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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沈律岑准时来接我。
我是反而更早起来——怕睡过头又莫名亢奋，翻来覆去，闹钟没有响就起来了。我马上拿手机看微信，沈律岑果然有回复。
我对着画面上的笑脸真是忍不住笑。
等到他一打电话，我一面接起来，已经匆匆地下楼。
那辆很熟了的银灰色车子正停在了大门口。我坐上车，刚关好门回头，突然他欺身过来。我怔怔地不动，他垂着眼，面庞干净，身上带着很淡的沐浴后的香气。
沈律岑帮忙我系好安全带后看来一眼。他朝我凑来，他的唇点了我的唇一下。
我讪讪地看他，不说话。
沈律岑说：“早。”
我点点头，说：“嗯，早。”
沈律岑微笑，坐正回去，戴上墨镜开了车。车速很平稳，但我有点晕，看着熟悉风景一幕一幕过去，好像一场梦。想不到也有这一天——男朋友接送上班。
我隐约瞥向沈律岑。他似乎察觉，问：“怎么了？”
我摇头，赧然地笑，说：“没事。”
沈律岑略偏过头，也微笑。
然后我也还以微笑。一路差不多就这样，好傻瓜似的。都不知道为什么话不会说了。
很快到了。沈律岑把车停在公司后的小路上，他向我看。
我咳了咳，说：“谢谢。”
沈律岑一笑，又静了一下，说：“关于昨天说的事，我想再清楚地告诉你一次，我是真的希望我们能住在一块。”
我说：“嗯。”看看他，又说：“我，我当然不是随口答应的。”
沈律岑说：“嗯。”
我说：“不过我那儿东西太多了，整理起来很花时间。”
沈律岑说：“不要紧，但我也很想你先搬过来，后面再慢慢整理……你认为好吗？”
我怔了怔，一时很难下决定。而他这时光看着我。
我说：“那，那白白把公寓空在那儿了，房租还是要缴。”
沈律岑说：“其实我那里什么都有，不过你一定也有一些想带过来的，怕你着急整理反而要漏掉东西，不然先放着，我和你一块慢慢整理。”
我实在想不到不答应的理由。我说：“嗯，也好。”
沈律岑微笑，说：“下班后我再过来接你。”
我也笑，说：“嗯。”
不过我下车，他也跟着下了车。我一时奇怪，看他打开后门，拿出一只袋子。他递过来给我。
我怔怔地接过，袋子内是装着一个盒子，有点沉。我看看他。
沈律岑说：“我做了吃的。”
我呆了一下。心里是马上甜起来，但又怕羞似的不知所措。我点点头，说：“嗯。”
沈律岑微笑，说：“晚上见。”
我说：“晚上见。”
我看着他的车开远了。我提起手上的袋子又看了看，实在要忍不住欢喜起来。
上班这样久，第一次觉得早起上班真好。
而又更期待起下班时间。
整天我都有点心不再焉。文件被退也不觉得烦躁。
黄经理看起来也彷佛亲切好多。他说：“你是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错误也犯？重做。”
我点点头，“好的，经理。”
黄经理看我一眼，不过没说话。我当他骂完了要走，突然他喊住我：“梁四桥。”
我停住，看他，“经理什么事？”
黄经理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没事，出去吧。”
我完全不要奇怪，点点头，马上回到位子。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沈律岑在几分钟传了一条信息：『我在十五分钟后到。』
我看看时间，回了一个好字，赶紧收拾起来。
当天晚上我就搬到沈律岑在市区的房子了。
他在市区的房子是大楼，那一带环境好，隐私性高，不用说都是一向的高级住宅区。房型是三房一厨，两厅两卫。光一个客厅已经是我住的屋子的一整个了。
我怔怔地到处看，这儿的布置和郊区那里差不多简单，清一色冷的气氛。
沈律岑说：“这儿是客厅，那里我拿来当书房了，这一间用来做影视房，旁边有一套卫浴。卧室在最后那里。”
他带我过去。那卧室宽敞，附带卫浴，不过和外头一样布置，都是少。颜色也不花俏。
我看了看，说：“没有客房？”
沈律岑说：“我这里不留宿外人。”
我转头，说：“不是，那我睡——”
沈律岑笑笑，不说话。
我霎时反应过来，是非常没好意思。他靠近一步，仍然笑，说：“你不想和我一块睡吗？”
我热着脸不说话，光看他。他也看我，突然低下脸来吻住我的嘴。他的舌头很快窜进我的嘴里，很烫。
我感觉像是要站不住。
刚后退了一步，沈律岑便单手搂住了我。他另一手轻扳着我的脸颊，拇指在我的嘴角摩挲，一面又吻我。
我仰起脸，追着他的唇，两手勾在了他的脖子后面。我和他的身体贴得非常紧，什么变化都清清楚楚。
突然沈律岑松开我的唇，我喘着气望他。他的气息也有点乱，那眼神迷离。他再度凑近，这次很轻地吻了我一下。
我由他带着我躺上床。我仰望着他，他俯下身体吻我的嘴，又咬，用舌头抵开；他的舌头圈住我的舌头，逼我更张开嘴。
但那吻很快溜走，却在脖子那儿留下濡湿的触感。沈律岑的手一面向下抚摸在我的裤裆，我打了一个激灵，抿紧嘴巴。
他解开我的裤子，那手摸了进去。他弯下身。
我来不及喘上一口气，那地方被隔着布料舔了起来。我一时慌，支起身来，两腿马上想并住，但腿根被紧紧按着。
沈律岑说：“别动。”
那声音低而含糊，彷佛有火，烫住了我的听觉，而视觉是更冲击。他扯下我的内外裤，张口含住我那早已半硬的阴茎。
我吸了口气。沈律岑已经用唇舌弄着它，上到下，把它舔得湿淋淋。他的手也一面摸到我的阴茎根部，又向下抚弄。
我说：“啊，不，不……”
沈律岑并不停——我也不是真的想要他停。但这样的快感太刺激，没有和缓的余地，彷佛失去了控制的能力，非常可怕。
我大叫：“啊，停下来，啊，不行了，不行——”
沈律岑抬眼看来，那一眼简直要让我全身更热起来。但他松开了嘴，拇指滑过我的阴茎顶端，我立刻射了。
我向后倒，而他覆了上来，吻了一吻我的唇。我红着脸望着他，实在没忍住去看他那沾到我的体液的手指。
沈律岑微笑，说：“抱歉。”
我一时很难为情，赶紧说：“那什么，做都做了。”
沈律岑说：“嗯。”又吻我。
他直起身时，我便拉住了他。但不看他，我说：“你，你还没……”
沈律岑没说话。
我看他一眼，他却是微笑。我有点恼火，推开他一下，爬起来。我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去摸他的裆部，那儿的形状是非常挺又硬。
沈律岑突然说：“四桥。”
我不回答他。我跪在他身前，自顾自地去解开他的裤头。
我隔着内裤布料摸了几下，一面去看沈律岑。他垂着眼，面色平静似的。我却感到心悸，慌张地不去看他了。
我扯下他的内裤，马上看见那根已经湿了的东西。我握住它圈弄两下，低身凑近去舔了舔那前端，含住。
沈律岑不发一语。
他也不碰我。我并不在意，只是很专心地做。很久不做了，我不免感到困难，但出于一种说不清的心情，总是想他也快活一点。
我张开嘴，尽量把他的阴茎含到最深。
慢慢地，依稀能听见了低沉的喘息，听见他说：“够了——”
等我意会过来，几乎要避之不及，嘴角和脸不慎沾上了精水。我一时是怔怔地，突然被他拉起身。
沈律岑凑近吻了我一下，一面看我，伸出舌头舔掉沾在我嘴角的体液。
好久不和人同居同睡，坦白说我很感到忐忑。和之前的不同，我和那人是高中同学，又同桌，没有确定关系之前已经非常熟悉了，彼此私下是怎么样子的都一清二楚，住在一起即使有摩擦，不至于别扭。
而我和沈律岑认识到交往不到半个月，明显的相互不够了解。万一处不好，要非常难堪。
我也不是后悔了。虽然进展很快，但我对沈律岑有感觉也是真的，如同他所说，不论怎样也要发展到同居，何必非要在以后才进行这件事。
但住一起以后只会更亲密，似乎不能不做点什么——事实上现在也已经做了一半。
但我们抱着再亲了好一会儿，沈律岑放开了我。
我一时呆着。沈律岑说：“累了吧？也不早了，先去洗个澡？”
我迟疑地点头，看到光溜溜的下身，一时难为情，连忙扯起裤子先穿好。他又说：“这儿的浴室给你用，用的东西都在里头了。”
我看看他。他好自然地也穿起裤子，也看我，说：“我用外面的。”
我觉得心跳急遽，点点头。
看他走出去，我仓皇地去翻一旁刚刚带来的袋子，临时想不到，当然没有要的。我只好快点进浴室。浴室该有的都有，但偏偏差了一样现在最需要的。
我有点发愁。太久不做了，假如不先做好准备，等一下一定应付不了。但我很不想急就章。
那不能怪我不配合了。洗完澡，我就出去。
想不到沈律岑已经洗好了，他换了家居服，穿得很整齐地坐在床上，翻着本子看。那黑头发很随性地散落，他一向不说话比较冷的神态依稀柔软。
我吞吞口水。前几天也住在一起，但我不会看见他进房间后躺在床上的样子。
而大概听到动静，沈律岑向我望来了。
“好了？”
我一顿，摇头。他像是怔了一下似的。我走过去说：“你，你这儿，没有东西能用。”
沈律岑彷佛听不懂，“什么？”
我说：“你，你这里，我找不到，咳，那什么，润滑的东西。”
沈律岑不说话，光看我。那神情太平静，我反而觉得整张脸要热的炸掉了。
我尴尬地说：“你，你说句话吧？”
想不到沈律岑笑了起来。他说：“嗯，我用不到那个，没考虑到你，下次我会准备。”
我呆了一下。看他又一笑，我霎时才感到窘起来。好像我心里有多着急做那回事似的。
沈律岑起身来把我拉上床，说：“睡觉吧。”就去拉起铺在床尾的被子，又说：“没问过你，你想睡哪一侧？”
我愣了愣，说：“呃，都好。”
沈律岑微笑，不说话了，他把我按到左侧靠窗的位子躺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关了灯。
房间暗下后，我愣了愣，迟疑地问：“真的睡觉啊？”
能感觉沈律岑侧过了身，他一手搂住我，说：“嗯。这样就好。”
我挨在他的怀中，心跳马上加快，更迷茫。听他又说：“这样抱着你睡好吗？”
我愣了一下，说：“呃，可以是可以，但你的手这样一晚上不麻啊？”
他似乎笑了，说：“不会。”
我说：“那好吧。”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说：“啊？还没设定闹钟。”
他说：“我弄好了，明天我会喊你。”
我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他在我耳边说：“睡了吧。”
那天结果是非常不好睡，床很舒适，主要是和沈律岑一块睡的缘故。换成别的谁都不冷静。不过那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