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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凉心里倍儿开心,接着问:“那有没有带过什么男人回家,除了现在我认识的,有没有我不认识的。”
刘姨:“都是修远的工作伙伴,坐半天就走了。”
程凉的心飘到云彩眼儿了,说不定他还是俞修远的初恋呢!!据说gay谈恋爱也是很艰苦的,遇到一个合适的不容易,老天爷对他俩不薄啊。
他心里偷着乐,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刘姨继续道:“不过还有一个不是合作伙伴。”
程凉的心刷一下就揪起来,心想不是初恋也可以,是最后一任也行。
“那这个不是合作伙伴的是谁?”程凉好奇。
“你俩长得可真像,要不是你俩不一个姓。我一直以为你俩是兄弟俩呢。不过、那个可怜的小伙子这儿有病。”刘姨指指肝部。
“肝……癌?!”
“这小伙子叫梁朔,大家都叫他梁梁。我来这当保姆就是为了照顾他,一年前,他病情严重,必须得住院观察。这小伙子搬出去后,一直再也没回来过。我也没跟修远打听,看着这小伙子对修远挺重要。万一这孩子要是出什么事,我打听着,修远心里不好过,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刘姨并不知道程凉跟俞修远的关系,她的思想很旧,对同性恋也没有什么认知。她看程凉脸上神色不对劲,又开始跟程凉说起其他轶事。
刘姨后边的话,程凉没有再继续往下听,愣愣地问了一句:“刘姨、你有他的照片吗?”
“没有、修远的房间应该有,他的房间一般都是他自己打扫,我就进去过几次。看见房间中央挂着那孩子的照片。”
刘姨后边又跟程凉说了很多,程凉敷衍了事地答应着,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小伙子长什么样,应该不会一模一样,他才不会是替身,他打消着自己脑子里最坏的想法。没准儿,人家俞修远就是喜欢他这种类型的人。
刘姨下班走后,程凉一个人在俞修远阁楼门前来回徘徊。他要不要进去看看,他要不要进去看看那张照片。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程凉,他去拧俞修远的门把手。
然而这门把手却是锁死的。
程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如果不是屋子里放了什么不敢让别人看到东西,为什么会锁门呢
程凉盘腿坐在俞修远门前的地毯上,脑海里装的全是疑问,俞修远是不是在骗他?他是不是只是一个替身?如果那个梁梁去世了,他这个凉凉就上位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让他心心念念地男人站在了他面前。
男人西装革履,新闻发布会上的装扮都还没有卸下去,整个人看着格外丰神俊朗。他手里提着一个便当袋子,向程凉走过来,弯腰摸了摸他的头,“怎么在这坐啊,今天在外边吃饭,有家餐厅的鱼羹做得特别好,我给你带了一份。”
程凉坐在地上没有抬头,闷闷地质问俞修远,“为什么你的屋门是锁着的。”
俞修远看得出程凉的不对劲儿,心想,难道是因为凉凉今天进不去他的屋子就跟他赌气?于是,笑着把程凉从地上扶起来解释道:“我出门前习惯把门锁上,我不太喜欢别人动我东西。”
“你的东西?”你的什么东西,梁梁的照片?程凉脸上写满了不悦。
怎么生这么大气,俞修远把人抱在怀里顺抚了几下,“不过以后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我把房门钥匙给你,你想怎么进就怎么进。”
程凉苦笑,他这个即将卸任的准男友真会哄人。
“我现在带你去看看,看完你今晚就要在我这睡了。”俞修远暧昧地舔了一下程凉的嘴唇。
程凉面无表情,眼神略有闪躲。
最终、俞修远还是带着他来到了这个让他好奇心疯长的屋子。
正如刘姨所说,屋子里果然挂着一张“照片”,只不过那不是照片,那是巨幅油画,应该请的是一个很贵的画师,画工精细到几乎可以看见那人脸上的汗毛。
而这个人跟自己已经不仅仅是像了,而是一模一样。
程凉扶着墙,胸口好像塞了一块大石头,闷得他喘不过气。
“俞修远、他是谁?”程凉指着巨幅油画。
俞修远眼里带着宠溺和调笑:“你看不出来是谁?是我老婆啊。”
“你老婆……”程凉心里一阵抽疼,你老婆是凉凉还是梁梁。
“你老婆……是谁?”
“你啊~”俞修远以为程凉的气还没有消,就走过来把人环进怀里蹭着脸亲昵,“老婆,天色已晚,咱们干点身心愉悦的事吧。”
去你妈的身心愉悦,老子才不取悦你。程凉推了俞修远一下,审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影帝,能把所有的情绪收放自如,他的眼神,他的动作,都是那么诚恳。如果他不知道真相的话,画中的人,他真的就相信是自己。太像了,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程凉难以接受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我不想做,今天你在外边忙了一天,肯定很累,今天我在你家也忙了一天,也挺累的,今晚,我想早点睡。”
俞修远顿了顿,不明所以,只能依着程凉,“好、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夜半、程凉躺在自己屋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个人的情绪怎么可以变化这么快,上一秒还能喜欢得形影不离,下一秒就能排斥得此生不再见。
凉凉、梁梁,发音一模一样的称呼。他怎么早就不问刘姨,偏等自己陷入泥淖的时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是个替身,一个将死之人的替身,俞修远给过自己的温柔和霸道都是原本属于另外一个人的。
程凉越想越难受,他跟俞修远本来就是从肉/欲开始发展的,他甚至不知道俞修远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强烈的肉/欲;就已经被他推向深渊。
程凉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问了那么多次俞修远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这个人始终不做正面回答。
这个人根本没有什么开始时间,因为长得像,所以对自己有肉/欲,因为长得像,所以没有开始时间。
程凉把一切都理顺了,心情却糟如乱麻。
俞修远!你个大混蛋!骗我!程凉忿忿地抹了一下眼角,湿漉漉一片。
谈恋爱果然能把人谈成傻子。他程凉才不要去当一个傻子,他才不要做替身!
第36章 第 36 章
第二天天都没亮,程凉就收拾了他的行李出门了。
行李还是他之前带来的,在这买的在这用过的,他一概没带,就当出来旅了个游。
那二百五十张画,加上他后来画的“结婚照”他也没带,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要是俞修远看到,气死他!
要是能气到俞修远还好,程凉一想到自己是个替身,人家估计连屁点感觉都没有,心里就气得难受。
自己当初合同期限到了就应该滚蛋,自己长得又不丑,家庭条件也不差,那个鸟病也莫名其妙地被激好了,找什么样的妹子没有,非要在着跟他搅基。
程凉!你特么是个傻逼吗?!
“程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门口刚换上班的小保镖拦住出了大门的程凉。
程凉要平时被人拦,直接就蔫儿了,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
今天他巴不得赶快从这个房子里出去,不想再见到俞修远第二眼。
他昨天想了一夜,今天早上一定要找俞修远问个清楚,竟然耍他。
如果俞修远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他就上去跟人打架,打不过就拼命。
早上洗了把脸,他又清醒了很多,他已经知道真相了,俞修远怎么回答他都不会满意。这样上去跟人家吵吵闹闹显得自己多重视他一样。
他爸说了,就算跟男人谈恋爱,自己也不能活成个女人。
就这么不声不响走算了,看在他还把自己的病激好的份上,俩人就算两清了。
跟彼此都留那么一点尊严,两家也算是世交,犯不着撕破脸。
他没有理拦路的小保镖,径直了往前走。
小保镖倒是不依不饶非要拦住他。这小保镖的脸长得跟娃娃似得,劲比牛还大。
程凉火了。
“怎么了,你们俞大明星还是个土皇帝不成,我这回个家是得拿通关文牒还是那圣上手谕啊。知不知道你这样是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小保镖脸上有点尴尬,他记得老板说不要让程先生乱出去走动,出门要跟着他,保障他的安全。程先生不愿让他拦,那他就跟着他算了。
程凉无奈,俞修远的保镖还真是尽职尽责。他走哪保镖跟哪儿,还贴心地帮他提行李箱。
照这个势头耗下去,他非得大早上跟俞修远打个招呼不行。
程凉咬了咬牙,脸上忍出一派和颜悦色,拉着小保镖,温言道:“我呢,跟你们老板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天我回家。定的早班的火车票,你这么一直跟着我是要把我送到家再折回来吗?你们老板给你报销路费吗?”
小保镖想了想,好像是不报销的。
程凉继续吓小保镖:“这样吧,一会我搭计程车走,你别再跟了,回去工作吧。你们当班的人都不齐了,万一有个什么恐怖分子进你们俞大明星家劫持了他怎么办?”
小保镖怔了一会儿,正在想法子。
程凉趁他不注意,拦了一辆早班的计程车,逃也似得钻了进去。
这回可算是摆脱这个鬼地方了。
程凉舒了一口气,舒完新旧立马堵上了,颇有阴沟里翻车,爬也爬不起来的难受。
程凉没坐到火车站就下车了,蹲在路边抽了半包烟。
他没有烟瘾,尼古丁穿喉过肺给他带来的感觉不好受,之所以会选择抽烟是因为他想用身体上的难受来遮掩心理上的难过。
正吞云吐雾时,他妈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开口就是“你跟修远处得怎么样。”
程凉的脸都要黑焦了,能怎么样,分了呗。
他强忍着情绪跟他妈胡扯八道了几句,借口外出旅游。他实在不忍心以这副失意的面容回去见他爸妈。
程凉原地愣了一会。
这半包烟显然没有什么作用,伸手把剩下的半包扔进了垃圾桶。
程凉一个人在C市漫无目的、失魂落魄地溜达了半天,删了俞修远的所有联系方式。
最后随便搭乘了一辆火车去了跟C市相邻的N市。
他有个叫赵小舟的发小刚好在N市发展。
赵小舟是个典型的低富帅,工作的时候一本正经跟个业界精英一样,一闲下来就要出去找女人,身边的女人一个月换一个,一年换一打。
程凉本不喜欢跟赵小舟这种滥情的人交涉。但是赵小舟从小学就跟他一班,两个人一直同班到高中毕业。在赵小舟身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俗语被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对兄弟的好已经可以让程凉忽略他对女人的滥情。
程凉觉得自己要想忘记俞修远必须得赶紧找下一家。
以他以往整天被女友踢的经验,他必须得向赵小舟取取经。社会舟哥可是天天女人黏在身边追着跑的。
程凉刚到N市就被赵小舟拉去了酒吧。
重金属音乐和缭乱的闪光灯充斥的酒吧里,程凉的脑子乱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