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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他是谁吗?”
“意大利卡瓦尔康蒂家族的后代,他的名字叫安德烈。”
“这是一对亲生的父子?”腾格拉尔夫人步步紧逼。
安雅心想,女人的直觉可真够厉害的,只可惜现在站在那边的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想到这里安雅又禁不住有些怜悯,虽说腾格拉尔夫人是自作自受,不过差点把女儿嫁给了亲生儿子,本以为死去的儿子却在二十年后复活站在自己面前什么的……这还真有够考验人神经的。她含糊地答道:“伯爵是这样告诉我的。”
“他叫什么名字?”
“安德烈。”
“安德烈,安德烈……”腾格拉尔夫人喃喃道,“难道写那封信的人是他?”
信?安雅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看来的确有什么不在她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不过和她无关的话,也就没有必要管。
这时候,又一声通报声响了起来:“马尔塞夫伯爵暨夫人到!”
安雅禁不住一怔,紧接着又听到一声通传:“维尔福先生偕夫人到!”
……这是什么情况?安雅禁不住抬眼看向伯爵,伯爵脸上却带着一如既往的苍白神色。算一算,现在除了卡德鲁斯,她列出来的维尔福先生、马尔塞夫伯爵、腾格拉尔先生以及德布雷这四个人现在已经全部到场了……安雅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由得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腾格拉尔夫人脸色苍白地走过去,对检察官微笑了一下,然后和他的妻子拥抱。不仅是和蕾妮·圣梅朗小姐,她和现任的这位维尔福夫人也是关系相当好的朋友。实在难以相信,她到底是怎么能毫无芥蒂地和朋友的丈夫成为情人、又和前任情人的妻子成为好友的。
基督山伯爵趁着这一会儿,带着安雅走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你有什么问题吗,温莎小姐?”
“我对你的疑问实在很多,然而你的能力也的确教人无法怀疑。你用凡人的力量做到了神祇也无法轻易改变的事情,我该对您表示出感激涕零的心情呢,还是应该将您发展成自己的同伴呢?”安雅一边用希腊语快速说着,一边打量着伯爵的神色。
基督山伯爵道:“您把一切的怀疑都定在了我的身上吗?您有什么证据?”
“不需要证据。难道不是您做的吗?”
“不,的确是我。”
他承认了?安雅吃惊了一会儿,又定下神来。按照伯爵的性格,他会这样说也是能理解的。可是……“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您在指什么?”
“您明明知道的,我是在指您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他们全都聚集起来。维尔福、德布雷、马尔塞夫和腾格拉尔……是不是还缺少一个卡德鲁斯?您打算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
基督山伯爵坦然地承认道:“是的,是我特地把他们聚集起来的。”
“我还是只有那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做?”安雅问道。
“这个问题还能有别的答案吗?您看,因为您,我不得不杀死了贝尼代托,而把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罗吉·万帕紧急召唤过来。而万帕不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和巴黎的这群人纠缠,那么我把他们召集起来的原因不就显而易见了吗?我希望您能早点完成您的任务,离开海黛的身体和这个世界。”
安雅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悸动,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上了眼眶。经历过了上个世界,她明白这是属于海黛的情绪。虽然自从来到了这个身体,她和海黛的灵魂就像是彼此隔绝了一样,丝毫没有互动和联系,但是现在看来,海黛还是能影响到这个身体的?
那个东西对她恐怕也留了一手……如果海黛因为某种原因而将她的灵魂排斥出去,安雅就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在这个世界陷入沉睡。而当她沉睡之后,恐怕也就再也没有机会醒来了吧……
那东西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不过海黛对伯爵的感情是真,对伯爵命令的服从性也绝对在那东西的预料之外。她看向伯爵:“您看到这双眼睛里的泪水了吗?”
基督山伯爵有些惊讶:“您的身体感到不适吗?”
“这是海黛的泪水。”安雅看着他,语气认真地道,“海黛对于您的爱,足以打消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的不满。谁会面对一位少女真挚的爱情而不动容呢?既然您已经安排好了整场游戏,那么我就在今天结束我的任务。不过我想请问一句,您打算在这之后如何安排海黛?”
安雅知道,就算今天海黛的身份揭露出来了,之后她一定还是要去军事法庭提请一次诉讼的。也就是说,今天假如安雅用海黛的身份和万帕一起演一场戏,那么这仅仅还只是一个开始,命运转折的开始。基督山伯爵的复仇步伐将会加快很多,而那些受影响的人的命运也将会得到转折。而其中,安雅最关注的就是自己现在所附身的人的命运。直觉告诉她,她们之间是存在着某种联系的。
安雅并不打算尽信自己的直觉,谁知道这是不是那东西下的暗示呢?但是既然这和她的任务并没有什么冲突,那么顺便去做了也无所谓。
基督山伯爵说道:“我会把我的所有财产留给海黛,让她重新能够成为一位公主。我还将为她寻找一位可靠的夫婿,照顾她日后的生活。”
“海黛爱着您,您就打算用这些来回报她吗?您真的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安雅反问道,随后又抬起手:“不,您现在不必回答这些。等海黛回来之后,您再亲口对她说您的决定。”
顿了顿,她又看着伯爵,意味深长地道:“希望您能认清自己的内心。”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口气解决所有的目标,难度还不是一般的大……不过,只要抓住一个节点,她就能改变整个命运的走向。
毕竟,身为主角的基督山伯爵,现在可是站在她这边的呢……
Chapter 31
安雅本来还担心那个东西会出来捣乱,但是一直等到用完晚餐,那东西也毫无动静。她稍微放了点心。联想到之前的种种,安雅推测它并不能主动去监测外界,甚至在被迫关闭了对安雅思维的探测之后,它连通过安雅这一途径来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能够。这对安雅来说无疑是个有利因素……也许她能利用这个做些什么。
这次的晚餐极尽豪奢,无处不在炫耀伯爵的富有,然而同时也令几个人惊心动魄。维尔福先生和腾格拉尔夫人始终心神不宁,脸色苍白地强笑着。因为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经历,安雅对维尔福先生的举动总是格外在意。现在就已经坐立不安了,她很想知道,等待会儿的那场戏拉开序幕之后,他是否还能这样佯装平静。
席上的交谈内容已经从食物的运输转到了伯爵的房子上。夏多·勒诺,阿尔贝和莫雷尔的朋友,也是一位年轻的伯爵,他率先把话题转到了这上面:“这一切都是极不平凡的。而我最佩服的一点,我承认,就是他们竟能如此迅速地执行您的命令。您的这座房子不是五六天前才买的吗?”
伯爵回答:“是没几天时间。”
“我相信在这几天时间里,它已经大变了个样。我听您的管家说,在您刚买了这栋房子没两天后,您的这位希腊美人就住了进来。而仅仅用了一个星期,这里就已经焕然一新了。假如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入口,而前面的庭院原本应当空无一物。可是今天我们来的时候却发现了一条美丽的道路,它看上去就像是已经被装修好了一百年。这一定是一个相当浩大的工程吧,伯爵阁下?”
“相对于它所花的时间来说,是的。不过考虑到这一工程的必要性,我就得承认它并不算什么了。”
“您有一群相当忠诚的仆人和能干的手下,伯爵。”夏多·勒诺说道,“不过我所好奇的是,您将这位公主一样的美人放在这栋房子里,而它之前还那样阴森森的,之后又进行了动静那样大的土木工程,您的仆人是怎样保证这朵娇花儿不受打扰的呢?”
夏多·勒诺的话可以说是大胆冒失,但是现在巴黎的贵族们大多只是将海黛当做伯爵的情妇,伯爵又亲口说过这是她的女奴。考虑到这些,勒诺的言行也就可以原谅了。
但是安雅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她假装对伯爵用意大利语发问:“他在说什么?”
基督山伯爵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同样用意大利语回答:“他在称赞你的美貌和柔弱。”
安雅转而用希腊语回答了他一句:“我真希望您是在厕所设宴招待他的。”
伯爵笑了起来,难得的笑容像光一样照亮了他苍白英俊的脸,安雅都忍不住看得有些脸红。维尔福夫人问道:“您在为什么发笑,伯爵先生?”
“海黛问我勒诺伯爵在说什么,我告诉她他在担心她的身体,于是她回答我,她已经健康地成长到了十九岁,身体不会有问题。”基督山伯爵泰然自若地说道。这里有人能听懂意大利语,但能听懂希腊语的那个人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而坐立不安,开宴的时候坐到了比较远的地方,所以也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旁边的几个人也笑了起来。维尔福夫人问道:“她的名字叫海黛?”
“是的,夫人。”
“这是个很美的名字。勒诺先生说得没错,她的确像位公主。”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更正您一件事——海黛不仅仅像位公主,她是位的的确确的金枝玉叶。不过这件事情可以稍后再进行解释,因为当下来说对我们最重要的还是有一个和乐融融的进餐环境。”
“哦,您还没说呢,伯爵!”勒诺说道,“您是怎么做到一边施工又一边不对人进行打扰的?”
“海黛的房间是特殊制作的,软垫、海绵和层层叠叠的布料有助于降低噪音。而且,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我有一群得力手下,我相信他们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伯爵说道。
“这么说,我神奇脱险的那天,您是刚刚接手了这栋房子啰?”维尔福夫人说,“我记得先前的大门是朝街的,而且看起来阴森可怖。”
夏多·勒诺说:“您会有这样的印象是正常的。这栋房子至少已经十年没人住过了,它外表看上去实在有点死气沉沉的,百叶窗总是都关着,门总锁着,庭园里长满了野草。真的,假如这座房子的房主不是检察官的岳父的话,人家或许会以为这里曾发生过某件可怕的罪案哩。”
安雅注意到,维尔福先生好像打了个寒颤,然后拿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对于他面前的那些珍奇美酒来说,这样粗暴的喝法根本不可能感受到其一丝一毫的美妙之处。可惜这些价值千金的美酒了……安雅心痛地扭过头。
不过,维尔福这样的人也会感到心虚吗?原著里也有提到这种场面,但安雅一想到他能毫不手软地掐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感到不寒而栗。原著当中贝尼代托可能真的是从一开始没表露出生机,才会被放弃,但是她明明已经表露出了自己还活着,维尔福先生还能那样做……安雅对此始终无法释怀。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安雅和葛朗台先生甚至腾格拉尔先生都是十分相似的。只要有钱,有食物,这两样最基本的东西能够把握在手中就够了,荣誉和脸面,那又是什么?维尔福先生的做法当然也能理解成是以绝后患,但是马尔塞夫伯爵呢……简直就是当了□还要立牌坊。
一股浓浓的厌恶和憎恨从心底混杂着升起,安雅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白皙漂亮的手背。她知道,这是属于海黛的情感。她在憎恶费尔南多,憎恨这个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