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娄隽从不拒绝,有时上午有时下午,坐胥甘车和胥甘一起,在省图书馆找一个偏僻的位置看书。娄隽看文学,胥甘看医学。
视线相交的时候,都是胥甘在说话。
“渴吗?”
“饿吗?”
“累吗?”
“困吗?”
“要回去了吗?”
胥甘声不大,说话频率也不高,娄隽总回以微笑的摇头或者点头。
娄隽也有主动看向胥甘的时候,等胥甘在第一时间内看向他,轻轻说:“我去洗手间。”
胥甘也总作陪去解决问题,在卫生间里视线十分规矩。
一起去了两三次以后,胥甘了解了娄隽的习惯,再不主动说话,暗暗注意娄隽,在娄隽有需要的第一时间予以回应。
至于每个周末,娄父娄母都会来住一晚,来看看娄隽,看看胥爷爷。胥甘无法制造和娄隽独处的机会,便像往常那样守时的进出,在娄父娄母的监视下给娄隽做脚部按摩,顺带着教娄家人一些按摩技巧。
气温回升,转眼到了阳历四月初,胥甘给娄隽的一小桶改良版的药酒娄隽都喝下去四成的时候,娄家人已经完全习惯了胥甘的存在,娄父娄母对胥甘再度热络起来。管制也松懈很多,每次胥甘去的时候不会再像防贼似的时时看着他,每次周末来,也渐渐不再问娄阆胥甘和娄隽的相处细节。偶尔,会主动聊到娄隽的身体情况,会主动说起娄隽最近身体上的直观转变表达感谢。
一切都似乎在变好。胥甘很满意,心都跟着飘扬起来。
又一个周六,胥甘看着娄父娄母的软化,决定趁热打铁,以后周末下午也都去约娄隽出去。
吃过午饭,急不可耐的等到两点半,给娄隽发了个短信:在休息吗?
等了一分钟,娄隽的短信回过来:没有。
胥甘一喜,立刻拨打了娄隽的号码。
“喂,小隽。”
“嗯,有什么事吗?”
听起来很清醒。“你下午有事要忙吗?”
“没有。”
“我需要找些资料,你能陪我去一趟省大图书馆吗?”
“好。”
“二十分钟,我到你家楼下。”拿了钥匙,穿上外套,走。
“嗯。”
胥甘到娄隽家楼下的时候,娄隽已经出来了,背着一个深蓝色的双肩背包,里面大约装了几本书,看上去比穿着毛衣和风衣的娄隽本人还宽。
温度20+的室外,相比于胥甘的衬衣外套打扮,真的是穿厚了。娄隽并不觉热,长长的黑发敷在头上,前端快要搭在眉毛上,他的脸上也没显出热红来,相反的,还立了立风衣的领子。
胥甘看见忍不住心疼,快步下车接了娄隽的背包,打开副驾的车门。“等久了吧。是不是冷?”
“我也是刚下来,还不习惯忽然间不戴围巾。”娄隽坐进去,解释。
胥甘也上车,把背包放在后车座上。“下次我到了给你打电话,你再下来。”见娄隽搓手,把娄隽的手抓在自己手里揉搓。结果这一段时间的调养,娄隽的手偶尔也是温的,眼下却很凉。搓了一会儿不见热,胥甘着急,心里更难受,直接把手送到了自己外套里,贴着仅隔一层衬衫的肚子暖。
没注意到娄隽的僵硬。
刚有温意,娄隽回神,使劲挣了出来。
胥甘才察觉到自己唐突了,咳了一声,装模做样的发动车子。“我把空调打开?”
娄隽系上安全带。“真的不冷。”
“嗯。”
娄隽不冷不热,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胥甘也没了说话的心情,难得的一整个下午,俩人都没有说上几句话,算得上不欢而散的一次。
回胥家以后,胥甘收拾完躺在自己床上回想这一天,忍不住嫌弃了自己一个晚上。
第二天,胥甘早早起来,吃过早餐钻进书房,想法子:今天约娄隽的法子。
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胥爷爷进来,他也无视了,满脸的焦躁。
胥爷爷拿着手里的拐杖用力的敲了敲地板,震得胥甘一愣,收起了情绪,又是一副稳重做派。胥爷爷挑眉,“为小隽心烦?”
胥甘敛眉垂目,不答。
胥爷爷坐到书桌前,嫌弃道:“没出息!”
胥甘抬眼看了胥爷爷一眼,继续低眉顺眼状。
“小隽心思细腻,两岁时候,就十分通透聪慧,是个有主意的人。他既然拒绝了你,你又何必纠缠,为难你自己,也是为难他?”胥爷爷转而劝道。
胥甘仍不抬头。“我喜欢的,我就要争取到底。他还没有定下来,我就还有机会。”
“你已经争取了两个多月了,有收获?”
“才两个月而已。”
“呵,刚才着急的倒不是你?”
“是我。”
“真是没出息!”胥爷爷闻言气的敲了一下地板,站起来往外走。“从小教你,要对症下药。你呢?孺子不可教也!”
胥甘抬头可着胥爷爷的背影,忽然笑了。“谢谢爷爷。”
胥爷爷身形一顿,却没接话。胥甘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娄父。
“喂,伯父。”
娄父声音慌张,语速极快。“小隽病了,你快过来。”
“好,我马上到。”胥甘心头一紧,顾不得其他,也慌张了,往外跑。
胥爷爷刚好挡在门口,胥甘差点撞上。胥爷爷皱眉,“慌什么?怎么了?”
“小隽病了,我现在要过去,爷爷你让一下。”胥甘着急,手伸向胥爷爷,想拉又忍住的样子。
“你去拿我的医药箱,我也去。”胥爷爷起身让开。
胥甘顿住,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深呼吸。“知道了。”
一路跑着,到车前的时候,胥爷爷已经在等了。
一路开车平稳,十五分钟到娄隽家。
门开着,畅通无阻的直接进了娄隽的卧室。
阳历四月初,天气回温,屋里并察觉不出热。娄隽的脸颊却红红的出着汗,看见来人,恬静的微笑。一点也没有生病人的脾气,温和的像是平常的春日午后。
娄父娄母娄阆娄筱围在床边,见胥甘和胥爷爷进来,忙让出了床边的座位。
胥甘快走一步,正想坐下,被胥爷爷拉住了。“我来看。”胥甘看着胥爷爷坐下,开始诊脉,暗暗吁一口气,平缓一路上没恢复的心跳。
所有人都保持默契的不说话,睁大眼睛盯着胥爷爷。
胥爷爷问:“都哪儿不舒服?”
“头疼,头晕,反胃,冷。”不疾不徐,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胥爷爷点点头,等了片刻收回手。“寒气入体。我给你开一副药,药酒和药浴先停了吧。”
胥爷爷招呼娄爸出去,客厅里写了单子,娄父吩咐娄阆去拿药,人走了,才问:“胥叔,你看现在小隽身体怎么样?”
胥爷爷拉着娄父,拍拍他的手。“他长大了,熬成年了,比以前结实了。这一段时间的调养,底子好些,不碍事的。”
娄父点点头,猛然放松下来,疲态尽显。“我爹去了以后,一直是二娄拿药吊着,这些年没少提心吊胆的,我害怕听见他生病。”
“我知道。他小时候哪次生病不是要命?我和你爹都怕他活不到成年。”胥爷爷拍拍娄父的肩,劝慰:“现在不一样了,他长大了,也长得硬朗了,生病也不会像原来那么凶险的。不会有事的。”
卧室里,胥爷爷走了,胥甘先娄母一步挤上前,手搭在娄隽腕上。
过了片刻,才抓着娄隽的手,真正松了口气。“没事的,小感冒,很快会好的。这几天我住这里照顾你,我回去拿些东西,一会儿过来。”
拍拍娄隽的手,起身往外走。手被拉住,胥甘回头看着他。
“我知道不碍事,你不必担心。去忙你的事……”
“我一定要住在这儿看着你。”对娄隽态度难得强硬,胥甘板着脸与之对视。须臾败下阵来,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你好了,我会立刻走。”
不给娄隽机会再说,疾步出去。
下了楼胥甘坐在车上,久久没有发动车子。
娄隽得了风寒。不严重,却也把最近这两月调理巩固的底子毁了个干净。病症表现很轻微,甚至烧都没起来,但依娄隽恢复起来,少说一个星期,症状也不会全消。并且,也不确定还会不会引发其他问题。
细细算起来,娄隽是没有受风寒的机会的,除了昨天下午。到底,还是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照顾好他。
没了这个长项,坚持自己最合适的意义,又在哪儿呢?
只剩下情感上的,‘我爱他’了吗?果然最后还是情感站得的上风。
可这,还是爱吗?
胥甘不知道答案,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坚持。
胥甘再回来的时候,娄母大概已经跟娄父说过了,娄父娄母把娄阆的床收拾出来,暂时给胥甘住,方便胥甘照顾娄隽。
胥甘进了卧室,娄隽睡了。胥甘把他带来的药壶拿出来,走了出去。
娄阆已经买了药回来了,胥甘接了,打开药包,一样一样看了看,往药壶里倒的时候,挑拣出来一些,扔进垃圾桶。
钻进厨房熬药。
熬好了,倒出来一小碗,端给娄隽。
娄隽还睡着,却不安稳,手脚挣动,面色潮红。胥甘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了没有发热,叫他。
他睁眼很快,神色却有些恍惚。双眼发直的看着胥甘好一会儿,才认出人来,微笑。
“药好了。”胥甘一边扶他坐起来,一边说。
娄隽坐好了,他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喂。娄隽看着他,没说话也没推辞。
喂完了,娄隽坐着拧眉。
“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反胃,一会儿就好了。”娄隽勉强伸出一只手,按动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随着恶心一下下跳动更疼的神经。
胥甘把碗放到桌上。“我上去,你躺我腿上,我给你按按。”说罢扶着娄隽,脱鞋坐到床上,在腿上垫了枕头,让娄隽枕着。
大概真是太难受了,娄隽没有拒绝,听话的任凭胥甘动作。
胥甘的手法和技巧是从小练的,毕竟专业,比娄隽自己按着有效很多。按了一会儿,娄隽急促的呼吸慢慢的平缓下来,身体放松,难得有片刻喘息的时间。
药效上来,慢慢睡着了,眉目舒展。
胥甘看着他,慢慢停了手,一下一下梳理娄隽长长的头发。
娄隽头皮的温度随着胥甘的揉按暖起来,发间的汗湿也消了。大概很舒服,娄隽蹭了蹭,往胥甘怀里,露出被子下的半个肩膀。
胥甘给他盖被子,触及到被窝边缘,才发觉被子里没有热气。往前探探,摸索到娄隽腰腿的位置摸了摸,也只是温温的。
轻轻的搬着枕头,挪着下床,安置好娄隽,出了卧室。
行至客厅,问娄母:“家里有热水袋吗?暖宝宝贴也行。”
天已经暖了,暖宝宝是没有的,热水袋到时有两个。娄母点头,“有两个热水袋。要做什么用?”
“娄隽暖不热被窝,俩个不够。”胥甘急。
娄阆站起来,“我去和我哥睡。”娄隽暖不热被窝是常有的事,小时候是娄父娄母搂着睡,娄阆大了,是娄阆陪着。
胥甘看着娄阆走过去,看着娄家人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张张嘴,到底是没说话。
他不想看见娄隽和别人一起睡得画面,所以干脆不进去,坐到胥爷爷身边,垂头丧气。
胥爷爷看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和娄父闲聊。娄父娄母见胥甘这样,对视一眼。娄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