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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拉斯堡的乌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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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犹豫了几秒,“走廊尽头,倒数第二个房间。”
  “谢谢你。”
  “不算很糟糕吧?”穿过走廊的时候,蔡斯悄声问。
  “扮演医生?还好。”
  “我说的是接吻的部分。”
  “我不想回忆这部分,谢谢你。”
  “从职业角度来看,在一个1到10的量表上,你会——”
  “我不会给你打分,戴维斯医生,这没有任何‘职业角度’可言。”
  “慢一点,搭档,请走到我右边来。”
  “我已经不想问了,但是,为什么?”
  蔡斯在防火门旁边停下,假装在口袋里寻找什么,“因为我准备接近警卫,把他打昏。你看见他的脖子了吗?像只河马,对吗?如果你足够用力地劈他的颈侧,他来不及发出声音就会失去意识。你接住他,把他拖进病房里,免得引起太多注意。不难,把他想象成一袋吊在屋顶上的马铃薯,而我要去割断绳子。”
  他没有提及的是这袋穿着西装的马铃薯重达七十五公斤,阿德里安吃力地把昏迷的警卫拖进病房里,丢在折叠椅旁边,警卫的脑袋磕到地上,很响的一声。“对不起。”阿德里安悄声说,“不是有意的。”
  病床被布帘围了起来,蔡斯拉开帘子,除了一个孤零零的枕头,那里什么都没有。他逐一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都是空的,像是从来没有人在这里待过。
  “这可不是‘理想情况’。”阿德里安看了一眼窗户,那里安装着钢制护栏。
  “是个陷阱。”蔡斯把枪拿在手里,打开保险栓,弯腰抓住警卫的一条手臂,“帮我把他扶起来。”
  他们合力把这个昏迷不醒的倒霉鬼推出门外,那效果就像有人在走廊里引爆了地雷,枪声响起,子弹撕开了警卫的半边脸,流弹打在墙上,灰泥四溅。应该是察觉到目标有误,枪声忽然停止。火警警铃尖叫起来,喷头被触发了,咝咝地往走廊里洒水。蔡斯往走廊另一端连续开火,隔着这场人工暴雨,他能看见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影慌张地钻到护士站的桌子后面。
  “跟着我。”
  水迅速把他们淋湿,两人弯腰跑到防火门旁边,用力扳开贴着警告语的锁。楼道里的应急灯已经亮起来了,一种不真实的红光。几个护工挤在三楼平台,蔡斯粗暴地把他们推开,带着阿德里安继续往下跑。枪声炸响,有人在五楼向他们开火,子弹在扶手上擦出火花。蔡斯开枪还击,弹夹空了,撞针徒劳地咔嗒作响。他咒骂了一句,继续往下跑。
  防火梯在标记着“P”的楼层终止,蔡斯换上了新弹夹,踹开通往停车场的门。
  六把冲锋枪在那里等着他们,穿着防弹衣的警员围成一个半圆,彻底阻断了所有逃跑路线,用英语和法语喊叫,命令他们放下武器,跪在地上。身后的楼梯传来脚步声,那群滴着水的宪兵也赶到了。
  “你打算怎么随机应变?”阿德里安低声问。
  一个宪兵用枪托击中了蔡斯的后脑,他最后听见的声音是持续不断的警铃,像手术刀一样尖锐。


第13章 
  手机在桌子上震动起来,那是莱昂在机场买的预付费手机,只有两个人知道号码,一个是柳德米拉,另一个是莫娜·戈迪斯基。他丢下收拾了一半的行李,两步跨到客房另一边,拿起那部功能有限的小机器。
  一条新信息,来自未知号码:“侄子找到了之前走失的小猫,两只,是邻居发现的,准备送到家里来。”
  因为心不在焉,莱昂摸了好一会才碰到椅子,拉开,坐下来,看着落地窗外的阴沉天空。五六个小黑点停在远处光秃秃的树梢上,他思忖着那是不是乌鸦。暖气把客房烘得闷热不堪。莱昂推开落地窗,冷风锋利的刀刃一样切进来。他重新把信息读了一遍,按了“回复”,输入了一行字,删掉,重新来过。
  “小甜心一定很高兴,邻居打算什么时候把猫送过去?”
  整整二十分钟之后手机才再次响起提示音:“从我家的钟看来,一天之内。”
  蔡斯和康韦尔落在法国人手里,二十四小时之后会引渡到美国。莱昂看了一眼手表,计算着时间。你真的应该退休。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脑海里说,你赢不了,你可以对付暴力、官僚主义和测谎仪,但你没有办法对付一个制度,以及造就了你的游戏规则。
  “你知道人们为什么想念战争吗?”柳德米拉有一次这么和他说,并不真的在问问题,“年轻人会说‘疯狂的老太婆,不肯承认自己的青年时代已经过去’,不是因为这样。在战争里你知道自己是谁,要做什么,有人替你设计好了靶子,你拿起枪,把它击倒,不需要思考。”
  “没有人想念战争。”
  “那你为什么还在CIA?”
  莱昂可以提供很多理由:恐怖主义、跨国金融犯罪、你们俄罗斯人;但他明白这都不是答案,答案是他无法舍弃那种令人颤栗的危机感,就像像午夜前的最后一秒;像听见雷声,等着第一滴雨落下;像即将崩断的金属线。
  像战争。
  他砰地关上落地窗,拆出预付费手机的电池,折断SIM卡,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拿起酒店的座机。
  “最早一班去DC的飞机,我的名字是尼尔·弗莱彻,F…l…e…t…c…h…e…r——当然可以,稍等。”他翻出柳德米拉给他的假护照,念出上面的号码,“我不介意是头等舱还是经济舱,是的,单程票,谢谢。”
  ——
  地面在轻微震颤,伴着时而和缓、时而狂怒的隆隆声。这声音让蔡斯想起了他小时候非常沉迷的科幻片,拍得不怎么样,以现在的目光看来,破绽百出的外星巨兽吼叫着,捣毁生硬的布景,最后总是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大团圆结局。他房间里有一架儿童天文望远镜,是他的十岁生日礼物,白色,贴着火箭贴纸。蔡斯会花上好几个小时来监视空荡荡的夜空,希望成为第一个发现飞碟着陆的人。
  “那里什么都没有,Younus。”母亲从不用莱恩这个名字,始终用阿拉伯语叫他Younus。蔡斯不喜欢这个名字,鸽子,没有人会乐意被称作鸽子。
  “让他看。”每次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父亲都会用这句话结束争论。
  蔡斯睁开眼睛,又闭上。灯发出刺眼的白光,仿佛一场被困在车厢里的小型爆炸。这辆车是个移动监狱,那种只能从外面打开的封闭铁盒子。伤口疼了起来,像是有个喝醉了的伐木工一下一下地用斧头砍他的脑袋。他躺在冷冰冰的、铺了塑料布的金属上,手腕被铐起来了,引擎似乎在他疼痛不已的脑袋里震颤。两个戴着头盔的宪兵看守着他,黑色制服上绣着蓝底白色降落伞肩章,各自抱着一把H&K,像是抱着一个随时会哭闹的婴儿。
  阿德里安不在这辆车上。
  莱昂会把这称作“分开包装”,像圣诞节巧克力一样,每个嫌犯单独押送,错开时间,用不同的路径。如果让蔡斯自己来安排押送,他也会选择同样的方式:威胁程度低的巧克力用纸袋裹起即可;威胁程度高的那些,调用一个铁盒,锁好,随后送到。事实上很多外勤并不严格执行这些规定,毕竟每多派一个车队就意味着多一份加班费和书面报告,兰利把预算的水龙头关得很紧,宪兵队看起来显然没有这种忧虑,但也可能是兰利承诺付钱把走失的“猎狗”买回去,预算水龙头在避免丑闻的时候是特别容易拧开的。
  车颠簸了一下,转弯,继续往前。也许是去某个充当审讯室的安全屋,也许哪里都不去,在偏僻的郊野把他踢下去,脑后开一枪,等路过的倒霉远足者发现他。蔡斯不知道车已经开了多久,更不知道是往那个方向,无从判断。他扭动了一下,但因为双手被铐在背后,根本爬不起来。宪兵冷漠地盯着蔡斯,直到他放弃了,躺在原处喘气。
  “我能喝口水吗?”
  没有回答,两个看守者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车轻微地震颤着,继续向未知的目的地飞驰。灯光刺进他的眼睛里,像长长的钢针,搅动着他疼痛不已的神经。蔡斯重新闭上眼睛,滑进黑暗。
  那里什么都没有,Younus。
  ——
  后排座位挤了三个人,左边是个警卫,西装,配枪;右边是一个穿着长大衣的女人,虽然车里很暖,她也没有脱掉大衣。阿德里安夹在他们之间,盯着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漆黑旷野。
  他没有看到宪兵把蔡斯带到哪里去了。在医院停车场里,穿制服的人把阿德里安锁进一辆警车里,他等了超过一小时,才有两个警察回来把他带走,态度温和,但拒绝回答他的任何问题。警车驶出医院,没有开警笛,静悄悄地往北,在迅速消失的日光里穿过杂草丛生的荒地和稀疏的住宅,最终在一个靠近铁路的物流处理中心外面停下。坐在驾驶座的警员回头看了阿德里安一眼,确认他还在那里,降下车窗,把手伸出去,拍了拍车门。
  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亮起车头灯,缓慢驶近。两个警察下了车,把阿德里安拖出来,解开手铐,推向那辆车。一切就像事先排练好一样迅速,披着长风衣的女人悄声和警察交谈,穿西装的警卫把阿德里安押进乘客座,跟着钻进去,抓住他的手肘,防止他逃跑。过了几分钟,那个女人也进来了,车门关上。汽车从另一个出口离开,驶过一条凹凸不平的无名小路,汇入了向南的高速公路。
  一列火车在左前方的旱桥上开过,黑暗中闪烁的细长光带。桥下有一个路牌,一闪而过,根本看不清楚。
  “我们要去昂布瓦兹附近的空军基地。”坐在他旁边的女人说。
  “你是谁?”
  “我为MI6工作,康韦尔先生,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
  “蔡斯在哪里?”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不能太贪心,不是吗?告诉我,康韦尔先生,你为美国人工作多久了?是你进入通讯总局之前还是之后?”
  “我从来没有为美国人工作过。”
  “你和一个受到通缉的中情局特工一起在巴黎东躲西藏了好几天,还企图谋杀一位使馆雇员,你不认为这看起来非常可疑?你了解我们的思维方式,康韦尔先生,你曾经是我们之中的一员。”
  “只是技术人员。”
  没有回答。对方似乎彻底对他失去了兴趣,转而看向车窗外的夜色。沉默膨胀起来,引擎和轮胎的噪声清晰可闻。
  “SX…105曾经是你的线人,对吗?希伯来大学的社会学讲师。”
  阿德里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是的。”
  “也许你觉得生气,责怪我们没能及时救出他,于是你希望向MI6实施一场小小的报复?”
  “我从没这么想过。”
  “康韦尔先生,我们之所以去空军基地,是因为中情局想让你‘协助调查’,我不能保证你不会从此消失在他们庞大的监狱系统里。如果你向我坦白,MI6承诺让你在英国本土受审。”
  他往前俯身,揉了揉额角,突然觉得疲惫不堪,“告诉我蔡斯在哪里。”
  “他是你的招募人?”
  “不。”
  “但你为他工作?”
  “我告诉过你了,我不为任何人工作。”
  穿长风衣的女人没有再问问题,也许觉得他是个纯熟的骗徒。车拐上了一段碎石路,停在一个哨卡前面,司机和阿德里安旁边的女人都下了车,向守门的士兵出示了证件,后者挥手放行,闸门缓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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