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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树芽的花瓣闭合,颜色越来越深,看着像是结了一个白色的果子。
树芽慢慢收回枝桠,等到变成阮蒙头上的小树芽时——
那枚果子忽然又绽放开来,同先前的笑话并没有什么区别……
第二天早上,书店里的人都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白虎打着哈欠开了门,就见门口站着姑获鸟——
看模样跟昨天见到的没什么区别,可是看身形又总觉得哪里有点违和。
白虎盯着姑获鸟看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瞬间没了瞌睡:“天啊,鸟儿你怀孕了?”
姑获鸟一张包子脸涨的通红,挤进门来解了衣服:“什么怀孕啊!是这个蛋黏在我的肚子上不肯下来了!”
要说姑获鸟也很无奈。
抱着蛋回家是欣喜的,因为他固执的相信里面住着自己心仪的猫咪。在家被粘还好,可是他有工作蛋还要黏在身上,那就不行了啊。
作为机长,姑获鸟晚上还有航班。
可是自打昨天开始,金蛋就像长在了他身上一样,连洗澡都要带着一个蛋。
姑获鸟早上戴着墨镜、戴着帽子、捂着口罩出了门。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进电梯的时候人很多,超了重。姑获鸟刚想下去,就有老太太拉住了他:“好孩子,你怀孕了不容易,阿姨没事,阿姨下去等。”
被当做孕妇的姑获鸟差点哭了出来,可是他强忍着没敢辩解。
被当孕妇已经是件很悲伤的事情了,要是被发现是个“孕夫”,那就惊悚了。
白虎听了只想笑,可考虑到顾客的心情,还是摆出一张正经脸招呼姑获鸟先坐下:“请稍等一下,我去喊老板过来。”
阮蒙出来,对上的就是一张纠结的包子脸。
“先生,他不肯下来……”
阮蒙什么话也没说,上前扯住金蛋一用力,就把它扯了下来。
金蛋在他手里完全像是变了个蛋,不敢有多余动作。
“为什么不拉开他?”阮蒙看向姑获鸟,蹙眉就道 ,“他只是个蛋而已,没多少能耐。”
姑获鸟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它是我的蛋宝宝哎,我不想委屈它……”
阮蒙闻言,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姑获鸟看了看时间,起身就告辞:“我要去赶晚上的航班了,预计明天回来,蛋蛋先放在店里托管一下可以吗?”
阮蒙点头:“可以的。”
姑获鸟走了以后,阮蒙把金蛋扔在了沙发上。比起刚来时候的活动,现在的金蛋情绪明显失落的多。
偏偏白虎无聊,上前推推金蛋:“你家傻鸟不要你了哦。”
金蛋气结,咕噜滚到了沙发边角,进入了休眠状态,不肯再理白虎。
阮蒙看着白虎摇摇头:“别逗他了。”
第二天下午,姑获鸟如约上了门。
进门还没来的及说话,房里金光一闪,那蛋径直飞到了姑获鸟怀里,怎么也不肯下来。
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姑获鸟摸摸蛋,对着阮蒙他们道了谢:“那先生,我们就先告辞了。”
白虎站在趴在阳台上,看着驱车离开的姑获鸟,心里暗自感慨道——
这个傻鸟,看来是被戏精吃定了。
第29章 老板你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阮蒙最近总觉得自己有点嗜睡,精力没有从前那么充沛。
连带他头上的树芽; 每天都是蔫蔫儿巴巴; 软趴趴卧在阮蒙头上不爱动弹。
白虎就纳闷:“这还没到冬天,你们就成了冬眠体吗?”
阮蒙摇头,进了实验室; 拿了采血管抽了几管血,做完离心就开始制作切片。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阮蒙每个一阵就会检查自己的血液。
也正是因为如此,阮蒙清楚的知道; 自己的体质一直在变化。
很久之前阮蒙常规的血液检查结果,就已经完全不是人类的数据了。可是今天再检查; 阮蒙又发现自己的血液里面好像又多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 还要等着比对再分析。
从实验室里出来的阮蒙,刚巧就对上九尾狐关切的眼:“先生,你没事吧?”
阮蒙摇摇头,让它放心:“我没事的。对了; 我刚才去看了,你的克long尾巴已经开始生长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 大概三个月以后; 你就能有自己的第九条尾巴了。”
九尾狐高兴跳了起来:“先生,是真的吗?”
“嗯。”阮蒙应了一声,忽然就觉得脑袋有些发懵; 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九尾狐正高兴着,冷不防看见阮蒙倒下地面 ,顾不得多想就化成出妖型接住了他:“先生,先生!”
姑获鸟打电话来的时候,观财书店正乱作一团。
老板都昏迷不醒了,谁还有时间去管电话想不想。
姑获鸟挂了电话,担忧看着毛毯上面那个有了裂缝的金蛋。
看起来自己的小宝宝是要破壳而出了,可是姑获鸟作为一个未婚的雄鸟,完全没有接生蛋的经验啊。
本想找观财书店的人帮帮自己,可是那边却是完全没人接听。
无奈之下,姑获鸟急急忙忙掏出手机,百度应该怎么给蛋接生。
几乎所有的回答都是,让小家伙自己破壳,不然它会没有足够的生命里在这个世界生活。
姑获鸟搬了一堆又一堆的玩具出来,摆在了金蛋的周围。生蛋他是帮不上忙了,可是等给新出生的宝宝制造惊喜什么的,毛绒玩具应该是首选吧。
另一边,阮蒙这一睡就睡了三天。
谁也不知道,他这究竟是怎么了。
白虎平日历经常会吐槽阮蒙是个弱小的人类,可是当这个人类一病倒,白虎才知道,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九尾狐说先生就是突然晕倒的,什么征兆都没有。
什么征兆都没有……
不对!
白虎联想了一下阮蒙最近的状态,粗略估粗算了一下。阮蒙这个月大概说了两次有点累。
要知道,像阮蒙这样性格的工作狂。即便是累趴下也很少会说出来。
可是最近,阮蒙不但说了,一说还说两次。
这太不正常了!为什么自己以前就没有注意到呢?
阮蒙如今的身份有些尴尬,不是人类,不能送医。
不是鬼怪,也不能送给鬼医救治。
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有安静等着,等阮蒙想了再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外面的人急的够呛,里面的阮蒙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他人躺在床上,思绪却不知道被谁拉扯到了什么地方。
周遭都是雾蒙蒙一片,看不清前面的路。
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他的周身都被裹在黑暗里,看不清是什么模样,只能隐约看见有个好看的下巴。
“你到底是谁?”阮蒙手上捻了诀,防备看着那人,却惊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孩童大小。
再一低头,得,整个人都变成了小孩。
那黑衣人向着阮蒙伸出手,阮蒙明明觉得不对,却不知为什么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那人看着阮蒙,嘴角上调。
他好像说了很多,有好像什么都没说。
迷迷糊糊要醒的时候,阮蒙听到耳边有个声音,缥缈又虚幻:“我会再来找你的……”
“先生不会出什么事儿吧?”九尾狐趴在凳子上,担忧的不行。
“不会出事的。”八爪鱼信誓旦旦说道,“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先生不是那种人。”
白虎刚要说话,回头瞥见阮蒙睁开了眼,一个虎扑窝在了他的胸膛上:“老板,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蒙试着推了推白虎小山一样的身体,有些戏谑道:“现在还没事,不过你再多压一会儿,我就不知道会不会有事了。”
白虎连忙从阮蒙的身上爬了下来,不经意间瞥见阮蒙头上的树芽,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萎了,萎了!”
阮蒙不解:“什么萎了?”
“老板你头上的芽芽萎了。”
阮蒙来到镜子前,果然就见树芽软趴趴倒在自己头上,树叶不再油绿,花瓣也卷了边。
阮蒙接连喝了五瓶营养液,树芽依旧是那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白虎不由有些担心——
这树芽早不枯萎晚不枯萎,偏偏就跟阮蒙一起出了事。
有没有可能,树芽的生命其实影响着阮蒙。
萎了只是晕倒,万一要是……
白虎越想越聚的担忧,反倒是阮蒙看的很开。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就是自己注定的命数。
只是遗憾,还不知道梦里的那个黑衣男人到底是谁。
阮蒙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那个人。
对方气质亦正亦邪,阮蒙也无法判断他到底是敌是友。
白虎的注意力则是完全放到了树芽身上,生怕它一个不好自己也得在第一时间去抢救阮蒙。
可是这树芽也算坚强,明明都萎了不行了,还是屹然挺立在阮蒙的头上。
这天早上,白虎起床第一件事照旧去看阮蒙。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反倒吃了一惊——
阮蒙头上的两个树芽变成了一个,唯一朵花也尽数枯萎,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小小的圆团。
所以阮蒙这是开完花,又结果了吗?
屋里的其他三个住客都忍不住用一样的眼光注视阮蒙头上那头蒜一样大小的东西。
阮蒙被看的苦笑不得,嘴里直说人各有命,不必强求。
说完这个,阮蒙就准备起身去实验室里看九尾狐定制的尾巴有什么变化。可是刚一起身,天地再次旋转起来。
“老板!”
“先生!”
“老板!”
……
这一次,阮蒙又被拉到了梦境里。
前面隐约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待那两人走近,阮蒙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牛头跟马面。
“今天还有几个活儿?”马面打着哈欠问道牛头。
牛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业务登记本,看了一眼就道:“还剩阮家一个小子。昨天黑白无常去勾魂没勾到,今儿咱们绑也得把人绑回去……”
还不等阮蒙跟他们打招呼,周遭场景一转,就变成了牛头马面空手而回。
马面说白跑一趟晦气。
牛头却说:“你还别说,这孩子有大造化。没准以后,咱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呢……”
大造化?
阮蒙刚想喊他们来问个明白,忽然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阮蒙睁开眼,就对上了白虎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坐起身子,只觉房间有些热。见屋内门窗紧闭还开着暖气,阮蒙不由开口道:“你们是想在屋子里面蒸桑拿吗?”
阮蒙说这话,就从床上起来要去开窗通风。
白虎连忙阻止了他:“哎呀,老板你现在是特殊时期,千万不能受风寒。”
说话的功夫,八爪鱼就端着一堆食物进了门。
九尾狐摆好饭桌,八爪鱼就往上面放碟。他一面摆一面给阮蒙介绍道:“这是鲫鱼汤,这是鸽子汤,这是乌鸡汤,这是老母鸡汤…… 我也不知道老板那种喝起来好,反正一样来点多补补,总是没错的。”
阮蒙被他们搞得莫名其妙,只是冷眼瞧着,神情冷淡:“说说吧,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
白虎连声道:“我们不是在搞鬼,是在关心你!网上说了,坐月子不能吹风,要补营养……别的产妇都是这么过来的!”
坐月子?
产妇?
阮蒙不明所以。
“八爪,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