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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醉醉都瞒了他很多事,洛素音如何不知道,只是他不说,他又怎么好问。
洛素音叹了一口气,“嗯。”万般无奈也只能化作这个语气词。
沈天南还不知道他们俩的事,在洛府住了几天,发现自己的表哥老是一副黯然神伤,一向带着微笑的脸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有忧伤的容色。而他不怎么喜欢的那位表嫂,倒是每天早出晚归,沈天南撞到他好几次,都从陶醉身上嗅到一股脑儿的酒味,有时候还有一阵腻歪的胭脂味。
洛素音从长廊走过,就看见打扮一新的陶醉经过,丹凤眼里含着笑,淡红色的唇微微抿着,这就是他中意的人。
知道他是要出去。洛素音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醉醉。”
陶醉即使当场被他抓住要出去,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然的,甚至还有些期待。“有什么事吗?”礼貌地问候生生地在他们隔开了一条鸿沟,好像此刻是他,彼岸是陶醉,中间奔流着不可追忆的弱水,就像是他怎么努力也过不去一样。
“没什么。醉醉……”想了想,“早点回来。”洛素音挫败地道,柔柔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妻子问候丈夫什么时候回来,以便把晚饭做好。
五脏六腑里的气怎么也出不去,陶醉复杂地看着洛素音,明明是这么好得一个人,为什么宁愿吊死在他这课歪脖子树上也不愿意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花花草草呢?
陶醉本来是想说一些粗鲁的话,但看着洛素音天真如白莲一丝不染淤泥的脸庞,郁结了,“行了,你也忙去吧!”
失望地嗯了一声,没有得到承诺的洛素音苦笑,醉醉恨不得离他远点,会答应自己早点回来才奇怪。
陶醉要唇,转身就走,他怕自己再停下一秒,就忍不住亲他。因为此刻的洛素音是那样的脆弱,惹人怜爱。正是因为他太清醒了,才不会放任自己。
而洛素音显然也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于是就这样错过。
那个人已经走远了,楚楚风姿看在眼里也只是过客的身影。洛素音从衣领里拿出那块白玉看着,黯然伤神却被经过此处的沈天南看到了。
本来是想去花园走走的沈天南,绝对没有想到会再次看到这样脆弱的表哥,一直以来,在他的记忆里也好,在家人的嘴里也好,素音表哥一直就是一个厉害的人,年龄轻轻就能在长安这样的大都市经营着洛家金铺,一年比一年红火,甚至还开了几家分店。
温和,是他对洛素音的第一感觉。有一个哥哥的温柔,也有长辈的严肃。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一年见不了他几面,他却对洛素音越来越亲近。甚至还……有了畸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年轻温柔的表哥有了那种不该的情感,想和他在一起生活着,想亲一亲他。
没想到这是出去一年,一切都变了,曾经有些腼腆羞涩的素音表哥都娶了夫人,和一个他很陌生的人亲密得让他嫉妒。
或许,在他看见这位嫂子后,已经尽量地催促着自己忘了对表哥乱七八糟的情感,但是此刻,心里的那颗芽又萌了出来,因为现在眼前所见的。
既然他们在一起并不开心,从他来了洛府就没见表哥开心地笑,如同此刻看见的落寞笑容倒是多。
这样说来,他还是有机会的。一向傲慢地少年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走了过去,“表哥。”
青年闻声看了过来,如春泉一般的长发在夏风中飞扬,黑色如潭的眼睛看着你时,会让你有种被重视的错觉。他脸上的表情现是惊讶,随之收敛起来,幻作一个淡淡的笑容,是那种礼貌的笑容,即使刚才洛素音那么地不开心,可到这时候,牵扯着脸上的神经笑了出来。
“天南,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清浅如一杯淡茶,声音就像是他的主人一样温柔。
“就是刚才。”沈天南笑嘻嘻地道,并不吝啬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孩子气的一面。“表哥你站在这里干嘛?表嫂出去了,你不和他一起去?”
试探的话,但是洛素音显然没有想太多,即使不怎么喜欢这个话题,可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醉醉他……出去有点事,不方便,我还有账本没有看完。”撒起慌来的他前言不搭后语,耳朵红红的,很是可爱。沈天南看着这秀色可餐的他,也不打算拆穿自己亲爱的表哥。“原来如此。”
“对了,天南你不打算提前去书院看看吗?”还是关心着沈天南的。
沈天南唇边浮出一个调皮的笑容,“不了,明天去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洛素音不太懂这样事,也不好说什么,于是道:“你自己安排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沈天南还是很想和他多说几句话的,不过看见了刚才那一幕的他,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表哥心情不太好。“表哥你去吧,我自己逛逛。”
洛素音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抿唇,现在的他因为醉醉的事一头闷,也实在没有什么精力应付他。
沈天南还是很好奇的,明明是新婚夫夫,怎么感觉起来这么怪异。他一边在心里暗自欣喜着,一边又仔细地调查着原因。最终还是从二姨丈嘴里探得了口风。
“天南,好好的,你怎么关心起这种事来了?”二爹爹吃着沈天南洗干净的葡萄,本来还在为自己有这样一个贴心的侄子而笑眯眯的,当从他嘴里问出了这样的问题,饶是一向没心没肺的二爹爹想起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也觉得有些气愤。
沈天南小心翼翼地道:“昨儿,我看见表哥见表嫂出门时,站着不动,脸色不怎么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问问您。”
原来是这样,二爹爹没有继续吃着葡萄,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两人闹的事,哪怕是我也管不了。音音是上辈子该欠他的,不然怎么屡屡因为他伤透了心,还是放不下。天南,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你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吧!音音的心疾可受不了刺激。”
凡天下的父母都望着儿女一身无病,福寿安康。二爹爹也是,陶醉如今既然都成了洛素音的药,或者说是心脏上的一块烂肉。为了让他高兴,当做看不到二爹爹也是做得到的。
沈天南低头看着脚下地衣上的花纹,嘴角下撇,语气还是天真得像他这个年龄的人,“瞧您说的,难道天南还害表哥不成。我关心表哥,才过来问您的。”就像是撒娇的孩子,二爹爹语气也软了下来。“好了,是二爹爹不对,二爹爹给你陪礼啊!”
沈天南笑着走到二爹爹面前,轻轻地捶着肩膀道:“二爹爹,明儿陪我去桃李书院可好啊,表哥他忙,估计没有时间陪我去。”
二爹爹道:“什么话,他能有多忙。天南,明天你就和音音去,他若是不去,你便说是我的注意。”
沈天南嘴角微微上撇,小把戏成功让他很高兴。“谢谢二姨夫。”
☆、再会
被两位爹爹讨厌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对于沈天南的讨厌,以及几次见缝插针的行为,他觉得不太爽。
但来者是洛素音的亲人,虽然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他,但现在尚在府中,不得不忍了下来。
陶醉默默地着喝着粥,一边想着。这一顿早餐因为有了沈天南,不至于如以往那样死寂。
“二姨夫,城北的杂技团又开了。我前几日路过瞧见,可新奇了,什么吐火,居然可以吐出几朵莲花的样子来。”
二爹爹也笑眯眯,“若真有你说的那样有趣,改日我们两瞧瞧去。”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沈天南瞥了陶醉一眼,道:“只要您高兴,天南什么时候都愿意陪您去。”
陶醉当然接住了他这一瞥,这挑衅的目光,真是让人不舒服。他低头喝了一口粥,旁边人安静地喝着豆浆,这边的沉默与那边的热闹犹如水火之别。
大爹爹瞧瞧他们俩,又瞧瞧自己的媳妇和侄子,挑挑眉,继续喝自己的粥。
一条鱼仔被夹到自己的碗里,吃得用心的陶醉一抬头,就见洛素音关心的样子,唇抿着,有点拘束。
“醉醉,最近你瘦了。多吃点。”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他差点崩溃。忍住眼泪,不让它流出眼眶,他节制地道:“谢谢。”
当他说出这句话,洛素音眼睛里的光顿时黯淡许多,他咬唇。真的好讨厌醉醉这么陌生地对待他。
陶醉没有看出他的异常,只因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而沈天南虽然在和二爹爹说着话,还是不是欢声笑语,其实他的心一直观望着洛素音这边,见他们两那样亲密的样子,心里觉得酸涩。
他多么想取代陶醉这个位置。
这个贱人。明明表哥这么好,他还身在福中不知福。表哥,我一定会帮你好好教训他的。
他嘴角轻快地勾起一个笑容,有点阴寒,让搭话的二爹爹觉得不毛而栗。但是下一秒,那张俊秀的娃娃脸上就只有和煦如阳光的微笑,甚至让他觉得,也许自己看错了也不一定。
吃完早餐,洛素音又匆忙地出门了。陶醉才发现,最近他们的对话掰手指都数得清。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好不好,但是必须得这么做。
他不能依赖任何一个人,也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离开,因为这个身体不是他的,而是“陶醉”的。他有什么资格,拿别人的身体和爱他的人在一起呢?
画图积累得越来越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画了许多洛素音的画像。
他在月光下回首,温柔微笑的样子。
他抱着凡凡,慌慌张张换尿布的样子。
他在荷花池边喝酒的样子。
几乎都要成为他的心魔。
只爱自己,永永远远只爱自己。有一个声音从脑海里冒出来,头疼欲裂,好像有一千只蚂蚁在啃噬着一般,陶醉捂着头,往床上倒下去。只觉得忽冷忽热的,一直持续了好处时间,闹得他额头汗珠如串。
陶醉喘着气,看着镜子里那个病美人。苦笑,什么时候他的身体也这么不中用了。唔,这是“陶醉”的身体。
丫鬟准备了热水,陶醉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觉得身心一派舒坦。于是去奶娘哪里看凡凡,凡凡慢慢地长开了,眼睛大大的,乌黑如漆,五官长得都不错。还有牛奶一样雪白的肌肤,由此看出,他长大了以后一定也是大帅哥一枚。
想起几个月那个瘦猴子,他低笑了起来。这是许久以来,他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直叫旁边的丫鬟奶妈都看红了脸。
凡凡也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陶醉捏他脸,笑。陶醉哄他睁眼闭眼,他也好像听得懂陶醉的话一样行动着。
旁边的奶妈直夸道:“小少爷好聪明,以后肯定会当上状元郎。”
陶醉一边懂着孩子,轻飘飘的道:“我倒是觉得只要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就好,当不当状元都无所谓。”
奶妈尴尬地说:“夫人说得对。”
这次离开了,便再也不会回来了。陶醉将凡凡递给奶妈,看着那个玩得累了的孩子呼呼大睡着,不知道怎么地就有些不舍。也许是他生了他,冥冥之中好像便有一种东西牵引着他们,这种血脉之亲,便是什么也不能割舍的。
陶醉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在他还没有离开之前,以后每天拿出几个小时陪凡凡吧!
毕竟,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他回去的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