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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遥忽然记起墨惜还在浴室,便丢下手机急忙跑了进去。
一丝不挂的墨惜站在了花洒下,闭着眼睛一直在淋水,陆遥走到他面前时,他才缓缓睁开眼。
涓涓细流从他长长的睫翼流过,他一头丝绸质地的长发像披在身上的海藻。
陆遥看着快被泡发的他,急忙关上水龙头。
“你不该属羊,该属猪!”陆遥用浴巾将他擦干,裹成粽子,牵引着他从浴室跳出来。
陆遥找来吹风筒,花费了一个小时才把墨惜那一头长发吹干。
“衣服自己换。”陆遥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套不知道是谁穿过的衣服,扔在床上。
墨惜看着衣服很久,又看向陆遥,那眼神就像在说,我没见过这种衣服。
“我为什么要遭这种罪。”陆遥扶额,又帮墨惜穿上衣服。
这时,一阵风铃响起。
墨惜神色忽变,衣服穿了一半便扑进了陆遥怀里。
“他,来,了。”墨惜紧紧抱住陆遥,光滑的肌肤摩擦陆遥的身体,让陆遥一阵尴尬。
不会是甘泽来了吧?
“你躲柜……床底吧!”陆遥转念一想,又把距离柜子只有半步之遥的墨惜塞床底下。
陆遥刚走出房间,大厅的落地窗被一股外力震碎,四分五裂的玻璃和那股爆炸性的力量将他弹了出去。
“救命啊——”陆遥大喊起来,而对面房的两人,正戴着耳机坐在沙发上玩对对碰。
一抹玄黑的身影以极快地速度移动到陆遥面前,等他看清那张脸时,强将有力的手已经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陆遥的双脚正缓缓离开地面,他双手抓住那双苍白有力的手,觉得自己快要缺氧窒息了。
“放开我,放开我,甘泽,晓天,救命,救命啊。”陆遥挣扎着,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脸有一半是腐烂的,能清晰的看见凸显出来的眼珠子和表皮下蠕动着的肌肉。
然而,另一边的脸却白皙剔透,五官秀丽,非常符合现代人的审美标准。
“他在哪里?”那人,不对,那僵尸说着,红色的瞳孔就像是近在咫尺的太阳,让人不敢直视。
“你说谁啊?”陆遥依旧奋力挣扎着,可在这个力大无穷的家伙面前,他就算使出吃奶的力也挣脱不开他。
“墨惜,给我出来!”强有力的震慑让屋内的家具都颤了颤,他吼了一声,声音似男似女,像叠加着两条声线。
躲在床底的墨惜颤抖着,却始终没有走出来。
“卧槽,这该不会就是那副空棺材里的旱魃吧?”陆遥心里暗想,嘴里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破碎的窗外吹入热风,黑袍男人的白色长发被风抚上陆遥的脸,那是一种冰丝般的触感,冷得渗人。
第6章 仗义
“救命啊……”陆遥第一次感受到上吊的滋味,他觉得自己的脖子能分分钟断掉。
忽然,一阵疾风掠过,掐住陆遥脖子的男人被打出了阳台。
双脚终于落在地上的陆遥看着墨惜,刚才是墨惜一掌将男人打了出去。
男人在空中展开血蝠之翼,以极快地速度飞入屋内。
陆遥回过神时,身旁的墨惜已经不见了。
他往后望去,墨惜的身体嵌在了墙壁里,脖子被身前的男人掐住。
“胆子变大了啊。”男人的手不停地收紧,陆遥仿佛听见了骨头被掐碎的声音。
“放开他!”陆遥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敢搬起木椅就往男人手臂上砸去。
那看起来很结实的木椅,顷刻间四分五裂,只在陆遥手里留下两根木块。
陆遥往后退了几步,四下寻了寻还有没有武器。
完了,就剩下架子上的相框了。
陆遥看着那张四人合照,心想自己要完了。他举起相册挡在自己面前,闭着眼等死。
黑袍男人的目光忽然落在了那合照上,原本冷酷无情的目光有了微妙的变化,陆遥不知道在看相片里的谁,只知道他松开了掐住墨惜脖子的手,一步步走向合照。
他长长的指甲收缩了回去,修长白皙的手落在了合照上,似乎在抚摸着合照里的某个人。
忽然间,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斜斜地睨向陆遥。
陆遥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竟然仗义地一把抱住了眼前的男人,并冲着摔倒在地板上的墨惜大喊:“墨惜,你快逃!”
墨惜果然跟他爷爷一样,又听话又不仗义!嗖一下跳出阳台没影了!
被陆遥束缚住的男人似乎非常生气,他双臂往后一撑,震开了陆遥。
大门被重物砸倒,扬起灰尘。
陆遥躺在倒地的大门上,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要摔碎了。
“甘泽、晓天!你们在干什么!快来收僵尸啊!”陆遥仍不忘大声呼救,都这么大动静了,对面门的两人却跟聋了一样。
迈出门口的男人提起陆遥,像仍铅球一样再次扔了出去。
白色的墙壁坍塌,靠墙壁摆放的书架轰然倒塌,陆遥伴随着石灰穿过了那面墙壁,摔在茶几前的地板上。
陆遥抬起头,戴着耳机玩手机的两人也停顿了片刻,与他对视着。
“你们,你们两个,居然还在玩手机!”陆遥伸手指着那两个嘴巴微张的人,觉得自己再也站不起身了。
“是旱魃!”甘泽神色微变,目光变得凛冽。
他转身,伸手往天花板上一抓,八枚古铜币夹在十指指缝间。
陆遥不知道甘泽是怎样做到十指夹着铜币做手势的,那些手势让他想起火影忍者,然后他看到那些铜币像刀片一样贯穿了旱魃的身体。
旱魃停在了被打穿的墙壁前,没有再往前迈步。
晓天从竹篓里抽出一把桃木剑,咬破手指,染红剑刃。
他手持桃木剑,以剑为笔,在空中画符。
红色的符咒浮现在空中,像一道巨符,在晓天弹指间飞向旱魃。
一声凄厉惨叫刺痛耳膜,陆遥趴在地上,看着旱魃被符咒弹了出去,撞上墙壁。
轰然倾塌的声音再次响起,陆遥看过去时,两间房子的墙壁都出现了一个窟窿,看来以后串门可以不敲门了。
这时,甘泽已经用红线织成了一张网。
他纵身一跃,想要将旱魃擒住。
旱魃受了伤,并不打算硬碰硬,转身就从走廊边的窗户跳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追!”甘泽拿着剑便追了出去。
晓天回头看了陆遥一眼,就在陆遥以为他要过来扶他的时候,晓天也转身就跟着甘泽去了。
“我去,师徒同心啊!”陆遥就这样目送他们离开这间有些诡异的屋子,屋面的墙壁又掉了一块红砖,发出吓人的声音。
陆遥想要爬起身来,找个软一点的地方躺着,可他一动,便疼得不能呼吸。
看来不仅是肋骨断了,小腿可能也折了。
甘泽和晓天追到楼下,旱魃已经不见踪影。
甘泽掏出道袍内的罗盘,罗盘的指针却没有转动。
“看来走远了。”甘泽四处环顾一周,说道。
“现在怎么办?”晓天已经保持较高的警惕。
“先回去吧。”甘泽沉思几秒,说道。
因为一无所获,两人只好先回去,看看家里的毁损程度。
陆遥看着穿墙进来的两人,他们离开时他是什么姿势,他们回来时他就是什么姿势。
“喂,你还好吧?”晓天还有意地踢了踢他的小腿。
“不好!我骨折了,还不快送我去医院!”陆遥用最后的力气吼出来,然后疼晕过去了。
陆遥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脚没什么知觉,只是被打着石膏挂在床架上。
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引起了陆遥的注意,他顺着声音望向窗外。
甘泽坐在窗边,依靠着窗框搭起一只脚,他嘴里在啃面包,手里却捧着面包屑喂麻雀。
熹微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陆遥才发现他左侧的头发是剃平的,非常奇葩的铲出一个八卦图案。
晓天站在他旁边,一边啃面包一边看他喂鸟。
晓天也是看着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的少年,眼睛天真的神色和墨惜有些像,不像坐在那里喂鸟的青年那么阴鸷。
甘泽见陆遥醒了,随手将面包屑洒在窗台上,起身走到他病床对面的墙壁处。
陆遥看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飞镖盘,固定在墙上,然后提着背包走到陆遥面前,将一堆飞镖倒在他的床上。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僵尸打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们在打游戏!
陆遥内心咆哮着,脸上却露出迷之微笑。
“练飞镖吧,瞄准靶心射,像这样。”甘泽随便捡起一枚飞镖掷去,飞镖不偏不倚地落在靶心的圆心处。
“刚开始练,看着靶心,然后再试着用心去感受靶心的位置,像这样。”甘泽看着陆遥,随意捡起一枚飞镖侧着掷出去。
原先靶心处的飞镖被另一枚飞镖撞落,哐当一声落在瓷砖地板上,看得陆遥目瞪口呆。
“这里一百枚飞镖,都练完了就按铃让护士过来帮忙捡一下。”甘泽提着背包的背带,往肩后甩去,扛在肩上,“哦,对了,这些飞镖是可以对付僵尸的,万一你在医院遇到僵尸了,自己好自为之吧。”
“啊?你们去哪?你们不留下来保护我?”陆遥似乎察觉到要被这两个人抛弃,急忙伸手拽住甘泽的衣尾。
“昨天收到线报,c区出现了僵尸,我怀疑跟旱魃有关,我和晓天要去看看,顺便接点活赚钱补墙。”甘泽睨着陆遥的手,有些不客气的拍开,随后领着还没吃完面包的晓天离开了病房。
陆遥不想一个人待在医院里,但甘泽和晓天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和一床飞镖。
“强行收我为徒就算了,还一点也不仗义!”陆遥有些埋怨,一边嘀咕一边开始练飞镖。
病床和飞镖盘的距离大概有三米六,也就陆遥的身高乘以二,但陆遥的腿被固定,身体不能往前移动,几米的距离显得无限辽远。
陆遥从早上练习到中午吃饭时间,才有一枚飞镖中在靶心上。
护士给他送了饭之后,有些不耐烦地帮他捡起一地飞镖。
陆遥吃完午餐,觉得有些无聊了,就玩了一会儿手机,然后倒头呼噜大睡。
c区。
某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外,警车密布,拿枪守在门口的警察们,都不敢往里面走。
一辆出租车停在警车旁边,甘泽扛着背包站出来,他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付了钱的晓天关上车门,急忙跟上甘泽的步伐。
“你们来干什么?”几个警察上前拦住了跨过警示线的两人。
“协助警方办案。”甘泽展开掏出的皮包,上面有一张协助组的证件。
守在门口的警察见到了证件,便放他们进去了。
阴森的寒气聚集在地下停车场内,四周光线晦暗,非常适合见不得光的僵尸隐匿。
晓天掏出八枚铜币,分别放在停车场的八个方位上,甘泽拉开背包拉链,披上了道袍。
几枚零散的铜币经过甘泽的手,变成了一柄铜钱剑,剑上由红绳为引。
脚步声从甘泽身后响起,一只手悄然落在了他的肩上。
甘泽拽住那只手,一个过肩摔,将身后的老头从后面抛到前面地上,一脚踩上他的胸膛。
“老于?”甘泽一怔,急忙松脚,伸手将地上的老头扶起来。
“哎哟,我的一把老骨头都要碎了。”老于从地上爬起来,忽然双瞳紧缩,盯着甘泽身后的方向。
甘泽没有回头,但手中的铜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