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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勇杀敌。后人的安稳是由前人拼命换来的,这句话突然蹦出来耳边响起,李言苦笑一声。他这个后人的安稳被打破了,那他就必须做那拼命的前人。
祁兵的轻骑追上来与李言的主力军交锋,几位大将苦战,被缠着难以脱身。两侧的祁兵也迅速追赶上来,拉开战线,弓|弩手和火|枪手对着中间的芜兵扫射。步兵以身作肉盾挡在主将身前,掩护他们前进。
李言斩杀两名敌军主将在步兵的包围下继续前行,周身的士兵接连倒下,自己明晃晃地暴露在枪口下。
埋伏在两侧的祁兵掉转火力将枪口对准李言,苏瑜见状欲上前阻挡不想却被四名祁兵主将缠住无法挣脱。
李言见状立刻调转马头往有障碍物的方向逃去,谁料两名祁兵骑马上前堵住李言的去路将他拖延在原地,退不得进不得。眼看就要被当靶子打了,孙昌宜快马上前大吼道:“陛下小心!”
从后面砍杀祁兵后将李言扑下马紧紧地护在怀里,枪弹箭矢全都射在他身上,手臂上中了箭打了数个窟窿,后背中了箭打了数个窟窿,脑袋上中了箭打了数个窟窿。口里鼻子里不断地淌血,整个人就是一只被打穿成筛箩的刺猬,李言挣脱开他的怀抱,看着他的脸试探地叫了一声:“孙将军?”
孙昌宜看着李言,试图将李言扶上马。几个步兵围上来挡住射过来的箭矢和枪弹,李言紧咬牙关想将他拖上马带走,孙昌宜推开李言,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道:“陛下…保…南陵…”说完脑袋砸在地上再也没有抬起来。
李言欲上前,可两侧的祁兵攻势太猛无法前进。苏瑜解决掉缠着他的几位主将立刻骑马赶过来,一把捞起李言拉上马,向前方出发。
身后火光连天,前方亦是风雨飘摇。李言和苏瑜同骑一匹马,带领仅剩的五万人马赶回南陵。
天色渐亮,此刻的光明也驱逐不了赶路的人脸上心上的疲惫,等待他们的是何种风光,谁都猜不到,也不想去猜。
血肉性命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交付战场。
第57章 末帝
祁兵骠骑将军率领大军挺进南陵后直逼皇宫,南陵里的百姓纷纷逃窜。富人早就跑没影了,剩下的只有穷人紧紧抓着老人小孩,没有什么家当,只有些舍不得穿的衣服舍不得戴的首饰舍不得扔下,用布包好藏在怀里。
街道上乱作一团,店铺大门紧闭,路面上都是落叶,碎石,泥土还有被炸毁的坑洞。所有人四处乱逃,不知道哪条路是生哪条路是死,反正跟着人流跑就对了。
拥挤的街道没有一处可落脚的地方,众人踩着脚下的尸体逃命,有被炸死的尸体,有被踩死的尸体,有饿死的尸体。无人留意他是怎么死的,自己的命都来不及顾。
大军兵临皇城根下,亲卫队早就守在城门外等着与祁兵死战。
弓|弩手和火|枪手在城墙上对着祁兵只等着一声令下,祁兵推出火|炮对着城门轰炸。亲卫队统领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下的三十五万敌军,紧紧握着手中剑,视死如归。转过身来对亲卫们大喊道:“将士们,如今陛下不在城中,咱们就是死也要守着这扇门,等陛下凯旋。”说完望着城下,吼道:“射!”
万箭齐发,飞矢如雨。祁兵的用护盾挡在身前,火|炮仍不停的轰炸,城墙炸开了大大小小的裂缝,土块沙粒纷纷掉落。太平粉饰的固若金汤迅速土崩瓦解,露出里面腐朽溃烂的长了青苔的砖块。
祁兵侧翼军在护盾和火|炮的掩护下,在城墙下架起了人梯,不断往上爬。亲卫队砸下滚石,掉下一波又接着爬上来一波,像砸不完的地鼠,没完没了。
城墙下的运河里,被祁兵射中掉下来的尸体,被芜兵砸中掉下来的尸体,不分敌我,只有堆成小山泡在水里才是他们最和谐共存的时刻。想要渡河根本不用架桥踩着尸体如履平地鞋底除了沾上血不会沾上一滴运河水。整条河宛如大染缸,只有猩红的血色。弥漫满城的血腥味,笼罩众人的硝烟尘土,不断倒下的士兵,震耳欲聋的轰炸声,全都如同一把把钝刀慢慢地割着皮肉,要生不能生,要死不能死。
亲卫队统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每一具都在剜着他的眼睛。祁兵不断接近,再这样下去城门就要守不住了。
统领抽出一部分亲卫,下了城墙。集中守在城里的所有亲卫,骑马在前,喊道:“大敌当前,我军必誓死一战,若不退敌,绝不进城。”
随后统领下了几道命令,所有人都惊愕地盯着他大气也不敢出。
“全军开出十门外,列阵迎敌!”
“凡不出城作战者,斩!”
“凡丢失城门者,斩!”
“凡临阵脱逃者,斩!”
“凡有违军令者,斩!”
“凡私自进城或放敌入城者,斩!”
皇宫外城一共十道门,统领每一扇门都安排好亲卫,命人在全军出城后立刻紧闭城门,若敢私自放人出城定斩不饶。
统领穿戴好盔甲,此时无人看到他的眼睛,满溢着此战必死的决心。他根本没有打算活着进城,城外的黄土早就是他选好的墓地,人亡城也不能亡。
紧握手中的剑,统领策马立于大军前方,举起拳头示意出城,大吼一声:“关!”
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又恢复成原本沉睡的老者模样。
亲卫队出城御敌,迎着敌人的炮火和枪林弹雨死战到底,要么战死,要么亡国。
双方交战半日,城墙已将被炸得快要四分五裂摇摇欲坠,连站在城墙上的芜兵都觉得脚下在晃动随时都要掉下去。
将士们誓死抵抗,冲锋在前,祁兵对着冲过来的芜兵不断扫射。统领胳膊上胸膛上中了箭,血流不止,跟随他的亲卫都大喊不好,可他只是若无其事地拔掉身上的箭指挥着人马继续往前冲。哪怕用身体用脑袋堵住敌军的炮口,那也要堵好了堵死了决不能让一颗炮弹露出来。众人皆用身体做护盾,迎着祁兵的火|炮口。
就在此时,城内突然冲出来一队人马。守城的士兵眯着眼透过灰尘伸着脖子仔细地望着,等望清了来人是谁立刻跪下磕头说道:“王爷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老三,带着他的近卫人马昂首挺胸地骑马过来。
老三下马,垂着眼看着脚下的人说道:“开门。”
那士兵诚惶诚恐地答:“王爷,统领有令不能开。”
老三也没好气地说道:“我说开就开,他算什么东西。”
“王爷…”那士兵欲再解释,只见老三拔出身旁的剑,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懒得跟他废话。鲜血溅在大红的城门上,也不知是城门吞噬了热血还是鲜血染红了城门。
老三挥挥手命身后的近卫分别把守剩下的九道门,近卫一接近城门二话不说就杀掉守城的人。十道门全都在老三的掌控之中,老三命近卫开门。城门缓缓开启,城外的灰尘一窝蜂全涌了进来,掺着罪行暴戾杀戮和无能为力吞噬着城门城墙,吞噬着整座宫殿。
城门打开,老三身后的近卫跃马而出,斩杀前方拼死的亲卫。统领听见身后的动静,转头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殊不知一名近卫快马上前,手起刀落,统领尸首异处,战亡。没有死在敌人的枪下,死在了同胞的刀下,成了一缕冤魂,仇恨纠葛无以为终。
统领身亡,其余的亲卫没被尽数砍杀。祁兵见状随即率领大军前进,强敌被剿,畅通无阻。
三十余万大军趾高气扬地踏进城门,骠骑将军和老三相视一笑。随即走上城墙,将那面已经被射成刺猬一样千疮百孔的上面印有“芜”字样的旌旗拆下来扔在地上,拿出一面崭新的明晃晃地印着“祁”字样的旌旗插上去。
狂风呼啸,旌旗飘扬,除了耳边的呼呼声,再也听不到一丝轰炸声哀嚎声。好像攒着一团力量,向不断压过来的黑云宣告。
要变天了,这座城,已经易主了。
李言一行人昼夜不停地赶回南陵,行军路上突然遭到祁兵的埋伏。祁兵占领南陵后立即派出二十万人马潜伏在路上围剿李言。
李言遭遇袭击后立马带领余下的人往东侧绕道前进,还未走到一半,路边又窜出一窝人头堵住他们的去路。
“陛下,四面都有埋伏该如何是好?”一名士兵在身后大声问道。
李言在苏瑜怀里认真思考着该如何冲出祁兵的包围,眼下他们只有五万人马,祁兵有二十万,且他们除了手里的刀剑再无其他武器。想要以少胜多,艰难无比。
思考半刻后李言集中所有骑兵横阵面对祁兵的冲锋,交战片刻后迅速拉开,将祁兵困在两翼的攻击中。利用所剩无几的弓箭,快速突击祁兵两翼的薄弱部位,祁兵被夹在芜兵两翼的交叉射击中难以逃脱。
所有的箭筒都射光了,骑兵扔到弓|弩快马上前斩杀祁兵。主将在中间部位协调作战,轻骑将两翼的战线展开,增加进攻强度。
此时临近日暮,黑云缠着天壁始终不愿离去,太阳穿不透他的铜墙铁壁微弱的光渐渐消失。起风了,努力生存的人依旧在厮杀流血,只是风太大了,他们快要生存不下去了。
两侧的祁兵纠缠着芜兵仅有的人马,李言一行人挣脱不开难以前进。双方苦战之际,突然从前方杀出一队人马,轻骑火|枪手在前扫射。李言心下犯愁正准备率主力迎敌,谁料从身后又传来一阵呼喊声。祁兵前后围堵,猛烈进攻。
芜兵主力都在两翼作战,后方没有人马,李言亲率主将在前御敌,苏瑜带人在后方防卫。兵力分散,致命的地方暴露在敌人眼里一览无余。两侧的祁兵迅速冲上去,配合前后夹击的祁兵四面围剿李言一行人。
五万人马苦战二十万精锐骑兵,祁兵横刀插入芜兵中部,防止主力聚拢。命轻骑砍杀逐个击破,火|枪手围在两侧射击。围剿芜兵如囊中探物,祁兵大军不断缩小包围圈,芜兵死伤惨重,剩下不到百余人。
李言正与两名祁兵交战,身下的战马被火|枪射中,跟着马摔倒在地。祁兵见势迅速冲过来欲生擒李言,苏瑜驾马冲过中间的阻碍,拼命赶过来斩杀那两名祁兵。两侧的火|枪手对着苏瑜的方向射击,人没事,马四肢中枪,向前一倒,苏瑜立刻飞身跳下来。奔向李言将他护在怀里,一面挥剑杀敌,一面向后撤退。
剩下不到十个人,手里的刀剑都砍钝了,箭筒也射光了,手臂上大腿上不是剑伤就是枪伤,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祁兵余下的二十万兵马将他们围困在一起,骠骑将军从后方骑马而出。四下环顾,找到了李言,颐指气使地俯视着他说道:“芜皇,气数已尽,放弃抵抗吧。”
李言没有答话,握紧手中的剑盯着他,看不出任何挫败和放弃。
骠骑将军早猜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也不惊奇,摆弄着手里的缰绳,慢悠悠地说道:“陛下有旨,若芜皇弃甲投降,南陵城中所有百姓都能活着,不伤一人,绝不屠城。若芜皇仍执迷不悟,则立即血洗南陵,火烧皇城。”
将军说完祁皇的旨意,抬眼看着李言,冷笑道:“芜皇,这么好的交易,您也一定要想清楚啊。”
李言紧咬牙关,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越来越浓,浑身都在发抖。突然两眼一黑,一口血喷出来。苏瑜上前扶他,李言握着苏瑜的手臂缓缓地直起身子,擦掉嘴边的血,看着马上的将军冷笑了一声。随即扔掉手中的剑,向后一个趔趄,苏瑜撑着他,后退了一步。
苏瑜微微皱着眉,近几日,午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