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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华比那孔孟之道更合心意。
林海与贾敬相交,也不过存着闲着也是闲着,在金陵交个朋友也挺好的意思。来往得多了,发现贾敬对儒学并不如表面上那么上心,却是说起隐逸之道来两眼放光。林海自知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和贾敬毕竟交情不深,也不去劝解什么,每每出游,只顺应贾敬的心思说些逍遥游之类的罢了,到更引得贾敬把他当成了知己。待到贾敬告辞说要回家的日子,林海在金陵也散漫够了,便也回了扬州。
在给徒景之的信里,林海提了提自己在金陵遇到了个友人,还将和贾敬出游时的某些想法,比如为官终究需要自己顺应这个世界,自家反正养得起,若非父母期望,就此隐逸出世也无妨的写了写。末了,怕徒景之想多,特特准备写些对景之的思念,并说已经和老父商量好了,为了赶上景德二十五年的春闱,自己过了年就动身,到时就能和景之在京城相见了。写到这里却又想到徒景之的身份,心头一阵烦闷,原本想写的几句思念情话便没能写出来,就此搁笔,命人送信不提。
徒景之这边,自圣驾回返天京城,司徒偃发觉太子党实在闹腾,又出了京营被太子手令调动之事,让他大发雷霆,迅速出手整治了一番,朝堂总算安稳了些。此外朝政上倒无甚大事,只是后宫里吴贵妃总是要给太子求大婚,让他烦不胜烦,除此之外,唯一的念想就是如海的信件往来了。
看林海将与自己商量的林家铺子在大夏展开之事开始办了,徒景之心里自是高兴;看到林海有了新朋友,两人往往把臂出游,他也不介意。却在看到林海偶发念想,竟有了隐逸的念头之后,心头大骇。待要提笔想要劝解,却又有无数念头涌上心头,让他不敢下笔:
倘若如海不曾与自己好,或许就会按着父母的期望,好好读书,以如海的才能,中举入仕并非难事,我们两人君君臣臣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有了隐逸的念头,必然是遭遇了些波折心事才会想着避世,思来想去,如海还年轻,他出身侯府,科举上又还算顺畅,唯一能算得上波折的就是和自己的事情了。正因为我是皇帝,如海才会心中不平吧……从初次见面到扬州定情,我们两人从未以君臣之礼见过面,可下次再见,必然要有那君臣鸿沟横亘在两人面前。在扬州的日子,如梦似幻,在一起时混不用去想那世间之事。然而那般梦幻终究要被打破……若如海入京,我明明是他心爱之人,却要对我三拜九叩,他明明是我心爱之人,却不能昭告天下,与他双宿双栖。倘若我不是皇帝,哪怕是忠顺那样的亲王呢,也能立时抛下一切,与如海隐逸避世,再不用去管什么物议朝堂……又想到林海一向淡淡的样子,深觉如海若是只想保留一份梦幻,那么两人再不相见也是有可能的……
如此百转千回,这信写了又撕,撕了又写,徒景之终究不敢去问林如海:“二十五年的会试,你还会来天京城么?来了天京城,还会来见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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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啊呀,终于要让林海入京会试了……话说,目前司徒逸的CP我还没想好,你们说和贾珠始乱终弃呢?还是对贾环玩养成呢?不过贾珠的话,李纨就太可怜了,尤其我现在想将贾环设定成一个穿越而来但不像林海那样啥情节都不知道,而是熟知红楼梦的人……
39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会神京
林海那里自是不知道他跟景之事事坦诚的结果就是徒景之又想多了……他一直秉持着两人相爱如果不是事关原则的大问题;还是要对对方坦诚的好;比起一个闷嘴葫芦一个焦急似火来说,既然两个人选择了对方,遇到事情总要两个人共同面对才好。当日他与那一僧一道谈及前尘往事,也并不避讳;一并向徒景之坦陈;至于徒景之的皇帝身份对他有所隐瞒;那确乎是大原则上的大问题,林海也知这是两人的心病;想起来也只能喟叹。
景德二十四年入冬的时候,母亲杨氏的三年孝期过了;林海正式除了服。此后整个侯府都动员起来,忙于自家公子进京会试之事。
如今林家父子算是在扬州定居,朱轼也再不去那观音山上的禅院,就安心住在清风朗月别院里。加上林家在江南的铺子,有了薛家明里暗里的帮衬,发展得十分顺遂。如此,林谨知但觉人生再无所求,唯一要挂心的就是儿子入京会试的事情了。
因林海如今常住扬州,姑苏那里的好友如叶澄观、苏锦华等虽也要同年下场,终究各自门庭不同,且各家心思不同,也只能各自上路。
林家在天京城本有老宅,但这老宅的年纪也太老了些,乃是太祖皇帝还在位时第一代安平侯所建,如今三四代人都过去了,林家基本没人去到天京城的,虽有下人留守,也早已经残破不堪。林海要入京会试,不出意外的话,恐怕在天京城就不是住上一两个月便回的事情了。于是自从林海中举,林家就派人前往天京城,准备对老宅干脆推翻了重建。中间因为杨氏的丧事停工了一阵子,更兼有个叫徒景之的大老爷,举凡林家老宅的修葺,从规划布局到砖瓦采买,事事都要派人插上一脚,如此从京城到扬州两头传信,不停修改图纸,追加银两,弄得进度更慢,直到如今林海都要起意动身了,还没有建好。
这样林海到京中住在哪里就成了头号难题。
林谨知这个做父亲的,对儿子虽不如母亲杨氏那般将百样娇宠都显露在面上,但也是个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的,他自不愿让林海如一般举子似的去住客栈之类的地方,深觉会委屈到儿子。而朱轼则从实际出发,认为林海要参加会试,到时京城里举子众多,再好的客栈也不适合林海温书,一力建议找个京中有宅子的友人之家借住。林家离朝堂太远,想借住京城的宅子本应很难,朱轼本待要去找甄应嘉,却正好林海与贾敬自金陵一会,成了朋友。当日贾敬听闻林海不日也将入京但自家宅院还没法住人的事情,便一力邀请林海住到自家去,只道:“我家旁的不提,住的房子还是多的。况你我都要下场,能够相互督促温书也是好的。”
林海推却不过,又不想为了借甄家的房子去为难朱轼,也就答应了进京之后先借住宁国府的宅院。
如此种种也都写信告诉了景之,不意徒景之知道了,心里更加难受,一边深恨如海为何不来找自己,一边又想着如海果然不是个恃宠而骄的,与自己好是好,却从不主动要东要西……如此细细脑补一番,更加着人督着林家老宅的修建事宜不提。
早在林海除服之前,徒景之就命人备下了各色鲜亮衣料布匹送往扬州。两人扬州厮守多时,徒景之自是发觉林海其实对饮食起居上并不讲究,就比如那次在乡村茶寮,自己都有些受不了的粗茶,林海却能毫不介意地喝下去。只是林海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他所用的都是大夏顶尖的东西,时间长了,并没发觉自己对穿戴上的讲究和浪费,一件衣裳上身顶多两次必再不穿了,要是有些勾坏洒水之类的,更是毫不吝惜地说扔就扔。徒景之自不会在这上面教导林海,反而自觉不能落后于林家对于林海的关爱,更要拿出最好的给如海。
衣食住行这人生四件大事,食上,徒景之看林海根本不讲究,御膳也吃得,白粥也吃得,且终究相隔遥远,要送吃食也不方便;住的上面,林家姑苏与扬州的宅院尽皆精美,他也只于天京城里的老宅和西山别业上动心思;行上,大夏举凡各色人等出行所用车马器物自有定仪,也不好在这上面做派,于是便只剩下了在衣上动脑子。那年他初初回宫,便命高有道从库中挑出那些不显眼但精贵的料子,从头到脚整出一船来送往扬州。却不意让薛劭暗中惊魂,竟从此与林家交好,为将来结下一点善缘不提。
林海收到东西也不会去一一过目,身边自有人为他收拾整理。林海的心思也从不在这上面,以前有连翘,后来有红菱,他身边的大丫鬟个个能干,加上一开始他就把这些大丫鬟定位为母亲的代言人,使得她们在他面前的体面甚大,对林海的衣食上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林海对于自己所用之物的金贵完全不自知,还老觉得前世自己是个勤俭节约的,一件套头衫穿好几年也不舍得扔,今生既不曾在外边乱花钱,还懂得开源,就是不因守孝,平日穿的衣服也多是素色的,大夏风行的男子所佩的各种饰物挂在他腰间的也是少之又少,浑不知他的一顶头冠的价值足够大夏几十个中等之户过一年的……于是见了徒景之巴巴地命人送来的东西,他自知皇宫里出来的必是极品,不过红菱、紫苏她们收拾整理时叽叽喳喳议论了一阵,结论是比起自家公子平日里所用的也就是不相上下罢了。于是对此也只是一笑置之,总算还觉得景之体贴,信中捎带着提几句,让徒景之的心里稍稍安抚一下而已。
因着春闱在二月,又怕深冬之时河道有冻结的路段,在林海除服之后,林家忙碌一阵子,也只得让林海速速动身。算算时日,到得景德二十五年的正月,林海便要在天京城度过了。
他这一路轻车简从,座船两条,换成马车也只四辆,带了紫苏、红菱并两个小丫头,金堂、金立必是要跟着的,另外还有几个这一两年金氏兄弟介绍来的小厮而已。
从穿越而来,林海最远也就是从姑苏到扬州,从扬州到金陵,一直在江南打转。小时候他从朱轼那里听来的大夏风情,如今总算可以亲眼目睹了。
林海选择的道路与景德帝结束南巡返回京城时的一样,景德帝那时从扬州行船北上,经运河一路到京师郊外御码头,方换成銮驾。林海一行经高邮、淮安、清河,待过了骆马湖,因着冬季北方河道多有枯水的,便弃舟登岸,改坐马车。这一路行来,终于让林海见识到了大夏的种种风貌,再不是那从书本看来和从老师那里听来的想象。
在船上时,林海如在家中一般正常作息,起床、用饭、温书,偶然望向窗外景色也只当换换脑子,还不觉得什么。待换了马车,因为不似船上方便,加上官道上客栈分布不均,便时常要一城复一城地赶路。
因着入冬,北方田地多是□在外,偶有一场小雪落下,白茫茫四野寂静,待到晚饭时分,官道上看远处农舍炊烟袅袅升起,每当此时,林海就会长长地吸气然后吐气,看着寒冷冬日里呼出的白气,心里格外地想念徒景之。
林海穿越而来的时候,原身已经十二岁了,在大夏也算是个半大小子,与父亲的关系便是“请安而后训斥几句放走”的模式。因此林谨知于林海而言,和朱轼类似,像个前世的和蔼可亲而又有些权威的老师,自母亲杨氏去后,林海但觉和大夏的联系不似前几年那么真实,若非有个徒景之时时让他安下神来,那么若是信马由缰的胡想乱想,抛开世俗的一切,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将自己深深隐藏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他和贾敬能说到一起去的原因之一。他原本觉得自己对徒景之的爱意是有的,但并没有到爱入骨髓的地步。可如今从扬州到天京城,这一个多月的行程,是他第一次在没有师友的陪伴下,独自行路。前世里他经常独自一人天南地北地出差,但飞机行程甚快,且他身上都带着任务,便是飞机上的几个小时也要动用各种仪器,实在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