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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唱的都是假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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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需要勇气。
  高铁途经岱州站,停靠了一刻钟。时好时坏的网络让齐美彻底放下了手机,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正靠着车厢打盹,桌板上手机嗡嗡震动的声音将她猛地拉回现实。
  “啊……妈?”齐美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桌上东西看到啦?”
  妇人叹了一声,“看到啦,你去哪了?”
  听着这语气还好,没有直接扔垃圾桶的意思,齐美放下了半颗心。“啊我那什么,我回学校拿个东西,晚点就回来啊!可能要晚一点,我室友找我唱K呢!啊啊先不说了我手机没电了,我没回家你们也早点睡哈明天再说,拜拜拜拜。”
  对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齐美直接把电话挂了,她长舒了一口气,在周围座位飘来的打量目光中重新抬眼,尬笑了两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谎演戏的感觉还挺让人脸红耳热的,齐美压低了帽檐,扬起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的脸,准确说是,照了照她的黑眼圈。
  然后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字。
  跟你哥说,不会为难他们的,快除夕了还是回家吧。
  齐美缓慢地眨了眨眼,就在这一瞬间,她三天前才清空过一遍的泪池又被填满。就这一句话,她又险些落下泪来。
  齐辰,混蛋。齐美略显婴儿肥的脸颊抽动了两下,手指飞速地在屏幕上按了按,拨出了一个号码。
  再不接电话你就死定了。
  毕竟是……毕竟是差点就失去的孩子。齐妈妈坐在餐桌前,手指轻轻抚过了漂亮的珍珠项链。直到现在她回想起二十四年前的冬天,都会感到后怕。难产,大出血,休克,每一个词都让人胆寒。她记得那种疼到麻木的感觉,记得那种生命正在流失的征兆——不只是她自己的生命,还有会成为她生命的延续的生命。
  幸好他活了下来,他们都活了下来,母子平安,家庭和睦,几年后还添上了个开朗的小女儿,如此已然是无疆之福。不止是失去后的人才懂得珍惜,在失去边缘的人停留过的人也会。良辰美景依在,她还有什么好强求?
  齐父拆了茶罐,迎面而来一股淡香。他缓步走到厨房,烧了壶热水。年关将近,家里头一次这么安静,往年这时候不说走亲访友,家里有俩孩子在弄出些声响,也是和现在不同的。
  已经这么久了呀,他靠在窗边等着水开,楼下有小孩儿在玩摔炮,一炸他心里一惊。抿了口热茶才好些,口味香醇,到底是人悉心挑选过的好茶。
  到底比岁月那头,充满消毒水味的过道里,有谁递来的那杯茶水好喝多了。
  “隔壁病房的产妇在同一天临盆,但是难产,抢救了很久,婴儿还是没救回来。可怜的准妈妈陷入昏迷,在医生告知那位父亲这噩耗的时候,修诚和东桦做了那个决定。具体谁提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猜,是东桦。”
  “‘到了要选择的时候你会知道的。’她说那位老先生这么说过,明明没有刻意要想的,但那晚这句话就这么印在了脑子里,她说她觉得就是那个时候了。周南在七号凌晨前的一分钟出生,另个孩子在零点过后,另一家的婴儿夭折在零点十分。明明他们离的很近呀……”
  “却被划在了两天,划在了两个世界,活着的也被拉开了那么远。”
  说着说着,早就消化干净的情绪从时光那头赶来,又再一次让人湿了眼眶。楚妈妈抽了张纸巾贴在眼上,而她对面坐着的人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那……十二岁之后又会怎么样?”沉默尽头,楚笑飞恍然想起了最重要的问题,“现在他们碰到了会怎么样?”
  “十二岁兄弟相克,二十四岁兄弟相争……是会争什么呢?周南那么懂事的孩子,我也想象不出来。”
  相争,相争。楚笑飞觉得自己魔怔了,居然真的顺着这个思路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要争什么不能对半分?他们会争……
  他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作为除了当事人之外的唯一知情者,他已经看到了那个答案。
  哈,就是这么搞笑的事情。
  楚笑飞终于笑出了声。
  “喂……哥?” 电话被接通,齐美扬声问道, “你在家吗?”
  听筒那头特别安静,空气像被凝固住般,连接听者的呼吸都被消音。
  “嗯。”齐辰应了一声。
  齐美吞了吞嗓子,使劲把胸腔里那股酸涩压了下去。“你,你在做什么呢?”
  “有点事。”齐辰没回答这个问题,他顿了顿,反问,“怎么啦?”
  是怎么啦而不是怎么了,微小的语气差别放在齐辰身上就是一件格外罕见的事。虽然在她前几天不管不顾的责骂过后,齐辰并没有道歉或是安慰,但是此时他声音里的温柔立刻抚平了她残留的不满。
  怎么这么好哄啊我……齐美吸了吸鼻子,故作埋怨道,“你现在知道接电话了?那什么……我现在还有三个小时到颐都,这次我给你打招呼了啊!你,你来接一下我呗,你这箱子死沉的呢……”
  齐辰顿了两秒,紧接着就应了下来。
  “好,车次发给我,出站口见。”
  挂了电话,齐辰咔哒一声把手机平放在了大理石台面上,戳开时钟调了个闹铃,犹如掐秒计费般无情。
  “两个小时后我要出门,有什么事请简要概括。”
  男人的目光一刻都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从他走下楼梯,走到他身边隔出一个座椅的位置坐下,再到他掏出震动的手机,接听电话,每一个眼神,每一寸表情,他都在悉心观察。
  毕竟就算是通过镜头,通过别人的眼睛,他已经站在他身后,不声不响地守望太久了。
  “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周修诚开门见山道。
  齐辰点了下头,“嗯。”
  他平静地如同在看一个路人,这才是最残忍的事。不是个别谁的残忍,而是时间或者生命,世界或者个人,所有一切都有意或者无意地残忍。
  但是就因为残忍才能凸显圆满之处的珍贵。残破的土壤里若能开出娇艳的花,总比圃里平平碌碌的某某要美丽。
  北河坐在书桌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战战兢兢地,什么都无法思考。他捏住金色的书签,无意识地翻动着齐辰的草图本,直到最后一页。
  类似备忘页一样的存在,零零碎碎地列着不少笔记和公式。在杂乱的字符中,他的视线聚焦到了那个名字上面。
  他自己的名字,北河。
  无意义的书写,列出了本子的主人想什么想到一半,然后神思游走的去向。这是什么时候的印记呢,他的指尖蹭过一点铅灰,想象不出来这是何时何地,齐辰想到了他的什么而写下来的。
  北河缓缓地眨了下眼,握住了滚落在一边的铅笔。
  他在那个名字后面一笔一划地补了四个字。

58。第六十章 捉迷藏

  周修诚的目光落在了齐辰的手上。
  修长有力的手; 指甲修剪得整齐,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延伸到三层绷带下面。那不像是什么严重的伤,但又的确在可慰问的范围内。
  “手怎么了?”于是他自然而然地问道。
  齐辰没想刻意掩饰什么; 他只是随意地把手搭在了桌面上; “没事。”他说; 等于没回答的回答——虽然没有表现出拒绝交谈的意思,但这份冷淡是写在每一寸空气里的。
  这没什么不好,这才是周修诚想象中的他最可能有的样子。本来他也有想过在不同的环境下成长; 这个孩子会不会变成格外遥远陌生的模样,许久之前他也的确在相片中见过他明朗的一面,可是绕了一圈回到原点; 他们面对面地交谈或者说对峙; 他正呈现着他最熟悉的状态。
  血脉里难以撼动的共性得到证实; 命运安排给他观察人类的课业; 然后带给他这个既令人欣慰又令人遗憾的结论。
  “我一直在看着你。”周修诚沉声说,“从你出生开始,到现在。据我所知这份关注并没有打扰到你; 所以你可以理解为,我在你的隐私安全距离外。”
  “我没有干涉过你的生活; 所以不用怀疑你所经历的一切的真实性。我没有要干涉的地方; 说明你过得不差; 对此我很感谢你的养父母。”
  无论齐辰爱不爱听; 周修诚会把最基本的话说完。他语气放慢; 平静清楚地说着,且每一句话后面都会留下两秒钟可供打断的间隙。
  而齐辰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所以他继续。
  “现在这个场景我试想过无数遍,它来的比我想象得稍微早了一些。事已至此,谈论对错已经晚了,我尊重你母亲的选择,但说到底一定是我们对不起你。”
  歉意这种东西要怎么传达到呢?如果言语和眼神就足够的话,世上对于苦痛这个词的定义都会改变,变得太轻。所以就算此时表达歉意的人足够诚恳,周修诚自己也知道这说了就等于没说。
  果不其然,他在齐辰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任何波澜。那双与他相似的眼瞳中印着他的模样,印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今天我来这里是想知道你的看法。你想问的,想说的……或者你想直接结束对话,也可以。”
  讲清楚事情,表明观点,然后再询问对方观点——这个陌生人没有打破疏离,足够礼貌,也时刻准备妥协,真是……真是让人无法发作的态度。
  齐辰本来就没准备表露什么情绪,可没准备表露,不代表他没有。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自行带入他“父亲”这一角色的男人,由衷地觉得无言。已经过了他会觉得荒唐的阶段了,此时他竟然还能跳脱地在心里跟自己开起了玩笑:
  所以,再过三十年我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物质干涉不算是干涉吗?”按照对方的表述顺序,齐辰不紧不慢,一条一条地给出回应,“除了我的生活,对于我身边的人……从没有干涉过吗?”
  第一个问题倒是在周修诚的意料之外,再隐瞒也没有必要,他只是顿了两秒就坦然道,“如果是钱的问题……不在‘干涉’的范围内,因为无论我给出多少,那笔钱都没有被动过。”
  “第二个问题,你身边的人是指……楼上那个小孩吗?”周修诚反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齐辰勾起一抹轻笑,继续反问,“我跟他是什么关系您不知道吗?”
  “不算干涉,”周修诚不假思索地说,“毕竟他也是南俞的队友。”
  你看,狡猾的大人在诡辩。但好歹这个含糊的答案也印证了他的猜测。这几天齐辰想了很多事情,认真追溯起过去的话,能挖掘的细节太多,这只是其中之一。不说在大学城被拍到的那晚,还有那场惊险的FM,他和北河一同出行的次数不少了,举止也说不上十成十的谨慎,他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扯出来,这真不是运气。
  哪里会有这么多的运气。
  “您一直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也就是说,其他人不知情?”
  其他人:杨东桦和周南俞,前者他不知道姓名,后者他压根不想提及,于是统称为“其他人”。这样的表述把疏离拿到了台面上,周修诚终于露出了一丝不忍。
  “他们不知情。东桦或许知道我掌握着你的消息,但是她没有过问,因为她不敢面对你,更不敢打破她的决定。南俞的话,他从头到尾都不知情……所以,你不问为什么吗?”
  他轻叹道,“你不想知道这整件事的起因吗?”
  ……齐辰还真不太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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