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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淼眉梢微挑:唔,我老婆不仅聪明,而且是个宝藏。
林燚抬眸看他,拿不准自己猜得对不对,实话实说:“我想了想,觉得这个字比较符合你。”他说这话时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隐在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微微眨了下。
陆淼被他的动作萌到了,大脑一抽,直接手速快过脑子地握住小保安要递给他钢笔的手。林燚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要推开他,被俩人波及到的笔尖在纸巾上画了一道细长的划痕,连带着纸巾都跟着挪动几分。
陆淼没理会他这点微不足道的反抗,右手稍稍用力,引着他放到纸巾上,对他扬了下眉:“我带你写,比你猜得要快。”
他干燥的掌心紧紧贴着林燚的五指,这才发觉这双手比他看到的还要骨节分明,握上去的时候有点硌手,陆淼心里不由轻叹,有股酸酸涩涩的味道在五脏六腑蔓延。他左手按住纸巾,右手握着林燚的手,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写下一个陆字。
他写得不慌不忙,上半身稍稍倾斜,离林燚很近,近到林燚能看到昏黄的光线映在他的浓眉和鼻梁上,睫毛很长,在他的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
林燚掌心出了一层薄汗,还好陆淼没有握着太久,写完后径直松开,回过头看他,还若有还无地笑了下,说道:“好了。”
干净的纸巾上,凌厉飞扬的林燚俩字下面,是端端正正的一个陆和一个淼字。
林燚连起来,不由念出了声:“陆,淼?”
陆淼哎了一声,伸出手快速地在他头上摸了一下:“叫哥。”
林燚闻言乖乖地喊了一声:“陆淼哥。”
同样的称呼,别人叫起来的时候陆淼只会觉得难听又聒噪,但是从小保安嘴里说出来时,就跟裹上了一层糖浆,从他的耳朵甜到四肢百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觉得自己有点醉,脚发软,揪着那张纸揣兜里,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坐到对面,从锅里夹了一块鸭肠放嘴里,嚼啊嚼,浑然不觉往日自己从来不吃内脏这类东西。
一顿饭吃得陆淼都在天上飘着,久久没下凡,直到一个小时后林燚也吃不下去,指着剩余的菜和他认真说:“别浪费。”
早早放下筷子正思索就把小保安喜欢的菜打包的陆淼听到这话,果断点点头,对老婆言听计从,将浪费一词从自己的人生字典中划去,招呼服务员把剩下的全部打包,又瞅瞅那束花,对他说:“你也别浪费。”
林燚摇摇头:“不会的,我会好好照顾这束花的。”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迟疑地问他:“可是我到周末才能轮休一天,会不会过几天再做,就不新鲜了?”
陆淼一句“到时候再买新的”就要脱口而出,一想到小保安肯定不赞同,假装沉吟片刻,嘴上瞎扯:“先放我这儿,我今晚上就给它放冰箱。”
林燚点点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等到和陆淼分别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陆淼不就是送个花给他吗?怎么到最后吃了一顿饭,花也没给他,还多了一个做菊花茶的约定呢?
单纯的林燚没多想,只是认为这个客人可能比较乐善好施,有钱有闲太无聊,不过一想到不用再抱着一束花走在大街上,他整个人都不由轻松了许多。
而被定性为吃饱了撑的客人陆淼,此时正开着车,副驾驶上放着黄灿灿的小菊花,笑得一脸满足地直奔超市购买厨具了。接到吴岐电话时他正在分辨菜锅煎锅焖锅之间的区别,看到后戴上耳机,冷漠地说:“你最近找我找得有点频繁,你当谁都和你似的天天无所事事?”
吴岐笑嘻嘻地回道:“陆爷,咱俩谁跟谁,你有事没事我能不清楚,晚上连个性生活都没有的单身攻,我怀疑你就是欲求不满才脸这么臭。”
陆淼一边将几个锅都放进小推车,一边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劝你多读书少浪荡,我是有事业追求的人,上有白痴领导下有废柴员工,脸不臭才怪。”
吴岐啧啧:“你那工作不就是一摆设吗?”随即又振振有词道:“我也是个文化人,《3分钟教你识别拜金女》、《追女孩的十八般武艺》都是我的书籍清单精神食粮,泡妞是个技术活,你可别小瞧我。”
陆淼自动忽略吴岐这人渣不知打哪儿来的优越感,瞥了眼已塞得满满当当的手推车,淡淡道:“来帮我搬东西,地址我发你。”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吴岐本意只是打电话给他吐槽下今晚上的遭遇,没曾想稀里糊涂就变成了光荣的劳动人民,半个小时后他在超市见到陆淼时,被他手边两个满满的手推车震惊了。
“你这是把超市都搬空了?”吴岐惊得脸上的墨镜都快跌到了鼻梁下面,他赶紧往上推推,保持着当苦力也要做最帅的农民工的姿势,单手试探性地拎了拎其中一包,立马重地他龇牙咧嘴险些形象不保跌坐在地。
陆淼没理他,自己两手分别拎着一大塑料袋,轻轻松松地迈着大长腿往停车场走,吴岐索性放弃凹好的造型,吭哧吭哧地抱起来剩下的几大包,小短腿颠颠地跟在他身后。
“陆爷,你确定没和我说错地方?我从五点钟守到现在,别说一美女,就是一属性为雌的动物都没见着。你们大厦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啊,我深刻地为你们公司的男员工感到悲哀。”吴岐喘着气,艰难地吹了吹落在墨镜上的一丝刘海,依然没能挡住他的嘴嘚吧嘚。
陆淼瞥他一眼:“想吃肉,就有点耐心。”又毫不留情地吐槽道:“说你肾亏你还不服,走几步都喘,就这点身体素质还想泡妞?”
吴岐不服气:“能一样吗,一个是身体的直线运动,一个是局部的上下运动。”
说这话时吴岐眼尖地透过包装缝隙看到某些和陆淼根本不搭边的调料等东西,再联想到下午那束不知去向的鲜花,吴岐有个大胆的猜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陆大少爷这是要洗心革面向着五好男人的道路大步往前走?
他嘿嘿笑了下:“陆爷,说说,下午那花送谁的。”
陆淼这时正在打开后备箱,闻言把东西塞进去,又绕到前门抽出一枝有点蔫吧的菊花,递给吴岐:“赏你一朵,辛苦了。”
吴岐看着形似某人体部位的鲜花,有点凌乱。
“陆爷,你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吴岐瞳孔一缩,菊花一紧。
陆淼冷哼一声:“你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除了比不上你,我在外都是横着走的。”吴岐大言不惭,将自己吹了个天花乱坠,又凑上前问道:“陆爷,你还没说这花送谁的。”
“你嫂子。”陆淼脱口而出,突然觉得辈分不太对,正要拉车门的手顿了顿,又改口道:“你奶奶。”
年仅二十一的小保安林燚就这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安上了一个奶奶的称号,多了一个比他还大的大孙子。
吴岐竖起大拇指:“改天我一定当面去给奶奶送上贺礼。”
陆淼车门一关,摇下车窗对吴岐说:“礼物先备着,少不了你的。对了,资料我看了,当地医院资质还行,我明天实地考察一趟。”
吴岐喜不胜收,点点头正要走,陆淼又喊住他,对他指指后备箱,冷漠地说:“干点活都跟谈恋爱似的喜欢始乱终弃,一点有头有尾的服务意识都没有,帮我送到家。”然后没等吴岐回话,径直开车走了。
而吴岐在累得出了一身汗帮陆淼搬回家之后,又是只收到一朵即将凋零的花作为报酬,连口水都没混上,还是自己眼疾手快从冰箱顺了瓶可乐,随即陆淼抬抬眼皮,吐出俩字:“走吧。”就毫不留情关上了门。
陆淼的家和他本人很像,只有黑白两种色调,纯色系的家具配上冷冰冰的白炽灯,看上去很是压抑。而他自己似乎浑然不觉,拉上窗帘,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开始脱衣服,随之露出的后背宽肩窄腰,薄而优美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一览无余。
他洗得很快,再出来时依旧裸着上半身,仅仅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湿漉漉的头发顺着额头滴落下晶莹的水珠,滑到他的锁骨和胸膛,其次是巧克力块状的六块腹肌。他从橱柜里找出一个素色花瓶,挑出几朵新鲜的花,插进去,对着欣赏了很久,而在他发呆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直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直到他被空调吹得身上有些冷,这才回过神,找出手机给自己的家政阿姨打了个电话,嘱咐她明天来帮自己做个饭。
翌日,家政阿姨来得很快,到的时候才刚过吃早饭时间。阿姨往常都是帮他洗洗衣服收拾收拾房间,乍然见到摆得满满的厨房,打趣道:“小陆,是想让我教你做饭?”
家政阿姨是从陆淼搬到这个房子开始就帮他做事,起初还觉得这个男孩虽然长得帅,但是总是冷着一张脸也不爱说话,以为他特别不好接触,时间久了才发现他就是一个爱干净的大男孩,而且付的薪水高,脾气好还没什么事儿,久而久之也把他当自己孩子对待,时不时地给他送些自己做的面点。
陆淼笑了下,摇摇头:“就做个麻辣香锅,您记得少放辣,多放点芝麻,口味越家常越好。”昨晚上和林燚吃饭时他就发现了他吃饭的一些小习惯,不怎么吃辣,基本上只吃清汤锅,还喜欢多加一些蘸酱。
阿姨点点头:“那就做个五香的,说起来我女儿小时候也喜欢吃,那个时候我——”说完自觉失言,对陆淼温和地笑笑,就去干活了。
陆淼回了个礼貌的微笑,假装没注意到阿姨脸上一闪而过的怅惘,往自己房间走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无意窥探,也无心去承担。
阿姨做好后帮他盛到保温盒里,叮嘱他趁热吃,陆淼拿出钱包要和她结算这次的报酬,不料阿姨连忙摆手,板着脸:“你这孩子,就做个饭,也太见外了。”
陆淼了解她的脾性,只好收起钱包,又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刚买的海鲜,递给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对海鲜过敏,买回来才发现买错了。”
阿姨推辞不过,一边念叨他下次看清楚一边收起来,临走前对陆淼说:“以后还想吃什么了和阿姨说,阿姨来给你做,不算钱。”
陆淼笑着点点头,关上门后看看时间,他是中午的飞机去榆安市出差,已经有点来不及,只好叫了个闪送,想了想,又回书房拿出一张纸,写上一句话,和保温盒一起放到了袋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淼:老婆,我要出差了,你会想我吗?
林燚:哦,我还以为你天天都不上班。
我:不好意思这是一个打着职场旗号谈恋爱的无脑文,所以上什么班出什么差正经谈恋爱才是主线~
第8章 他的风格一如既往
榆安市是比华城还要偏北的一座小城,说是地级市,但是环境设施看上去和县城没什么区别,到处都是洋溢着淳朴气息的低矮建筑。小城没有机场,陆淼先是乘坐飞机到的省城,紧接着又改坐大巴,一路风尘仆仆赶到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正值盛夏,空气闷热,郊区约莫是在建设新的商务区,尘土飞扬,陆淼从汽车站出来时,被扑面而来的沙尘糊了一脸,呛得嗓子眼都在发干。他拿出口罩,又戴上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地才往车站外面走。
密集的人流中都是短袖短裤打扮随意的男人女人,就陆淼一人依旧穿着干净妥帖的衬衫长裤,施施然地背着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