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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莉亚小姐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偷偷地请来了牧师,甚至去隔壁借了一尊异教的木像,情况却没有丝毫好转。
“天哪。”阿米莉亚小姐绝望地说道,“难道我的姐姐被人诅咒了吗?”
她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很快也心烦意乱起来。所以,当高年级学生的头儿,拉维妮娅跑过来对她告状,说是埃芒加德带了很多吃的东西跑到阁楼上与萨拉聚会的时候,阿米莉亚小姐也无暇去管了。
“就这样吧,小姐,”她说,“你就不用盯着她们了,她们想做什么、爱做什么,就让她们去做吧。唉!我的姐姐啊!”
拉维妮娅悻悻而归,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诚可以带着自己的跟班到阁楼上去,打扰萨拉她们的兴致,然而她却十分胆怯,不愿意去这样做。
于是,这一天,当埃芒加德带着她姑姑送给她的一堆食物,来到阁楼上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打扰她们了。
“明钦女士消失不见了,或者说,没有人能看到她了。”埃芒加德说着,把那一大盒东西打开给萨拉看,“这是我姑姑带给我的东西——我想我们可以举办一个小小的晚宴。”
“那真是太不幸了。”萨拉同情地道,“但是——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坏孩子的想法,但是我要说,我为此感到非常的开心。”
“所有人都对此感到开心,除了拉维妮娅和杰西。你这两天也感觉轻松多了,不是吗?”
“简直像个童话一样。”萨拉微笑起来。她想她能猜得到,这一切都是谁在搞鬼。但是假如可以的话,像现在这样安宁的时光,她还想再多享受一点。
“那是因为克洛德只妨碍到了明钦女士一个人,明钦女士却往往会妨碍到许多人。”她这样想着,仍然很同情明钦女士,却一点也不认为她得到这样的下场不是罪所应当。
趁着这段难得的闲暇时光,两位小姑娘捧着盒子,先是来到了安雅的房间。埃芒加德在看到安雅的时候,还吃了一惊。因为安雅现在没有穿着那身破布衣裙,而是衣衫整洁、穿着普通小姑娘在穿的裙子坐在窗边。她身旁还站着一个高个子男孩,同样的衣衫整洁。如果不看他们同样瘦削的脸庞和身材,不看这室内的简陋布置,恐怕人人都会认为,这两个孩子是在富裕的家庭中长大的。
“这是克洛德。”萨拉介绍道,“他是贝姬的朋友——这是埃芒加德,是我的朋友。”
克洛德对她点点头,可怜的埃芒加德险些哭了起来。在一所女子学校里,她们竟然藏匿了一个男孩!
“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所以不用担心。”克洛德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淡淡地说道。
萨拉笑了起来:“克洛德是来带走安雅的。”她解释着,“就是贝姬——虽然我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好像是法国人,经历了很多困难才到达这里。我们要去我的屋子里吗?我想我们今晚可以办一个小小的宴会了。”
克洛德再有能耐,毕竟不能凭空变出来吃的东西。他欣然从命,安雅当然也无有不可。他们一起欣赏了埃芒加德带来的丰盛食物,当萨拉要向她的房间走去时,安雅却叫住了她。
“等一下,萨拉。”她微笑着,“我们为什么不先做一番设想呢?你知道,在面对这样的大餐时,实在需要有一个相匹配的环境,才能让我们得到最大的快乐。”
萨拉想了想,接受了这个提议。她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隆重的声音说道:“那么——我想要假装,这是一场真正的宴会。”
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我想——我想要设想,地上铺着漂亮的红地毯,柔软又厚实。”萨拉慢慢地说道:“而桌子上铺着同样颜色的桌布。”
“我们还需要餐具。”埃芒加德大胆地道。
“是的,还有餐具——金边的盘子、华丽的绣花餐巾,从西班牙来的。”萨拉闭着眼睛,把双手放在胸前,“还有宴会上用的花环,能够满室飘香——雕花的酒壶,镶嵌着宝石。还有点心碟子,明亮的灯光……那么,这间房子,就即将成为宴会的大厅了!”
“太对了。”克洛德轻轻鼓掌,“就应该这样。”
“我来告诉你吧,萨拉,”埃芒加德忽然说道,“假装你现在是个公主,而这是你举办的宴会——用来招待从法国来的王子和公主。”
“你也是一位公主。”萨拉亲切地说道,“那么,这就是一次皇家聚会了。而且,这次宴会是你来招待我们的呀!”
“我太胖了,做不好一位公主。而且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做一位公主。”埃芒加德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只要你去想,你就可以是一位公主。”萨拉说道,脚步轻快地向门外走去。“啊!我已经感觉到炉火的温度了。请让我们一起到宴会厅去吧,公主们和王子殿下。”
安雅的微笑止也止不住,她握住了旁边人的手,片刻后才发觉那是克洛德。克洛德脸上却也带着同样的微笑,一起走到了另一间阁楼门前。
当那扇破旧的木门被打开的时候,仿佛阿里巴巴对着荒山念了声“芝麻开门”,水手辛巴德将客人邀请进了自己的神秘洞府。温暖、明亮的光芒照耀了整个房间,它不再像之前那样破旧、矮小和寒冷了。漂亮的壁炉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炉边的铁架上是一把沸腾的铜壶;地板上铺着厚实又暖和的地毯,放着一把打开的折椅,上面还有刺绣精美的椅垫;在那旁边还有一张相配的折叠小桌,铺着漂亮整洁的桌布,摆着一些碟子、杯子和其它东西;那张冷硬的床上,破旧脏污的床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新毯子和缎面的鸭绒被;在床脚上甚至放着一件奇特的绸面棉长袍,一双棉拖鞋,还有一些书。桌上甚至还搁着一盏有着玫瑰色灯罩的明亮台灯,将整间屋子映得满是柔光。
萨拉惊呆了,埃芒加德也看得呆住。这里不再是那间冰冷简陋的小屋,而是恍如仙境,美丽得让人禁不住屏住呼吸。方才她们还在一间那么破旧的小房子中,假装这间屋子能变得像一间宴会的大厅——而转眼间,这愿望就那么实现了!虽然没有那么的华丽,但是——但是——
萨拉的呼吸变得短而急促。她喘息着,做梦一般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是——这是在做梦——哦,我以前从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但是——如果你假装,它就会变成真的,不是吗?”安雅忍不住笑出了声。
“它不是真的——不,它不可能是真的——可是,这多么像是真的呀!”萨拉向前走了两步,红肿的手放在桌子上。她着迷地摩挲着洁白的桌布,断断续续地道,“但是——你们都看到了——和我一样感受到了,不是吗?那么——只要我一直想下去——我不断地去想着它——它就会变成真的!”
“它会一直都是真的,萨拉。”安雅说道,走到床边将袍子拿起,披在了萨拉身上,“穿上它,还有那拖鞋——你很暖和,不是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勿须怀疑。”
萨拉呆呆地看着她,手下意识地拢紧暖和的棉袍。她把脚从破旧的鞋子里解放出来,穿上那双棉拖鞋。温暖立刻覆盖了这个小姑娘的身心,她喃喃着:“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Chapter 79
快乐的时间竟然可以这么长;这是萨拉在这几年之中做梦也没有想过的。 在暖和的房间当中,穿着整齐的几个人一起享受美味的食物。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也没有人能分开他们。他们可以尽情地谈笑;而不必担心被谁发现。两个小姑娘竟然说了那么多的童言稚语,甚至也是她们自己所没有想到的。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萨拉把小客人送出门;自己躺在柔软温暖的被子中;心里想着:“如果这一切都不会结束;那该多好呀。”
她以为这是安雅;或者她的同伴所施放的魔法。她许了愿;而他们让这愿望实现了。这是多么的让人留恋啊……
怀着这种心情;她沉沉地进入了梦想。今晚的梦将格外地甜蜜而安心;腹中的食物、温暖的环境和柔软的被子;这一切都助长了这一点。
而在隔壁,目送着埃芒加德下楼之后,安雅走进屋中,反手关上了门。通过系统,她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萨拉如今的情形——她已经安心且快乐地进入了梦乡。
克洛德走到她面前,手扶着窗户:“现在,你能满意了吗?”
安雅直言不讳:“不,还不能……除非我能确保,小公主能在这个世界里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克洛德笑了笑,说道:“这颗并不简单,哪怕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也需要面对生活的磨难。”
安雅凝视着他:“那么,现在,你可以将命运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了吗?”
“能够被凡人窥知的命运,便不是命运。”克洛德回答,“这些‘小说’、‘名著’,只是将已经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哪怕经过别人的改写,也无法使既定的命运所改变。”
“你说过,我是唯一一个能那么做的人。”
“是的,因为你本身的命运就已经被改变了。”克洛德像是冷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说道:“你有一位好母亲。”
安雅死死咬着牙,冷冷地道:“多谢夸奖。我想我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母亲了。”
“你也是一位好女儿,至少现在,我以为你应该学会怎样去做了。”克洛德说道,打开了窗户。
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将室内稀薄的温暖吹散。
安雅低着头,漠然道:“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只需要做一个好女儿就行了……虽然那本是我原定的起点,但如今给你作为终点,或许也不错。”克洛德望向远方,淡淡地道,“遇见了萨拉,你还能继续撑下去吗?你的心已经软了。”
安雅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你可以试试。”
“假如对象是我,那么我很乐意尝试你的心肠有多软。”克洛德意味不明地道,跳出了窗户,站在了石板瓦上,伸手对着安雅,“要我接你下来吗?”
“你说的没错,我的心肠是越来越软了……”安雅咬牙笑道,没有搭上他的手,自己跳了出去,“如果是以前的我,我想我会很乐意直接把你从这里推下去。这样就一了百了了,不是吗?”
克洛德没有再说话,沿着石板瓦慢慢走着。他们很快就通过连接的屋顶来到了邻居那里。克洛德探身推开了窗户,跳了进去。当他们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拉姆·达斯正要往上走。他手里端着一盘点心,在看到两位不速之客的时候,他立刻就要放下东西,向这边走来。
安雅赶在他开口之前说道:“也许你还记得我,我是住在隔壁的萨拉的朋友——我来这里是因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拜访你的主人,你可以让我们去见见他吗?”
“是谁在说话,拉姆·达斯!”这时候,印度男仆的主人已经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在客厅里问道。
拉姆·达斯警惕地看着他们,用印度语回答了他的主人。过了一会儿,他的主人说道:“请他们进来吧,我想我可以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于是男仆又端起盘子,转身向客厅走去。
这间房子正如萨拉所想象的那样,装饰豪华,富有异国情调。在温暖的燃烧着木柴的壁炉前,正坐着一位印度绅士。他看上去像是生了重病,倒在富丽堂皇的扶手椅上,腿上搭着一条毯子。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安雅就明白了——即便她今天没有此行,过不了多长时间,这个男人也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