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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农商经济上的整顿,李言还考虑了其他方面。
青年才子不能只读四书五经知政事,还应该懂农务、医学、商学且学有所用。于是李言在各洲开办学堂聘请有才之人教授课程,穷苦百姓家的孩子分文不取,至于富家子弟,只有课外授业和一对一授业才会收取学费,其余课程一样免费。
政治机构过于冗繁,李言决定精简机构,撤销王公贵族的家事主管、内外部奏章的主管部门,其余各洲也相应精简。王公贵族不再握有决定政务的权力,王权分散,开设宣政处,挑选几名开明有造诣的大臣还有几位皇叔一同商议国家大事,制定完善法律,以后一切按照制定好的法律要求治国,不再由皇帝一人独断专行。
此法刚宣布还没彻底实施就有人屁股坐不住了,早早来向李言请安。
殿内,几位皇叔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开始哭诉。
李言看着他们自导自演,问殿下的人:“几位皇叔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三皇叔抬头看着李言,愤愤不平:“陛下,您要怎么做微臣管不着,可是您不能抛弃祖宗的规矩无视他们留下来的法度啊。”
“是啊,陛下,祖宗之法不可变,请您三思啊。”四皇叔附和道。
李言深吸一口气,他最烦的就是和这几个皇叔说这些事,他们因为是先皇的兄弟,身份尊贵,如今想要实行新的政令,最先受损的自然是他们的利益。而且一个一个迂腐之极,想要他们舍己为人,放弃小我成就大我,学着开明点简直比登天还难。李言虽是皇帝但也会尊重一下长辈,不想和他们争执,多说无益。
“好了皇叔,这件事朕会考虑的。”李言只想尽快打发他们,有着时间和他们废话还不如多批几本奏折来得实在。
三皇叔依然不依不饶,“陛下,您如果一意孤行只怕会引得天怒人怨啊,请陛下一定要慎重。”四皇叔没有说话,只是跪着。
李言也不生气,这些老头这把年纪安稳惯了,突然要他们适应和接受新的观念和改变估计也是强人所难。李言继续埋头批着政务,头都不抬一下,挥着手中的笔说道:“好了,朕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两位皇叔见李言不怎么搭理他们,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死皮赖脸地跪在这哭天抢地吧,皇帝又没留他们吃晚饭。只好悻悻地识趣退下。
“走吧,老三,去我府里坐坐?”四皇叔拉着老三问道。
老三一肚子气没地撒正好向老四诉诉苦抱怨抱怨。
老三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消气,“你说这陛下是怎么想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把政令都给改了呢?”老三始终想不通,也不能接受,好好的突然就来一刀。作为皇家子弟,本来有无尽的荣华富贵,人人敬之,权力说大也大。如今李言一声令下说改就改,招呼都不打一声,这不是明摆着不把他们这些皇叔放在眼里吗。
老四慢悠悠地用杯盖撇开茶叶抿了一口茶,“他是皇帝自然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哪管得着啊。”
老三听着这话就越发刺耳,“皇帝也不能由着性子胡乱来啊,祖宗的法度都被他改的乱七八糟,他眼里没有我们这些长辈就算了,难道他还不把老祖宗放在眼里不成。”
老四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那可说不准,老祖宗都入土为安多少年了,除了我们这些一只脚已经埋到土里的人,还有谁能记得老祖宗的规矩。”
老三越发来气了,这万里江山可是老祖宗们亲手打拼下来的,如今他李言说要变就变,说要改就改,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就敢数典忘祖了。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老三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杯盖都震得弹起来了。
老四默默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什么也不说,只低头喝自己的茶。
是夜,李言还在书房批改诏书。近日因为要颁布新政令的事都太多事情要好好考虑,工作量增加了,免不了要熬夜加班,苏瑜便夜夜来陪他。
李言抬起头看着苏瑜,“先生要不先回去歇着吧,我这一时半会还不能完。”李言看着苏瑜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书,虽然很想他继续陪着,不过他也舍不得苏瑜陪着他熬夜。
苏瑜放下书,走过来帮李言磨墨,“没事,我陪着你。”
李言盯着他,嘴角都要开到天边去,用笔戳着下巴,“红袖添香在侧,死也足惜,死也足惜。”
苏瑜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笑笑,“这么容易就舍得死?”
李言摇摇头,“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我死后美人寂寞孤苦,以泪洗面。”说着一只手悄悄钻到后面搂着苏瑜,把他拉近贴着自己,手也不安分的上下乱摸。
苏瑜好气又好笑地拍他的头,“胡闹。”
“情到深处,情难自禁,怎么会是胡闹呢。”说着另一只手也从案桌上移到苏瑜后背,两只手搂着他,再往前拉近更贴紧了一分。
苏瑜无可奈何地捏捏李言的脸,“批不完就睡不了了。”
李言闻声只好悻悻地放开苏瑜,继续加他的班。
“先生,你说,如果有人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利益成全大家的利益,但是自己的利益又确确实实地被损害了,那他会怎么办?”李言埋着头看诏书,问苏瑜。
苏瑜继续为李言磨着墨,想了一下,“既然不愿意牺牲又不得已被损害了,自然是会心生怨恨。”
李言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他要做什么心里很清楚,虽然是老祖宗的规矩和法度,可这规矩都已经陈旧了,不能再适用于现在了。如果因为怕被别人笑话,怕因触动王室利益而受到牵连,而选择默不作声,任由着根基腐烂,那他也不会坐到这把椅子上。正因为他不想辜负老祖宗辛苦拼命打下的江山,所以才要逆风而行,不管在这条路有多少妖魔鬼怪,他都要扫除干净,给老祖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众人皆认为一脉传承的东西,一致认同的东西,亘古不变的东西便是绝世真理,必须供在神坛上深信不疑虔诚拜服。可是,从来如此,便对吗?
李言下令各洲开设学堂没多久,就有人懒政怠工,不想做。白白给那些穷苦学生建学堂,苦活累活都是自己的,一分钱捞不着。
李言听闻即刻下令严惩那些怠工的官员,其中一个渡洲使比较有来头有靠山,还没被抓就溜去找靠山哭诉了。
“王爷,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陛下要砍我的脑袋。”那名渡洲使正是在四皇叔跟前哭诉。
老四看着他跪在地上哭天黑地的样子,心中烦闷。自己都满头包,他又惹出这等事来,李言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他们呢,但谁叫这个人是他母家人呢。
“你先起来,好好说。”
那渡洲使闻声立马站起来坐到老四旁边,哭也不哭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自己命苦。仅仅是没有按时完工,耽误了几天,皇帝就要砍他的脑袋。
“不是还没说砍脑袋吗,你急什么。”
那渡洲使来劲儿了,皇帝都派人去抓他了,往大牢里一关,掉脑袋还不是迟早的事。他还煽风点火地说皇帝怎么说也应该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令严惩这不是在打王爷的脸吗,他怎么说好歹是王爷母家人,王爷怎么说好歹是皇帝的亲叔叔,怎么就一点面子都不给。
老四听着他的抱怨,不由得皱眉。
上面坐着的是皇帝,下面站的人是叔叔也好,哥哥也好,都要俯首称臣,他给你一巴掌,你都还要把另一边脸递过去,跪在地上高呼谢主隆恩。
老四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第38章 混杂
这日朝堂上,李言下令将那些怠工的官员关进大牢,情节轻的剥夺官职关几年就放了,情节重的秋后处斩。还严厉批评了不允许官官相护,如若再犯,一并严惩。
这就是明摆着在打王室的脸,不过不是打一个人的,毕竟有裙带关系的也不止老四一人。
“老四啊,你看这。”老三在老四屋里踱来踱去,想说什么又不说,叹了一口气。
老四心知肚明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埋怨李言一点人情味都不讲,说砍头就砍头,说放权就放权,如今满朝文武都在看这几位老皇叔的笑话。
“你在我这抱怨什么,你去他那抱怨啊。”老四喝着茶没好气地说。
老三停下来看看他,坐到他身边,“我又不是没去过,你看他理我么,头都不抬一下,看都不看一眼。”老三又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看呐,如今这气数是要尽了,我还是赶紧把家里的金银财宝丝绸布帛都兑了银子,去江南买座庄子养老吧。早跑路早安全,还留在这南陵,只怕哪天他又惦记着我脖子上的脑袋,说我的脑袋碍事危害社稷了,挡着他励精图治了。”
老四瞥了他一眼,“没出息。”
东南连续大雨,下了两三个月。雨水一多,事情就多了,潮湿昏暗的环境最容易滋生疾病。
东南时疫突发,感染的大多都是那些穷苦百姓。雨水多了,家里的鸡鸭鹅家禽都死了,他们又舍不得扔,只好开水煮煮一家人吃了,当是提前过年开荤了,病死的家禽就把病毒带给他们了。
雨水不停,时疫一直稳不下来。李言也很重视,下令东南所有的渡洲使采取医治和防治措施,定期来汇报。
时疫蔓延越来越广,感染的人越来越多。之前感染的人还能拖个两月,现在不到半月人就死了。死亡人数越来越多,药材根本填补不了这个无底洞。
李言决定亲自去看看,众大臣吓得赶紧磕头求他别去。说时疫会感染,万一李言不幸感染了那谁来治理朝政,谁来稳定社稷,他是天下人的希望必须好好爱护自己的身子。
李言懒得跟他们废话,执意要去,总觉得这东南的无底洞不简单,如果他不亲自去只怕要永远被人糊弄哄骗,坐在这椅子上以为天下太平大可高枕无忧了。
出发前,李言仔细考虑了一下,想起什么。
“宣亲卫队统领。”
“是。”
几日后,李言备好了马车,秘密赶往东南,朝中的事务暂由宣政处处理。
马车上,李言枕着苏瑜的腿搂着他的腰,“先生以为,这次时疫为何来得如此迅速且难以医治?”
苏瑜顺着李言的头发,想了想,“时疫感染快且治疗成效慢,但不是完全无药可医。这次东南时疫感染成灾,只怕不只是天灾。”
李言点点头,心下也早有了主意。
时疫难治无非只有两种原因,一是确实病情严重,药材无法治愈;二是病情还没有到无药可医的地步但药材无用。
此次东南的时疫并非前所未见,先皇时期也曾爆发过一次时疫,还是太医院所有太医熬夜加班才琢磨出良方及时压制了病情的泛滥。既然已经有了经验,有了可以对症的办法,为何这次的时疫感染完全压制不住,像笼子里放出来的老虎,凶猛无比。
天灾不严重的话,剩下的只有人祸在煽风点火。
到达东南后,李言迅速赶往衙门召见渡洲使询问情况。
“陛下,微臣自时疫发生后就一直尽心尽力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为病患医治。只是这时疫严重一时难以根治,才会一直蔓延以至于到如今的情况。”渡洲使跪在地上惶恐不安,装作对皇帝的突然来访很吃惊的样子。
李言看着手里的用药记录档案和行医档案,头也不抬,“病患大多都安置在哪,朕去看看。”
“陛下,时疫乃感染之症,若陛下有什么不适,微臣万死也不足以弥补啊。”渡洲使还是尽力地恳求李言不要去,李言去了他就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