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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他斜眼看了看忽然出现在的亚洲男人,深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和惊恐。
“一杯白水。”俊阳把酒钱放在吧台上,点了一杯水。
老板愣了愣,随即,去倒水的手难以控制地哆嗦起来。他的眼睛急速瞥过角落处的一张桌子,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飞快收回了目光。白水放在吧台上,那钱,老板推回俊阳的手边。
“一杯水不要钱。”老板说完,紧张地俯身紧靠在吧台上,“您,您别怪他。他知道您还活着几乎要疯了,他坚持见您一面。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
听着老板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俊阳只看着手里的水杯,他闻了闻便放下了。
与此同时。
谭小青隐身在树上,茂密的枝桠叶子遮掩了他的身形以及手中的狙击枪。通过精准度极高的瞄准镜,谭小青看到齐俊阳走进酒吧,他开始负责周围的警戒工作和青岛工作,体会着睽违已久的感觉。
他已经习惯观察瞄准镜里的世界。酒吧,空地以及周围的建筑,在这个狭小的镜头中透露给谭小青太多的信息,让他可以确定哪里安全,哪里危险,哪里潜伏着未知的对手。聚精会神之中,本能的警惕性让他察觉到身边隐藏了一个微弱的气息,似乎来自他的身后。
如果这时候谭小青回了头,估计就是九死一生。一阵夜风吹过,吹的深冬里还枝繁叶茂的大树沙沙直响,谭小青忽然掉了下去!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似乎被谭小青的突变打的措手不及,低低惊呼了一声!枝桠茂叶间,谭小青纤瘦的身子只留下一道影,眨眼间的变化,让人想抓他都来不及。一只手,徒劳地伸出来,堪堪擦过谭小青的衣领。
安静而又诡异的树叶间,轻不可闻的咔哒声传来。那是狙击枪扣动扳机的声音。子弹嗖地一声飞向天空,擦着那人的耳朵……
“不许动。”谭小青低声威胁着。
男人蒙着脸,仅仅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他诧异地看着谭小青,看着这个灵活似猫的男子居然倒挂在树上,脑袋朝下,端着枪,枪口直顶着自己的下巴。
“你是谁?”谭小青冷静稳重,手稳,声沉,“给你三十秒,不说我就开枪。”
男人在谭小青的威胁下,竟然笑了。好看的眼满是笑意地看着他,“你真要杀了我一定会后悔。”
陌生的声音,陌生的眼睛。但是……好熟悉的感觉。
端着枪的谭小青就在这晃神的一点功夫里被对方反手制住,枪口避开了男人的下巴,被他紧紧握着。谭小青猛地醒悟过来,刚要出手,男人忽然俯下身,也挂在了树上。两根腊肠面对面,挨的极近极近。那双眼睛,也彻底笑了起来,好似赏玩新到手的宝贝,满意且喜欢。
“如果你再重0。5公斤,这根树枝就载不动你了。最近胖了么?”说着,竟然伸手在谭小青的脸上摸了一把,“嗯,是胖了。”
被调戏了!谭小青脸不红气不喘,冷眼看着这个蒙着脸的男人。不知何时,谭小青只用一只手握着枪,另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拿着匕首顶在男人的肚子上,“想活命就给我老实点!”
“这话该我先说啊。”男人似乎很苦恼地嘀咕着,“如果你想活命,就马上把齐俊阳叫出来。离开这里!”
什么意思?这里有埋伏?不可能啊,前前后后他都看过了,没发现任何危险。
与大树上的剑拔弩张不同,酒吧里充斥着糜烂的气息。齐俊阳不习惯被老板盯着索要答案,只好闷声说:“我没回来。狂徒这个称号已经不是我的。你们尽早抽身。”说着,俊阳又把水钱拿起,塞进老板的手里。最后一句,“找钱。”
老板知道,这是唯一可以传递消息的机会。他险些因为激动而毁了朋友的苦心。忙不迭地转回身在收音机里取了零钱,卷着细如香烟的纸条,一并给了俊阳。
俊阳在酒吧里只逗留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便匆匆离去。隐身在昏暗角落处的男人,紧紧盯着他的身影。眼睛里竟然溢出了泪水。他拔腿追上去,却被从吧台里出来的老板拦住。
“你别坏了规矩。”老板警告朋友,“想死么?被雷比特知道你就完了!他特意不跟你见面,你该明白是为什么。”
“但是……”
“回去坐着!找两个妞儿爽爽,立刻忘记刚才见过的一切。”
没人希望自己的朋友死于非命。不管是老板,还是齐俊阳。为了打探黑网的内部消息,齐俊阳不得不留下联络记号和暗语联系曾经的部下。如果可以,齐俊阳绝对不想让他们跟自己有任何牵扯。所以,他来去匆匆。
然而,有的时候,上天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好意而网开一面。当整个酒吧被炸上天,灼热的气流险些把齐俊阳冲了一个跟头的瞬间。残酷的事实再一次告诉他:是你害死了那些人。
齐俊阳怒目圆睁,站稳脚步转身朝着爆炸现场跑去。忽然,从耳机里传来谭小青急吼吼的叫声:“快跑,有埋伏!东南方,八点方向,快!”
齐俊阳不是冲动的类型,观察手已经给出逃跑路线,他必须按照他说的做。当下,不再顾虑其他,找到最隐秘的路线直奔东南方。还差五十多米跑到目的地,忽听谭小青继续喊:“向北,两点。”
不消半刻,谭小青的指令一个跟着一个传达过来。
“停,前面有巡警正在赶往案发地。回身站住,你左边十五米有个垃圾箱,藏起来。”
“回去。主干道A85清障完毕,从西至北,给你两分钟。”
“快快快,马上要封路了!你还有八秒钟。”
“停下!转南,右侧十一点方向。前两公路处有片树林,半小时后汇合。”
从头到尾,俊阳始终没有说话。这时候,才低低沉沉地回应:“收到。”
在安排齐俊阳走最佳安全路线撤离的时候,谭小青也没闲着。他从大树移动到建筑屋顶,又从那上面跳下来,快速转移到其他高处。他看着警方以不寻常的速度赶来,看着交通警察快速封锁了几条交通要道。他们行动的太迅速,仿佛早有准备似的。谭小青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如果不是警方临时演习碰巧遇上爆炸,那就是有人事先给他们消息,说酒吧有炸弹。结合神秘男子给出的警告,谭小青觉得,后面的猜测比较靠谱。所以,他不能走,至少要等到齐俊阳安全了才能撤离。
也就是等待的短短几分钟内,谭小青透过瞄准镜发现在酒吧爆炸现场附近围观的人群里,有个人行为很怪异。那人身着非常高级的西装,身材高大,站在人群中纹丝不动。这与周遭交头接耳,踮足翘望的人不同,因而显得格外唐突。
那是谁?谭小青抬起头,向远处的空地看去。离开了瞄准镜看的更加模糊,他又低下头,透过瞄准镜去看。仅仅是换个观察方式的时间,那人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谭小青深深蹙眉,那个人他见过,就算只看身材和着装,他也能确定自己见过那人。
为什么霍华德家族的BOSS会在爆炸的案发现场?
跟爆炸现场相隔十公里的地方就是本杰明的葡萄园,卓逸隐隐约约听见了爆炸声,却无法肯定。他推开窗子望着声音的来源处,却因为黑夜而不得所以。他不能擅自离开房间,现在是多事之秋,一个不谨慎,就会中了本杰明新的全套。况且,那是不是爆炸声也不知晓,即便是爆炸,与他又有何干?
然而,这心慌的感觉实在令人不安。
“庄先生,您休息了么?”
门外传来管家米勒的声音,庄卓逸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想起了这一天的经历。
他在葡萄庄园用了午饭,享受到美味的葡萄酒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整个下午他都在庄园的院子里欣赏风景,听女工们叽叽喳喳的玩闹。实在无聊,便让米勒找来素描的画具,算是打法时间。本杰明一直没有来,只在晚饭时间给他打了电话,主要内容是道歉,并说晚上一定会过去陪伴。
庄卓逸很少有独处的时候,本杰明打的什么主意姑且不论,现在,他很喜欢一个人待在庄园里。唯一让卓逸在意的是:米勒一直陪着他,总是站在距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起初,庄卓逸觉得米勒是在为本杰明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但时间久了,他发现米勒偶尔看他的眼神中夹杂着很多他难以理解的东西。
米勒想要表达什么?同情自己?有话要说?还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卓逸决定以守为攻,如果米勒还有他图,一定会找机会接触自己!看,这不是就来了么。
☆、12
亲自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带来咖啡和宵夜的米勒,卓逸不冷不热地问:“有事?”
“是的。”米勒礼貌地点点头,“十一点了,我为您送来些咖啡、点心。”
“谢谢。我刚好觉得肚子有点饿。进来吧。”
米勒进了房间后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看到卓逸下午画的素描,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您的取景角度很好,只是笔触有些生硬。”
“米勒先生,请不要戳我的痛处。”卓逸开着玩笑。
米勒开始为庄卓逸调制咖啡,先加了奶精进去,“您喜欢稍微甜一些的对么?”
“对,脑力劳动者嗜甜如命。没有甜食我会死掉。”
闻言,米勒在咖啡里多加了一些糖。精致的小勺子在咖啡里搅拌起来,浓浓的香气萦绕在卓逸的鼻端,他不得不承认,米勒的咖啡真的很好喝。米勒在刚烤好的饼干上涂抹特制的甜酱,随口跟卓逸聊天,“我希望您能喜欢这个庄园。或许您不知道,BOSS已经有三年没有来过这里了。尽管这里是他一手营造起来的。”
“为什么?”庄卓逸故作疑惑态度,“这里风景很美,酒也美。”
“自从巴尔亚先生故去,BOSS再也没来过。”
米勒在暗示什么?庄卓逸心里一阵阵的狐疑,随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可以理解为,本杰明对巴尔亚有很深的兄弟情么?”
“庄先生,您看,就算是陌生人相处久了,也会有感情,更何况,他们是兄弟。”
“对了,我一直想知道。他们是同父同母?我看他们俩长的并不像。”
米勒苦笑一声,略有些神秘地说:“跟老套的贵族情史。BOSS是老霍华德先生与情妇生的,巴尔亚先生才是正妻生的。”
“是很老套。”
说完,俩人相视一笑,颇有相互保守秘密的意思。
那么。“这里是本杰明为巴尔亚营造的吧。”
“您真聪明。”米勒不疼不痒地回答。
卓逸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看似很喜欢跟米勒交谈。他翘起腿,似笑非笑地看着米勒,“被霍华德家族的老管家夸奖,是我的荣幸。但是,我也有糊涂的时候,比方说‘地点’。对,是地点。不管是古堡还是这里,我都没有发现那个让我头疼的地方。我想,米勒先生在霍华德家族工作了四十年,足够为我解惑。”
这一番话说的很是露骨,又很是晦涩。而米勒,不但没有惊讶,更加没有疑惑。他的神情始终未变,保持着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管家应有的表情。微笑,疏离,谦恭。
但是卓逸可以预见,米勒一定可以为他解惑!
突然间,卧室的房门打开了。本杰明冷着脸站在门口,眼神冷冷地看着米勒。米勒不慌不忙,对着本杰明微微鞠躬,“BOSS,您回来了。”
“嗯,还没吃饭,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