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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太岁可是大事,一个不小心就飞来横祸了,我请的这些人玩的都是小把戏登不得台面有样学样罢了,也就在我这能看两眼。四哥是长子,肩负重任,应当找个大一点好一点的戏班子,我这些戏班子恐怕度化不起,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后果难以想象啊。”李昈郑重地嘱咐。
李弦转念一想甚是有理,随即问道:“那我该去哪请好的戏班子呢?”
李昈说完看着前面唱戏的人摇头晃脑装作听戏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回答:“民间的行情我也不知啊,你应该找懂行的人问问。”
李弦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些人,走到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面前问:“请问阁下南陵里唱戏最好的戏班子是哪一家。”
那男子答道:“城外罗家。”
“罗家在何处,请他们到宫里来要多少时日。”李弦急切地看着男子,李昈也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那男子微微侧首瞥了一眼李昈,答:“殿下派人出城找人一问便知,今日去请,明日便可赶来。”
李弦满意地点点头,扭头看向李昈,“五弟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听戏。”说完转身就走。
李昈在后面装模作样地喊:“四哥别急着走啊,一起听戏啊。”见人已没了踪影,得意地冷笑着。
这日小年,皇帝和一众皇子妃嫔祭祖,和往常一样在太庙诵经请法师。法师度化魂灵后,一帮人穿着黑白长袍,右手执拂尘,左手拿铃铛,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嘴里阴阳怪气地振振有词,围着皇帝一干人张牙舞爪。
皇帝吓坏了,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弦赶忙上前答道:“父皇,儿臣想着请法师度化太过简单,便请城外的戏班子为魂灵唱戏,祈求父皇和大芜鸿运多福。”
皇帝看着围着他作乱的一帮人,气不打一处来,“放肆!宫中明文禁止唱鬼戏搞魇阵。可你居然无视老祖宗的规矩,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大行巫蛊之术。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祖宗亡灵放在眼里,你!简直大逆不道!”皇帝越讲越气。
“父皇息怒,儿臣听闻唱戏能度化亡灵为国祈福,儿臣也是一片好心啊!”李弦跪在地方大气也不敢出。
“陛下,祖宗亡灵应年年超度,九九后归一,今年是最后一次作度化之法。我等降灵结束后亡灵便可得道升天,可没想四殿下还没等降灵结束就做出这种事来。此前种种度化都前功尽弃,亡灵恐怕堕入无间之道,难以得升了。”法师长者跪地补充道,李昈看了一眼法师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皇帝低头看着李弦,“你的好心就是这样?”气得重重踢了他一脚,“混账!”指着倒在地下的李弦说道:“传旨,四皇子李弦贬为庶人囚禁于雍人府。”说完立即拂袖而去。
李弦心如死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李言看着这一切,心下了然,只是同情李弦被人卖了还不知情。
李昈得意地看着地上的李弦,骄傲地大步离去。
庸人府,地上有老鼠蟑螂,房梁上有蜘蛛,门外有拜高踩低的宫人,门内有被贬为庶人的李弦。
几日后,李弦病逝,什么原因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不知道,也没人想知道。
“殿下,其实李弦不死,也碍不着您什么事,他已经是个废人了。”身边的大宫人为李昈倒着酒。
“狗急了也有咬人的一天,留着始终是个祸害。”李昈冷冷笑道。
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瞥了一眼身旁的宫人问道:“东西可都送去了?”
宫人倒着酒答道:“送去了。”
“如何?”
“信笺已放至案桌上。”
第10章 相随
李弦死后,李昈成了长子,便开始肆无忌惮地给自己铺路。
李昈和李言都到了入朝议事的年纪,凌晨上课,天亮上朝。
这日朝上,几名深得皇帝信赖的大臣联合举荐立李昈为太子。李言没有说话,偷偷地望着一旁沉默的苏瑜,果然在人群中是最出众的,李言心里偷乐。
皇帝沉默好久,心里有所动摇,早早退朝自己琢磨去了。
前往书房的路上,李言三人慢悠悠地走着,各自琢磨自己的心事。
“六儿,那些个大臣都拥立李昈为太子是什么意思啊。”林泽拉着李言问。
“他是长子,立为太子也是迟早的事。”李言淡淡说道。
林泽忧心忡忡地看着李言,“他要是当太子了,还不得针对你啊。”
李言哭笑不得,“他不当太子针对的人还少吗?”
“那你也要小心。”千洵挽着李言的胳膊。
“对啊,他就不是什么好人,成天想着算计别人。”林泽忿忿道,“你们说昨日那些老臣为什么提议立他为太子啊,年纪大了,眼瞎了?”
李言看着他疑惑不解地样子甚是好笑,“你有小辫子在他手上你也会瞎。”
“啊?”林泽和千洵两个人你看我我看着你,又是惊讶又是好奇。
“行了,你俩就少操些心吧。明儿大课是陈先生,他上次给的问题你们都答了吗?”李言笑着看他俩。
林泽听到这个就蔫了,“我看了就头大,千洵你做了吗?借我抄抄。”
千洵一脸正经,“没有,看不懂。”
林泽鄙视了他一眼,没做还这么理直气壮?转头看李言,“六儿,你的借我抄抄。”
李言嘚瑟着说道:“你求我就给。”
林泽深吸一口气,恨不得狠狠踹他。
书房内,李言心不在焉地看着苏瑜。眼下朝中人人拥立李昈为太子,真心也好被逼也罢,老臣说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他无意于天家富贵,只是李昈处处针对他。若是只有他一人也便罢了,可如今…
见李言在出神,苏瑜放下手里的书问道:“在想何事?”
思绪被拉回来,李言想了想一本正经地问:“先生会拥护李昈为太子吗?”
苏瑜想了一下,答道:“我敬心怀黎民胸怀大道之人。”
“如果我离开庙堂身处江湖,先生会跟着我吗?”李言想说又不敢说,他不敢保证苏瑜口中说出来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为何?”苏瑜不解。
李言轻笑一声,解释道:“朝堂上刀光剑影,实在太累。”
苏瑜看着他故作轻松,没有答话。
“先生愿否随学生远离朝堂放弃功名,游历山水,一瓢酒小木屋采菊东篱下?”李言看着苏瑜,真诚急切地问。
苏瑜轻笑了一声,答:“君心似我心。”
李言如释重负,心下大喜,松了一口气。
今年秋天,皇帝带着皇子公主妃嫔和信任的大臣及他们的儿子在围场狩猎。
湛卢家不在南陵,林泽自然也不在。场上除了李言、苏瑜外,骑射最好的年轻人当属南陵使的大儿子,与李言同龄,相貌尚可。皇帝很是欣赏,欲将十公主下嫁于他。
李玥如遭晴天霹雳,当场下跪以死相逼驳回皇帝的指婚。气得皇帝关她禁闭,思过三个月。
半月后林泽回京后听闻此事,赶紧跑去找她。
“公主为何要拒绝皇帝指婚惹得他大发雷霆,自己被关在宫里。”林泽虽然很高兴公主拒绝了,但是还是心疼她被关起来受苦,不知道保护自己鲁莽行事,一时情急便责怪了她一句。
李玥正想向林泽诉苦,却没想到他张口第一句居然问她为什么拒绝?!她为他惹怒皇帝,他居然问她为什么拒接?!她被关在这里半月有余,他居然问她为什么拒绝?!她吃也吃不好,不能出去玩,人都快发霉了,他居然问她为什么拒绝?!他居然一概不知?!他居然无动于衷?!他居然没有任何表示?!
李玥越想越气,抄起手边的枕头疯狂砸向林泽,大喊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林泽一头雾水,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你给我出去,快出去!”李玥把林泽推出去,重重地关上门,对门外大吼:“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林泽现在是二丈的和尚,不知道如何是好,赶紧跑去找李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言听了林泽讲完,捧腹大笑,差点滚到地下。
林泽看着他的样子恨不得打他,“如今兄弟有难,亏你还笑得出来。”
李言笑得直不起身子,喘不上气,话也说不清楚,“你…你…那是…那是活该…哈哈哈哈…咳咳咳。”真是活报应,忙着笑林泽自己都被呛到。
“笑死你得了。”林泽一边帮他拍后背一边骂他,“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公主如今都不想见我了。”
“我告诉你一个法子。”李言拉过林泽。
“快说快说!”林泽急得四个字混成两个字说。
“你呀,现在快马加鞭回家,也把自己关起来三个月。每日在菩萨面前诵经祈福,求菩萨指点迷津。说不定三个月后,或许心想事成呢。”李言忍着笑告诉他,看着他半信半疑的样子,又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你小子在玩我!”林泽识破了他的鬼话,掐着他的脖子扭打。
“好了好了,我去看看玥儿。你呢,也自己回家想想吧,好好动动你那金贵的脑子。”李言起身去看李玥。
李玥气得抓狂,在屋里又是跺脚。又是上蹿下跳,又是扔枕头,又是踹桌子踢凳子,嘴里还大骂着林泽。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傻瓜傻瓜傻瓜傻瓜傻瓜傻瓜!!!”
“脖子上装的是木头吗?木头木头木头!!!”
“笨蛋!傻瓜!木头!大笨蛋!!!大傻瓜!!!烂木头!!!”
“玥儿。”
“出去!我不想见你!”李玥对着门吼道。
门外的李言笑了笑,“是我,快开门。”
李玥听见声音,“六哥哥?”说着跑去开门。
一打开门,李玥一把将他拉进来关上门。
“六哥哥你说他是不是笨蛋!!!”李玥拉着李言的手,委屈地说道。
李言知道她在说谁,看着她的样子。头发乱乱的,衣服乱乱的,屋里乱乱的,定是林泽走后气急败坏在屋里发脾气,忙应和着说道:“是是是。”
“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是是是。”
“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大大大笨蛋!!!”
“是是是。”
“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大大大傻瓜!!!”
“是是是。”
“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大大大木头!!!”
…
“其实…”李玥气过了头,也就没那么气了,抬头望了一眼李言又低下头小声嘟囔:“他也没有那么差…”
李言哭笑不得,“哦?”装作不相信的样子,“是吗?”
“是是是!”李玥抬头肯定地说道,“他仪表堂堂,英姿飒爽,气度非凡,骑射俱佳,武艺出众。每次进宫都会送我一些他寻来的有趣的好看的好玩的物件,还有民间好吃的糕点,前段时间还送我手焐子。他从不苛待下人,对他们都极好,我宫里的宫人见了他都比见到我亲近。皇后喜欢他,父皇也喜欢他。”李玥生怕刚才自己生气时骂他的气话影响了李言对他的看法,恨不得找尽所有好听的话夸他。
李言看着李玥急切的样子,笑道:“他有这么多好,你为何还生气呢?”
“他虽然极好,但是块木头!”一说起这个李玥就来气,“六哥哥怎么不帮我说说,你怎么忍心看着玥儿受苦!”说完委屈地扑到李言怀里。
李言笑着摸摸她的头,“喜欢这种事是要两个人慢慢悟慢慢磨的,如果由旁人来捅破这层纸,喜欢就没有那么难得,感情也会淡了几分的。”
李玥将信将疑,眨着眼睛看着李言问道:“真的吗?”
李言笑着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