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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安雅用肯定的口吻说道。
“那好,请您先奉陪我来打一场仗吧。”伯爵后退几步,走到一副画前。他按了按一个机关,画边缘便露出了一个小缝,刚好能让人看到里面的情形。
“您知道这里面的人是谁吗?”
安雅站在他身边,透过那个缝隙向里面看去。那是一间装潢格调相当高雅而朴素的客厅,里面正站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看起来非常土气的衣服,年纪很大了。他有一个瘦小的头颅,头发雪白,灰色的胡子很浓密。有原著做底子的安雅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这个人就是贝尼代托所谓的父亲——伯爵找来的一个演员。
“演一场戏就能得到五万法郎,您真心善。”安雅感叹道。五万法郎啊!别说是放在葛朗台家了,就算是放在安雅手里,这都是什么概念!
安雅敢确信,如果葛朗台老爹有幸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当中,看到那些财宝,他会宁愿趴在那些财宝上再死一次的。
“如果您成了我的同盟者,您得到的会比这多得多。”伯爵说着,鞠了一躬,“接下来请去帮忙演一场戏吧,帮我打发掉这位演员。”
安雅估量着时间,感觉贝尼代托还没有那么容易醒来,于是点了点头,微笑道:“放心吧——您不会看到比我更加合适的人选了。您希望达成什么目的?是让我快点结束,还是拖一拖?需要我和他达成同盟吗?”
“不用和他说太多,”伯爵简洁地道,“其它的随您安排吧。只要演一场认亲的戏码就行了。”
安雅点点头,走了出去。反正有原著打底,把这位“卡瓦尔康蒂”先生给打发走还是很容易的。不过要想动作快一点……似乎就需要动动脑子了。
“少校先生”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和门响,站起身来向她看去。安雅正如贝尼代托所做的那样,热情地高声喊了一句:“啊!我亲爱的爸爸!真的是您吗?”
老头神色很郑重:“你好吗,我亲爱的儿子?”他眼里含着一抹狡猾之色,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安雅有意站到了背光的地方,把自己眼睛的颜色遮挡住——万一贝尼代托回来了,也不至于让人怀疑他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灵魂。她用同样郑重的口吻说道:“经过这么多年痛苦的分别后,现在又重逢了,这多么让人快活!”
老头用感动的语气说道:“真是这样,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分别。”
安雅看着他,又翻了翻台词——原著里的安德烈是假借拥抱的机会和少校私语的,但安雅一直很厌恶和别人的肢体触碰,更何况这老头的奸猾实在不怎么讨人喜欢,所以她想了想,直接跳过了这一段,说道:“真难得,我们又团圆了,接下来您会陪着我吧?”
“哦,关于那一点,我想,亲爱的儿子,你现在一定是在法国住惯了,快把它当做你的祖国了吧?”
“实际上,一想到要让我离开巴黎,我就难过极了。您也一定很思念自己的祖国吧?”
“是的。”老头说道,“我是不能长期离开卢卡的,得尽快赶回意大利去。”
安雅思索了一下,那些出生证明什么的之后再找伯爵要就行了,如果贝尼代托有什么疑惑也可以请伯爵帮忙打掩护。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而伯爵很明显地对她存在怀疑,但是安雅却莫名地对他充满了信心,认为他会帮助自己。
这种信心是从哪里来的……真是太奇怪了。安雅心里暗自皱眉,她可是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只有把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不会出现预料以外的结果。
卡瓦尔康蒂少校看到安雅的皱眉,试探性地说道:“你的身体还好吗,我亲爱的儿子?”
安雅直言不讳地道:“哦,我好得很,自从知道您是我的父亲开始。老实说吧,父亲,您拿到了多少报酬?”
安雅声音压得很低,说得也很快。那纯正的意大利语让那老头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狡诈的神色:“您在说什么呀?”
“我把事情说得明白点好了,毕竟时间有限。”安雅有意向那扇门看了一眼,表示她是在指伯爵不知道什么时候要进来,要谈话得尽快。卡瓦尔康蒂少校果然领会到了她的意思,语气倒是很高深莫测:“请你把你的意思解释一下吧!”
“不用紧张,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我们说的都是意大利语。老实说吧,我已经猜得到了,您手里有封信吧?他们是不是在信里许给你了荣华富贵、晚年无忧,只要你过来演一场戏?你是不是很好奇那个人是谁?告诉你吧,那个人就是我真正的父亲。”安雅用笃定的口吻说道,而这语气无疑说服了眼前的人。
少校露出了了然的神情:“那么,他们付给了我五万法郎。”
“好极了,我也拿到了这么多。”
“既然你是真正的儿子,又为什么会到这里陪我演戏?”
安雅语气阴郁:“因为某些原因,他现在不能认我,当然只能先给我造出一位父亲。您看得出吧?他的权力究竟有多大。伪造那些出生证明和结婚证,在意大利是要服苦役的!”
少校却用一种心知肚明的语气道:“但是,总要有一个人上当受骗吧?”
“这有什么关系呢?全巴黎的上流社会都会上当,只要我们能得到好处就行了。”安雅的脸上露出狡猾的神情。
少校思索着,说道:“不,这并不公平。我陪您来演戏,我能得到什么呢?”
“五万法郎,而且您很快就要回去了。别忘了,我是要在这里呆到最后的。”
“嗯——那么——这个与我们无关吧?”
“一点不错,我正想这么说。我们把这出戏演到底吧,闭着眼睛干就行了。”安雅念着台词,默默地感慨了一下自己功力的高深——原著里写了几千字的对话,她这里几句话就解决了。虽然未免有剧透,不过还是能圆得回来的。
“我一定会把自己的角色演得好好的。”卡瓦尔康蒂少校说道。
安雅微笑起来:“我对此丝毫不怀疑,我亲爱的爸爸。”
少校上前一步,打算给儿子一个拥抱。安雅紧急地转过身,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瞳孔。不到一秒种的时间里,门就被打开了。安雅顺势迎了上去,说道:“伯爵,我真感激您。”
伯爵说道:“啊,看来你们对幸运之神的安排都并不失望。”
少校说道:“当然,我再不会比这更感到满意和幸福了。”
基督山伯爵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还有一桩事情要安排——事情有点唐突,不过是一个邀请。”
Chapter 26
伯爵所说的自然就是有关欧特伊宴会邀请的事情。 安雅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能一直呆在贝尼代托身上,那么贝尼代托对伯爵而言就依然存在着利用价值,所以当着卡瓦尔康蒂的面,伯爵有意给了安雅一张支票,表明自己对安雅的重视之意。这样万一两人后面又接上了头,伯爵的计划也可以拐着弯地接着实行。
安雅当然也乐于配合他。两人齐心协力地演了一场好戏,伯爵送走卡瓦尔康蒂之后,就开始正式和她讨论她的问题:“方才听您的语气,您只是偶然附身在贝尼代托身上的?”
安雅笃定地点点头。伯爵既然这样问,一定是有了什么想法,所以她顺着又托出了一些事情:“我本来应该是在一个女孩身上的,可是这一次,因为一些意外……”
基督山伯爵了然地道:“意外总是会常常发生的,无论是乞丐还是王子。”
“正如我们无法预料海上的风浪一样。”安雅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姿态潇洒,并没有露出女孩的扭捏。伯爵的眼中倒是出现了些许欣赏和讶色。他接着说道:“但是我们却可以通过星座和天气判断一二,不是吗?冒昧地询问一下,您总是会停留在少女身上吗?”
安雅好像隐隐猜到了什么。她握了握拳,迎上他的目光:“我会停留在需要复仇的人身边……而您知道,被男人所辜负的少女总是永远都不嫌少的,不是吗?”
伯爵思考了一下,缓缓地道:“这么说的话,我想我这里有一个很适合您的选择。您知道海黛吗?”
安雅吃惊地看着他,半晌才笑了起来:“当然。”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位少女最适合安雅附身的话,那么那个人选无疑就是海黛了。身为曾经的希腊名至实归的公主,阿里·铁贝林与著名的美人凡瑟丽姬唯一的女儿,海黛无疑算得上是《基督山伯爵》里命运最为悲惨的人了。她或许并没有遭受过什么无处不在的折磨,却从一位公主沦为了待价而沽的女奴。从金枝玉叶一举跌落奴隶的生活,即使看在她的相貌上,奴隶贩子并没有让她吃什么苦,但是从小被用女奴的标准调|教的海黛无疑已经不可能再高高在上下去了……环境也许不能动摇人的心志,却最能打磨一个人的气质。海黛在只有四五岁的时候就被以奴隶的标准教养了,即使她相貌再过美丽,性格再过柔顺,气质再过神秘,却终究不过是为男人所打造出的玩物而已。
就算基督山伯爵后来救了她,又能怎样?海黛的性格已经完全定型了。正如她后来对基督山伯爵所说的那样,她爱基督山伯爵,爱他给她安排的那样甜蜜的生活——如果让她离开他,她就会死。
基督山伯爵的意思安雅大概明白了。但是她考虑了一下措辞,委婉地道:“恐怕您的愿望并不能就这样实现,因为即使要改变她的命运,海黛也并不是适合我去做这种事情的人。”
基督山伯爵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安雅继续说道:“虽然如果能借用她的身体,当然会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您会愿意看到这样一位公主周旋在男人中间,充满心机地去利用他们吗?”
这话无疑是托词。安雅乐意去在虐渣男的同时给那些女子一个幸福的机会,但也要对方能把握住才行。更何况,在经历了罗莎蒙德的事之后,安雅对这种善良而高雅的女子已经敬而远之了——谁知道她们会不会为了自己的爱情而背后捅她一刀呢?即使并非她们所愿。
海黛当然是个好选择,但安雅在还能奢望其他选择的时候,是绝不会考虑她的。因为海黛并没有求助除了伯爵以外其他人的念头,而安雅如果不能强制性地夺过她的身体,就永远不能避免重蹈覆辙的可能。如果她真的像上次那样被排斥出去,难道要一辈子呆在这个世界里吗?那个东西恐怕也是打着这样的念头吧,把她留在某个世界里,让她的意识逐渐薄弱,然后借机夺取她的魂魄作为宿体吗?
伯爵微笑起来:“我现在明白您的意思了。”他站了起来,安雅也跟着他站起。“不过,您要先见一见她吗?”
“用这男人的身体?”
“不必担心,海黛是不会爱上您的。”
“……”安雅一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伯爵这是在开玩笑吗?!好冷!!
其实仔细想起来,在这本书里除了海黛似乎还真没有什么符合条件的人。如果说是梅塞苔丝,但她和伯爵的姻缘完全是被马尔塞夫拆散的,而马尔塞夫娶了她之后也是对她百依百顺,给她最好的生活。她等了未婚夫一年,却又守不住嫁给了表哥,后来又敌不过内心的愧疚和对儿子的挂心,去找初恋情人让他放过自己的儿子……以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她的行为似乎并不过分,一切都是命运的作弄。女人的内心总是脆弱的,命运却又总是热爱捉弄脆弱的人。
而要说别的人,瓦朗蒂娜肯定不行,那位腾格拉尔小姐呢,干脆就是个蕾丝边。万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