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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讳地告诉你,我喜欢郝仁,不仅仅是他的笛声打动了我,更重要的是他有情有义有骨气有涵养,他善良大度、稳重成熟的性格感染了我。他的为人就像他吹出的笛声,刚劲有力,强弱适度、回味悠长。”
林云儿情真意切地告诉李魁:“是的,他家境虽然不好,但家庭出身由不得自己选择,人生的道路是可以选择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是物质上的穷人,精神上的富人。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谁也不能从我的心中抹去他的形象。”爱情将林云儿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浇灌、滋润得像怒放的花儿。她脸色红润,眉飞色舞、情绪激昂,妙语连珠。
见李魁沉默不语,林云儿为帮助李魁心理上转过弯来,继续耐心地劝慰着李魁:“李魁同志,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一对男女能够走到一起,一生相伴,不是门第、相貌、名誉、地位、财富等外在条件的吸引,而是一种感觉,心动的感觉,来电的感觉,归属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受门当户对的制约,也不需要经济基础的铺垫,但要有共同的话题,共同的兴趣,共同的志向。至少,我对爱情是这样理解的。”
林云儿停顿了一会,深深吸了口气,看了看表情沮丧的李魁,没产生丝毫的怜悯,反而加重语气强调说:“李魁同志,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请你跟她保持距离,这是尊重对方,是明智的选择;你要是跟她表示过分亲昵,这是伤害她,是愚昧的行为。我知道,你是个明智的人,是懂得尊重别人的人。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所以我才愿意跟你交往,才把你看成可以信赖的朋友。如果你换位思考,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硬要纠缠你,黏着你,你心里有何感受?一定也十分恼火,十分厌恶对吧?”
接着,林云儿又乘热打铁地劝慰道“李魁同志,你相貌堂堂,又刚正不阿,是个好男人,一定有好女孩喜欢你,但恕我直言,我对你没有心动的感觉,一点也没有,永远都不会有。我的心已经属于郝仁,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在我与郝仁相爱前,我也没想到爱情是那么神奇,那么美妙。一旦爱了,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就会让人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就会从一而终,无怨无悔。”
听了林云儿的一席话,李魁仿佛在睡梦中被人唤醒。让他豁然开朗又羞愧难当。他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处理爱情问题上,太天真、太幼稚,太异想天开。林云儿说得话句句在理,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是彻头彻尾的单相思。林云儿的选择没错,郝仁除了家境贫困外,各方面条件都胜过自己。郝仁与林云儿相爱是他们的自由,每个人都有捍卫自己爱情的权力。自己无端地朝郝仁发火,是没有任何道理的。他要向郝仁道歉,尽力挽回他们二十年的兄弟情义。
想到这里,他反而释然了:既然林云儿跟我无缘,我为什么一根筋扭不过弯来。天下好女孩多得很,我何必一条胡同走到黑,撞到南墙还不回头呢?望着林云儿一脸的幸福,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在心里为他们祝福,为他们祈祷。祝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祝他们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于是,李魁歉意地向林云儿深深地躹了个躬:“云儿,我是无知者无畏,你大人不记我小人过,请您别往心里去。”
林云儿嗔一眼李魁说:“瞧,你又来了?什么大人小人的,你我都是普通百姓,都是民间凡人。”她善意地奉劝道:“李魁同志,你不要再把自己当成是无知的小人,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真正的男人,既不要踩在别人的头上,也不要把别人捧在自己的头上。你要像郝仁那样,有担当,负责任,活得堂堂正正,不卑不亢,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溜须拍马,不要卑躬屈膝,不要奴颜媚骨。否则不仅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而且让别人瞧不起。”
李魁毕恭毕敬地频频点头:“好的,我一定牢记您的教悔,做一个阳刚而又儒雅的男人。说完他知趣地告辞了。”
这一切,都被躲在里屋的月儿和星儿看在眼里。
李魁走后,月儿立刻从里屋走出来,为李魁鸣不平:“姐,你跟李魁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觉得你说话太陡、太狠了。一点也不像你平时温顺、柔弱的性格。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郝仁哥,但郝仁哥与李魁是发小,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对李魁说话也应该婉转一些,含蓄一些,客气一些,给他留一点面子。”
云儿不同意月儿的观点,她态度坚决地告诉月儿:“我如果在情感的大是大非问题上优柔寡断,不能快刀斩乱麻,就会给李魁留下胡思乱想的空间,就容易给他给他造成错觉和误解,这样是对他极不负责任,同时也会害了他。尤其他和郝仁是好朋友,我更不能举棋不定,游移在他们之间,这样不仅不能缓解,反而会加深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我不能让这对多年的好伙伴为我分崩离析、结怨结仇。”
☆、煞费苦心
这天下午,吴玺下班回家后不见云儿,就凶巴巴地质问月儿:“二丫头,你姐去哪儿了?”
月儿对母亲干涉姐姐与郝仁的恋情很是不满,她明知晓云儿的去向,却敷衍道:“我哪知道姐去哪儿了。你又没把她交给我。”
星儿心直口快,告诉母亲说:“大姐去巷子斜对面郝家找郝仁哥去了。”
吴玺一听心里立刻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的怨气无处发泄,只能将火发到丈夫头上:“林正明,你是怎么教育你女儿的?没一个听话的!真是气死我了。我真搞不懂,郝仁这臭小子有什么能耐,有什么魅力,把我们家云儿哄得晕头转向,让我们的女儿对他这么死心塌地,这么执迷不悟?林正明,我们不能对云儿坐视不管、放任自流。我们要坚决果断地掐断这种有辱林家门风的畸形恋情。”
星儿见母亲气势凶凶,怯生生地躲到门后,从门缝里偷偷看着怒不可遏的母亲。
月儿并不在乎母亲的威严,她冲着母亲埋怨道:“妈,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什么叫没一个听话的?我怎么得罪你了?”
吴玺白一眼月儿,没吭声。她不想把矛盾面扩大。现在亟待处理的对象是云儿。
“云儿已经长大成人了。我看,孩子的婚恋大事还是让她自己作主吧。我们做父母的只有建议权和参考权,没有决定权,过分干预是不明智的。”林正明话虽说得慢条斯理,但义正辞严、掷地有声。他对云儿的包容态度与吴玺的独断专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行,坚决不行!”听到林正明这番表态,吴玺更加激动,她双手叉腰、浑身颤抖,气得唾沫四溅:“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子女的婚姻都必须由父母做主。无论是现在的云儿,还是以后的月儿和星儿,她们的婚姻大事,一定得我说了算。”
吴玺恶狠狠地扫一眼月儿和星儿,又把凶狠的目光定格在林正明身上:“你要立场坚定,态度鲜明地跟我保持一致,绝不许唱反调。”
吴玺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她明白,要想掌控女儿,首先要掌控丈夫,让他对自己唯命是从,在女儿面前显示出示范效应,这才能维护她的绝对权威。
吴玺如此强硬如此顽固地干涉云儿的自由恋爱,一方面是主观上的封建意识在作祟,另一方面也来自于客观因素的压力。自从她接受了胡菲薇的聘礼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就像堵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
吴玺凭自己的直觉判断,云儿与郝仁正在热恋。她已经收了朱家的聘礼,如果对云儿与郝仁的恋情不加干涉,任其发展,她怎么向朱家交待?她知道,她对别人可以食言,可以失信,但对朱家不行。朱家掌握着林家的命运,得罪了朱家后果会很严重。
然而,如果强行拆散云儿与郝仁的恋情,又谈何容易?吴玺开始意识到,现在的云儿已经今非昔比,不像以前那么温顺,对她这个母亲言听计从,现在甚至有了逆反心理和抗争意识。她必须软硬兼施:既要千方百计明令禁止云儿跟郝仁的交往,又要苦口婆心规劝云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跟她讲清利害关系,诱导她迷途知返。
为阻止云儿与郝仁的联系,让云儿的感情平稳过渡,顺利地嫁到朱家。吴玺第二天就亲自上街买了两斤全毛毛线。她想用细细的毛线束缚住大女儿的手脚。
当天,吴玺就把精心选购的毛线递给云儿,并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朱厂长为我们家分房出了大力,你给他织件毛衣。要认真编织,不能有丝毫马虎。”
吴玺还特别强调:“你就织阿尔巴尼亚针子。这种针法织出的毛衣厚实、好看。天凉了,朱厂长等着穿这件毛衣。你给我抢时间、争速度,尽快把毛衣赶织出来。我每天晚上要检查毛衣编织的进度和质量。”
吴玺想利用这一手段,将云儿的绑在家里,减少她与郝仁接触的机会。
由于吴玺没有将接受朱家聘礼的事告诉云儿。云儿接到织毛衣的任务后,并没有想得太复杂,她只是以为母亲想利用她毛衣编织技术好,回报朱厂长对他们家分房时的照顾。所以她那段时间全身心投入进去,没日没夜地赶织毛衣,以应付母亲的检查。其间,她有半个多月没有去见郝仁。
暂时的分离是为了长久的重逢。林云儿心想,只要尽快完成母亲交给的任务,把朱大运的毛衣赶织成功后,她就会恢复自由,就可以全身而退,无忧无虑、无挂无牵地去见郝仁。跟他痛痛快快地畅谈音乐,交流情感、互诉衷肠。虽然这些日子,她非常想念郝仁,但她并不感觉孤寂。仿佛郝仁一直在她的身旁。每天晚上,她都能听到郝仁的笛声。这随风断断续续飘来的笛声像是呼唤,像是倾诉,有时又像跟她窃窃私语。
林云儿在给朱大运织毛衣的时候,经常憧憬着未来,想着她与郝仁的婚后生活:在温柔的灯光下,她依偎在郝仁的身边,一针一线地给郝仁编织毛衣。郝仁喜欢藏青色,她就买藏青色的纯毛毛线,给他织最漂亮、最温暖的毛衣。郝仁情意绵绵地站在她的身边吹着竹笛给她听,她喜欢听什么曲子,就让郝仁吹什么曲子——这是一幅多么温馨浪漫的画面!想到这里,林云儿不由得加快了飞针走线的速度。
由于林云儿没日没夜地赶进度,不到二十天,朱大运的毛衣终于织好了。当她将毛衣交给母亲时,吴玺脸上笑得春风摇拽:“不错,我的女儿就是心灵手巧。瞧这毛衣织得多平整、多厚实,多雅致。朱厂长看了一定高兴得不得了!”
吴玺把毛衣递还给云儿,笑逐颜开地对云儿说:“去吧,快把毛衣给朱厂长送去。越快越好。让朱厂长在降温前就能穿上你为他织的毛衣。”
云儿没料到母亲还有这么一着。她以为毛衣织好了,自己就万事大吉了,剩下的是母亲的事了。没想到母亲还要她亲手送给朱大运。如果她把毛衣送到朱大运的办公室,有巴结贿赂领导之嫌。众目睽睽之下,显然不妥。她只能把毛衣送到朱大运家里。但她又担心在朱家会撞上朱文才。她深知朱文才花心好色的本性,她平时在宣传队就一直对朱文才保持高度的警惕和安全的距离。再说,人言可畏。如果有人看到她去朱家,必然会招惹是非,会让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