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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红菱又尊重起来,可待红菱年纪到了要放出府的时候,贾敏却言道不如留在府里,将来一家子和林府共荣,让红菱很是伤心。她一直对待林海忠心,又早得了林海的承诺,将来可脱奴籍成为良人,她与王奶奶一样,知道凭着林海这些年的行事安排,无论自己嫁与何人,都能在林府下边的或茶园或铺子或彩工坊谋得生路,虽是小门小户,但总能温饱,更不用看他人脸色过活。然而贾敏却也不是坏心,荣国府对待下仆一向良善,常有几辈子侍奉贾家的老家人,若在主子面前得了脸的,比外边小官家里都过的舒坦,更因名声在外,还有举家走投无路自愿卖身来投的。在贾敏和她的几个陪房看来,林府家生子那么少,竟大多数都是契约仆,实在不够显出世家的模样来。可即使在林府锦衣玉食,也不是红菱想要的,她轻易不愿为私事打扰林海,可事关终身大事,她想了好几个晚上,方才对林海提了出来。
林海自知家中蓄奴也是大夏风气,他也没意思要去改变这个世界,但从身边做起却是可以的,不管是紫苏还是红菱,若是知道能有比在林府做奴仆更好的生计,必不至于还非要为奴为仆。林海虽于内宅事务上从不插手,但红菱脱籍之事他却主动向贾敏提出,让贾敏吃惊之余,更对红菱另眼相看。在红菱临出嫁前,她摒退众人,与红菱私下谈了许多时候,此后林海便发现夫人行事更加贴心不提。
于红菱处,林海问她人生打算时,她虽有些脸红,却扭扭捏捏地说看上了金堂,要老爷去问一问。
林海对当初的连翘、今日的红菱,都因日常起居在娶妻之前皆由她们安排,不光当成了自家姐妹,更当成了前世的宿舍管理员一般很是尊重,自然将她们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当日连翘出府是杨氏在世时就安排好的,如今红菱与林海相处比之连翘时日更长,林海又是个日常起居十分听话的,便大着胆子为自己求个良人。
林海答应下来去问了金堂,金堂那里也是大喜过望。如此林府便将红菱脱了奴籍,更由贾夫人出面,为红岭置办嫁妆,风风光光嫁给了大管家金堂。红菱在嫁与金堂之后,方才知道金堂在锦衣府里的地位颇高,除了林府的月钱,锦衣府里的俸禄也不少,并非她以往想象的跑腿打杂的小兵,她私下准备的那些银钱没了用武之地,被金堂嘲笑之余更加感动,两人的小日子便十分美满。
虽是脱了籍,却也如王奶奶一般,林府有事时求到自己头上,红菱也愿意帮忙。此番林海着急回南,金堂必是要跟着去的,红菱不想离夫君太远,便也跟着,既能照顾林海起居,也能看顾夫君,倒也是一举两得。更兼得了徒老爷的嘱托,知道林侯爷只怕不好,她一向跟随林海身边,她的话,林海还是能听进几分的。
林海一路紧赶慢赶,却是和朱轼派出报丧的信使错过。待他赶到扬州清风朗月别院时,远远见到了白幡,方知一路之上的幻想终究只是幻想,父亲已经去世了。
朱轼早得了消息在门口迎候,他与林海也有几年不曾见面,林海乍见之下,差点没能认出这个形销骨立的老人竟是那个风流倜傥的朱先生。朱轼见了林海风尘仆仆的样子,这几日强撑的心陡然放下来,强忍的悲伤喷涌而出,一开口尚未说话,竟就抱住林海哭了起来,倒让林海的伤心被冲淡了些。
总算是林家对林谨知的事情早有准备,林海虽然悲伤,可大夏丧仪要求繁多,各项仪式他都要出面,更要向朝廷报备安平侯的死讯,并将自己丁忧的折子一并递上去。
安平侯府一向低调,林海的官职虽是景德帝近臣,但他是平王一系,林谨知的丧仪上,江南官场大多平平淡淡地派人致哀,少有亲自到场的。林海也没心思去理会这些,倒是扶灵回转姑苏之日,队伍刚出扬州,便有十数骑人马奔过来,待他停下队伍看着为首之人来到队伍前,当先下了马飞奔过来时,心里不是没有幻想的。
天京城那边,徒景之接到林谨知的死讯时,林海已经在回南的路上了,他知林海对父亲虽则相处得不多,但心里还是很亲近的,便对林海十分担心。更兼想到朝官遇父丧要丁忧二十七个月,虽然有过夺情的,但都是国家危急或是官职重要时的权宜之计,林海的知制诰实在不是什么重要到需要夺情的官职,这样算下来,两人只怕两年多都无什么机会见面,心中很是难过。
可他也不能立时抛下一切去找林海,还是徒行之也得了消息,进宫向父皇请求去扬州陪侍师傅。徒行之这几年越发大了,行事日益稳重,在朝堂上再不曾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可对林海越发尊重,便是歇了那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也视林叔如父。他也知徒景之没法亲去江南,林叔要丁忧也必然不会立时回京,何况如今太子和秦王面上消停,水底下还不知怎么混浊,他这个平王反正也没什么用处,不如躲得远远的,至少不要被突起的洪水卷走。如此,他便入宫主动提出要去江南。
徒景之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儿子,一时不知自己是在以皇帝的身份看一个有能力够聪明的皇子,还是以徒景之的身份在看为父分忧的徒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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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向大家道歉,五一期间要回老家,29号到5月4号,我本来要存稿的,可实在是写了就一定想发出来,而且太困了……这样,明后天我把丁忧江南的事情写完,五一期间大家就不要等更新了。5月5号一定会更文的…………
还有,今天大感谢小软糖的评~~~为了防止晋江抽风把回复抽没,我在这里也贴一遍吧:
一开始,我就想写个童话故事。真实历史上,实在太多无奈,纯粹架空的话,又怕自己无法构建。而曹大的红楼,实在是非常好的载体。在我看来,红楼是写情的,而它本身已经架构了一个架空历史时期,那么我想写的正好可以附着其上。
红楼一开篇,老皇帝已经传位,林如海已经在扬州为巡盐御史。通篇里因为不正面描写政事,所以正好给了同人很大的发挥余地。
以前回复时我也说过,我对红楼里的角色,并没有很深刻的喜爱或厌恶,但各个女孩子的故事,实在让人叹息。在咱的文里,即便不能改变所有人的悲剧命运,至少也要在貌似合理的范围内改变一些才好。
关于宝钗,仍旧按着最初的大纲,进宫去。
关于黛玉,已经改变大纲。我不希望她为了还泪而哭,但也不希望她变成玲珑八面的贾敏升级型,我希望她在那个时代能够得到真爱,至少能和她的良人在家庭琐事之外能有感情上的交流,唉,不知道在写的时候能不能表现出这一点来……
再次感谢!
另,一直疑惑,林海是二品大员的事情是怎么弄出来的?看了好多同人,都认为黛玉身为二品大员之女如何如何,可是,林海的巡盐御史怎么也到不了这么高的官品啊……
64第 64 章
第六十四章 丁忧江南(中)
徒行之并不用怎么费劲解释;徒景之便很快答应让他去南边。次日,先是平王在朝上代知制诰林海呈上了折子;景德帝对安平侯之逝也感叹了几句,不但允了林海丁忧之请;更颁下了不少赏赐,还道林家世代忠良、诗书传家,特命翰林院为安平侯遴选佳谥。最后更允平王所请;让他以弟子身份带着赏赐的旨意去姑苏迎灵,待安平侯丧仪之后再视时而回。
这个旨意一下,太子和秦王先不说,他们两派各自有人弹冠相庆;都道平王再无什么威胁的可能了。这几年平王的低调和安稳,太子一方虽放下心来,但秦王一边,总有些谋臣以历史上诸多韬光养晦最终成功的例子在秦王面前挑拨,生怕在太子和秦王都高调的时候,陛下反而去注意到平王的低调。而这份旨意一下,他们都彻底放了心:陛下旨意里说“视时而回”,是什么“时”,什么时候算“时”,那可没说,则陛下一日不发话,这个“时”便一日到不了,这张圣旨之于平王,简直相当于流放的意思了。一个等同于流放的皇子,还有什么威胁可言呢?
平王接旨之时毫无怨色,回到王府对身怀有孕的王妃稍稍安抚,又去京中林府见了贾夫人,让贾夫人安心在府中照看,林叔那里一切有我云云。接旨的第三日上,他便带着些人手快马离京。
林海看着那个下马快跑过来的年轻人,明知道他该是徒行之,可心中总有个声音想叫一声“景之”……他强自压抑,扶起跪在面前面露戚容的徒行之,道:“你怎么会来?”
徒行之看着林海憔悴的样子,哽咽道:“是我去求了父……父亲,父亲让我来的。”
林海叹了口气,心里也转圜过来,景之毕竟是没法过来的。这些时日朱轼悲痛过度,也时常卧床,里里外外林海都要操持,如今徒行之过来,总算是能够让他稍微安心放松一些了。
徒行之虽是奉了皇命南下的,但他不想张扬,也不进扬州城,就这么带着人迎了林海,直接跟着林家送葬的队伍回了姑苏。
林家在姑苏自有祖坟,林谨知归葬之后,林海在坟前草庐待了好几天,仍旧不肯离去。大夏虽然《礼典》上有孝子在七七四十九天正式葬仪结束前都要结庐而居的字句,但如今并无人真正遵守,林海也不是胶柱鼓瑟之辈,但林谨知下葬前的各种仪式实在繁琐又喧闹,林海都没有多少功夫去想事情。可是在林谨知下葬之后,林海在墓庐守着的时候,身周陡然安静下来,更兼墓园有微风细雨飘过,有周围松柏应和风雨低声吟唱,让他的心绪四散开来,竟动不了脚步。
朱轼知道头几天悲伤过度不用去管,但到三天之后,他看不过去林海自苦的行为,便和徒行之一起去劝。但朱轼自己还无法开解,徒行之更劝不动,他只凭着平王身份压制着朱轼回林府安歇,自己却陪在林海身边。
林海跪坐于草席上,也不管周围的人声细语,也不管徒行之为着草庐只是个架子,并无遮风挡雨的功效,便打起伞来护着他。他前世父母早丧,祖父去的突然,且前世各种丧仪皆简化不少,他学业事业都忙,竟无多少时间去悲伤。今生母亲杨氏去时,他已经感怀不少,此番父亲又丧,让他实在抑不住悲伤。林海本来觉得林谨知和他父子一场,于日常上,不过请安问学,并不怎么亲近。但如今父亲没了,他却想起林谨知当日如何去求张友仁来为林海诊治,他中了秀才如何高兴,第一次考举人失利又如何强打精神安慰自己,待中了举又是如何阖府欢庆,他被人调戏时父亲是如何为自己出头,更想到为了给他求娶妻子,林谨知一改平日散淡模样,摆起全副侯府派头去荣国府求亲,生怕林海被人家看轻了……更有那深藏在小小林海的记忆里的,已经很遥远的小时候的事情,虽则严厉督着自己学习,可只要大字写得好,背诗背得准,父亲总是要夸奖几句,年节上行礼端正,父亲也会拍拍他的头表示赞赏……
这一点点小事,往昔从不在意,甚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然而在凄风苦雨中却点点爬上心头。
林海本想着自己的官职到了知制诰也就够了,待过几年,徒景之若当真传了位的话,就带着景之和妻儿一起回南,若是景之终究眷恋皇位的话,他就辞官只和妻儿回南,到时也能和林谨知父子相和。然而他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