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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只看了一眼方案就把文件放下了。
“你这个方案放到那位面前，估计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安一愣：“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总监不是别人，正是女导演黎曼，这家娱乐公司只开了几年就上升到了即将和几家老牌娱乐公司比肩的地位，正有黎曼一半的功劳，如果不出什么差错，过两年再看，这家娱乐公司就不仅仅是别人眼中的中不溜，而是完全可以和老牌娱乐公司平起平坐，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别看他现在看着谦和又有礼貌，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位少爷的为人和行事阴狠的手段，这会儿他心情好，给你个好脸色，看到这个合同，估计你得断胳膊断腿的被抬出来。”黎曼说得轻描淡写。
王安听得心惊肉跳，心一紧，说道：“曼姐，你说说，怎么回事，他谁啊？”原来好好先生的皮下面是个小恶魔？
“你仔细想想，你真没听说过他吗？”
王安低头，念叨着宋砚的名字。
念叨着念叨着，身形一僵，暗骂一句这个死小白，没事儿给他牵什么线，牵来一个混世魔王！
“他，他该不会是那个宋家的二少爷，宋砚？就是廖如玉傍上的那个宋砚？！”廖如玉是其他公司的一个女艺人，名不经传，一心想着攀龙附凤，演戏不行，唱歌也不行，但长得是很漂亮，可清纯可妩媚，傍上了宋砚后就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来听说被抛弃了，又出现了一阵，再后来听说出了事儿，到现在直接音讯全无。
有人说，宋家虽然现在台面上白的不能再白，但当年可不是个善茬，猜测廖如玉是凶多吉少，不然也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而宋砚，他只听说过，但没见过，那种圈子的，他们这种经纪人，每天忙得跟狗一样，不是当事人的经纪人，也不可能啥人物都见得上。
圈子外的人不知道宋家，但圈内混的可以的若是不知道这个宋家，就不算属于圈子里的，认真演戏的那种就不提了，人家那是艺术家，真正的演员，和明星是有区别的，虽然同在娱乐圈，但是，是两个阶层和领域。
他接触宋砚的时候，根本没和他当传说听得人物重合过。
因为传闻里，宋家二少为人阴狠，睚眦必报，脾气易怒，善变无常，据说是个很不好相与的主儿，还玩死过人，私生活很糜烂的那种有权有势的公子哥……
轻易招惹不得。
可他接触的那个宋砚……脾气很好啊，气质也很温和，举手抬足也没有盛气凌人，不把人看在眼里，还叫他王哥！
如果真是那个传说中阴狠善变的宋砚，他不敢相信那种公子哥会叫他王哥？
天啊……
王安，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他不死心地问黎曼：“曼姐，你是不是搞错人了？我看……他说话什么的都挺谦和，不像是传说中那个私生活很糜烂的公子哥……那种公子哥有那种淡淡然与世无争的气质？我看你八成是认错人了，只是同名同姓吧！”王安越说越觉得肯定是搞错了。
黎曼听到王安的话，忍不住笑了。
“你就别安慰自己要错失好苗子了，想笼络这位少爷，趁早把你的方案改改，尽力把好处往他那儿拢拢，别到时候人家刚拿起来看你的方案，后面就有人把你拉到小黑屋敲断你的腿，让你知道什么是社会阴暗面。”
王安也不是愣头青，精着呢，他就是不死心，这会儿被黎曼刺激的一身白毛汗。
“你说的哪里还敢签他……要不，我就不签他了……”
黎曼又笑了。
“你刚跟人家说要签，忽然没音信了，就算不签，那也得人家答应才行，你在哪儿挑拣人家？这是想快点体验社会阴暗面？”
王安哭丧着脸拿着方案从办公室出来。
助理看到王安的神情，十分诧异，这不进去的时候还美滋滋的吗？怎么一出来就跟媳妇跑了孩子还不是自己的似的。
但他可不敢问，因为一问，没准这火气就撒到自己头上来了。
于是，从黎曼那里出来了后，王安连夜改了方案，也不敢让人家签什么十年卖身契，什么五五分，什么一切听公司安排，听经纪人安排，不准这样，不准那样，谈恋爱不可以，要配合电影炒cp，签恋爱合约，这些通通pass。
第二天一大早，也不敢再磨蹭了，发了一条慰问微信给陆凉，同时也把汤小白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让他沾上了这么个煞星！
陆凉看着王安发过来的合同草稿，目瞪口呆。
现在娱乐公司的合约这么好了？
天啊？
陆凉觉得自己看错了。
他揉揉眼睛又看了一次，他目前只看了第一页就目瞪口呆了。
怀疑遇到了骗子。
怎么可能？
这家娱乐公司是在为爱发电，为娱乐圈无偿培训艺人？这里的无偿并不是一分钱不拿的意思，而是那点分成，对于整个行业来说，几乎和干白工差不多了，艺人的好处和福利，闪瞎陆凉的眼睛。
如果这家公司不是骗子，那么，他大概猜出来为什么这家男艺人少，拿得出来的男艺人更少。
被吓跑了。
以为是什么陷阱在等着他们。
所以不敢拿这块儿蛋糕。
因为这个蛋糕，不论是外表还是口感，都太甜了。
甜的你怀疑再走两步就掉进了陷阱。
第17章
陆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王安。
他问旁边的阿豹。
“咱家有常驻律师吗？”
“你是说李律师吗？”
“对对对，你有他联系方式吗？或者微信，我让他帮我看下合同。”
作为少爷身边人的阿豹，储存了非常多和宋砚有联系，而宋砚也可能需要联系的人的手机号之类的。
“我这里有存他的手机号，你加一下看看。”
陆凉在微信里输入李律师的手机号，很快就出现了关于这个手机号的微信号，出来个穿着西装坐在办公室的男人头像，看拍照风格应该是请专业摄影师照的工作照，年龄大概有四十多岁，现实中看着应该比这个年纪大一点，照片看着像精修过，陆凉点开头像给阿豹看。
“这个是李律师吗？”
“是。”
陆凉点点头，写上验证信息，加了李律师。
在等着对方通过验证的时候，陆凉问了一些关于李律师的事情，比如说什么时候来宋家的，干了多久。
一听干了二十多年，陆凉佩服的不得了。
李律师还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宋砚的父亲，如今都将近五十岁的人了。
听说在法庭上是个笑面虎，常胜将军。
等陆凉吃过早饭后，李律师才通过。
添加成功后，对方率先开口。
李律师：宋少好，宋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陆凉：李叔好。
李律师：【吃惊】
陆凉看到李律师发了个吃惊的表情，摸摸鼻子，寻思着，可能平时这个李律师和宋砚接触的时候，宋砚没怎么叫过他叔之类的称呼吧，对于这样的场景，陆凉已经习以为常，隐隐猜得出来原主的性格和为人处世是什么样的风格。
陆凉：李叔，我最近去体验了下拍戏的生活，有个公司的经纪人想签我，可以帮我看一下经纪人发给我的合同吗？
李律师：可以的，发来吧【愉快】
陆凉将王安发给他的合同转发给了很爽快的李律师。
手机合上后，陆凉和阿豹没有急着出去。
他才不主动送死！
所以两人又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阿豹本来想站在门口的，被陆凉叫了过来。
“你还是坐下来跟我一样休息一会儿吧，等出去了，可就得打起全部精神了。”那个大少爷，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脾气又怪又傲慢。
一看就是发号施令惯了的那种上位者才有的气场。
8点的时候，有人过来敲门。
陆凉以为是宋庭的手下，阿豹打开门，陆凉看到外面站着的是宋庭，有点吃惊。
宋庭问他：“吃了没？”
陆凉点头：“吃了，喝的粥，吃的小笼包还有虾饺。”说完给宋庭一个大大的笑脸，眼神里带着点儿讨好。
宋庭看着他，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凉手足无措，不知道现在要干什么。
宋庭看着他那张脸，暗想着，依照宋砚的性格，说是去拍戏，没准就是跟谁打赌要去剧组亲自猎艳。
被误解为沉迷演戏其实是去猎艳的陆凉就这么被盖上了花花少爷的戳。
不过宋庭最近总有一种，现在的宋砚和他之前认识的宋砚，除了还是这个模样，他完全无法把这融合成一个人，他已经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个宋砚。
宋庭眼神示意陆凉跟上。
两人并排往走廊尽头的的电梯走。
宋庭闲聊般地说：“自从你出院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宋庭很敏锐，陆凉知道，所以才不想和宋庭经常处在一起，但事与愿违，似乎总能遇到他。
陆凉故作轻松地说：“痛改前非，和以前比，是不一样了。”
宋庭呵呵笑了一声，陆凉听不出来他是在嘲笑还是随便笑笑……这个大少爷的心思，他是猜不透的，也不想猜。
“你不是说想去演戏，你是准备用本名，还是换一个艺名？”
陆凉有想过，如果签约，接受公司的包装之类的，就不用宋砚的名字进入演艺圈，而是用别的名字。
说实话，他很舍不得他自己的本名，以前他演戏的时候也有个艺名，叫陆青昀，朋友们也大多叫他这个艺名，不知道他的本名。
现在肯定是不能用这个艺名的。
所以他想用陆凉的名字。
其实换姓的艺名娱乐圈一抓一大把，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对于有些封建守旧的宋家，他这个宋家的独生子艺名换了姓，俞叔可能第一个不答应。
本来他以为要放弃自己的名字时，知道了宋砚母亲的名字，他就觉得，用陆凉也不是行不通。
因为宋砚的母亲就姓陆，到时候有熟人问起他的艺名，他就说艺名随母性。
就说的通了。
陆凉说：“用艺名。”
“想好叫什么了吗？”
“陆凉。”
“陆凉？”宋庭语气顿了顿说，“艺名的姓随伯母？”
宋庭这样联想，让陆凉心里窃喜，就是要这个效果。
“是。”
“那凉是哪个凉？”
“雨濯梅林润，风清麦野凉的凉。”
宋庭脚步一顿，后面跟着的手下全部停在原地，他看着陆凉。
“我以为你会说是凉白开的凉。”这才是不学无术一肚子草包的宋砚的风格。
陆凉假装这里有摄影机正在拍摄，神色平静，眼神含笑，带着点小心思的神情说：“虽然是艺名，也不能随随便便吧，特意上网查的！觉得这个解释和寓意不错，就记住了。”
宋庭跟着念了一句：“雨濯梅林润，风清麦野凉……雨过天晴的意思吗？”
“恩啊。”
“是不错。”宋庭重新往前走，如果说是特意去网上查的，似乎也可以理解。
陆凉快走了两步才跟上。
“是吧，我也觉得不错！”陆凉心里有些高兴宋庭对这个名字的认同。
“你很开心？”
“因为你也觉得不错呗。”陆凉抬眸笑。
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神中透着点天真，一个从不曾在宋砚的脸上出现的神情，最起码他没见过。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