有一个白瓷花瓶,江澄每周会换一束花。即使陆临江从来没有欣赏过一眼,桌上的花也没断过。
直到江澄从这里离开后的某一天,陆临江下班回来发现桌上一丛发黑的植物,他粗手粗脚的从花瓶里拽出那把枯枝,在深色的桌面上留下了一串水珠。陆临江去拿了抹布,这才发现抹布也许久未洗了,他勉强擦了擦桌子,非常嫌弃的甩了一下手,结果抹布裹着瓷瓶甩了出去,碎了一地。
他终于想起要雇佣一个保洁。
很快屋里重新恢复了整洁,阿姨人不错,各种票据都收拾得很妥帖,因为不经常和陆临江照面,便从柜子里搜出了这个被江澄放好的烟灰缸。从此后桌面总有个空无一物的烟灰缸,再没有那个总有鲜花的瓷瓶。
陆临江这才意识到,江澄在他生活中留下的痕迹就是随着那个打碎的花瓶一起彻底消失了。
直到今天。
一大早各种有关于江澄的信息前所未有的密集呈现在他眼前,如果不是肯定这件事对谁都无益,陆临江几乎要怀疑是有人精心设计了一切。
手机在口袋中震动起来,陆临江精神瞬间振作起来,杨博兴奋的声音响起来:“陆队,好消息,陶敏行是心脏病。”
“什么?”
“初步鉴定是感冒引起的心衰之类,陶敏行有糖尿病,可能是几个因素凑在一起,引发了心衰。”杨博说的舌头几乎打了结,但语气里的兴奋无法遮掩,“总之从法医的结论来看,我们可以结案了。”
陆临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才挂掉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徐思晨半死不活的在那头说道:“我查过了,这个‘世界病毒学术研讨大会’每年都办,在各国轮流,主要交流各年的研究进展。陶敏行主持的研究所隶属于丹麦疾控中心,光每年的研究成果就能看到你怀疑人生,他本人是业界大拿,也就是这两年年纪大了,之前一直是在一线工作。”
“这次参加会议带了一个助手,两个学生。”
“两个?”
“对,一个是江澄,一个是姜朗旻。姜朗旻在两天前就先回丹麦了。”
陆临江挑起的眉头慢慢的放下:“刚刚杨博和我说验尸结果很可能死于心衰,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结案了。”
徐思晨哟了一声:“艾玛,早说诶,我这一圈忙的。”随即她的话头忽然打住,陆临江只能在电话里听到那头嗯了几声,然后徐思晨快速的说道,“恩,我这里查到,江澄已经取消了明天下午的机票。所以,老大你记得通知人家警报解除了。”随后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陆临江听着“嘟”声,缓缓的放下了手机。暗下去的屏幕突然亮起来,徐思晨给他发来了一串数字,陆临江不用问就知道那是江澄的电话号码。
他微微动了下,稍稍换了个姿势,背仍挺的笔直,头略向下低,后颈弯出个弧度,整个人仿佛是把钢刀戳在餐桌前。陆临江看着那串数字,还是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他内心对江澄有亏欠,即使不曾刻意去思考,他也深知自己在江澄那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江澄哪都好,可对于从小到大都只对漂亮女生脸红心跳的陆临江来说,他的好自己真的感受不了。做兄弟可以,做一张床上的夫夫,实在太勉强了一点。
抱着不如混蛋到底的想法,陆临江又给杨博打了电话。对方不知道在干嘛,几乎磨蹭到了最后一刻才接起了电话:“喂,陆队,什么事?”
陆临江清了清喉咙:“你给江澄打个电话,通知他基本没什么事了,不用再在国内待着了。”
“喂,喂,喂?陆队,你说什么?”
陆临江提高了声音:“你打个电话给江……”
“喂,陆队?没声了,你等会啊。”电话那头传来了拍打声,片刻后杨博的声音又清晰的传过来,“陆队,陆队?我这破手机!你等会啊,我回家充了电再给你打过去。”
清晰的电流声传来,陆临江颇有点目瞪口呆的看了眼手机,大概是太久没有整顿内务,下面这帮兔崽子这是要反!
杨博这反应,他也不用再去徐思晨和唐华那找不痛快。一贯所向披靡的陆临江觉得自己碰到了有史以来最为棘手的问题,在人前他还能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可是私底下……
这位刚刚还如尖刀一般冷硬的人物,眨眼间变成了一只抓耳挠腮的猴。他的手在屏幕上来回折腾了片刻,到底还是没有按下去。
手机屏幕明明暗暗,就在即将再一次锁屏时,屏幕忽然亮了起来。觉得自己暂时可以逃避片刻的陆临江松了口气,然而不知道该说是马失前蹄还是阴差阳错,原本打算打开信息的手指,居然点上了那串看了十分钟的号码。
手指在“拨打”两个字上划过,得益于良好的触屏质量,电话立刻拨了出去。
陆临江看着屏幕,第一次觉得基础建设一点漏洞没有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木已成舟,赶鸭子上架的陆临江迅速收拾了心情,等了没多久,对方就接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江澄。”
尽管已经三年没有联系,再次从电话中听到江澄的声音,陆临江发现自己对于这样的声音和说话方式居然记得一清二楚。
他抿了下嘴,把心里头那些不自在甩掉:“是我,陆临江。”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了:“恩,陆队长,什么事?”
江澄客套的疏离让陆临江的心情再度微妙了一下:“是这样,尸检的初步结果出来的了,理论上来说,教授应该不是他杀。”
电话里没有声音,陆临江以为他没明白,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你可以不用待在国内了。”他这话说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轰人的意思,正心虚的想找补一下,江澄却先开了口。
“陆队,我想请你吃个饭。”
陆临江反应不及:“嗯?”
“请您不要担心,单纯的吃饭而已。”
“不是不是。”陆临江急忙解释,“要请也该我请,怎么也该让我尽个地主之谊,对吧?”
江澄没有反对,似乎对于陆临江这种抖抖霍霍的态度也没有意见:“好的,地方你挑吧。”
陆临江看了眼时间,八点不到:“就你酒店附近吧,你等我查下一会通知你。”
“好。”
陆临江找了家本帮菜馆,就在国际酒店附近,他奔过来已经八点半了,馆子里只稀稀拉拉的坐了几桌。服务员将他领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江澄还是白天的那件毛衣,正侧着脸看窗外。
陆临江轻轻咳了一声,迎着江澄转来的目光坐了下来。
他也不看菜单:“你点吧。”
江澄也不客气,只让服务员看着上两菜一汤。等终于只剩了两个人,陆临江这才发现,似乎没什么话好说。毕竟叙起旧来,按照现实,只能是个车祸现场,还是情况特别惨烈的那种。
陆临江下意识的看着江澄,发现他比印象中的瘦了一点,也冷硬了许多。他记忆中的江澄是个半大的少年,带着点婴儿肥,在他面前总有点手足无措的紧张。而如今坐在他对面的已经是个男人了,那冷硬的线条居然让他生出点陌生感来。对方的表情也好,眼底也罢,通通是他不熟悉的神色。
这人仿佛是换了个芯子。
第5章 第五章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陆临江找不出话,江澄似乎也没有交谈的欲望,对视了片刻便有致一同的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菜上的很快,陆临江偷偷的松了口气,总算是有事做了。
“趁热吃吧。”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一起沉默了良久的两个人同时开了口,拿着筷子的陆临江有点意外的看着江澄,随即又放了下来:“你说。”
“不用。”江澄迅速瞟了眼四周,确定了即使是离得最近的服务员也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继续说道,“你边吃边听我说。”
陆临江心里莫名的揪了一下,缓缓的将筷子拿起来:“嗯。”
“陶教授确定是自然死亡么?”
陆临江的筷子点在骨碟上,有点犹疑的问:“怎么?”
江澄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波动,眉头微微的压低:“我明白,没有结案前你不能透露这些。但是,即使是心衰,有些时候,也不一定完全是疾病造成的。”
筷子在骨碟上微微的动了动,刚刚整个人还显得很松散的陆临江慢慢的绷起来:“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明白。”江澄直视着陆临江,“疾病的产生,必然会有诱因,问题在于诱因到底是偶然是凑巧,还是……”
陆临江的记忆中,江澄的眼睛一直湿润润的,带着点笑意,可如今那一双眼珠只透出漆黑,深邃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自然有我怀疑的理由。”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