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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清那样过于主动的女孩子。
至于宋嶠的三个猜测大概是自我发现的三个重要节点,它们并非全然断裂,而是层层递进的。
宋嶠开始非常细密热切地亲吻我的五官,他用舌头舔我睫毛的时候,喷在我脸上的热气让我痒死了,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揉。
“就知道你在装睡。”宋嶠使坏地搓了搓我的乳尖,我胸口一麻,瞬间跟通了电似的,朝他一脚蹬,他居然敏捷地躲过了。
我只剩翻个大白眼的心情。
宋嶠却突然说:“如果有一天你反悔,我会理解的。”
我身体一僵:“怎么突然这么讲?”
宋嶠用大拇指指腹轻慢地滑过我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和下巴,片刻后却又道:“我以前谈那么多次恋爱还辜负你好意去滥交,你不生气不介意吗?为什么还在发生那么多事之后喜欢上我?你会不会觉得我只是嘴上说说喜欢你而已?因为我连最基本的自我约束都做不到。”
看吧,他显然又在自以为是了。
其实暂且不说他是不是喜欢我或者他是不是那么喜欢我,但我喜欢他喜欢到丧失自我倒是真的,这和他对我作何感想根本不可混为一谈。
爱情的盲目让人忽略屈辱。
宋嶠的自我怀疑其实我可以理解,就像他可以理解我无法坦然向外界坦白我们的关系。
我和宋嶠都不是完美的,在爱情面前,某种程度上也仍是自私的仆从。
我们彼此相像又契合地互相弥补着各自灵魂的缺口,或者说我们原本就是一体的。
假使我是他,我可能也会自我放纵,因为没有谁有义务等谁一辈子;我也相信,假使他是我,他可能也会自我掩饰,因为他比谁都懂gay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
我只能告诉他:“我喜欢你的时间绝对比你喜欢我的时间长,所以你没资格怀疑我的用心程度。”
他急急反驳:“不是怀疑,真的不是,裴裴,只是我觉得杜宇今天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
我挑眉:“是你自己不坚定了吧?”
他连连否认:“我只是怕你听到那句话会多想。”
我看着他。他又小声说:“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我和叔叔阿姨闹翻了,我会很自责的,你总有一天会恨我,与其那样,还不如—”
不如什么?我连问都不敢去问。
确实,有些事情不是说刻意不想就能当它不存在。
可是我有权利选择现在不想。
于是我说:“其实杜宇那句话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宋嶠点点头,他捋了捋我的头发,说:“珍惜当下。”
明天的我如何是明天的事,今天的我还是决定伴他守他。
至于爱他,那就不是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能囊括的了。
前者是如此复杂,而后者又是如此简单。
我们又平静地度过了一段日子,期间宋嶠真的学会了简单的烘培。周末的时候会做一些复杂的甜点,比如草莓大福,那个操作起来真的相当麻烦,就说做那个Q皮,从配料到蒸再到成型晾凉都得花上一两个小时。
我不喜欢烘培是真的,因为弄得手黏糊糊脏兮兮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我宁愿收拾宋嶠的残局。
宋嶠目前会做简单的黄油曲奇、蔓越莓饼干、舒芙蕾、菠萝包和希腊可球。
我胖了好几斤,可该死的,他愣是不涨一两肉。
生气。
25号凌晨一点过一点儿我和宋嶠就上了前往河北邢台的动车,本着经济实惠又玩味的观念,我们很早就订到了硬卧,一觉醒来到站。
是杜宇的堂哥来接的我们。
我们到达酒店的时候,杜宇不在,听人说是到婚纱店接化妆的新娘去了。
我和宋嶠一眼瞧见了依旧吊儿郎当的陈潇云,他也看到了我和宋嶠,当即上来一通熊抱。视线在我和宋嶠之间来回逡巡一番,下了结论:“我媳妇说得没错,你俩真是越看越配越长越登对了。”
是的,他女朋友杨新蕾当年也萌我和宋嶠的cp。现在的女孩子家家,脑子里都装得些什么东西。
“新蕾呢?”宋嶠问。“她嫌远,不愿意挪窝,一休息眼睛就黏手机上了。”陈潇云说,“兄弟结婚,带家属来也不太好吧。”“你想太多了吧,新蕾和我们都这么熟了。”宋嶠看他一眼。“就还是不好吧。”陈潇云摆摆手。
我环视一周,好像大学同学杜宇就真只请了我们仨。
我们在宴会大厅里随便寻了角落坐下,然后胡侃一通,包括过年时候那条抄陈奕迅歌歌词的告白朋友圈,大概也了解了下彼此的近况。其实陈潇云的情况根本不用问,看他朋友圈就一清二楚了,本来他家条件就不错,毕业了又签到广州,工作清闲安逸待遇还不错且爱情幸福甜蜜,成天只知道胡吃海喝,愣是圆了一整周。
大概铺垫够了,我和宋嶠开始撬陈潇云的嘴,问他杜宇到底怎么回事。如你所见,虽然我们整个宿舍关系和睦,感情甚笃,但显然我和宋嶠关系更好,而杜宇则同陈潇云更亲近。
结婚都是第一个通知的陈潇云。
陈潇云点了根烟,先是给我和宋嶠递,被我们俩都拒绝了,这才拧着眉深吸了口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还不是杜宇作死,本来安安当初破釜沉舟揣了一小笔钱和杜宇回河北创业,结果杜宇资金周转不够,就擅自动了安安的那笔救命钱,好说歹说给俩人留条后路,杜宇非不听,一意孤行,去年年底一下赔得一干二净。安安起先也是闹,但你们也晓得,他俩闹是闹,但吵不散的。可偏偏杜宇又觉得愧疚,每次安安脾气一上来口无遮拦他就憋着,后来实在憋不住就去找别的女人排遣了,结果被安安发现了,自杀未遂,心灰意冷。”
宋嶠皱眉:“是安安提的分手?”
陈潇云掸掸烟灰:“不是,杜宇提的。”
“杜宇?”“嗯。”“为什么呀?”“大概还是觉得自己没法给安安那种好日子吧。”“但他明显不知道安安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也许吧。”陈潇云长叹一声,“可惜了安安,多好的女孩啊。”
我问:“那今天的新娘是?”
陈潇云耸耸肩:“就当初差点逼死安安的那个咯。”
“天。”我觉得三观都要炸了。
宋嶠脑子往前探了探:“他们好像回来了。”
他们就是回来了。大概上午十点半。
我一半抱着凑热闹的心态去瞅那个有了身子暂时还看不出来的新娘,非常直接地下了定论:“安安更好看。”宋嶠和陈潇云附和:“我也这么觉得。”
新娘叫周亚霏,本地人,杜宇青梅竹马。她穿白色一字肩蓬蓬纱裙,时不时捂捂看上去其实还算平坦的小腹。她外形上唯一胜得过安安的大概只有身材了,非常高挑纤瘦。
杜宇向她依次介绍我们:“我大学室友,都是特好的哥们,陈潇云,宋嶠,裴郁文。”
周亚霏冲我们笑:“你们好。”
“你好你好。”“新婚快乐。”“你今天很漂亮。”
我们仨非常没默契地回笑着。
杜宇一直很忙。和周亚霏一起站在外头迎宾,耳朵上还夹着根烟,我蓦地觉着他老了许多,真的,由内而发地透着股疲倦。
不知可爱的女孩冉安现在如何。
有人拿了件白色小坎肩递给杜宇叫他披在周亚霏裸露的肩背上,杜宇照做了,可眉宇间隐着些许不耐。我想起以前安安冬天为了好看,像日本女学生似的买那种及膝盖窝的长袜配小皮鞋,上头套个毛茸茸的卫衣就出门儿了。
“我看她都觉着冷,脱了外套就裹她大腿上,她这也能跟我吵,说我太直男审美了,这袜子加绒的根本不冷,好端端的一外套裹大腿根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姨妈漏了呢。”那次杜宇回来跟我们抱怨,嘴巴撅老高了,“不过我还真不喜欢她穿这样,太暴露,明明都有男朋友的人了。”
我隐约觉着,杜宇心里还是有安安的。
开席之前,大厅里已经开始循环播放甜蜜的情侣对唱了,最前端的屏幕上滚动着杜宇和周亚霏的婚纱照。
我、宋嶠还有陈潇云被杜宇安在他初中高中同学还有几个兄弟一拨儿,陈潇云也是闲得无聊了,瞅着我和宋嶠腿贴腿肘挨肘的坐姿,啧啧两声:“你俩怎么那么久了还这么腻歪呢。”
宋嶠看我一眼,我知道我表情刹住了。
他把手脚一并往另一边收收,举起小杯子咕咕喝水,像是渴了挺久:“友好的兄弟情就这么被你亵渎了。”
陈潇云心大得没边儿,冲我扬扬下巴:“没玩新朋友?”
我笑嘻嘻:“我一没钱二没钱的,一穷二白的,自己都养不活,谁愿意跟我?”
“你把人女孩儿想那么物质呢?”“现实所迫。”“你长那么帅,我就不信没人追你。”“长得帅管饱啊?”
陈潇云摆摆手,意思是不想再跟我做争辩。他倒是没过问宋嶠的感情生活,应该是潜意识里觉得他日子过得应该挺滋润的。
我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和杨新蕾办事儿,他说:“过两年吧,还早呢,我们都还不想这么早就在婚姻的坟墓里埋半截儿。”
人和人比真是气死人,陈潇云老爸在他一毕业就在广州给他全款买了套小公寓。陈潇云自己供了辆大奔,简直招摇。
婚礼在12点整正式开始。全场灯一灭,周亚霏就由她父亲领着走上了红毯,杜宇在那头,我们这桌离得有些远,看不清他神色。
交换戒指之后在起哄中拥吻,灯光聚焦在他们俩身上的时候,我又非常多事地想到了安安。
这个世界上真的鲜少有人体会过始终被选择的坚持。
煽情阶段就是双方父母发言,然后是两位新人发言,最应景的是周亚霏开口的时候背景音乐切到了张靓颖的《终于等到你》。
她回忆如何和杜宇一起长大,自己如何暗恋他,走近他,最后终于得到他。换个角度看,其实还算挺感人,只是想着她介入的时间真不光彩,就觉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台下的人大概除了宋嶠都抻直了脖子往台上瞅,宋嶠一直在看我,我知道。因为我余光一直扫到他的视线,从杜宇和周亚霏交换戒指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底下暗暗摩挲着我的手指。
一下一下。
第55章
总的来说,是一个标准式的平常人家的婚礼。
午饭结束了我和宋嶠提出要先走了,陈潇云比杜宇反应还大:“你俩不闹洞房了?我还以为你们会和我一起闹洞房呢。”
宋嶠咂咂嘴:“看看你这人民公仆当的,全身上下都是资本主义享乐主义的腐朽气息,我们老百姓拒绝被腐蚀。”
陈潇云嘿一声,我笑着解释,因为买的就是下午两点多的票,赶回武汉刚好还能凑上晚饭,工作一周了,就指着周末能在家睡个踏实觉。
杜宇在旁边听着,起先瞧着只想挽留,一听我都这么说了,也就作罢,又是拥抱又是握手的,顿时心中又有了些伤感。
我拍拍他肩膀,说:“哥们儿,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都还年轻呢,有的就是资本。”
他听懂我的言外之意,没说啥,只是用怎么用力地锤了我胸口一拳。
宋嶠说:“下次见面估计就是你孩子的满月酒了。”
杜宇咧着嘴笑:“多的是机会呢,满月了还有一岁生日十岁生日啊。”
我翻了个白眼:“你这算盘打挺溜啊。”
杜宇嘿嘿两声:“以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