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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蛟就这么沉默的看着谢知味,他棕色的头发,凌乱的遮住了眼睛,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红艳艳的嘴唇抿成一个紧绷的弧度,整个人都在散发出一种如同冰雪一样的气息,仿佛他已经不是人,而是山中复仇的雪妖。
谢知味慢慢的移动目光,忽然注意到了天花板上的照片,那是他刚出生不久时的模样,小小一团,被放置在婴儿床上。
林茹云那里是没有谢知味小时候的照片的,那时候的谢安因为谢知味的原因和林茹云大吵一架,半年没有给林茹云经济资助,而林茹云,则从一开始对谢知味的期盼,变成了浓浓的厌恶甚至于憎恨。好在这样的情绪,在谢安接受了谢知味之后,稍微好转了一些。林茹云不再恨谢知味了,她只是当做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谢知味盯着那张照片着了迷,他也曾经想过,他是不是也会有这样一个儿子,或者女儿也可以,小小一团,被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着,逐渐睡入梦乡。
但谢知味的梦想最终也没有实现,就像谢蛟得到谢家的梦想一样,都是水中月镜中花。谢知味上辈子在许之山后,便和一个女人结了婚,那个女人也曾怀过他的孩子,但最终孕中的她还是死于意外,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谋杀。
“颗颗。”谢蛟道:“你在看什么,为什么不看着我?”
“……”谢知味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他觉的呼吸都非常困难,谢蛟的声音虽然进入他的耳朵,却无法让他理解,那些话语变成了无意义的音符,谢知味听不懂。
“颗颗。”谢蛟又叫了一声。
谢知味睁着的眼睛,随着这一声温柔的颗颗再次闭了上来,他太累了,只想睡一觉,一个人,安静的睡一睡。
谢蛟没有再折腾谢知味。他抱起谢知味,去卧室的浴室里洗了个澡。
温热的水冲刷掉了那些污浊的液体,谢知味乖乖的靠在谢蛟的怀里,像个无助的孩子。
然而谢蛟即便在这时也无法欺骗自己,他怀里的这个人,不是什么孩子,而是个恶棍。
谢蛟敢确定,如果谢知味一旦找到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杀掉。并且在他死掉之后,理所当然的接手关于谢家的一切。
他们都是这样的人,所以异常了解对方的想法。
谢蛟把谢知味放到了床上,搂着他,就这么渡过剩余的夜晚。
这个没有朋友,没有蛋糕,更没有聚会的十九岁生日,同那个十八岁生日一样,会永远的记在谢知味的心头,这份谢蛟送给他的“大礼”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
第二天他醒来之后,毫不意外的发现自己又躺在卧室里打点滴了。
“小少爷,您醒了?”守在他身边的人不是谢蛟,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有哪里不舒服么?”
“水。”谢知味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小的可怜,而嗓子也像是着火了一般剧烈的疼痛着。
那人端来了一杯温水,喂给了谢知味:“大少爷那边有些事,过一会儿就来。”
……我宁愿他死在半路上,谢知味喝完水,又闭上了眼睛。
“小少爷。”那人犹豫片刻,还是道:“大少爷吩咐您醒了先喂您吃饭,再把药给吃了……”
“药拿来。”谢知味懒洋洋的道:“我不想吃饭。”
“可是那药是饭后吃的。”也不知道谢蛟到底吩咐了些什么,那人说话格外小心翼翼。
“是粥么。”谢知味道:“我只想喝粥。”
“是粥,薏米粥。”那人道。
谢知味虽然没有胃口,却绝对不会和自己的身体作对,谢蛟在想什么谢知味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好好活着,活到谢蛟被他弄死那天。
谢知味喝了粥,又把药吃了,准备继续休息,却看见谢蛟推门进来了。
“怎么样。”谢蛟道:“饭和药吃了么?”
“小少爷刚吃了。”那人手里正好端着吃的差不多的粥碗:“正准备睡觉呢。”
谢蛟闻言点了点头,示意那人先出去。
谢知味嗓子疼,也失去了和谢蛟拌嘴的兴趣,所以只是沉默的看着谢蛟,什么话也不打算说。
“三天后有个聚会。”谢蛟还是先开了口:“你和我一起去。”
“以什么身份?”谢知味道:“你的宠物?你的弟弟?”
“谢家只有我一个儿子。”谢蛟这句话,算是回答了谢知味的答案。
谢知味瞬间明白过来谢蛟想要干什么——就像上次带他去见谢安一样,这是谢蛟要彻底毁了他上位的可能。或许有人会因为他是谢家的私生子想要巴结他,但绝不会有人会从心底里尊重一个同自己哥哥乱搞上位的宠物!
“你真的要逼死我?”谢知味道。
“你真的会去死?”听着这句话,谢蛟却笑了,他之所以敢这么折腾谢知味,就是知道谢知味绝不会自杀——实在是逼急了,谢知味大概会找个人来捅死他,而不是选择自己从楼上跳下去。
“我会杀了你。”谢知味道:“然后自杀。”
“不,你会杀了我。”谢蛟道:“然后争取减刑。”
“……”谢知味没反驳,谢蛟说的是对的,但他可能会先考虑一下逃亡,如果不可行再选择自首。
“所以你要乖乖的。”谢蛟摸了摸谢知味的头:“别惹我生气。”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生气?!谢知味想,说不定哪天我吃了蒜你和我接吻嫌口臭就生气了呢。
“不要私底下做什么小动作。”谢蛟的语气是温柔的,可是他的眼神在告诉谢知味,他绝不是在开玩笑:“不然,你真的会很惨。”
谢知味心中一凜,有些怀疑是不是谢蛟知道了他找侦探所的事。然而谢蛟对此却只是一笔带过,再重申了一下三天后聚会的事情,便离开了。
谢蛟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谢知味想,如果他知道,为什么要装不知道?难道是想给他给改过自新的机会?不……不可能,依照现在谢蛟的性子。要是真的知道了,肯定会直接给他惩罚,而不是事前警告。
谢知味非常清楚,谢蛟做的这些事想达到的目的——他想让谢知味怕他,怕到骨子里,把恐惧这个字眼刻入灵魂,无法反抗,乖乖的成为他的娈宠。
但那可能么——那当然不可能,如果谢知味只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大概他会害怕谢蛟的这些手段,可惜,他已经经历两世,足足三十八岁了。
不过即便如此,谢蛟让谢知味所看到的那一屋子照片,却依旧让谢知味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胆寒。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你会害怕么?是个人都会害怕,谢知味也不能免俗,但是他却告诉自己,谢蛟监视的是重生前的谢知味,而不是现在的他。
想了太多的事情,谢知味又昏昏欲睡的闭上了眼,迷蒙的陷入了不适的梦乡之中。
40孩子咳嗽老不好
每和谢蛟做完一次;谢知味几乎都像是要丢掉半条命。
从十八岁生日那晚开始,谢知味似乎就完全陷入了做一次病一次;病好了继续再做的诡异且痛苦的循环。
这一次也不例外;或者准确的说;他病的比上一次还严重些。
发烧;咳嗽;浑身酸痛,几乎连说话都觉的困难;三天之后,谢知味的病依旧没有好转,低烧不退,甚至隐隐有咳出肺炎的征兆。
然而谢蛟对此毫不怜惜,在把精神萎靡的谢知味抓到去聚会的车上之后,他十分温柔的笑了:“颗颗,你以为你生病了,我就不会带你去了?”
谢知味低着头没说话。
“洗冷水澡洗的舒服么?”谢蛟不紧不慢道:“晚上故意打开窗户吹冷风舒服么?还是你觉的只喝凉水比较舒服?”
草,原来都被知道了,谢知味暗中磨牙,他本来想着如果病加重,那么谢蛟大概是不会让他去那个所谓的聚会,然而谢知味显然小看了谢蛟的决心。
“我就喜欢看你折腾。”谢蛟脸上温柔的笑容淡了下来:“特别是折腾半天,却什么都得不到的模样。”
谢知味没说话,只是又咳嗽了几声。
车缓缓而行,两人不再说话,谢知味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隐隐有些昏昏越睡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聚会地点。
如果要说谢知味在来之前,心是凉了半截,那么进到大厅的他,心是彻底的凉了。
在来之前,谢知味一直以为这是个普通的聚会,来的也大多是些无足轻重的人,然而他在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时,彻底明白过来,谢蛟是认真的——是认真的,想彻彻底底的毁了他。
谢蛟一直扶着谢知味的肩膀,在察觉出谢知味身体小小的僵硬时,才状似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幽深,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这个聚会是私人性质的,来的人自然也和谢蛟一个层次,谢知味环视一圈,看到了不少上辈子熟识的面孔,他的心越发沉了下去。
“谢蛟,你来了。”就在谢知味沉默之际,一个声音忽然叫住了谢蛟,谢知味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秦淮泽。
“这位是?”秦淮泽看向了谢知味。
“我朋友。”谢蛟的人前一直不假言笑,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在面对秦淮泽的时候都说得上冷淡,然而这种本该十分傲慢的态度,却因为他那张漂亮的脸和优雅的气质,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难道是你的伴?”秦淮泽故作玩笑:“你可以啊,平时看你不显山不露水的,一来就这么重口。”
这话说完,秦淮泽等着谢蛟的反驳,然而他却注定要失望了。
谢蛟不但没有反驳,反而,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那弧度小的让人几乎怀疑那是不是错觉,但秦淮泽可以非常肯定,谢蛟点头了。
“……”秦淮泽脸上一向标准笑容,忽然有些维持不下来了。
谢知味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突然有些佩服谢蛟,居然能在进场第一时间就给他拉到这么深的仇恨值。
秦淮泽,上辈子谢知味对这个人很熟悉,他是秦家的独生子,因而地位和家世丝毫不逊于谢蛟,而同谢蛟那个在法国了无音讯的母亲相比,秦淮泽的母亲,更是溺爱他到了一种极端的地步。她在秦淮泽出生前算便去算了一卦,算命的说他命中缺水,于是取了个秦淮泽的名字,又因秦淮泽早产,自幼体弱——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家里人都会无条件支持。
说来也奇怪,被这样养着的秦淮泽居然没被养废,除了颜控一点花心一点之外,其他方面的能力都不差。
谢知味被秦淮泽的眼神盯的浑身难受,于是只有朝他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笑容。
“谢蛟,你这是玩玩,还是认真的?”秦淮泽状似开玩笑道:“就算你喜欢男人,为什么不选我呢?”
谢蛟没答话,眼神冷漠的看了秦淮泽一眼,就好像在告诉秦淮泽——我选你的前提是,我首先要对你有兴趣。
“唉,算了算了。”秦淮泽无奈的摇头:“看来我是没这个机会了。”他们这个圈子,玩女人也好,玩男人也罢,都是常态,反正都到最后都是要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的,婚前怎么玩都无所谓——当然,前提是别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