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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咩像是又一顿,说:“好。”
我马上起身穿起外套。走出餐厅,我感觉旁边隐约有目光打量,奇怪地看过去,问咩咩:“怎么了?”
咩咩非常友好似的微笑,摇头。过一下子,她突然说:“不好意思,我就确定一下,你,你和沈先生之间是那什么什么吗?”
我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咩咩两眼都盯住我看,说:“就是你们是那种关系——在交往,对吗?”
我对着那炯炯目光,霎时局促,有点不好意思。我说:“嗯。”
不过想不到她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她是知情的,我说:“董姐她,没和妳说?”
咩咩说:“她只说你是沈先生的好朋友——天啊!”突然抬手拍了一下脑袋,激动似的说:“噢,我真蠢,我竟然没有联想到!,天啊,我是怎么了?”
她自顾自地说了一通后向我看来。
我扯扯嘴角。
咩咩堆起笑,说:“抱歉抱歉,这一路上我有点不太礼貌。”一面就过来拉我的手握住,“别和我计较啊。”
我无比尴尬,说:“呃,妳先放手。”
咩咩便松手,笑说:“那现在我带你去现场。”
我点头,跟着她走。听见她又说:“不过现场有点无聊,你心里要有点准备。”
我说:“没事,我只是想去看看。”
咩咩向我看,好像理解了什么似的,用手臂拱了拱我的胳膊,说:“哎,我懂。”
坦白说我真正是满头雾水,半天都没有明白过来她究竟懂了什么。
去市区是搭乘捷运。咩咩买了一种车卡,是随行卡,能免费搭乘哥本哈根市内的所有大众交通工具。
我们在新国王广场车站下车。出站后先看见对街一幢古典的米黄色建筑,非常雄伟。而到处都像是在西洋电影看过的景况,那行走的车辆和人也不是向来熟悉的,尤其语言,听起来咕噜噜地很有趣。
咩咩带着我往前一路走,一面指着那幢雄伟的建筑说:“那是皇家歌剧院。拍摄现场在前面楚斯格街又过去的那条街。”
我点头。咩咩说的楚斯格街是一条步行街,路面宽广,两边一排都是商店,在这儿的游客非常多,除了西方面孔,也有不少东方人。
能在这儿听见中文真是感觉非常亲切。经过去时,依稀听到他们谈论着什么电影的拍摄,以及提到沈律岑的名字;提到他,是彷佛非常兴奋。
其实我心里也有点激动,因为即将看见那现场拍戏作业呢。最主要能看见沈律岑,他拍起戏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拐了个弯后,马上看到前面一整条路都被围起来了。
有些人在外围在那儿观望谈论。咩咩这时给我一张识别卡挂在脖子上,带着我钻过人墙进去,那头有个警卫样子的人本来要拦,看了识别卡就放行了。
我随着咩咩走,先见到停着的四辆保姆车,车旁站了一些人。董姐也在,她刚巧看过来,顿了一下似的,但立刻走向我们。
旁边的几人当然注意到,隐约望过来。这一时我是有点局促,但心中的好奇和兴奋还是战胜了内心的别扭。现场气氛其实没有想象的严肃,而且大部分的人都专注做事,没工夫理会我。
咩咩这时说:“董姐。”看我一眼,又说:“梁先生想现在就过来。”
我连忙说:“抱歉。”
董姐说:“不要紧,沈先生说过你想来就来。只是本来我准备明天才问你,因为今天是集中拍摄男女主角的部份,不满意的话要反复重来,沈先生大概连休息时间都不够,可能也没机会和你说上话,怕你无聊了。”
我说:“没事,不用太管我,拍戏重要。”
董姐看看我,点了头,说:“跟我来。”
我一个人跟过去,半路突然看见那周蕾和她的经纪人站在一个角落,两人和一个背对我这里的穿白西装的男人似乎在说话。
倒是没有看见谢轻渔。
董姐走得快,我没敢多顾盼了。她带我走到一票工作人员的旁边,站在这儿能清楚地看见那被围住的街道整个的样貌。也是路面宽广,两边一排的大小商店,以及几家露天咖啡座。
此时这条路上却不是空荡荡,有很多人,路的一边架设起轨道,上头缓慢地走着一台板车,那板车上立着巨大的摄影机,机器后有两个人。比较高的似乎是摄影师,正操纵镜头拍摄在路上走着的或骑脚踏车的行人。
另一个人则是郭序,他专注似的盯着屏幕。
此时,在那纷纷的行人中间走过来一对男女。
女的穿合身卡其色长风衣以及一件红长裙,长发随风乱飘了起来,但她似乎不气恼,笑着说话一面拿手压住。旁边的男人穿着夹克和衬衫休闲西裤,头发微乱,也笑着,伸手去帮忙拨开那乱飘的发丝。
我怔怔地看着。这一个是杨环雪,一个是沈律岑。
这时杨环雪笑着望着沈律岑。沈律岑一样凝望,是笑了笑。那样的笑在平常不曾看过,流露着明显的情绪,高兴和满足似的,彷佛不论现实多少困难也无所谓。
那情绪非常真实,我一时是感觉有点迷茫。
他们在这儿说对白的声音非常清晰。沈律岑说:“我愿意每天都爱妳。”
杨环雪勾住他的手,说:“你还能不愿意吗?”
沈律岑一笑,和她拉着手向前走,一面说:“前几天我不是故意对妳生气,我只是,我只是想靠自己能力达成妳的愿望。”
杨环雪把头斜靠在他的手臂,说:“你和我一块在这儿就是达成我的愿望了。而且分什么你我,难道你的不是我,我的不是你的?”
沈律岑却笑起来。杨环雪彷佛奇怪似的抬头看他:“笑什么?”
沈律岑笑着说:“这个话听起来——妳跟我求婚啊?”
杨环雪一怔似的,随即像是羞恼起来,甩开手,“谁求婚了!”
沈律岑说:“刚刚不是谁说什么你的是我的我是你的——这么等不及。”
杨环雪气呼呼似的追打起来。
两人一路笑闹,那模样一看都知道是相恋中的男女。不看杨环雪,我只看着沈律岑,那神态以及一举一动都非常生动,眉飞色舞的。
这时似乎说的一句不对,杨环雪推开沈律岑,咬着唇,瞪他,发脾气似的说:“那你不娶是不是?”
沈律岑拉了她一把搂住。在周围行走的人像是讶异地看去。杨环雪像是挣扎了一下,但仍然屈从在沈律岑怀中。
沈律岑对杨环雪说:“那说好了,妳只能嫁我。”
“——卡!”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那轨道车一停,另一个稍矮的带着棒球帽的男人走下来,是郭序。他说:“这段太好了,但我突然有个想法……”就朝着沈律岑他们走去。
郭序一面说,一面比手画脚。沈律岑和杨环雪都是神情专注,点着头,又互相讨论了什么。
郭序回头喊:“好了,再一次吧。”
接下来还是一样的景,一样的对白。但演员的表现每次都稍有不同,但是举手投足,眼神凝望,以及嘴角笑意,无处不透露他们是一对相爱的青春男女。都是太沉浸在爱情里,看不见现实中那处处歧异的破绽。
他们每拍一场,郭序都说好,但又要求再来一次。沈律岑和杨环雪在同意之余,也会提意见和想法,以及看刚才拍摄的表现。
然后再重复去拍一个更好的。
我也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坦白说以前光知道沈律岑有演技,但有时不免会觉得或许是他外表的优势条件所加成。但上次认真地看完那部无事生非,不得不承认深深受震动,他能拿奖的确实至名归。
今天在现场,我完全不能找到他私下的样子,似乎他本来就是另外的人,是那小说里的天真不愿正视现实的男人。
我不知道怎样形容心情,看到他一次次地对杨环雪吐露感情,坦白说有点闷。虽然也明白这不过是拍戏。
终于郭序拍到满意了,宣布暂停三十分钟。一堆工作人员立即从旁涌上拍摄场中,董姐也过去了。
我怕挡了别人的路,看一看,站到一个角落。
沈律岑和杨环雪一时身边围着好多人。有两个像是杨环雪的助理,一个递手机,一个跟在后面。
董姐陪着沈律岑走回来。我想着该不该过去,沈律岑似乎先看见我,朝着这儿走来了。
沈律岑微笑。还是平常看熟悉的那样地笑。我霎时好像松了口气,也笑了,但对着他是一时有些没好意思。
沈律岑说:“看过拍戏情形后觉得怎么样?”
我看看他,说:“我觉得,你演得很好。”一顿,实在忍不住又说:“有点太好了。”
沈律岑一怔似的。他刚准备说话,突然有个女人走过来,说:“沈先生,服装那边都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去更换了。”
沈律岑点头,说:“知道了。”
董姐便对那女人说:“沈先生等会儿就过去,不耽误时间。”
那女人说:“没关系,不赶,环姐那里先忙,我就是先来通知一下。”
沈律岑说:“谢谢妳。”
那女人笑笑,走了。我这时赶紧说:“你还要准备拍下一场吧,你尽管去忙,我在这儿看看就行。”
沈律岑只说:“等一下先拍杨环雪的部份,她今天状况不好,大概会重来个几遍。”
我说:“呃,这么说她好吗?”
沈律岑说:“不要紧,她自己也清楚。”又说:“我们到保姆车上去。”
我忍不住看一眼董姐。沈律岑大概察觉,掉头向她看去,“妳去梳化和服装那儿看看,差不多了再告诉我。”
董姐说:“好的。”就走开了。
沈律岑过来拉我的手。我一顿,左右看,怕引起注意想着抽出手,但他握得非常紧。我看看他。
沈律岑说:“这儿的温度比较低,衣服要穿多点。”
我说:“我加了外套。”
沈律岑说:“手还是冷的。”
我说:“大概一直在外面的关系。”
沈律岑说:“到我车上去,车上有暖气。”
我想想,说好。明星拍戏用的保姆车,普通人不是常常有机会能上去坐的,何况是沈律岑的保姆车。
不过他是我男朋友了,我想我也是不算普通了吧。
四辆保姆车仍然停在刚才看见的地方,这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
沈律岑开门让我先上去。
车内的装设完全跳脱普通座车的样子,非常华奢闪亮,一上去马上看见的是两张对着一台电视机的皮革宽座椅,后面走道的一侧则附有吧台和冰箱。
最重要的是在车上能完全地站着。我到处看,望见后面还有一道隔门。我要走过去,听见车门关上了。
在后头的沈律岑说:“后面那里放了一张床,还有洗浴间。”
我掉过身去,说:“真的?”
沈律岑说:“嗯。”一面走近。
我没有动,看着他在面前站定了。我不免有点紧张,是那种怦然的紧张。他不发一语,低下脸,慢慢凑近吻住我的嘴唇。
我搂住了他。他也是,把我带得更靠近他一些。
过一会儿,他搂着我说:“累不累?”
我汗颜地说:“有点,唔,原来看戏其实不比演戏的轻松。”
沈律岑像是一笑,向后让开。他对着我看,说:“我不是说这个。”
我一愣,突然才反应过来。看着他笑着,真是一时要脸红,我说:“噢。”
沈律岑说:“想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