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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行风挠着手臂,温柔地回答:“为了离你更近一些。”
孟朝阳:“……”
魏行风轻声说:“朝阳,我们……”
孟朝阳慢后退一步,做过暂停的手势:“哎哎,什么‘我们’,别乱叫!我可是签了合同的,你忘了?”
魏行风垂下头:“对不起。”
孟朝阳一摆手,干脆地说:“废话少说,我就跟你说一句,你是真写生也罢,还是闲着无聊找事也罢,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你爱住就住,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但是离我远点儿,少和我瞎扯淡!”举起拳头比了比,孟朝阳恶声恶气地威胁:“再扯一句,我揍死你!”
别说,孟朝阳这会儿的表情和语气,还真有一股子狠劲儿,看在魏M眼里居然有点暴力美学的风韵,不由自主就愣了神。等回过神来,他冲孟朝阳的背影喊了一嗓子:“朝阳,你太man了!”
“man你/妈!”孟朝阳说一不二,抓起手边的小木桶就砸了过来。
木桶擦着脸飞过去,魏M还在那儿笑了半天,真是疯了。
昨晚孟朝阳把自己这桩恩怨跟胡子叔大致说了。胡子说问他是不是还在乎魏行风,又问假如不在乎你躲什么?孟朝阳觉得十分有道理,魏行风其人相当擅于得寸进尺,自己越躲他越嚣张,倒显得很在乎他一样。其实,在乎个屁!
因此,孟朝阳决定不躲了。他不来招惹自己就算了,若要纠缠就冷脸以对,真把自己逼急了,恶语相向、拳脚相加,也是做得出来的!
中午孟朝阳照例自己煮饭,魏画家自然又被村长请去吃饭。端着碗坐在楼梯上吃饭,趁魏行风往外走的时候,孟朝阳冒出一句:“只顾自己搞幺蛾子,也不想想给别人添了多大的麻烦!”
他的嗓门足够大,魏行风听得一清二楚。脚步顿了顿,魏行风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走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孟朝阳睡午觉将醒未醒时,有东西扔到了他门口。他爬起来开门看,一个竹叶包捆了张纸条:你喜欢的烤鸡。
孟朝阳毫不犹豫地将烤鸡扔给了黑豹,也不管魏某人看见没有。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魏行风就开始自力更生地打扫房间。他先用杀虫粉给屋子除虫,又把竹席和几件家具拖出来仔细清洗。
孟朝阳冷眼旁观,眼看他洗完家具,要准备清洗地板墙壁时,忽然呛了他一句:“你把水缸里的水用完了,回头又让人家安凤挑,你好意思吗?”
魏行风拎着桶一怔,这才想起来,当地的风俗是女人负责挑水——但凡家里有健康女性,全家用水就都由女人从水井里挑过来,鳏夫和男孤儿才自己挑水。
安家把孟朝阳视为自家人,所以他这里的水都是安凤挑。以前孟朝阳自己挑,小姑娘还认为他看不起自己,偷偷抹了回眼泪。打那儿以后,孟朝阳不敢和她抢挑水的活儿,只是用水的时候比较节省,怕增加小姑娘的劳动量。
今天魏行风打扫除,几乎要把整件屋从里到外洗一遍,大水缸的水蹭蹭往下降,孟朝阳一看就来气,态度恶劣地数落他:“你当是在城里用自来水啊?这里的每一滴水都是人家安凤卖力气挑来的,你要用水不会自己挑去?你也好意思?”
魏行风被他说得涨红了脸,放下木桶,开始满院子找扁担,无奈有黑豹镇院,没走两步就引来阵阵狗吠。孟朝阳生生管住手脚和嘴巴,既不制止黑豹也不帮他拿扁担,就当看笑话一般看他乱出一头热汗。魏行风看他,他就回赠一个白眼,特别理直气壮。
然后魏行风就骑着自行车出去了。五分钟后,他载着一根扁担回来,开始二话不说地挑水。
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终于将水缸装满,魏行风也累得不行,很没象形地随便往地上一坐,呼哧呼哧喘粗气。
他其实有点不好意思,这挑水是女人的活儿,他人高马大的男人还不如十多岁的小姑娘。何况他的一举一动全落在孟朝阳眼里,不用看,他都想象得出孟黑子的鄙夷神情。
忍着疲累,冒着炎热,他重新站起来,装出没事人的样子又开始挑水。他直接把水挑到小破楼下,准备提水上去继续清洗。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累伤了,他的右手使不上力,磕磕绊绊走了几步,手一软,木桶滚下楼梯,水洒了一地。
魏行风看着打泼的清水——因为是艰辛的劳动成果——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以前他力气是很大的,可以打横把孟二傻子抱起来跑,这些年不爱惜身体,元气都被掏空了。
孟朝阳就坐在对面楼上吃早点。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惊动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魏行风抿了抿嘴角,再次把另一桶水吃力地抱上二楼。
作者有话要说: 虐攻好爽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写这篇文的本意就是想写个先虐受后虐攻的故事,两个中二纠缠半生嘛,奋斗啥的后面可能有一点,但因为不是励志文,所以不会太多。
孟朝阳开始爱的不但卑微,而且失去了自我,确实给魏渣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但他现在已经找到自我啦,虽然只是普通的蕉农,他也生活得很充实。反倒是魏渣,自从画不出好画以后人生一下就空了,非得抓住孟朝阳,因为那是他错过而一直后悔的东西。他现在还没学会如何爱一个人,我会慢慢调/教他滴。同样的,孟二傻子也要学习,怎样不在爱情中迷失自我,这都需要时间和契机,我会尽量写出感情和趣味,大概就是酱紫。
再次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
第50章
从来没经历过如此艰难的清扫,等小楼全擦洗干净后,魏行风已经累瘫了,手脚都失去了知觉。他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躺了不知多久,天色开始转暗,肚子开始咕咕叫了,但孟朝阳是不会给他做饭的。往常他都是到安家或村长家吃饭,可今天他实在是太累,尽管饿得前胸贴后背,就是不想动一下。
他听到楼下有孩子叫他,大概是请他去吃饭的,然而他的舌头声带都累歇菜了,一点声音发不出来。孟朝阳对孩子说了句傣语,孩子就离开了。
魏行风望着露了缝的屋顶,无声地苦笑。他觉得孟二傻子忽然变聪明了,懂得使出种种小伎俩妄图把他恶心走,这些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他承认,青年冷若冰霜地看他出丑时,他的自尊心是痛、是窘的,然而痛和窘与失而复得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说来奇怪,自从来到这里,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吃药了。大约是心里有了盼头,虽然几乎每天都在承受细密的失望和难过,但那股坚韧的劲头回来了。他想,倘若能让孟朝阳回心转意,他还能够忍耐更多苦头。
当然,青年对他防范得很严,使他无法展现自己的赤诚和真心,这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以前的孟二傻子是个软萌的暖男,心软,耳朵也软。现在的孟黑子,虽然竭力想展现出一个冰山形象,但他依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在冷和硬的下面隐藏的旧日痕迹。就像娇嫩的枝条长出了层层荆棘,柔软还在,只是须得突破扎人的尖刺才触碰得到。痛是一定的,或许还要流血,然而却有一种微妙的刺激,往旧的回忆里注入了新鲜的撩拨。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魏行风觉得自己更饿了。
身体饿,心也饿。
为了抵御饥馑的折磨,他把全副心神都集中的YY孟黑子上。原先动不了的手回光返照般有了活力,居然开始一次又一次不要命地捣鼓自己。在濒死的快/感中,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孟朝阳以前总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如今是要死在一朵黑玫瑰下吧。
天还没亮开,魏行风就被饿醒了。虽然周身酸痛得厉害,但气力是恢复了些,就是饿得打晃。他带着一副活鬼的尊荣,十分狼狈地去安家,硬是吃光了一大盆米粉,他才算是还了阳。
小安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把我们的早点都吃光了……”
姐姐安凤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安爸爸尴尬地笑了笑,说:“没事没事,喜欢吃就多吃点儿,不够再煮。”
魏行风也尴尬地笑:“够了够了,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
安婆婆笑嘻嘻地说了句傣语。
安爸爸翻译:“阿婆说,魏画家来帮村子做好事,是我们的贵客。贵客就该吃饱吃好。”
魏行风一时语塞,望着安婆婆慈祥的笑脸,他诚心诚意地道了谢。这时候,他才真正明白孟朝阳说他是来添麻烦的意思。
离开安家后,他溜达到龙树前,心里始终惭愧。他原先找县政法做挡箭牌,是怕孟朝阳赶他走,压根没真想投资或宣传山村。然而被全村人当贵客招待了这么久,他忽然就无法心安理得地利用这些淳朴的村民。
魏行风决定为村民们做些事。
山村里最需要的大概是文化与钱了,碰巧他现在仅有的就是钱,外加一个精明的头脑。投资是没问题,不过需要好好筹划一下,眼目前只能做些小事……他把目光投向一群疯跑的孩子,马上有了主意。
前天安虎从胡子叔那里借来一本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仍然看得津津有味,后来又和小伙伴们一起看了几遍,甚至为抢书差点和另一个小孩打起来。
对于这里的孩子来说,书是十分罕有而珍贵的物件。严格来说,这片村寨不算穷,然而也仅是衣食无忧而已,书这种非必须品,家长一般是当做重要礼物来买的,一年到头也未必有一次。安虎能成为当地的孩子王,除了他能打架以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家书多——哥哥在外地读书时,给他买过一些书,孟朝阳也送过一些。安虎就因为这些收藏获得了同伴们的尊重。
魏行风去找村长借了辆小货车,叫上安虎等几个小孩一起去了趟县城,到新华书店买了几箱童书,然后又去县里的网购中心订了书和玩具。
回村后,他把书分给村里的孩子,每人都分到几本。
这些书对魏行风算不得什么,花点钱、出点力气而已,对村里的孩子却是了不得的馈赠。孩子们固然是高兴坏了,家长也不由心生感激。而负责发书的小安虎更是十分骄傲,因为魏画家吃住在自己家,他已经把对方划入自己人的范围,和孟大哥一样。
当天,魏行风除了收获到村民们的尊敬以外,还额外得到了两盆花,一盆栀子、一盆茉莉。白花绿叶,香气袭人。往臭哄哄的房里一放,臭味顿时被盖住了一半,再点上盘香,香味是浓郁杂乱了些,但好歹比牛屎的味道好闻。
躲了两天的安旭也跟着他回了蕉园——魏画家为了避免继续扰民,坚持要在蕉园煮饭吃。安家人是知道他跟孟朝阳有过节,孟朝阳绝对不会给他做饭,但是他们又怎么可以让魏画家挨饿呢?于是全家人一起赶安旭,让他帮魏画家煮饭,如果能帮两人调解调解就更好了。
有安旭保驾护航,魏行风在黑豹的眈眈虎视中登堂入室,终于和孟朝阳坐到一张桌上了。
孟朝阳对他的“善行”略有耳闻,在心里冷笑不止——魏行风真是数年如一日的会来事,这张美好的假面不知又要欺骗多少人。
安旭坐在他们中间,别提多难受了。孟朝阳绷着冷脸,不言不语,让他生出“背叛”对方的愧疚;而贵客魏行风言笑晏晏,他实在拉不下脸拂人家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