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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成很是头疼,每天晚上腾出一部分时间给蔡金宝补课,让他把考研政治的知识点全部囫囵背下来,拿pad教他刷头条,学网络名词和热点。
这个过程确实是头疼又充满了趣味。蔡金宝虚心求教,现学现卖,还举一反三,往往不经意就戳中了顾惜成的笑点。蔡金宝总是一脸莫名地看着突然发现掩住笑意的顾惜成,不明白哪里好笑,却能感受到顾惜成的放松。两个人就按照这个模式相处下去,倒也相安无事。
蔡金宝生活规律,晚十点钟洗完澡上床睡觉,早上四点钟起床学习。他像是一个被上了发条的时钟,一刻也不会让自己走错。顾惜成被他带动得也开始早睡早起,意外地不反感。有时站在酒店的窗前,看着朝阳升起,竟觉得很是心旷神怡。
顾惜成有次故意抢在蔡金宝洗澡的时间里进浴室泡澡,慢慢悠悠以拖延时间。中途不出意料地听到蔡金宝的敲门声,顾惜成说:“等等,很快就好。”
他存了心思要捉弄捉弄这人,这一等就让他等了一个小时,到后来蔡金宝焦躁地在门口转圈,一直拍门提醒顾惜成,怕顾惜成在里面泡久了出事儿。
顾惜成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看到蔡金宝像一只小狗一样坐在浴室门口,双手抱着膝盖,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顾惜成伸出手指拍了拍蔡金宝,蔡金宝迷迷糊糊抬起头,顺着顾惜成的长腿一路往上看,腾地一下红了脸,慌慌张张躲进了浴室。
这对顾惜成显然是个奇妙的经历。对于蔡金宝喜欢他这件事,他是没有很明确的概念的。因为蔡金宝本人除了扬言要追求他,就没有其他任何表示。两人共处一室这么长时间,蔡金宝光风霁月地不像对他有非比寻常的感觉,拿通俗点的话说,就是欲、望。
顾惜成起了探究蔡金宝的意思,在解开浴巾之后又重新将浴巾围了起来,随意光裸着上身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拿着一本科学杂志翻看着。蔡金宝在浴室里呆了五分钟,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捡起自己的睡衣裤,复又回到浴室。
五分钟不到,蔡金宝衣服齐整地走了出来,看到顾惜成在灯光下看书,眼睛像是被烫着了似地,立刻躲闪了过去,爬上床,闭上眼,盖好被子,双手置于被子上,睡出一副标准的姿势。
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吗?顾惜成想。
顾惜成放下杂志,走向蔡金宝的床边,俯身看着蔡金宝。
蔡金宝有着很典型的西南地区的面目特征,五官明朗秀气,皮肤偏黑,睫毛森长,如果长在女孩子身上该是一张相当可人的相貌,长在蔡金宝身上却略微有些阴柔,但还是好看的。顾惜成还记得刚开学那会儿,蔡金宝闹出的一个笑话,觉得这孩子就像误入异世界的,带着满身的与众不同。
当然这种说法源自于校草大人的修养和客气。在其他人那里就是“土包子”、“奇葩”……
顾惜成没有讨厌过蔡金宝,即使他叫自己帮他解裤带,莫名其妙感知到自己的情绪,后来又毫无征兆地说喜欢上自己。他对蔡金宝的容忍度绝对超乎常人了。
到底为什么呢?
大概是觉得蔡金宝像自己养过的一只流浪猫……这个比喻还是不太恰当,就是一种眼缘,是没办法给出一个定义的。
顾惜成将目光锁定在蔡金宝的唇上,蔡金宝的唇微厚,唇色是天然不点的微红。
不知道吻上去是什么感觉。
顾惜成被自己的想法诧异了一下,随后他看到蔡金宝颤抖的睫毛。
装不下去了吧。
顾惜成失笑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一夜好梦。
而蔡金宝难得的,辗转反侧一整晚。
☆、我的室友蔡金宝(十一)
蔡金宝没能赶上第二天四点的晨起生物钟,等他醒来已经天光大亮。顾惜成早已洗簌完下楼跑了几圈,蔡金宝穿好衣服,正赶上顾惜成回来。
顾惜成和颜悦色地朝蔡金宝笑了笑,打趣道:“昨晚做什么好事了,没睡好?”
话里意有所指,蔡金宝顶着一张只对顾惜成才薄的脸皮,支支吾吾说道:“没……没有……”
没有就没有,心虚什么呀。顾惜成越看蔡金宝越觉得好玩儿,不就看了一次自己半裸么,至于害羞成这样?
蔡金宝完全是因为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父亲说过追求一个人第一步就是要大胆地接近,把自己最好的品质展现给对方看以得到对方的回应。
但父亲没有说过对方若给出回应,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
蔡金宝家在的村子交通闭塞,与外界交流多依靠古老的书信,但世代固守那片土地,走出来需要与家乡交流的人极少,一般没什么重大的事情,不会郑重其事地写信回家。因为一来一往,估摸着也要花上大半个月,压根解不了燃眉之急。
这现下是顾惜成带着些似有若无的为难。之后几年,他仍旧是这样,抢了蔡金宝洗澡的时间,在浴室里磨蹭,出来后也不好好穿衣服,非得将好身材大方展露一下不可,说不明究竟是什么目的,就是觉得特别有趣。
他大约是看出来蔡金宝是果真有“色、心”,但业务不熟练,追人的与被追的位置颠倒,看蔡金宝的样子,分明是恨不得远远逃开才好。
十五天集训很快到了尾声,蔡金宝与顾惜成的组合一开始因蔡金宝拖了后腿而并不显眼,到下半期组合后来居上,愈发默契的两人常常把其他组合打击得挫败感十足。节目还没正式开始录,各组水平究竟如何还有待进一步的挖掘,他们这些人实打实地要先走了。
一个集训下来,不管出身于哪所高校,各人的实力都有目共睹,有竞争有进步,渐渐发展为惺惺相惜,各自留了联系方式,建了微信群便于联系。唯独蔡金宝,只有一个老式的按键手机,顾惜成给他另外申请了一个微信号,后来干脆把自己手上的果六赠与他。
蔡金宝涨红着脸抵死不受。
顾惜成道:“把你的存折给我。”
蔡金宝虽然不明白顾惜成是什么意思,还是乖乖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的存折,交到顾惜成手上。顾惜成将存折收进自己的包里,说:“现在可以接受我的手机了吗?”
“啊?”
“我接受你存折的这件事情不许跟任何说,否则……”顾惜成勾唇贴近蔡金宝,一手抬起他的下巴,望进他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说,“要你好看。”
“那……那……”
“那什么?”
“你是不是答应我了?……做我媳妇?”
顾惜成捂住脸,忽而发力将蔡金宝推倒在床上。顾惜成将双手撑在蔡金宝两肩之间,低头看着蔡金宝道:“谁是谁媳妇?”
他一边儿说,一边将右手从蔡金宝的腰间抚摸而上,只是轻轻地玩笑似地触碰,并没有任何青色的目的。被碰到胸前的一点,蔡金宝猛地弹了起来,额头撞上顾惜成。
两人吃痛地躺倒在床上。
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过了半晌,蔡金宝又诈尸一般坐了起来,兴奋异常地看着顾惜成道:“你是不是答应我了?苏州说只有媳妇才可以收我的存折……”
“是……你说了算。”
“怎么办,我好高兴……”顾惜成看着蔡金宝满屋子乱转,这会儿要是丢一团毛线球,这人会跳起来吗?
蔡金宝问:“我能不能唱首歌?”
顾惜成:“你高兴就好。”
蔡金宝唱的大概是他们瑶依族的歌谣,每一句歌词都是陌生的,但听得出来这首歌非常地欢快。他的声音很细,是少见的男高音,即使是这样压抑着唱的情况下,歌声也能传得很远。顾惜成想象着他在丛林里,山坡上唱这些歌,与自然融为一体。
顾惜成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大片的似锦繁花,有一个穿着民族盛装的青年站在花丛中间,朝自己招手……
集训完,各自打道回府。顾惜成和蔡金宝还是按照以前的相处模式,蔡金宝会去上顾惜成的选修课,只不过心机BOY蔡金宝不再像以前一样远远地坐在教室后面,而是早早地到达教室,给顾惜成占位。顾惜成有时会坐到蔡金宝身边,有时不会,但还是让蔡金宝很开心。
两人算不算在一起呢?也不像。顾惜成明确地告诉过蔡金宝不许透露两人的关系,蔡金宝也欣然同意了。他们瑶依族青年男女恋爱时没有诏告天下的习惯。
两人人前人后都没有亲密的举动,其他人看到两人有时候走在一起,故然觉得奇怪,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去,大概是蔡金宝不提,所有人都忘记了蔡金宝要追求校草的言论。
顾惜成与蔡金宝同去瑶依族自治乡这件事纯属是偶然的。前面提到到,顾惜成的父亲是内阁财务大臣,统管着一国的经济。跟所有的财务人员一样,年末时,都是他最为忙碌的时候。他需要查看各省报来的财务数据,有时候也要带着内阁的财务团队下乡实地审查。这一年,他们要深入的地方就是蔡金宝的家乡。
顾惜成听闻之后,申请与父亲一道同行。顾惜成的父亲欣然同意。能够在内阁财务部实习的,全朔光恐怕也就只有顾惜成一个人了。
既然是要去瑶依族自治乡,何不干脆与蔡金宝一块儿去?做决定轻飘飘异常容易,可真跟蔡金宝做慢速火车,顾惜成全程都在后悔。
顾惜成生长于帝都,出行靠汽车飞机,不济也是动车,什么时候坐过这种哐当哐当的火车。朔光居然还有这种火车,真是不可思议。但他不能跟个小姑娘似地跟蔡金宝抱怨,只能冷着脸忍受自己身上的不适感。
蔡金宝尽职地照顾顾惜成,说话逗顾惜成开心,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顾惜成直挺挺地躺在硬卧上,浑身不舒服,说:“让我躺一会儿。”
火车上暖气很足,但是气味难闻,顾惜成到底没办法睡下去,只能闭着眼睛,关闭自己的其他感官,祈求这趟旅途快点结束。
早知道跟父亲一行人来多好。
后来到站,蔡金宝又带着顾惜成转汽车。乡村大巴狭小而拥挤,一路颠簸,到地儿的时候顾惜成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自己为什么要来受这种洋罪?啊?
他们到达瑶依乡的时候是傍晚,乌金西沉,余下漫天的耀眼光辉。
蔡金宝带着顾惜成沿着一条石板路拾级而上,入目皆是碧海涛涛。见惯了北方的景色,忽然之间来到一个典型的百分百的南方,那种与北方全然不同的景色,确实有一瞬间使顾惜成忘却了旅途的疲惫。
依照蔡金宝的说法,瑶依乡现如今的建设已经非常好,至少路是全的,虽然还不能通车,但也比他小时候溜索道强上许多了。蔡金宝回到家乡,便如鱼入水,整个人容貌焕发,身上有种难以名状的气质。
两人一路走,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头,终于来到一个山谷。山谷中燃着灯火,笼罩在夜晚的山雾中,如梦似幻。
该不会误入了桃花源吧?
12、
蔡金宝的父亲们盛情接待了蔡金宝这位来自远方帝都的客人。顾惜成和蔡金宝两位父亲聊天知道作为生物学家的父亲也是帝都人。十几年没有回家,他非常好奇帝都变成什么样子。顾惜成一一给他解答。
蔡金宝另外一名养父给顾惜成斟上自家酿的米酒,清冽中带着甜香。顾惜成不知不觉喝过了头,脸颊染上绯色,一双眼睛不像平时那般沉静,透露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