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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京言这番心思,王子腾也能猜到几分,可他又没法明言,只好将景仁帝和襄王对林海的重视大肆说了一番,只道若非林大人身子弱,只怕早就入阁了云云,到底唬住了梅京言。梅京言不过和薛家分支联了姻,又是初入官场,又有以往郑公的提点,又得了王子腾的箴言,他也知林大人和徒老爷的事情不过如此,在扬州传了几天就消停了,如今在京里,平素也没听过有人提起,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将这日之事丢开了不提。
115第113章(补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石呆子护扇遭横祸徒七爷助友施威风
徒景之因见出门踏个青都能遇上官面上的人;心里实在郁郁,见远处林忆和英莲话别,更动了心。他也知林海不愿意待在京里;大半是为了今日这般事宜,便想着等孩子们的事情定了,两人干脆搬到南边去;或是悠游出门;或是在家闲居,都比京里步步小心来得好。
晚间和林海在华棠院里闲话之时,徒景之道:“英莲年纪也不小了;不若就等着行之料理了甄家之后,把两个孩子的事情定下来吧。”
林海也知道林忆对英莲的心意;且这些年看着英莲长大;知道英莲是个好的,便道:“也好。”
却是转过天来,徒景之把徒行之叫过来,只问:“南边诸般事宜是否妥当了?”
徒行之自是知道父皇在问什么,他点了点头,正要一件件细细回禀,徒景之却不理会细节,只道那些你看着办就是了,只是英莲之事你可安排好了?
徒行之愣了一下,他对于林家虽诸般上心,可英莲不过是个拿来陪伴黛玉的,平素他也不曾见过,便没怎么想过。这时听了徒景之说林忆和英莲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有情意,可甄家若出事,英莲便是罪臣之女,不过还好我早有安排。由是徒景之便将英莲身世说给徒行之,只道其母封氏尚在,到可以和甄家撇清关系云云。
徒行之沉思片刻,只道:“儿子知道了,如此还需些时日安排。只是这甄英莲身世如此,怎么配得上林叔之子?”
却是林海向来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只要儿子喜欢就好,徒景之又觉这世上之人都是我的子民,且英莲的事情是他一手安排,也并不怎么在意英莲的身世。徒行之却想得多,只想着甄英莲不能是江南甄家之女,可也不能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他略提了几句,徒景之也不在意,只道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如是徒行之便回禁宫去细细安排不提。
却是自从太上皇圣寿之时,徒行之见不得自己辛苦兄弟悠游,给徒七安排了个看管内廷摆设的事情。徒七本就是个细心的,便细细清点,到圣寿之后,徒行之见他干得好,问他要什么奖励的时候,徒七便将内廷里珍藏的十几把扇子要了来。
徒七手里的物件,有许多是林家珍藏的被他翻了出来,又得了禁宫里的贡物,自然每一把皆非凡品。那时黛玉给徒七做了几个颜色各异的扇套,好方便他配着各个场合穿戴。徒七得了黛玉给的扇套,正要拿各色扇子去用。又兼彩工坊下属自有做扇子的,徒七便日日跑过去,看人家如何制扇,更亲自动手,想要做几把扇子出来,把那檀木竹木乌木象牙沉香之类的糟蹋了不少。
可巧林忆正打着往泰西贩卖扇子的主意,他从苏锦华那里弄来了不少海外的消息,还抢了几单泰西定制扇子的活计,拿来和徒七商量,更满天下搜罗各式扇样。
一日听了苏家铺子有人回禀,有个混号叫石呆子的,祖上也是诗书之家,又极爱扇子,不止能鉴赏,更能自制。只是如今落魄了,只剩得一人,穷得连饭也没得吃,偏他家里还有二十把旧扇子,正是天下少见的珍品。林忆便找上门去想要收买,奈何那个石呆子真是个呆子,林忆好说歹说,出大价钱,也没能说动人家。林忆也没办法,且又想着这世上好东西多了去了,难道我还能都弄来不成?既买不到手,也就丢开了。
徒七却另有一呆处,他初时和林忆一起去找那石呆子,见了石呆子家里落魄得都没有茶来招待人,便有些怜悯,又知道人家死守着这是祖传的物件不肯卖,他也不强求,只是心里既然惦记上了,那就一定要看到。自然他并不曾想过在这上面使出亲王身份威压于人的,只道我精诚所至,自有金石为开。
林忆那厢丢开不理,徒七却日日上门,不知做了多少人情,这个石呆子才算认了徒七这个朋友,在徒七上门的时候,也愿意拿出那些扇子来,给徒七瞧上几眼。
饶是徒七见过不少好扇子,见了石呆子家传的也觉得眼前一亮,全是湘妃、棕竹、麋鹿、玉竹的,皆是古人写画真迹,是这市面上不能再有的了。徒七知道石呆子珍视,他也不劝人卖掉,只每日磨在那里,一边说我也不拿走,只多看两眼,一边说我也正学着制扇,你要不要学?祖传的手艺就这么丢掉也是可惜,且又可以有一技傍身,总不至于等你死了这扇子没了主,还不知会落到什么人家的手里呢。
那石呆子虽是个倔脾气,可一旦认定了的朋友,也愿意结交。他见徒七初时和林忆一道来的时候衣饰华贵,知道非富即贵,可也绝不探问,更不伸手索求什么。只听了徒七的话,也知道自己如今孑然一身,祖传之物便是自己这时能保住,将来的事也难说,他无可无不可,便也时常跟着徒七学些制扇的方法。
那日徒七正在石呆子家中,正赶上荣国府的贾琏过来收买扇子。贾琏还没开头,石呆子已经道:“我说了,我不卖。要扇子,先要我的命!”却是贾赦也是个爱扇子的,他平日里把玩的也都是好物件,也不知从哪里得了石呆子这里有好扇子的消息,便让贾琏想办法。贾琏也动过不少心思方和石呆子说上话,只是他一门心思要花钱买,石呆子自然不喜,来往过几回,再不肯见他了。石呆子赶走了贾琏,回了屋子,仍旧和徒七好言好语,徒七见多了他赶走想买扇子的,也并不以为意,两人都是个不理会俗务的,只好好钻研制扇之艺。
贾琏被石呆子赶了出去,回了贾府,又被贾赦以没用之名骂了一顿不提。只是转过天来,如今调入京城的贾雨村得了贾赦想要扇子的消息,便想着讨好贾家。他从陈年旧档里找出些文字来,非说石家当初爷爷辈就拖欠了官银,如今既然只有石呆子一个了,自然这些旧账也得着落在他身上了,便命人前去锁拿。
几个差役吆五喝六地闯进石呆子家的时候,徒七正和石呆子摆弄十几条竹条。为了方便制扇,两人都是匠人似的短打扮,差役们也不管哪一个是石呆子,就要上前全都锁了。徒七虽是日常不摆亲王架子,可随身侍奉的护卫也不少,石呆子家里落魄,他又有心结交,那些侍从和护卫便都远远放着,这日事起突然,竟没来得及救助。
徒七哪里被人如此对待过?他大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要干什么?”
差头从箱子里翻出装扇子的匣子,只道:“爷爷们是来拿人的!你要是拦着,就是妨碍公务,一起带走!”
徒七拿起竹条挡了两下,奈何差役人多,不多时就被人按住手脚。待两人跌跌撞撞被差役带出门,徒七的护卫远远看到了,心道不好。
长史官立时带人扑过来,先制住了那几个差役,又解了徒七和石呆子的桎锁,又一个个跪下请罪,只道属下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徒七整了整衣服,在苏长史飞奔过来之后已然恢复过来,只道:“你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苏长史忙忙地去了。那些差役并不知道来锁拿石呆子所为何事,只那差头知道,被王府侍卫稍稍招待几下便痛哭流涕全都招了。过不一时,苏长史回报,只道石家欠了银子,只怕贾大人乃是用此引得石公子以扇折银,好霸占这些好扇子的。
徒七沉吟片刻,便让侍从放了那几个差役,又吩咐了苏长史几句,方才准备回身安抚一下石呆子时,见石呆子已然呆愣了,指着他结结巴巴地道:“王,王爷,你是个什么王爷?哪有你这样的王爷?”
徒七笑道:“王爷该是个什么样儿?”
石呆子道:“哪有短打扮的王爷?王爷不该是穿金戴玉,鸣锣开道的吗……”
徒七正色道:“百工之作,难道不也是世人衣食住行的根本?我原以为石兄是个通透的,难道也如那些腐儒一般,死守着匠人所为只是奇技淫巧不成?”
石呆子听了徒七的话,连忙道:“哪里哪里,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对这些师傅很是尊重,那日蒙你带我去彩工坊见识,我只有更加佩服的,只是,只是……”他揉手半晌,又跺了跺脚,才道:“你,你真是个王爷?”
徒七笑道:“是,我真名司徒远,受封襄王。”
“啊……襄王……”石呆子并不曾了解朝局,襄王又素来不显,他也不知襄王是哪一个,又呆了半晌。见着一身短打扮的徒七身后围着一群怒马鲜衣侍从,个个都比这个襄王身上的衣服料子好,一看就是精贵的质地,可他们都在徒七身后恭敬侍奉的样子,方才醒悟过来,急急忙忙就要下跪磕头。
徒七一把捞起石呆子,只道:“我们也算是一起在彩工坊拜了师傅的,石兄这样,岂不是与我生分了?”
石呆子方才想明白对个王爷要施礼,被徒七拉起来,一时手足无措,听了徒七的话,他惊道:“我怎么敢和王爷称兄道弟?”
徒七只道:“我们就如以往一样处着就是,难道只因我瞒了身份,石兄一定要远着我不成?”
石呆子毕竟有股子呆气,不然也不会和徒七相交了,这时见了徒七慨叹,忙道:“不远着,不远着。唉呀,你不嫌弃我就好,我哪里会嫌弃你!”
两人在石呆子的家里略站了站,因那些差役将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石呆子看着满地狼藉长长叹了口气,和徒七道:“这回我才知道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你往常说我,我还不乐意听,今日若不是你,我家的扇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徒七道:“今日这一闹,我看你这里也不好再住了。我在城南有个地方,平日里做些物件都在那里,不若你干脆搬过去吧。正好那里离彩工坊也近,你要和李师傅讨教也方便。”
石呆子本就是家徒四壁,又一家子只他一个,也不多话,划拉了个包袱就跟着徒七走了。
贾雨村那里本不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这日根本不在官署理事,只留了个王师爷准备接了扇子就是。不料风云突变,自家派出的差役还没回来,倒先迎来了襄王府的苏长史文人小说下载。襄王虽然是上皇幼子,今上幼弟,可一向身子弱,从来不曾出现在大朝会上,更不曾在京中惹是生非,如今突然他家长史拿着襄王的贴子找上门来,王师爷一边殷勤招待,一边赶紧派人去将贾大人请回来。
苏长史也不等贾雨村回来,也不落座喝茶,只道我家王爷有位友人,听说家里欠着官府税银,我家王爷一向奉公不殆,因此命人送来所欠银两,还请贾大人将旧账勾了去云云。
王师爷还在一头雾水,不知哪一位襄王的友人欠了官府的银两,只道:“不知是哪一位大人那里疏漏了?”
苏长史道:“三金坊后巷的石家,他们家历年积欠官银三十六两,这里是五十两纹银。”他一摆手,自有人奉上了纹银,又道:“请收好。”将银子放下,也不理会王师爷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