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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行风无声地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拿走烟卷,又体贴地为他拍背顺气。等他不咳了,魏行风按着他的肩膀,安慰似的说了句:“我只是希望你和家人搞好关系,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乱想。”
孟朝阳:“嗯。”
魏行风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用威胁的口吻再次警告:“你的脑袋瓜别成天尽想些有的没的,听见了吗?嗯?”
他伸手搂住魏行风的脖子,用亲吻代替了回答。
不是他非要掰弯魏行风,而是他在这场暗恋中已弯成一根藤,非得把人缠住不可。情不自禁,无可奈何。
第26章
大年三十过得很平淡,唯一让孟朝阳高兴的事便是和母亲的和解。徐曦然干妈和舅舅一家替他说了不少好话,孟妈妈又看了他拍的快递门市的照片,嘴上不说,心里终于是放心了,特地做了好多他爱吃的菜,还塞给他一个存折,说是压岁钱。
捧着手里的存折,仿佛捧了颗慈母心,孟朝阳心里是暖的,忽然就理解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厨房里母亲忙碌的身影已经有些微佝偻,不知是自己长高了,还是她变瘦了,女人的身体仿佛是缩小了一圈,单薄如同纸人。仿佛时光不仅带走了青春年华,还带走了她的皮肉筋骨,只留下个瘦伶伶的架子。
忍住眼鼻的酸涩,孟朝阳走进厨房,从背后环抱住母亲的腰,脸贴脸的撒了个娇:“妈,您对我真好呀!”
孟母切菜的手一顿,拿肩头往外拱他,嫌弃地说:“废话,你是我儿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去去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孟朝阳像只考拉似的挂在母亲背上,“妈,等我以后赚了大钱就把你接到身边,天天孝敬您。”
孟母:“你?赚大钱?我不做这个梦!”
孟朝阳:“您别看不起我呀!”
孟母:“不是看不起你……妈不图别的,什么出人头地、光宗耀祖都不需要,只要你平平安安清清白白,我就满足了。把你的店开好,早点找个靠谱的姑娘成家,别给我弄出幺蛾子,听见没?”
“清清白白”四个字让孟朝阳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平稳了,因为自觉对魏行风的感情是纯洁神圣的,不能算不清白。小孩子似的搂着母亲扭来晃去,他说:“听见了。您就放心吧。”
被儿子缠得施展不开手脚,孟母又不耐烦地赶他。他放开手,飞快地亲了一下母亲的面颊,笑嘻嘻地跑出厨房。孟母冲他背影做了捶人的动作,笑着埋怨:“这孩子!什么时候才长大呀!”
回家以后,孟朝阳还没跟魏行风联系过。现在他有一肚子感情想倾诉,忍不住给魏行风发了条微信:“我妈跟我和好了。她还给了我五千块钱。”
魏行风很快回过来:“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得意)
孟朝阳:“嗯。谢谢你。”(脸红)
魏行风:“这回不闹别扭了?”
孟朝阳:“我又没闹别扭。”
魏行风:“哼!”(扇耳刮子)
孟朝阳:“你干什么呢?”
魏行风:“在小徐家看电视。”
孟朝阳:“徐曦然家?”(惊讶)
魏行风:“对。不但在她家还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得意)
孟朝阳:“她家同意他俩的事儿了?”
魏行风:“看样子是同意了。孙磊这孙子表现得可殷勤了,把老太太哄的很高兴。没看出来,小子对媳妇挺有一套。”
发了个鼓掌图,孟朝阳又问:“你没去你老师家,或者去找你师兄弟?”
魏行风:“昨天去看了老师和秦老,过节就不去打扰了。人家都是一家子吃团圆饭,我去也是尴尬,不如跟单身汪混。”
孟朝阳:“他马上就要脱单了。”
魏行风:“所以我最讨厌过春节了!”(马教主扶门框哭)
孟朝阳输入“来我家咱俩一起过节”,随即删掉。犹豫一瞬,他发了条:“晚上我们视频?”
魏行风:“看情况,不一定方便。”
孟朝阳:“我很想你。”
那边没动静了。直到晚上,魏行风也没回微信。
零点钟响时,孟朝阳给亲朋好友发拜年信息,也若无其事地给他发了一条,他仍然没回。倒是徐曦然和孙磊回了个短视频,俩人笑得那叫一个甜蜜,隔着手机甩了孟朝阳一脸狗粮。
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孟朝阳把手机看了又看,始终没等到最渴盼的那份祝福。他干脆关机,好像这样就截断了自己的盼望和失落。
孟朝阳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孟母已经出门了,给他留字条让他到舅舅家吃饭。蓬着一脑袋乱发浑浑噩噩地洗漱完毕,他打开手机,意外地看到魏行风发的两条信息:
一条是早上七点四十发的,内容是他已坐上回家乡的客车,大概十一点半到。另一条则是十一点发的,说他已经到西部客运站了,向孟朝阳确定孟家的地址。
孟朝阳一个激灵,神魂瞬间归位。看时间快十二点半了,急忙拨了魏行风的号码。
电话里传来魏行风带笑的声音:“懒猪,终于起床了?”
孟朝阳:“你在哪儿?”
魏行风:“我在XX广场,变化太大,我都找不到路了。”
孟朝阳:“你等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到!”
等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广场时,魏行风正坐在长椅上吃肯德基。大年初一不兴出门,偌大个休闲广场只有他一个人,不知是冷还是累,他裹在黑色羽绒服里的面容分外苍白,远望过去,视觉效果十分萧索。
他对着孟朝阳晃了晃手中的咖啡:“幸亏还有营业的肯德基,要不然我就饿肚子了。”
孟朝阳踏陡然往上一拱,脚步不由得放轻了几分,仿佛自己踏在梦境之上,一个不小心就会踏碎美梦。弯腰提起他的行礼箱,孟朝阳的声音也是轻柔的,“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笑的无比自然:“来和你一起过年呀。”
孟朝阳:“……”
站起身拍拍大衣,魏行风亲热的搂住他,笑道:“走吧,我吹了半天风,快冷死了。”
两人到离孟家不远的一家快捷酒店开了间房。
进门后,孟朝阳忙着烧水,又到浴室试了试热水,然后打开行礼箱把必须品一一拿出来。
魏行风脱了羽绒服,靠在门板上看他忙出忙进。接过他端来的开水喝了几口,魏行风一指桌子,说:“我有话和你说。”
孟朝阳忙放下杯子,洗耳恭听。
魏行风冲他勾了勾手指。他乖乖地上前一步。冷不防手腕被捉住,整个人随着力道摔进魏行风怀里。魏行风扣着他的后脑勺,将人压在门上粗暴而热烈的亲/吻。等孟朝阳跟上节奏开始回应时,就被按到了床上。身体陷入柔软床垫的同时,小小孟也落入了魏行风的掌握,那灵活的手指,不但可以绘制美丽的图画,还能兴风作浪让人不得安宁……
快乐来得猝不及防,快要让人窒息。
孟朝阳像个溺水之人,被迷醉的潮水推着向上,再向上。恍惚中,他看到魏行风的眼睛,始终在清醒地审视自己,又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与往常发/泄似的亲热不同,魏行风这次仿佛是专门要取悦他,做的小心而卖力,简直就是他单方面在享受。
最后一刻,魏行风紧紧抱住他,贴着他的耳廓轻声喃喃:“朝阳,你这个坏蛋。”尾音变作一股气流飘进他耳朵,逼得他弓起身释放出一声沉重呻/吟……
良久,孟朝阳才软软地应声:“嗯?”
这次魏行风看着他的眼睛,笑微微地回答:“我想你了。”
孟朝阳费了一点劲儿才想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半闭的眼睛倏地睁大:“???”
魏行风从他身上翻下来,侧卧着面对了他,笑容里盛满了缱绻的蜜糖,说:“你走没两天我就想你了。原打算初四来找你,可看了你发的那条信息,我觉得一刻都等不了,只想马上见到你。我运气好赶到了头班车,否则的话要等到下午才有车。”
从他俩有亲密接触以来,魏行风的态度一直是有些躲闪的。平时情话张嘴就来,然而面对孟朝阳时,却是一句不说的,不但不说,还不大愿意听对方说。以至于此刻,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类似表白的话,孟朝阳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伸手去试他的额头。
魏行风打开他的手,瞪眼道:“你干什么?”
孟朝阳老实回答:“看你是不是发烧。”
魏行风被他气笑了:“喂,我可是一大早坐了四个多小时汽车来找你,你还不相信我?”
孟朝阳:“呃……我、我只是没想到。”
翻个身,魏行风望着天花板低声嘟囔:“我也没想到。”
一时间俩人都沉默了。
魏行风坐起来,从地上的衣服里掏出烟。他也不点燃,就放在鼻子下来回地嗅。闻了一小会儿,他轻声笑起来,说:“前段时间把我愁坏了,一天半包烟,比构思幅画都为难……烟抽多了很不舒服。”
孟朝阳下意识地接话:“你愁什么?”
魏行风用烟戳了戳他的脸颊,说:“愁什么?愁你!还有,愁我弯还是不弯啊……有道是千古难题莫过于一个情字……”
咽了一口口水,孟朝阳紧张地问:“那你弯了吗?”
露出一个迷之微笑,魏行风说:“你猜?”
要不说魏门庆擅于撩妹呢。昨天孟朝阳还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妄想,捅/破/身体的窗户纸就算了,心理那层纸还是要保留。谁知才被魏行风撩了几句,他就把理智丢到了外太空,心中燃起了名叫“表白”的熊熊大火,似乎不表白就对不起此时此地的气氛。
悄悄擦了擦手掌上的汗,他鼓足勇气说:“魏行风,我、我、我喜欢你!”
“我知道。”
孟朝阳紧张得快要抽筋了。可到了这一步也不可能往回找补了,魏行风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下文呢。梗着脖子、硬着头皮,他像个视死如归的战士般大声道:“我们交往吧?!”
在话语噼噼啪啪地砸出袅袅余音中,魏行风稍微沉默了一瞬,然后直视他的眼睛回答:“好。”平淡而干脆的口吻,不像是爱的表白,更像是答应晚上给他做饭那么家常。
孟朝阳顶着天上飞下的馅饼,神思被砸得有点儿飘忽,他目光愣愣地问:“你,答应了?”
魏行风一点头:“嗯。”随后他自嘲地笑了笑,说:“当了二十多年的直男,居然被你小子掰弯了,我弟厉害了。”
孟朝阳圆瞠双目,一本正经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魏行风抬起手作势要打,“找死呀!”
孟朝阳猛地往前一蹿,把他扑倒在床,“视死如归”地嚎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个风流鬼!”
事实证明会扔馅饼的牡丹花是有毒的,能榨干像孟朝阳这样的精壮小伙儿。若不是孟母的夺命连环call;他今天估计得睡在酒店了。
因为是魏行风的主场,所以他没有孟助手消耗得体力大。虽然也累,但比起手脚打抖的孟朝阳,他看上去要精神很多。
一路上,孟朝阳走的歪歪倒倒,还不时望着魏行风傻笑。伸手捉了他的胳膊,魏行风担心地问:“你行不行?要不休息会儿、吃点东西?”
“没事儿。”孟朝阳抿着嘴对他笑,脚下却拌了个蒜差点摔倒。
魏行风拽住他,无奈地叹气:“你别看我了,看路。”
孟朝阳罕见地油嘴滑舌:“就看你!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