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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芝在海边小镇上,将马安置在一户渔家,给了银两托他们照料。他在镇上购买了一条船,添上一些必备物资,看着风平的日子便出海了。他看着凭自己记忆画下来的海图,白日看太阳、风向,晚上靠天星来辨别方向行船。
其冽到达海边小镇的时候,看着汪洋大海只是皱眉。
“主上,确有白小将军到这里的痕迹。白小将军将马留在了这里。”瑟拿着暗卫们的报告道。
“据打渔的渔民说,那日有个异乡人出海了。按他们描述,是白小将军的样子。”瑟看着其冽越来越难看的脸,声音越来越低。
其冽一拳砸在旁边的树上,眉压得很低。他舍去一切,终于与他平等了,他却逃至此。为了躲他,竟不顾自己性命出海了!
“明日出海!”其冽扔下一句。
瑟抖了抖,下去准备出海的事宜。在这里等白小将军不就好了,何必要跟出海。瑟心里腹诽着。想起这出海两字,瑟的腿有些站不直。
瑟出去跑了半日,发现东西好买,但是雇人出海却很难。这边的渔民靠打渔过活,却没有对这汪洋熟悉的,更别说敢出海。
“这里的渔民皆说海里有吞噬人的庞然大物,许下重金也是无人敢去。”瑟看着其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其冽明白,贸然买的人不一定懂出海之事,但略懂的人又不敢出海。出海的风险是相当大,但在沿海打渔却能平安过活。这般危险,他怎么敢!
“明日出海。”其冽还是重复这么一句。
瑟明白,这是没有人,他也要出海了。
其冽拿着瑟找来的海上的资料坐到一边细看,不再理会瑟在一边如何担心。
翌日,瑟又是劝了几句,其冽一意孤行,率先登上了船。暗卫们没有选择,只听从命令,随着其冽上了船。瑟没有办法,看着主上因为一个人这样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只好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在其冽出海的时候,白泽芝正在风浪里飘摇。他前两日在上海还算是平静的,白日里还能坐在船上,垂钓一番。当看到夜里的天象时,白泽芝皱了皱眉。
第二日,果然刮起了大风,卷起了千层浪。船在海面上摇曳着,时而掀起数丈高,时而在浪底看着旁边城墙高的巨浪。白泽芝买船的时候,便挑了结实的买了,在这狂风巨浪里竟是没有一点招架能力,只能随着浪起浪落。白泽芝看着四周翻腾的浪头,第一次产生了恐惧又无助的感觉。
眼见着大浪如大山倾覆般压过来,白泽芝眼瞳一缩,脚下一蹬借力跃起。只一息之间,小船被巨浪拍得四分五裂,零零散散地随着海浪上下翻腾。白泽芝提气踩上几个浪头,在狂风巨浪里顶进。白色的衣衫被风吹得鼓鼓的,似一只秋风里苦苦挣扎的白蝶。一道劲风刮过,白泽芝被甩出几里,在空中翻滚几道,最终被倾覆过来的巨浪淹没。
白泽芝醒来的时候,他正被人一下一下地压着肚子拍背。
“咳……咳咳……”白泽芝连连呛出两口水,费力地睁开眼。
汉子将他扶起,看着他吐出水没事了,便不再顾他。
“多谢恩公搭救,请受泽芝一拜!”白泽芝按礼给这汉子行礼。
这汉子倒也没推拒,直直受了他的礼。
“你是岛外人。”汉子打量着他,道,“胆子大的很,很少有人活着到我们怡贝岛的。”
这汉子虽沉闷些,倒与白泽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白泽芝在几句话间便了解了个大概,这个汉子名唤苏海,人称海伯。很少有人到离岛这么远的地方打渔,那便说明这海伯是岛上打渔的能手。
正当夕阳西下。白泽芝跟在海伯的身后,拎着打上的东西慢慢走着。岛上分工很明确,男子出海打渔,女子种菜缝补。这一路走过,大多是男子们在料理着打上来的东西,女子开始准备晚上的饭食,屋里升起炊烟袅袅。他们很少看到岛外人,便一一上前与海伯问上两句。没多少工夫,岛上的男女老少便全知道了,海伯带回了个英俊的岛外人。
在海伯的指点下,白泽芝在半山的无人居住的猎户屋里住了下来。之前的一位猎户是这座岛上唯一的猎户。猎户没有后人,死去后屋子便空了下来。
白泽芝觉得这样也挺不错。打渔他并不会,上山猎些小畜生还是简单的。用这猎到的东西,白泽芝跟岛民换些菜。很快,白泽芝便与岛民融洽起来。白天上山随便看看,下山的时候拎上两只兔子,或者三只山鸡,运气好的时候会抓得一只山羊,或者小鹿。白泽芝一般都是拿这猎物去卖钱,再换些粮食和菜。这样的日子很是惬意。
这个时节是怡贝岛最繁忙的时候,每天出海的船都是满载而归。怡贝岛的渔民都说,这两日是有史以来打到的鱼最多的时候,比往常要多好多倍。整个怡贝岛处于过节般的氛围里。
照例是靠傍晚的时候,白泽芝扛着打到的一只小野猪下山去卖。一路走来,白泽芝听到零星几句,好像是海边漂来一个岛外人,顿时心里一个咯噔。其冽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过来吗?不过只有一个人,其冽身边总会跟着人,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的。转眼一想,是漂来的,那便不是顺顺当当到这岛上的。一路上,白泽芝心里起起伏伏,将小猪卖出的时候,都差点忘了拿钱。
白泽芝最终还是问了人,打算去看看这个岛外人,以安自己的心。这岛上只有一个略懂草药的巫医,这人只有送到这里了。白泽芝到的时候,看到巫医的石屋外围着好些人。
白泽芝凑上前,透过窗子看了一眼。那一眼,白泽芝便能确定,这人是其冽。白泽芝垂下眉眼,转身便走。他从没见过其冽这般狼狈过,凌乱的头发,破破烂烂的衣衫,脸上糊了些血迹,胡茬透了一小茬。白泽芝心里只有一句话,他果真跟来了!他一直以来的预感都是真的!白泽芝知道,其冽肯定是打听到了自己出海的消息,他竟然没有退却,还是不管不顾出海了!真是疯子!
☆、第82章
夜里,白泽芝坐在半山腰的大石上,吹着海风。这时候,其冽还躺在巫医那。如果现在过去杀了他,他不会有反抗的能力。白泽芝并不认为这是趁人之危。杀父之仇,没必要等着他好好的再去打一架,又不是打擂台。想起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白泽芝攥了攥手。
白泽芝跃起,在夜色里,朝着那个方向飞身而去。
窗内,只有其冽一个人,依旧那么躺着,没有睁眼。昏黄的油灯下,他的脸显得有些颓废而苍白。
白泽芝攥紧了手,正想翻身进去,被人拉住。
司水看了看周围,拉着他的手离开这院子。白泽芝看着这好几个未曾露面的人,心里也是懵住了,乖乖被他拉着离开。直到反应过来,白泽芝挣脱司水,道:“有什么事?待我解决了这人再与你说罢。”白泽芝不想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万一他的暗卫只是暂时与他分开,那等他暗卫回来,他就没机会下手了。
“别去了。”司水看着他转身就要走,便道。
“为何?”白泽芝疑惑转身看他。
“他的业报已到来,你再不会与他有牵扯。”司水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目,数百年前爱恋的人,如今却是见面不识。他在仙界看到篡改的姻缘线后很是气愤,便等着南宫护法施法破除妖术。这事自然是惊动了天帝,天帝立即缉拿了银狐小妖来受惩。司水看着一切了结才下人界找白泽芝。离开的时候还在冬日,回来时已是夏日,而白泽芝早已离开了那处。如今看着他一切都好,才放下心。
“他的业报?”白泽芝皱眉。
“篡改姻缘,造成了一段虐缘。”司水简单说了一句。
白泽芝抬眼看他,心里直觉这与自己有关,等着司水明说。
“他再不能醒来,已在还他的业报。”司水看着他清灵的眼眸,淡淡一笑,“再有,你看看。”司水修长的一指指向夜空。
白泽芝看向天空,星色黯淡,如云非云,如星非星,荧惑星与另一不明星体呈刑相位。他立马看向司水:“这是……”白泽芝心中有了不好的想法。
司水沉默点头。
白泽芝看着这夜色里的一切,嘴张了张,很久才道:“这里的一切都躲不过去?”
“是的,这是注定的劫。”司水点头,“无人可以躲过去。”
白泽芝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他带来的劫。
“别多想,现在解决你的事,”司水温温道,“在这里最高处找个安全的地方。”
白泽芝看向最高的那座山。到这里之后,他便踏过这里每一座山,自然清楚哪里最高,哪里可以容身。他带着司水去那处。
白泽芝站在山巅之上,看着山下淹没在夜色的一切。曾有收获一地碧绿的笑脸,曾有打渔之后满足的自得,曾有捞起石居的欢笑,曾有望着炊烟升起的知足……夜风从远处吹来,带着大海的的味道。这怡贝岛四面都是茫茫的大海,根本无处可逃。
“那是他们必须要经过的一道。”司水看着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的不忍。
“好多人,都是无辜的。”白泽芝道。
司水摇头,神情淡淡道:“一般来说,道不会放过某个犯错的人,也不会冤枉某个善良的人。这一世没有错,不代表上一世也没有错。这一世如果犯下了错,当世无法受惩,那便到下一世去还上了。一世还不完,便还两世,两世还不完,便还三世,直到还完为止。”
白泽芝回望着司水,在夜色里,却能看到他眼里的一片海蓝,那是宁静而温和的色彩。
“你本是莲宫里的一株重台白莲,得灵气蕴泽成仙,排行十七。银狐小妖与你在山外遇见,从此便纠缠住了你。他对你的情缘施了妖术,截断你的爱恋,从而迷住你的灵智。仙界有规,异界不得□□。你们便被天帝罚下人界,受十世苦难。”司水道。
“其冽便是银狐小妖?”白泽芝听完后问。
“是。”司水点头,“现在银狐小妖已被天帝押回受罚,你很快也能回去了。”
白泽芝安静地听着,仿佛在听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他本就没有关于仙界的记忆,所以并没有多少感同身受。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白泽芝问。
“在这里等。等浩劫过去,等你的莲灵归位。”司水道。
司水看着白泽芝找到的地方,微微点了点头,勉强可以。在这山巅之上,有一山洞,不大,却曾为这山里的兽禽和猎户遮挡过风雨。司水回头看了一眼白泽芝,示意他进入。
待白泽芝进入山洞,司水站在洞内,伸出手,一道幽蓝光彩的水雾从指尖流出,环绕在洞外大石上。环绕着幽蓝水雾的大石抖动了几下,缓缓脱离地面,移到洞口,严实地将这洞堵上了。
洞内漆黑一片,白泽芝甚至感受不到司水的呼吸声。一息间,几个白色光点散出,驱散了洞里的黑暗。司水计算着时刻,示意白泽芝盘腿坐下。白泽芝看着司水坐在自己对面,闭着双目,只手在快速地掐算。没多久,司水便停下了,只安静地闭目。
一刻之后,洞口的石头微微抖动,缝隙里呜呜地风声如鬼哭一般,外面应是狂风大作。紧跟着地面剧烈地抖动,一点都不带预兆。到后面,白泽芝差点坐不住。司水只手点地,幽蓝色水雾笼罩住整个洞里,一切变得宁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