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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岑已经弄干了头发,看见了说:“我来换吧,你去把头发吹干。”
我说好。我完全不怀疑他会换床单一类的事,在B市的家里,除了固定的阿姨来打扫,大部份他在家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动手整理。当然我能帮忙都帮忙。果然我还打着呵欠,头发仍然有点湿意,他已经收拾好了。
沈律岑走过来,说:“坐下吧,吹风机给我。”
我不太好意思地坐下了,让他服务了一下。那热风的位置刚刚好,吹得头皮非常舒适,而他的手随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拨弄着我的头发。
我从镜子里看着他的动作,吹头发这件事谁都会,但出来的效果时常是两样。他的拿握吹风机的手势平稳,顺着发流的方向走。
我不禁一笑,说:“手艺不错啊。”
沈律岑的目光透过镜子看来,他微笑,“客人您满意的话,下次请记得指定我。”
我说:“那一定的。”又笑。
沈律岑笑笑。他关了吹风机放到桌上,弯下身把脸一侧,亲了一下我的脸颊,说:“这是专属给您的服务。”
我感觉脸红了一下。他把我拉起身对着他,又搂着我吻了一会儿,说:“睡了吧。”
我点点头。
不过这房间的床是比普通的单人床稍大一点,要睡着两个成年男人多少挤了一点。我说:“应该建议一下梁女士换一张床。”
沈律岑笑笑,等我先躺上去就关了灯。他过一下子也躺上来,一侧身把我搂住。我也去抱住他,这份温暖突然好像很久违,分外感到依恋起来。明明也不过两天。
他去W市两天,虽然不至于失眠,但是晚上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床上,一时也要东想西想,不过他的工作就是这样子,忙的时候不一定天天在家。
而其实我一个人睡也很久了,想不到短短时间就改变了习惯。主要也是心情上的不同,能再一次这样想着喜欢着一个人的感觉实在很好。
而更好的是,那个人也对你好。
隔天,沈律岑照例比我早起。其实我不过晚了几分钟,毕竟床太小了,睡的不是那么舒适。只是我自己无所谓,对他要感到过意不去。
我说:“你没有睡好吧?”
沈律岑一笑,说:“怎么会。”
我说:“其实我们昨天就应该到二姐她们房间睡的,她们那儿是双人床。”
沈律岑说:“那样就不好意思了。”
我说:“她们才不介意。”
沈律岑微笑,说:“我喜欢睡在你的房间。”
我一怔,没来由的不好意思起来。我说:“那什么,饿不饿?我去买早饭回来。”
沈律岑说:“不然一块去。”
我有点迟疑。虽然周围邻里一向都友好朴实,也不是个个认得我,而普通情形下两个大男人走在一块也没什么。可这是沈律岑,不是别的普通人。我怕他被认出来到时候要造成暴动。
大概看出我的顾虑,沈律岑说:“其实不用太担心,即使是在平常也要出门。”
我想了想,有点讪讪地看他,“也对。”又说:“那不如在外面吃?顺便买点什么放家里吧。”
父母亲大概会在傍晚的时候回到T市,又预定去看的几个场地也是约了中午以后的时间,因此我们上午还有空档。
沈律岑说好。于是就出门了,但还是要伪装一下,主要是他——同样戴上了昨晚那副平光黑框眼镜,而我的那顶棒球帽也给了他。
本来想一大早应该外面人还少,想不到刚下楼就遇到了住在对门的王阿姨。这王阿姨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她当然也认得我。
她提着菜篮从外面进来,看见我打起招呼,“哎呀,四桥你回来了。”
我说:“王阿姨。”
王阿姨说:“我以为你爸妈是去你那儿玩啊。”
我笑笑,“不是的。”
王阿姨又说:“你一直在外地,那什么时候要带女朋友回来呀?”
我尴尬地笑,不禁去看了一眼沈律岑,有点不知道怎样说。而沈律岑也没说话。当然我们是不可能对王阿姨说出彼此的关系,即使我们无所谓,但此刻是在这儿,不能不为父母亲多考虑周遭的眼光。
而王阿姨这时倒是注意起沈律岑了,一直向他打量,说:“这是……你朋友啊?”
我说:“呃,是啊。”
我看看沈律岑。幸好他事先把帽沿压低了,只能望见一丁点的轮廓。他略略朝王阿姨点了头。但不等王阿姨又说什么,我赶紧说:“那不拦着王阿姨上楼了,再见!”
身后的大门砰地关上了,我还是回头看一眼,说:“还好走得快,不然要被认出来,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你的戏迷。”
沈律岑说:“是吗。”
我一面带着他朝一条路走,说:“她很喜欢看你以前拍的一些电视剧,到之前我都听过她跟别人说起来。”
沈律岑笑笑。)
我随口说:“说起来你好久没拍电视剧了。”
沈律岑说:“嗯,我不太喜欢电视台作业的模式。”
我一怔,“是吗?”
沈律岑说:“嗯。”又说:“我也不太喜欢那么密集的做宣传,总是要到处上节目做活动。”
我真正想不到他在事业上也有抗拒的这方面。
他拍电视剧的那时期知名度已远远胜过如今的谢轻渔,如果他不想配合也完全做得到。但事实上他是在任何场合都不摆架子,普通私下更几乎不曾有过,仅仅只有原则坚持。那坚持也因情况制宜。而大部分和他共事的人及影迷们都尊重他的坚持。
我不免新奇起来。突然又想到在公车上听见的事,如果那些话是真的,他明明不喜欢跑活动为什么要答应?
我说:“你真不想上节目或做活动都不要紧吧?”
沈律岑微笑,只说:“有时候不是不想去就能不去。”
我一愣,点头,还是好奇:“那拍广告呢?”
沈律岑像是一怔似的,说:“嗯?”
我说:“我看你很少有广告作品,呃,我是说电视广告。”
沈律岑说:“这方面倒也不是完全排斥,主要时常没有喜欢的企划,以及厂商那边的协调也很重要。”
我说:“那这次你才要配合车商活动?”
沈律岑掉过头看我,笑笑,“为什么这样问?”
我说不出来是在公车上听两个高中女孩子八卦,而且对方说了是表姐在广告公司上班听来的,万一事情属实,可能要影响到对方表姐工作。我只好说:“唔,在网络上看见。”
想不到沈律岑又问:“在哪里看见的?”
我一愣,“呃,论坛上吧。”想想说:“这个不能问吗?”
沈律岑说:“当然能问。”又微笑,说:“只是这方面还不确定。先不谈这个,我们现在去吃什么吗?”
我说:“光说话都忘了。走那儿吧,拐角过去能看到卖吃的。”又说:“以前我上学都会去那里买,都好久没去了。”
这话不假,做事后回家通常睡得晚,父亲又会做饭,难得能有机会出门吃。以前是为了上学搭车方便,父亲才愿意让我们在外头买东西吃。
那间食店还在,门面仍然小小的,台面上放了一整排先做起来的葱油饼、煎饺及烧饼夹蛋一类的东西,旁边蒸柜里则放了一列列的包子馒头,台子后的锅炉熬得热气腾腾,满屋子都是红茶香。老板娘还是老样子,快速地舀一杓红茶到装满冰块的杯子里,浇入炼乳封杯,在台子上排了一排。
这间店距离公车站很近,上班上学期间生意很好,反而假日年轻人少了点,都是附近相熟的老人家。
我们去的时候,店里就坐着两个老人,一个和老板娘聊天,另一个兀自看报纸,店里开着广播听小调。
我和沈律岑进去时,老板娘略略看来一眼,像是不以为意,也不管我们。我也兀自拿了几样吃的,当然拿了奶茶,说:“这是我以前的上学良伴。”
沈律岑一笑,“好喝吗?”
我说:“我觉得好喝,等一下你试试。”
沈律岑说:“嗯。”
这里一向采取自助付款,我数好钱放台子上,和沈律岑找了一个位子坐下。
而一面吃着,我想起了以往上学的种种,忍不住和他说起来,告诉他以前走哪条路去搭车到学校,从哪条路过去能看见什么商家。
我说:“学校搭车十分钟就到了,车上都是学校的人。”又说:“每次都非常吵,吵得司机都受不了,考试期间也一样吵,完全不可能在车上背书。”
总之我是说了很多,想到什么说什么,大部份都是高中时期的事。相比大学,那时期能说是最无忧无虑的时期。喜欢一个人简单,讨厌也是。生活更是。
沈律岑突然说:“回去学校过吗?”
我一顿,说:“哦,回去过一次。”
沈律岑说:“想去看看吗?”
我说:“今天周末,学校锁着门吧。”
沈律岑便没有再问了。
吃完早饭,我带沈律岑到父亲平日常去的传统市场,就在那间食店附近,穿过两条马路就到了,那市场非常大,串了好几条街。这里蔬果肉鱼鲜花应有尽有,也有日用品。
这儿的人很多。我是想走马看花,不用太靠近哪一个摊贩。
沈律岑却像是不在意,慢悠悠地走。他对什么都有兴趣似的。幸好大家是注意到他这个人,却似乎没有发现他是谁。不过传统市场里闹哄哄的,谁和谁说什么,或者谁正在嘁杂地议论也是非常难察觉。
突然沈律岑拉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吓一跳,才注意到差点和一个人擦撞了。
沈律岑把我带近,说:“小心点。”
我左右看,怕别人注意过来。我尽量放松下来,说:“你来过这种市场吗?”
沈律岑说:“在国内没有,只有以前曾经在市场拍过戏,趁机看一看。”
我不禁说:“要是你天天上传统市场,我想大家生意都不用做了。”
沈律岑一笑。他说:“不然买些菜回去好吗?晚上爸妈回来累了不要出去吃,我来做。”
我点头,说:“那买什么?”
沈律岑说:“做鱼好吗?”/ '
我说:“行啊,你想怎么做?”
沈律岑说:“你想怎么吃?”
我想了一下,说;“清蒸的。”
沈律岑说:“好。”
我说:“对了,不如到曹盛家里买,就在前面出口过去,他家是卖鱼的。我让他算便宜点。”
沈律岑微笑,说:“好,那先买点别的菜,一路过去。”
我点点头。_
买菜这项工作当然是交给沈律岑。我是非常想帮忙,但他眼光比我好,干脆不要妨碍他了。
我们陆续地挑拣了一些蔬果干货,还有生肉。那些卖菜的大叔大妈,向来大嗓门又热情爽快,对沈律岑问东问西,他也不烦。
而买的什么都多送了一点。到一家菜贩,那阿姨说:“哎唷,你们是兄弟吗?”
我一时不知道怎样接话。沈律岑倒是说:“看起来像吗?”
她说:“像啊,我看你们感情很好啊,一块上市场。”
前面那句实在要尴尬,我没说话,但对中间那句又有点没好意思。我看了沈律岑一眼,他也看来,微一笑。
想不到那阿姨接着说:“我说啊年轻人你个子真高,我看你的样子……你,你上过电视吧。”)
我霎时紧张。沈律岑则是笑笑,说:“您怎么知道我上过电视。”
那阿姨又说:“我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