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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笑眯眯的,“那就先谢谢孟哥了。”
接下来半个多月,余年行程都很紧。要注意着EP的后期制作,要写歌,又连着泡在棚里拍广告海报,经常都凌晨才收工。不过每次回家走出电梯,一抬头就是满目星河,又会觉得疲惫尽消。
二月七号的半夜,郁青一个电话打过来,“年年,钱凑够了吗?”
余年才刚到家,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没掩饰疲惫,“嗯,差不多了,孟哥一口气帮我接了三个代言,代言费都给的不吝啬,公司分完,还剩了不少,协会正好又结了一笔版权费。”
“那就好,今天消息确定了,拍卖会五天后在叶城举行,你提前把行程排出来,还有机票也先订好。”
“嗯知道了,这两天忙完,我正好也会空一段时间。”余年喝了口温水,润了润喉咙,看看日历,忽然想到,“快过年了,姐你今年准备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就在剧组过了,拍戏日程紧得很。而且家里老头子左拥右抱的,我前两天看新闻,说是又换了个相好的,是个比我还小两岁的模特。老牛吃嫩草,看着就想动手揍人,为了保持住淑女风范,我还是不回去了。”
郁青没好气地说完,问余年,“你呢?你回老宅?”
“应该是吧,到时候再看情况。”
郁青“嗯”了一声,又叮嘱,“反正,要是你觉得孤单了,就来剧组找我一起过年,姐包你来回机票钱!”
余年笑起来,“好!”
二月十三号,余年提前跟孟远调了日程,乘早班飞机,下午就到了叶城。
叶城正下雨,到处都是雨雾,湿湿冷冷的。余年裹着黑色羽绒服,扣了顶鸭舌帽,戴着口罩,也不算打眼。
到了拍卖会场,礼宾验过邀请函后,将他带进了内场。
刚走进去,就接到了古益延打来的电话。
“古爷爷?”
古益延笑呵呵的,“到会场了吗?”
余年找了僻静的角落站着,笑着回话,“您怎么知道我在现场了?”
“我怎么不知道?上次云浮松鹤瓶那一场竞拍你都在,《醉马游春图》要上拍,你能不在现场?”古益延感慨,“当年修宁先生立誓,要将这些宝贝都带回国,可惜没能如愿。幸好,他有你这个好外孙!”
余年不太好意思,“古爷爷您过奖了。”
“我可没过奖,对了,老了记性不好,我打这个电话是要跟你说,你去找找甘馆长。”
“是宁城博物馆的甘州馆长吗?他也来了?”
“对,就是他,时间还早,你去跟他聊聊。”
余年按照古益延提供的包厢号敲开门,过来开门的是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人,对方很客气,“是余年吗?”
余年礼貌点头,“对,是古爷爷让我过来拜访的。”
进到室内,案几上燃着香炉,一个身穿对襟盘扣衫的中年人笑道,“是余年吧?”他略显清瘦,眼神很温和,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余年走近,礼貌握手,“您好,这次冒昧打扰了。”
“有什么打扰的,你坐。”等余年坐下,甘州细致地沏了杯茶,递给余年。
喝完茶,没说什么场面话,甘州开口道,“我也就直说了,这次拍卖会,有一件青铜器会上拍,你应该知道,礼器中的重器。”
余年眼睛微微睁大,“是不是以云雷纹做地纹,凸出器表的主题纹是夔纹那件礼器?”
甘州含笑点头,“你果然知道,对,就是这件礼器。”
余年帮甘州倒了杯茶,“外公跟我提起过,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是啊,”甘州接下茶杯喝了一口,叹息,“从前有幸和修宁先生说起过这件青铜礼器,修宁先生也曾评价,此乃国之至宝,却飘零海外,不得归家。”
他看着香炉袅袅上升的青烟,语气微沉,“这件礼器对我们意义重大,却在一百多年前,被古董贩子倒卖,流落到了海外,之后在多人手中辗转。这次上拍,可能会是这件礼器前后五十年唯一的一次上拍,如果不能拍下,又会错过。”
余年握了握手指,“那您这次有把握吗?”
“有八成的把握,这次我们多方筹集了一笔巨款,应该能顺利买下。”甘州注视着余年的眼睛,“所以这一次我们这边,没有余款能再参与《醉马游春图》的竞拍了。”
余年懂了甘州的意思,“您是说,会是有人抢吗?”
“对,一个法国的收藏家,之前就放出消息,对《醉马游春图》势在必得。当然,我们不确定这消息是真是假,但你还是要心里先有个底。”
“好,”余年重重点头,“您放心,我会尽全力。”
甘州拍拍余年的肩膀,没有说话。
回到自己的包厢,余年想了想,还是先给郁青发了条消息,“拍卖可能不会太顺利,要是价格太高,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郁青回得很快,“你随意发挥,钱不够了跟我说。”
余年做了个深呼吸,回道,“好,谢谢姐。”
和甘州说的一样,《醉马游春图》并不顺利。拍卖会过半后才上拍,起价就是八百一十万,之后不过两轮竞价,就上了千万的坎。
四轮竞价后,只剩了余年和那个法国的收藏家。
余年喝了口清茶,舌尖是微微的清苦涩意。他眉目淡定,在对方出价后,再次举牌,没加一百万,而是直接加价三百万。
这一次,槌响两次后,对方才再次出价,加了两百万。
余年脑子里飘过一大堆数字,心道,这次过了,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吃不起肉了。
但手上还是毫不犹豫地举了牌,又加了三百万。
终于,槌响三声,竞价结束。他赢了。
余年坐在椅子上,轻轻吁了口气。
云雷夔纹青铜礼器最后一个上的拍,作为压轴,起价便是八千万。经过漫长的多方竞价,才终于以1。4亿的价格拍下。发现最后是由甘州拍下,余年心里的大石也跟着落了地。
结束后,余年又到了甘州的包厢,甘州没掩饰,抖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眼眶微红,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买回来了!”
余年微笑,“嗯,买回来了。”
两人年龄相差近三十岁,却在这一刻,相视而笑。
回程的路上,余年跟郁青通电话。郁青听他语气轻松,笑着打趣道,“欠了这么大一笔钱,还笑这么开心?”
“嗯,心情特别好。”余年看着窗外的夜雨,拢了拢厚外套,语气轻松,“我回去收拾收拾,托荣叔叔把能卖的卖几件,再努力接工作,早些把欠你的钱还上。”
“行,但你也别太累,对你姐来说,这笔钱,也就是少买两辆跑车的事情,不急。”
“嗯,我知道的,姐你别担心。”余年心里清楚,情感不该拿金钱来消耗,而且郁青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好,那你回程路上注意安全啊,不说了,该我拍了。”
第二天,余年去公司跟孟远说事情处理完了,孟远没有多问,见他脸色不太好,关心道,“没睡好?要不要在沙发眯会儿?”
“不用。”余年揉揉眼睛,“我精神还不错,不怎么瞌睡。”
他昨晚把《醉马游春图》放进保险库,回家后,辗转到凌晨也睡不着,干脆起来拿了纸笔,连夜清点东西。
最后选了七件出来,在心里默念“对不起了我的列祖列宗们,我得把你们用的两方砚台、收藏的五套古书卖出去了。”
念了三遍,才联系了荣岳,约好时间估价。
孟远点头,“那行,对了,别忘了,下午要做个直播,十分钟就行,就和粉丝聊聊天。”
余年点头应下来,“没问题。”
下午三点,余年在保姆车上开了直播。进频道的人数比上一次多了快一倍,左下角的数字还在一直上涨。
他没再关注其它,朝镜头笑着打招呼,“下午好啊,我现在在去拍海报的路上。”
见弹幕上有人在问是什么海报,余年记得已经官宣过了,便回答道,“是芙纳诗的矿泉水,至于海报是什么风格的,暂时保密,等广告投放后,大家就能看见了。”他将镜头朝向车窗外,又调回来对着自己,“对,最近天气不好,降温降得厉害,记得加衣服啊。”
这时,手机屏幕再次暗下来,很快,页面上跳出了一行彩色大字,“用户年年有余赠送给主播余年钻石X100”,接着,连跳数次。
“——卧槽这到底什么神仙土豪!每次直播都来刷存在感!我膝盖一软,又跪了!”
“——啊啊啊又是九百九十九颗钻石!啊啊啊我疯liao!”
“——大家都是追星,为什么就你这么秀?!大佬,你看我跪得标不标准!”
余年想起谢游在电话里说的,“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眉梢眼角自然地流露出笑意,“这位叫年年有余的朋友,最近降温了,照顾好自己,不要生病了。”
第51章 第五十一块小甜糕
没想到余年话刚说完; 屏幕再次暗下来——谢游又砸了九百九十九颗钻石。
看着炸了一样的弹幕,余年别开脸; 笑了出来。他拿过自己的手机; 手速很快地给谢游发了信息过去; “大概,我明天要上头条了。”
谢游没回。
余年轻笑——这是心虚了?
一直到余年拍完芙纳诗的海报; 手机都没有动静。想了想,余年又发了一条“海报拍完了; 收工”信息给谢游。
这一次,谢游秒回,“好好休息。”
余年看完内容,握着手机笑出声来。
跟工作人员一起吃过晚饭; 再次确定不用再补拍; 余年才乘车回了家。没过多久,荣岳也到了。
“荣叔叔,好久不见了。”
把人迎进门; 余年又找出青瓷茶具替荣岳沏了一壶茶,双手递给荣岳。
余年笑道,“您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 就是天气冷的厉害,咳嗽又犯了; 不过比去年好些,说不定明年就不咳了。”荣岳接下热茶喝了一口,含笑打量余年; “不错不错,气色好,好像又长帅了!”
他说起正事,“《醉马游春图》拍回来了?”
余年点头,“嗯,拍回来了。”
“我才听甘州馆长说起,这次不容易啊,竞价都竞了好几轮,价格上漂了不少。”
“对,比我预估的高了些。但就这幅画本身的价值来说,这个价钱没什么问题。”余年坐姿规整,坦然笑道,“所以我钱不够,还另借了一大笔钱。估摸着得转几件东西出去,才能填了这窟窿。”
荣岳大致能推出余年说的这“一大笔钱”是多少。想到这几年,他轻叹,“《江山连雨图》,《仕女图》,山水纹鱼尾瓶,幽鸟鸣枝玉樽,云浮松鹤瓶,再加上这一次的《醉马游春图》,九件已经带回来六件了,真的太难为你了。”
余年笑着摇头,“没什么难为不难为的,反倒是因为有这个目标,会让我更努力,变得更厉害一点。”
茶水烟气袅袅,余年眉眼澄澈,“其实外公在临走前,曾叮嘱过,他不希望他的心愿成为我的桎梏,人生不长,我应该随心过日子,自由自在,外婆也说过类似的话。”
余年歪歪头,“但,怎么说呢,我从小的所见、所闻、所学告诉我,我必须要这么做。”
他笑道,“大概就和荣叔叔你一样,进了这个坑,就爬不起来了。”
荣岳瞪眼,“还打趣起你荣叔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