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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师……”
“没你想得那么贵,”苏倾奕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再说,生日嘛一年就一次。”
其实这块手表是苏倾奕跟周松民打听完贺远生日的第三天就买好了的。那晚贺远加班,两人没约见面。下课以后苏倾奕一个人去了滨江道,转了几个商场也没有看上眼的东西,溜达到和平路时,刚巧路过方耀平的店,想到好像没见贺远戴过手表,当下便进了店。
方老有些日子没见过苏倾奕了,见人来了十分高兴,聊到兴起时干脆将自己最近的收藏拿了出来。并不都是名贵的手表,也有不少纯粹是因为喜欢才留作欣赏。
苏倾奕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块——倒不是因为它有多出众,只是它跟自己常戴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皮质表带的颜色不同,他的那块是褐色,这块则是全黑的——软磨硬泡了半天,又应了两顿饭,方老才一脸不舍地同意让给他,即便如此,也依然花了苏倾奕三个月的工资。
“苏老师,这个还是太贵重了……我……”
“你不喜欢?”
“不是不是,我喜欢……但就是……”贺远十分为难,老实说,他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收过如此贵重的礼物。
“喜欢就行,”苏倾奕笑眯眯地看着他,“这块跟我那块很像,我一眼就看中了。”
贺远一听这话才咬咬牙收了下来,不过还是多问了句:“苏老师,那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去年的过完了,今年的还早呢。”
“这叫什么话,等于没问。”
苏倾奕盯着贺远看了几秒,突然抬手好似轻薄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我生日在冬天,放心吧,到时候会跟你讨礼物的。”
“……你又勾我是吧?”贺远一把拽住了那只在自己脸侧捣乱的手。
苏倾奕见状却立马把手抽了回来,面上也换了副佯作不知对方在说什么的表情。
“现在装不知道……”贺远挑挑眉,再次拽过那只见好就收的手,挪到自己已经又起了反应的地方,一脸坏笑道,“你问问它,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你……”
“我什么?谁叫你又撩。拨我的。”
“谁撩……那什么你了?”
“还不承认?你没撩。拨……那它怎么这样了?”
这句话贺远是故意贴在苏倾奕耳侧说的,话音还未落,苏倾奕果然已有些受不了,身子不由自主颤了几下之后,便再说不出逞强斗嘴的话来,归齐还是遂了贺远的愿,两人又折腾了小半宿才睡过去。
这周礼拜五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松民问贺远要不要去市里的工人业余机械学校参加学习,说这可是个好机会,一般人还真未准能有这个资格——贺远好歹念了一年高中,在厂里算是文化水平高的,要像孟晓坤那样的去也只能去文化补习班。
贺远听见这个消息自然是一百个乐意,可又有点担心这样会把仅有的休息日也给占了,那他跟苏老师岂不是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了。
后来还是周松民解释说是每周一、三、五晚上上课,外加一句说到他心坎里的话:“你不是正好跟苏老师熟么,回头上课要是有啥不明白的还能跟他请教请教,多好的事儿,可别错过了,这往后评级涨工资肯定都有好处,师父还能糊弄你不成?再者说,多学点儿东西准没错,说不定将来能考个技术员啥的,你还真认头一辈子当工人?”贺远这才连连点头答应下来。于是,五月下旬,他再次坐进了久违的教室。
这样上班又上课的日子很忙碌,也很充实,转眼月历又翻了一篇。六月的第二个礼拜天,天气还不算太热,贺远本打算两个人一块儿出去走走,可苏倾奕因为教研组临时有份资料要整理出来,一时腾不出时间。贺远无奈,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宿舍跟他一块儿看书学习。
最开始,贺远心里一直惦记着窗外的好天气,根本看不进书,可瞧着被自己挤到字台侧面,坐在床头都能心无旁骛的苏倾奕,又实在不好意思再提别的,只好强捺下心头那点浮躁,硬逼着自己集中精神。不过看着看着,倒也真静下心来了,一口气做完了整周的作业,余下几道琢磨了半天仍旧毫无头绪的题目,打算待会儿再请教苏老师。
贺远端过茶杯浅浅地抿了几口,顺势扫了眼斜对面的人,只见苏倾奕正神情专注地盯着手前的资料,眼珠随着阅读的字句不时地移过来移过去,持笔的手偶尔在资料上划上几道,添几个字。他索性搁下了茶杯,手肘支在桌上,侧撑着头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明明已是印在脑中一般的面庞,却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苏倾奕看完一页资料正准备翻页,余光冷不丁感觉到了贺远的视线,抬头一看,果然见他正一脸春。色地看向自己,心想这人指不定脑筋又歪到哪儿去了,当下也把笔往桌上一撂,回望过去,揶揄道:“好看么?”
贺远挑了下眉毛:“你指什么?”
“你觉得呢?”
“我觉得……”贺远边说话边不正经地探身摸了摸苏倾奕的手,“这书还挺好看的。”
“书在桌上呢,你盯着我做什么?”苏倾奕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我脸上又没字。”
贺远没像往常那样追着人把手拽回来,反倒身子往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你脸上是没字儿,可我现在一看书就满脑子都是你,你说怎么办?”
苏倾奕表情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避实就虚道:“你自己走神,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走神,你不知道?”
贺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半点调侃意味,面上也未带笑意,比平日略低了几分的音色听得苏倾奕心跳瞬时就快了几拍,待对上他略闪着情。欲的目光,便更有些躁热,可一想到自己大白天就满脑子胡思乱想,又觉得实在不像样,末了只得暗叹口气掩饰地嗔了句:“……别耍贫嘴。”
贺远也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故意忽略了对方语气的不自然,突然又换了话题,道:“苏老师,你这都看了半天资料了,不累么?”
“……还行。”
“那你换换脑子,给我讲讲这两道题?”
“拿来我看看。”
“别介,你坐这儿吧……”贺远站起身,把椅子让给了苏倾奕,自己立在他身后,“这么着我看得更清楚。”
苏倾奕回头瞟了他一眼,也没在意,低头看起了题目,半分钟后,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起来,一边写一边给贺远作解释,结果一道题目都讲完了也不见身后的人有反应,以为他是没听明白,便回头问了句:“你听明……”
贺远半弯着身子跟苏倾奕保持同样的高度,他这一回头,两人的嘴唇正巧贴到了一起。苏倾奕下意屏住了呼吸,贺远倒似完全不惊讶一样,就那么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的唇。瓣,温热的鼻息喷在苏倾奕的脸上,惹得他身子一阵阵发麻,终于忍不住挤出了一个字:“你……”
贺远顺着对方因为说话而微微张开的唇。缝,将舌尖探了进去,略勾了几下便引得另一条舌头主动缠了上来。这么着腻了一会儿,仿佛还觉得不够,贺远突然一把将那条舌头的主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箍进自己怀里,嘴上也同时吻得更加用力,直到对方被逼得溢出了几声呜咽才松开他。
“你今天……还回去么?”苏倾奕缓着气,喃喃地问了句。
“回吧,明儿你还得上课。”
贺远心知他是什么意思,两人自打有了肌肤之亲,还从未做到过最后一步,起初是苏倾奕不想进展那么快,现在却是贺远舍不得了,他想着还是等到苏老师正式放了暑假以后再说,免得他站讲台太过辛苦。
结果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倒惹来苏倾奕一通调侃,说这种事怎么还有计划着来的。可说是这么说,自那之后有好几堂课上,他都讲着讲着就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这个话茬,当下便是一阵面热心跳,差点连板书都写错了,只好一面暗自平复心绪一面无奈自嘲,大抵是食髓知味了吧,不然怎么会如此不分时间场合地思绪乱飞呢。
不过眼下见贺远依旧没改口风,苏倾奕也不好再说什么,末了点头应了一声:“好吧。”
傍晚,两人一道去学校食堂吃了晚饭,饭后又一路遛达着送贺远去车站。
“听说二池新整修完,等放暑假了咱们也去看看?”等车的工夫,苏倾奕突然提了一句,“对了,你会游泳么?”
“你是跟我开玩笑还是瞧不起我?”贺远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一海河边儿长大的,不会游泳不是笑话么。”
“那正好,到时候一起去呗。”
“行,说定了。”
第24章 第24章
既已商量定了去游泳,两人便各自抽空去办了体格检查合格证,又找单位和保健站分别盖了公章——那年月没有这个凭证是不能进游泳池的——待苏倾奕学校正式放了暑假,第一个休息日便一道去了二池。
两人买了票存好衣裳进去时,泳池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嬉笑打闹。由于正值暑假,以孩子居多。贺远见苏倾奕进场以后并没有立刻下水,而是先在池边做起了热身准备,颇有些惊讶道:“苏老师,我还以为你不擅长运动呢,这模样儿瞧着还挺专业。”
“是不怎么擅长,”苏倾奕惭愧地笑了笑,“不过中学时学校有游泳课,也就学会了。”
贺远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摇头“啧”了两声:“苏老师,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儿?”
“你还想知道多少?”
“你所有的事儿我都想知道。”
“还挺贪心,”苏倾奕翘着嘴角小声嘀咕了句,回头看了看浅池,觉着人有点多,冲贺远提议道,“要不咱们去那边吧?”
“行啊。”
苏倾奕说的“那边”指的是另一头的深池。深池与浅池不同,并不对所有人开放,必须“测红带”合格才能下去。所谓“测红带”就是把体检合格证交给负责测验的工作人员,下到深池这边,先双手高举踩水三十秒,再游一百米,身体一切正常即算合格。这点难度对于两人都不算什么,轻松便过了关。
贺远还是头一回看见苏倾奕游泳的样子,标准的自由泳姿,手臂舒展着挥动向前,双腿有力地打着水,腰。臀线条随着水花起伏若隐若现。他在池边踩水看了好一会儿才一个猛子扎下去,朝苏倾奕追了过去。
苏倾奕已经好几年未曾下过水了,耐力不比当年,加上刚才测试时耗了些体力,眼下没游出多远便停了下来,靠在池边轻促地喘着气,贺远从他身后靠了过去。
“苏老师,这么快我就又发现了一点以前不知道的。”
“哪点?”苏倾奕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贺远稍微凑近了些,在苏倾奕耳边意有所指道:“你这胳膊腿都这么灵活,是不是腰也该挺软的?”
苏倾奕一听,面上顿时就烧了起来,身上的力气也跟着泄。了一半——这句暗示性十足的话他再傻也听明白了——心头一阵撞鹿,却又不肯表现出来,故作淡定地回了句:“贺远,你的体力也让我惊讶,这么快就追上我了。”
“我体力有多好,你不是知道么?”贺远闻言却是半点也没不好意思,说完这话甚至还没皮没脸地又补了一句,“哦不对,知道得还不够彻底。”
“…………”苏倾奕瞥了他一眼,红着脸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