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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你已经没有机会翻身了。”封泽把他的双手反扣在头顶,另一只手猛得将他的某处握住掌中。顾易止闷哼一声,身体不自觉弓紧,挤出几个破碎的字:“你放开……不要……”
将他未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里,顾易止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抛向云端,又仿佛被沉入深海,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彼此粗重的喘息声,月光穿透窗子盈盈投下,暧昧迷离。封泽的眼里微眯起双眸,连声音都喑哑了几分:“还要等吗?”
等……
其实谁愿意再继续等下去呢?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甚至多次同床共枕,就算顾易止从来没有过经历,也还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顾易止睁着一双柔软湿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嘴唇动了动,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倾身过去用力吻住他。
这就是他的回答,最好的回答。
所有修养和矜持都在此时消失怠尽,只剩下身体最本能的反应,无法停止,无法控制。
顾易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的床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封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醒了?”
顾易止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咬出切齿地吐出两个字:“禽兽!”
“哦?”封泽一脸没听明白的表情。
“无耻!”顾易止又恨恨的加了两个字。
“再说一遍?”封泽把他压在床上,居高临下地问。
“你就是一个没有节制的禽兽!”顾易止从床上跳起来,下一秒又扶着腰吡牙咧嘴,只能不甘心地瞪着这个罪魁祸首。
“你并没有拒绝。”封泽气定神闲地说。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顾易止气急败坏地叫起来。没有拒绝?没有拒绝就可以任性妄为吗,再说他有给过他拒绝的时间吗!为什么现在偏偏是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这个罪魁祸首却毫发无伤还特别精神饱满?
“看来你精神不错。”封泽作势把手伸向他。虽然这个动作很狼狈,但顾易止还是死死抓住被子,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你别碰我!再碰我就告你袭警!”
“昨晚算吗?”封泽似笑非笑,眼神别具深意。
顾易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腾一声涨得通红,转身背对着他,捂在被子里的声音闷闷传来:“我要睡觉了,今天谁也别理我!”
向来沾床就睡的他这会闭着眼睛半天都还感觉清醒的很,除了某个部位依旧在隐隐作痛外,他这心情也跟云里雾里似的没个着落。房间里没了动静,封泽似乎已经离开了,他动了动,小心翼翼扭头看去,却看见那个男人坐在床沿正微笑地望着他,好像早就料准他根本没有睡意。
昨晚上那些画面浮现在脑海,温柔的呢喃与喘息仍在耳边回响,顾易止不敢正视封泽的眼晴,又感觉自己这样干躺着像个受伤的小媳妇,干脆一鼓作气从就床上翻起来,也不管身体还疼不疼,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说道:“难得有个假期,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家里,走,先出去吃饭!”
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封泽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在去龙泉岭之前,他会把所有时间都留在他身边……
吃饭的意思就是在路边找家餐馆填饱肚子,而不是绕近半个宜城来到这偏僻的滨江边,一路上顾易止就看着一家家餐馆从眼前经过,肚子早就已经饥肠辘辘,好几次都扯着封泽示意他靠边停下,就算现在给他来碗面条,他都心满意足。只可惜除了干咽口水之外,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封泽把车子越开越偏。
“你带碗了没?”顾易止问道。
封泽没去理会他这没头没脑冒出来的话,径直把车子拐进下一下路口,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顾易止瞪着他说:“没带碗一会怎么舀江水喝?”
滨江边是平常市民最喜欢来的散步地点,有一些地段比较靠近市中心,周边还会有茶馆酒楼一类的地方,但是封泽带他来的这个地方,放眼望去除了树之外,就是滔滔不绝的江水跟那艘停靠在岸边的大船。
等等,这个船好像……
顾易止扒在车窗前往外张望,终于看见船楼顶上那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江水别苑。
这不就是新闻上炒得沸沸扬扬的那间建在船上的酒楼吗!
顾易止眼睛都瞪直了,他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得一句话,封泽居然真的带他过来了。车子缓缓停下来,封泽转头看他:“如果你想喝江水,可以进去问服务员要个碗。”
顾易止已经把刚才那股闷气抛到脑后,兴奋地问:“我们真要上这吃饭啊?”
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看江水喝西北风,通往大船的浮桥虽然有点晃,但风声水声听在耳朵里,却分外舒心。顾易止跟在封泽后面踏上甲板,心里还在盘算在这吃一顿饭得花多少钱的时候,一名站在入口迎宾的美女已经向他们走来,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礼貌地问道:“请问是封先生和顾先生吗?”
封泽点点头,美女又说道:“宴厅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大概这些高级酒楼都需要提前订位吧,反正这人是个超级土豪,昨晚上被折腾了那么久,现在多吃点好的补补身体应该不为过吧?顾易止给自己的了个好理由,心安理得的走进金碧辉煌的船内。迎宾美女直接领他们走到一间挂着“归之若水”匾额的宴厅里,头顶硕大的水晶吊灯流光益彩,红色提花地毯踩上去柔柔软软的,偌大的厅里只在中间摆了一张桌子,金灿灿的餐具放在上面,两名身着制服的侍者面带微笑站在一旁,见他们走过来,分别将两张椅子拉开。
第121章 悠闲的日子
顾易止指指桌子有点没反应过来,封泽倒是很自然的坐下来,服务生端上来两杯餐前开胃酒,问道:“封先生,是现在上菜吗?”
虽然心里直打鼓,但“上菜”两个字还是准确无语的落进顾易止耳朵里,他充满期待地看着封泽,直到封泽点头示意服务生,他才露出一脸兴奋的表情。这里可是宜城最贵的酒楼之一呀,再加上现在饿得已经差不多前胸贴后背了,填饱肚子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
菜被陆续端上来,摆盘精致的跟艺术品一样,以中菜为主,基本上都是贵得离谱的山珍海味,就像一盘价值上千元的黄油煎松茸,被顾易止像吃蘑菇一样往嘴里塞。他一向就是个对吃不太讲究的人,食物存在的唯一意义对他来说就是填饱肚子,至于食材有多名贵,烹饪手法有多复杂,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偌大的餐桌已经被盘子摆得满满当当,服务生还是源源不断端着新菜上来,顾易止往封泽那边靠了靠,小声问:“你到底点了多少呀?”
“足够你补充昨晚的体力。”封泽夹了根海参放在他碗里说。
顾易止刚把一块沾了芥末的鹅肝放进嘴里,一口气没提上来,被呛得连连咳嗽,一张脸涨得通红。封泽轻拍他的后背,示意服务生倒杯清水上来。顾易止一边咳一边视线扫过周围,看见地毯上明显有其他桌椅摆放过的痕迹,怎么现在就剩下这一张桌子呢?
他心里咯噔一下,接过封泽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好不容易缓过气,睁着一双水亮水亮的眼睛问:“封泽,你……该不会包下了这里吧?”
封泽即不承认也不否认,筷子夹了一片牛肝菌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着,端起高脚杯缓缓喝了一口,优雅的动作跟顾易止的狼吞虎咽形成鲜明对比,连等候在一旁的女服务生都看直了眼睛。顾易止看看这宽敞华丽的会厅,以及这一整桌奢侈的美食,心里闪过的唯一念头就是这顿饭得花多少钱呀!
“说真的,你银行户头上到底有多少钱?”顾易止八卦地问,他也没看封泽接多少生意,怎么就能过得这么奢侈呢。
封泽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黑卡递过去:“密码875910。”
“这还剩这么多菜就结账啊?”顾易止瞪着眼睛问。
“这是给你的。”封泽淡定地说,“不限额度。”
顾易止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给我?算了吧!我还怕放家里让老鼠啃去半边,到时候赔都找不到地方赔!”
“你可以一直刷到我还不出来为止,这样就可以知道我银行帐户上数字。”封泽气定神闲地说。
“我……我还是多吃点菜吧!”顾易止埋头对付起这一桌子美食,尽自己最大限度把它们都塞进肚子里。只可惜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就算他吃得肚子滚圆饱嗝不止,也还剩下了近半桌东西。
封泽示意服务生结帐,顾易止不甘心地说:“我觉得我还能再吃点。”封泽就当没听见,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卡站起来准备离开,顾易止只得叹气一声,带着对浪费的愧疚感跟在他后面。
江面上的风凉凉的,带着湿意吹在脸上,虽然撑得差点走不动路,顾易止的心情却很好,一边走在浮桥上一边舒展筋骨:“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真好啊!”
“还要去爬山吗?”封泽问。
大概人在吃太饱后都不太动弹,再说都快下午三点了,就算现在赶去华亭山也只能看见黑漆漆一片,顾易止想了想说:“不用着急,还有明天呢,我明天也休息。”
“现在你想做什么?”封泽望着他,眼神里满满都是宠溺。
“要不然去看电影?”顾易止半开玩笑地问,他真不觉得封泽会愿意跟他会在电影院里消磨上两小时时间。但是,这次他明显猜错了,封泽笑了一笑,点头说:“好。”
顾易止愣了一下,上前拽住他的胳膊,紧张地问:“封泽,你是不是要去什么地方?”在感情上,他可能真的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但是因为职业的关系,还是让他拥有了比普通人更敏锐的观察力,就算封泽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他仍然觉得莫明不安。
封泽伸手摸了摸他的发头,却没有回答。顾易止心里越来越没底,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有。”封泽看着他低声说。
“是……是什么事?”顾易止一颗心被提到嗓子眼上。
“昨天晚上……”封泽靠近他,在他耳边低语,“其实我还可以再来两次。”
顾易止简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往后蹦了有一米远,即使有江风呼呼的响,也吹不散他脸上的燥热。
“去哪家电影院?”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封泽才故作平常地问。
“不,我要去华亭山!”顾易止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
看场电影顶多就花两小时时间,看完之后就得回家,回家之后保不准就……还是去华亭山好啊,最好能累个半死不活,回家倒头就睡,什么也不用干!
夜幕渐渐降临,华灯初上的宜城在闪烁变幻的霓虹灯上拉开夜生活的序幕,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夜合缓慢行走着,虽然腿上的伤还没有好,但行动上基本没有大碍。他刚从吴医生的诊室回来,因为伤口的关系也不方便开车,本来想拦辆的士回老宅,但正值晚高峰,基本上没有空闲的的士。
他很少一个人出门,基本上都是留在封泽身边,他的生活除了封泽,似乎什么也没有剩下,像这样走在马路上,他已经忘了多久没有过了。
擦肩而过的行人,或行色匆匆,或谈笑风声,或面色凝重,或喜气洋洋,每一个人,都与他无关,就算现在他置身于热闹的人流里,却也还在孤单一个人。这些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