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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然松开牙齿,后撤时不敢用力的吮吻了一下,舌尖都没敢伸,司小年沙哑压抑的痛哼声直接让他咽了嘴里分泌的一大口口水,快速分开,他垂眼看司小年的唇,有牙印但没咬破,唇色|诱人,而且上面都是他的口水,他靠近又要亲。
司小年抬胳膊抵着齐然前胸猛地推了一下。
齐然胳膊还跨在司小年脖子上,司小年用尽全力的一推,直接把他两都推了起来。
一个单腿蹦,一个被拽的踉跄,果真恋爱无脑。
“啊!”
齐然韧带拉伤的腿被迫踩地,疼的他咬牙低喊。
司小年急喘的像刚脱离了氧气罩的重症患者,思绪乱糟糟的,看见齐然疼的一张脸扭曲,他这会骂不出口,嗓子眼被堵了,伸手又把人捞回来。
齐然挤着一只眼,睁着一只眼,看上去的确痛苦的想就地打滚。
司小年的喘类似惊吓过度的急喘,齐然的喘是欲望掺杂的粗重喘息,刚好撩拨在堤防坍塌的人的心尖。
司小年揽着人靠回墙上,齐然转脸看他,边喘边说:“我第一次接吻,你就不能担待点,更何况我现在还重伤未愈,能不能稍微给我点爱心。”
司小年靠在墙上垂下眼皮,咬着牙吐出俩字:“没有。”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有点恶狠狠的意味,其实不是,他怕他张开嘴,打开牙关,在口腔里活蹦乱跳的心脏,蹦到地上。
他还不想看他的小心脏横“尸”人前。
齐然背靠墙,单腿挪动,在司小年出神儿时候又凑近,这次他聪明的先试探着抓住了司小年的手,看司小年好没反应干脆握紧,又走凑近一点,直到两人的手臂挨在一起。
司小年终于给出反应,挣了一下被抓的手。
齐然再握紧,目光盯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抬眼看见司小年皱眉,他斟酌后开口:“从你手里拿走薰衣草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别人送你的,……而且一送,就送了那么多年,我不想知道是谁,我只想要一个机会,司小年,……考虑一下我。”
司小年没想到有一天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念出来,会让他如此心如擂鼓。
他咽下心跳,再开口声音低哑:“你知道的真多。”
齐然抬头看司小年,有些锋利的小内双眼尾带了颜色,妖冶性感,额头鼻尖冒出的汗,看上去好像他们刚才干了多么激烈多么臭不要脸的事儿似的。
其实,他也就是贴了一下,咬了一下,吮了一口,根本不解渴,而且越看觉得越口舌干渴的要命。
司小年看着齐然从两眼放光到蹿起跳动的火苗,仅仅几秒钟后,眼底汹涌的似烈火熊熊。
齐然目光灼灼盯着眼前的脸,情不自禁向前凑近,甘泉近在眼前,清冽醇香,诱人深入,在他微微张开嘴,两唇又要相贴时,司小年偏头躲开了。
松开手,齐然靠回墙上,呼出焦灼的一口热气,转头盯着司小年后脑勺看,良久,他起身,单手撑墙,走了。
司小年听见蹦跳声,再转头齐然已经蹦出去一段距离。
齐然的腿,蹦起再着地后微微发着抖。
比赛时,他虽然没数清齐然被打了多少拳,但他确定齐然身上,几乎遍布拳头砸过的痕迹。
每一处每一处。
这家伙虽然发财了,但真没少挨打。
一股心酸反了上来。
哪怕受了伤,还是不老实,俱乐部偌大的赌局都散了,这个单腿蹦的擂主还在赌。
司小年自嘲一笑,他想今天注定是齐然的专场。
不管场上还是场下,齐然都赢了。
齐然在赌他会不会追上去,他确实想,一方面这人伤的不清,一方面是他乱七八糟的思绪在作祟。
美好的时候,他有多渴望未来某一天成为“夏未申和焦磊”,落寞的时候,他就有多排斥将来某一天成为“夏未申和焦磊”。
齐然磨磨蹭蹭的单腿蹦,蹦一下念一句:“咚,过来。咚,不过来。咚,来呀,咚,不来拉倒……”如此反复,眼看要到走廊尽头的电梯厅了,他干脆停住不蹦了,单手撑在墙上,垂头丧气的等。
不追上来,我他妈还不能等了。
齐然舔了一下唇,司小年的味道还有残留,他凭仅剩的残留味道也能站在这里,帅气的等司小年到天荒地老。
就是这么帅!齐然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司小年动了,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齐然撑在墙上的手和落在地上的腿都在轻微的颤栗。
所有纠结,都能在伤痛面前暂时压下。
司小年快步走近,靠近时开口问:“怎么了?”
齐然不动不说话,司小年走的更快了,走到齐然身边,弯腰仰脸想看齐然到底怎么了。
就在他还没看清齐然的脸时,齐然已经脱离墙面的支撑,整个人非常信赖的单腿转身扎在司小年身上。
司小年右腿后撤一步,才没让齐然撞倒,两手接住齐然,往前推了一下,没推动,齐然把全身重量压他身上,非常重。
“你干嘛?”
齐然佯装自己是一直弱鸟,额头抵在司小年脖颈处,闷声又委屈的说:“你别考虑太久,反正结果都一样,象征性傲娇的考虑一晚上得了,我怕我经不住你三思而后行,怎么样?”
司小年终于反应过来,这他妈是……撒娇吗?!
鸟精分了,怎么办?!
浑身鸡皮疙瘩立刻造反了,各个带着刺,司小年似乎听见自己衣服裤子被鸡皮疙瘩扎破的声音“噗噗噗噗噗……”
听见脚步声从电梯厅那边传来,司小年又推了一下齐然:“起来,来人了。”
齐然:“爱谁谁!别推我,伤心的起不来了。”至少抱一下才能起!
牛格刚转过走廊和电梯厅的拐角就看见这一幕,即便知道自己兄弟是个基佬,他也是头一回看见男的对男的投怀送抱。
这……
副队和莫名见牛格楞在拐角处,两人往牛格那边儿走去,副队隔着几步远问:“怎么了?他俩……”
牛格听见副队的声音,猛地打了个激灵,转身把走进的副队和莫名一通往电梯里推:“走走走,快走!电梯来了,站着干嘛,浪费资源,赶紧下去,我等他俩,下面等着,看着那群赌徒别把车给砸了!”
副队和莫名被牛格火急火燎的推进电梯,搞的两人全程懵逼!
牛格看见电梯下行,总算喘了口大气,再转回拐角,那俩人已经从齐然投怀送抱,变成了齐然跟个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正听司小年说话。
“……我要考虑什么?”司小年问。
“额……考虑一下,要不要交个男朋友,就是,不是男的朋友,是男朋友……”齐然想不到追一个人要这么细致的陈述,说出“男朋友”这个词后,他卡壳了,他会成为司小年的男朋友吗?
这是一个称谓,也代表一个人给予了你怎样一种重视。
区别于男的朋友,我只想做你男朋友。
他要怎么说?
“我为什么要交一个男朋友?”司小年说完这句话,恍惚间记起这句话谁说过,夏未申的爸爸曾经质问过夏未申“你为什么要交一个男朋友?!!!”他亲眼见过夏未申父亲的面目狰狞和不解到愤怒的眼神。
“一个人不好吗?”司小年声音里没了底气。
齐然抬头看司小年,司小年眼里没有如他一般的渴望和期盼,相反有逃避,有苦涩,双眼有一瞬间干枯的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人的眼睛。
他即便是再自欺欺人,也要承认,送司小年花的那个人,每年白色情人节司小年都要陪着过的那个人,对于司小年来说有多重要。
那个人,重要到影响了司小年对感情的决断能力。
齐然就那么看着司小年,两个人的对视,像在看彼此,却早已经穿透视线,瞳孔,穿过身体里复杂的脉络看进了彼此心底。
“嗯!哼!”牛格靠在拐角的墙上,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一声,“医生还在车里等着,要不,晚上你俩再……”
“走吧。”司小年垂下眼皮,抓过齐然的手腕又绕到自己肩上,揽住腰,带着往电梯厅走。
牛格按完电梯,站在两人前面,好奇的恨不得后背长了八只眼睛。
齐然也垂眼看地面,光可照人的地面,能看见司小年的脸,模模糊糊的脸,总比看不见强。
他自问没冲动,从三月中旬到现在,两个半月了,冲了吗?
必须没有。
所以不是哪里出了错,只是,他不是对的人。
草他妈对的人。
齐然在心里大喊一声:老子他妈就是对的人!!!
电梯打开,关上,再打开,门外站着医生,副队,莫名。
医生比齐然着急:“别耽搁了,赶紧上车,你大腿根的淤血要尽快清理,快上车!”
牛格把车钥匙扔给副队:“开我车过去,带上宋团。”
俱乐部7座商务车上,随行一位工作人员,一位医生,再就是齐然带的“家属”两人。
俱乐部合作的私立医院,所有检查都由两名粉红护士一位医生陪同,再加上俱乐部来的医生,四个人围着齐然转悠。
齐然全程皱眉,冷脸,心焦的不吭声,讨厌死死贵死贵的私立医院了,也讨厌穿的粉红粉红的护士。
他用了两个小猜测司小年走了没?
下了手术台,齐然被推回病房,听见脚步声,睁眼看见走进的牛格和副队,然后是牛格身后的司小年,宋金喜,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
“检查结果明天出,需要留院观察,输液不需要家属陪护,医院安排私人护理陪护,家属不用担心,明天再来吧。”
俱乐部随行工作人员和医生对齐然叮嘱几句先走了。
牛格见齐然眼睛隔着几个人总往司小年那边儿瞅,于是想兄弟所想,说带请大家去吃宵夜。
一行人撇下病号,呼啦啦往外走。
一群人围在齐然床边儿时,司小年站在几个人身后,往外走时,司小年又走头一个。
齐然见司小年快走出病房,赶紧喊住人:“司小年!”
除了牛格,其余人均回头看病床上的齐然。
司小年看了眼齐然,又看牛格:“你们去吧。”
牛格点头,一手一个把人往外拽:“走走走!让他俩私了。”
这句话,含义很多,也足够混淆视听。
副队很担心的问牛格:“打不起来吧?打架那事儿都过去俩月了,不至于吧。”
莫名拽住往里走的司小年,问:“我等你?”
司小年笑笑:“不用,我回我姐店里。”
四个人走了,牛格贴心的把门从外面关上。
司小年走到床边站定,两手踹在运动裤兜里,不笑又没表情的脸,看着真像下一秒就要开打的架势。
齐然视线扫过司小年的脸,最后看着输液瓶,气泡排成排往上跑,有时候还拐个弯,一个一个的气泡堆积到瓶身边缘,最后消失。
“司小年,你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哪有人喜欢一个人!”
司小年表情微妙,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又落下。
“我不喜欢一个人,可很多时候我就是一个人。”齐然视线落在司小年垂下的眼睫毛上,头顶的灯光把司小年额发的阴影拉长到眼睫毛上,他从下往上看,看到了漆黑浓密的眼睫下隐约有光亮。
非常漂亮,两点光不够亮,却给了他信号,表示司小年听见了他的话,而且又在意了。
“一个人不好,一个人久了,再多的勇敢都被消磨,再强的意志也会消沉,在寂寞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