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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顺便探探我的班吗?”陈言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好。”我侧目看他。
陈言对我伸出了右手小拇指:“洛舟,我怕你鸽我,来拉钩吗?”
我望向陈言,伸出手指头与他拉了个钩,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的那种。
陈言低头看了眼表,站起来,又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走了。
我躺在床上,听到了陈言关门的声音,整间屋子都好像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沉寂了下来,只有空调微弱的冷风呼呼声响着。
我顿觉无趣,抱着陈言的那只枕头,翻个身睡了。
我这一觉睡得甚好,无梦,直到手机闹钟把我再次叫起。习惯性地瞥一眼时间,八点半。明媚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挤进屋子,在地板上划出一道笔直的细线,窗外的夏正年轻。
我换好衣服,将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戴上那支父传的装逼利器百达翡丽星空,去客厅找西装外套。
昨晚我色令智昏,一时着急给它扔地上了。还好有陈言帮我收拾好,还叠得四方平整。
我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是陈言给我立的字据。我慢慢拿起字据条,注意到它的背面还有字:
“——我一天一天明白你的平凡,同时却一天一天愈更深切地爱你。你如照镜子,你不会看得见你特别好的所在,但你如走进我的心里来时,你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怎样好法。”
陈言他这次对我使用三流言情小说常见套路,事后彩虹屁。道理我都明白,然而就是架不住内心爱吃这套。
谁不喜欢帅哥的甜言蜜语呢?
不是敌人手段高,而是我自己不争气。
陈言给我准备了一个小惊喜,礼尚往来,我也得回他一首。我找了一支钢笔,坐下来,在我的那张字据后面也写上字。
这是我写得最用心的书法作品,王羲之见了都会坐起来流下感动泪水。
“——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写这种肉麻情书,还挺忐忑不安的,不知道陈言看见之后会是什么反应。紧张之余,却隐隐还有些期待。
这种感觉就像吃了颗小梅子,又青涩又甜。
我放好我立下的字据,又将陈言给我的那一张藏在手机壳后面。
以后它就是我的优乐美,可以随时捧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存稿丢了,我炸了
中间有一段魔改祥林嫂
两张字据分出自《朱生豪情书》和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第11章 老黄
九点整,我叫小吴去附近给我买个鸡蛋灌饼,夹生菜,不要土豆丝,多刷酱,千万千万别放辣。
我早上有时会吃小吃摊,这是我读书那会养成的习惯。究其原因,都怪我爹徐恕同志,忽悠了我十六年。
从小徐恕同志就告诉我,家里的条件不好,他是跑房产中介的,每天遭客户刁难,赚钱困难。我妈则是街头歌手,因为太过辛苦,所以放弃这份工作,专心照顾家庭。
他还告诉我一定要努力学习,依靠知识的力量改变自己,走上人生巅峰,光宗耀祖。
我他娘的信了。
六年级那会儿我觉得徐恕同志骑个破烂自行车,风里雨里跑业务赚钱养家太辛苦,还写了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中介父亲》。这篇作文后来被他裱了起来,挂在卧室里。
我从前一直认为自己文采斐然,靠文字间流露出的真情打动了我任劳任怨的老父亲。许多年后,我才知道他和我妈经常会看着墙上那篇作文哈哈大笑,而他那辆朴实无华的自行车要六位数。
都怪我太年轻,爸爸的快乐我想象不到。
我的日子稀里糊涂过到了高中,同宿舍的小伙伴偷偷带了手机。我借来玩玩,一时兴起百度了我爸妈的名字,这两位戏精才穿了帮。
我得知自己竟是个身价过亿的富二代,双手颤抖,险些摔了舍友新买的小苹果。当天中午激动地去食堂打了四个菜。
当时我思考良久,对我的沙雕同学们坦白身份,他们没有像影视剧中描写的那样认我做校园扛把子。而是一致认为我疯魔了,并一人捐一块钱叫我去看脑子。
更过分的是,我的零花钱还是每月不过千,生活依旧凄凄惨惨戚戚。
至于我的爸妈为什么忽悠我这么长时间,按照我妈的解释来说,她得知自己生了个儿子之后,就开始发愁。当时关于富二代的□□满天飞,担心我长大之后也变成招猫逗狗、欺负小姑娘的败家玩意儿。
俗话说,女儿富养,儿子穷养。
他俩一商量,这事就成了。
从头到尾,也没征求我这当事人的意见。
我回忆完过去,鸡蛋饼也吃完了,从冰箱里拎出陈言送给我的瓜,走了。
小吴在门外等我,他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徐总,这西瓜从哪来的?我记得昨天晚上也没有啊?”
小吴业务能力尚可,但好奇心太重,什么事情都要问一嘴。若我哪天成立嘴碎八卦部,一定指派他做部长。
我把西瓜递给小吴:“外卖,你拿几块。”
“好嘞,谢谢徐总!”小吴倒也不客气,揭开保鲜膜咬了一口,“徐总,这瓜真甜!”
我和陈言的喜瓜,能不甜吗?
结婚都有发喜糖沾喜气的习惯,现在我和陈言相当于结婚了,也要给大家沾沾喜气才好,我告诉小吴:“天热,我请大家吃瓜。”
小吴忙咽下嘴里的瓜:“徐总,这个大家的范围,是我们的随行人员,还是算上安城里所有的员工?”
喜事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啊。
虽然不能光明正大请吃我的喜糖,但喜瓜也很不错啊,大家一起跟我开开心心的,多好。
我把钱打给小吴:“所有的。”
“长信集团,天下第一!业界之光,徐总。。。。。。!”小吴朝我比了个大拇哥,三口两口啃完了瓜,屁颠颠地张罗去了。
他这两句马屁听着耳熟,我还蛮喜欢的。
按照今天的日程安排,我先要去视察集团名下在安城的产业,翻翻账本。这一圈磨叽下来,怎么也得到晚上,所以去剧组这件事被放到了行程最后。
小吴认真负责,给我定的凌晨三点的飞机。飞得快,还能赶上第二天上班。
第二天上班。。。。。。
我太难了!
我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啊,救救孩子,孩子不想上班!
我要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就好了,睡觉睡到自然醒,起床吃饭打lol,一玩一整天。到了晚上,再跟老伙伴们在广场跳支猛男版新宝岛。
唉,还有三十多年就能过上理想生活,再坚持坚持算了。
晚上八点左右,我才到影视城,正巧赶上剧组收工。制片人眼尖,老远就瞅见我,过来跟我打招呼:“徐总!真是好久不见,您来怎么没提前通知一声?哎呀,要不一会儿我做东,咱们哥俩叙叙旧,安排安排?”
我生怕他给我安排到哪个装修妖艳的洗脚城、在辣妹面前叙旧,连忙拒绝:“不了,我就是来看看进度。”
制片人笑容热情:“进度一切正常,再有个六七天,咱们就可以杀青了。”
我一听这话,大喜过望,恨不得买一车大红袍鞭炮就地给制片人放了,以表达我的内心的愉悦。
杀得好,赶紧把青杀了。
杀了青,陈言这个狗日的就能在家里陪我一阵,让我也过几天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小日子。
“辛苦。”我对制片人握了握手。
“不辛苦,不辛苦。”制片人连忙说,“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再有好的项目,我第一个告诉徐总!”
制片人姓黄,名文杰,在圈里名气不小。我怀着捧陈言的小心思,和他互换了联系方式。
李导年纪大,一收工,就离开片场歇着了。黄制片陪着我在剧组简单逛了逛,认识了几名技术大佬和演员。然后就遇上了从化妆间出来的陈言和他的小助理。
我看见他,顿觉和风拂面,神清气爽。
陈言放慢脚步,脸上带着客气礼貌的笑容,向我走来。
我心中惆怅,昨晚还跟他在一个被窝咬耳朵,今天就被迫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不像是在谈恋爱,而像是在偷情。
我的小情儿。。。这个称呼不太对,他不小,我得管他叫大情儿。
我的大情儿跟我规矩地打了声招呼:“徐总好,我是陈言,张钧的扮演者。”
张钧就是电影男一号的名字。
按照甜瓜太太教材中的描写,遇到这种情况,首先,我应该将手抬起,搭在我大情儿的肩膀上,顺势一勾,叫他娇滴滴躺在我充满霸道气息的臂弯。
在一众吃瓜群众的尖叫声中,我抬起他的下巴,语气不可一世:“陈言是吗?你这个磨人的大妖精,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离开我的身边。”
然后,大妖精红着脸挣扎起来:“徐霸天,你放开我!众目睽睽之下你想做什么!”
接着,我紧紧抱住他,力气一定要大,足以把他揉进我骨头里的那种,继而露出邪魅一笑:“呵,男人,你是在拒绝我吗?众目睽睽怕什么,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这个人被我承包了。”
随后,整个片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称赞我徐霸天威武爷们,纷纷祝福我和陈言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我脑补得甚爽。
“徐总?”小吴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只看了陈言一眼,便低下头,礼貌回应:“嗯。”
我加快脚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黄制片转头看了看陈言和小助理两人的背影,朝我挤眉弄眼,低声说:“他叫陈言,上次在饭局徐总见过的,会吹唢呐的那个,不知徐总还记不记得?用不用今晚我给您安排一间社会主义兄弟情专用房?我认识老板,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社会主义兄弟情专用房间?
我一听这个名字,深藏在脑海里的老司机之魂瞬间觉醒,上车锁门吞钥匙一气呵成,脚下猛踩油门驶向了城市边缘。
我脸皮略烫,如果身边没有小吴、小张、小赵、小陈、小王、小李。。。。。。这一串堪比百家姓的尾巴跟着,我肯定答应了老黄,今晚快快乐乐的与陈言大谈特谈社会主义兄弟情,深入了解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看了眼周围对我寄予厚望的一众肱骨大臣,心中叹息扼腕,只得装出清高严肃的模样:“不用。”
我本以为老黄会向上次一样,暗中塞给我一张红红绿绿的神秘卡片,告诉我提他的名字可以优惠。没成想他居然点点头,冲我比划了个大拇哥:“徐总真是高风亮节。”
不,我不是,我是色魔。
你还是我认识的老黄吗?
你怎么变了?
我们不是兄弟吗?
我也对他挤眉弄眼,暗示他快把地址给我。
我要搞了陈言,一转攻势证明自己。
老黄侧目看我,就在我以为他明白了我的暗示,秘书小张忽然开口:“徐总,是眼睛又不舒服了吗?我带了眼药水。”
说着,她递给从包里取出上次眼科专家给我开的眼药,还没拆封。
我:“。。。。。。”
老黄恍然大悟:“徐总眼睛不舒服?找医生看过没有,我认识个挺靠谱的眼科专家。”
“没事,小毛病。”附近这么多人,我也不好下了小张的面子,接过眼药水点两下,对小张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