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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的话？”他搂着江年若的手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与怀中人亲密接触的机会，还正大光明地拉高了怀中人的睡衣，将手伸了进去。
“……你……等……”江年若挣扎了一下，但幅度很小。
周谨成分辨得出来，这只是害羞，并不是拒绝。
“你真的很瘦啊，这样摸都能摸到骨头了。”
“……等一下……”
“不过肚子这里还是有些肉的，手感不错啊。”
“……你这个……”
“明明每天都吃这么多，你是怎么还不发胖的？运动吗？”
“……这是、天生的啊……”
“果然是让人羡慕的体质啊。”
但这双手并不满足于现在所占领的一部分，上上下下，来来回回，还是滑入了最敏感、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啊……”下意识地想从周谨成的怀里挣脱出来，但浑身发软的他哪里还有力气，最后不过就是变成拉着周谨成一起倒在了地毯上，还被人握住了最大的弱点。
“看不出来你也是会主动的啊。”占据上风的喜悦让周谨成忘记了江年若是个听不得下流话的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有多下流，江年若的感觉就有多无地自容，“你也是这么期待过的吧？嗯？刚走进这房间的时候你想的是什么？也是这种色色的事情吧？”
“唔……”
耳边是周谨成的言语，心底是最原始的欲望，两者刺激着江年若在终于放松的时候，伸腿踢到了放在墙角的花瓶。那是个摆放在了奇怪位置的装饰品，被江年若的脚一碰，倒落在地，鲜红的花瓣抖下了几片，掉在驼色的地毯上。
江年若趴在地上，慢慢地跪坐了起来，不肯回头去看周谨成。
周谨成权当他是羞涩，想凑上去说一两句哄人用的情话时，却发现江年若其实是哭了。
江年若低着头，用手臂遮着自己的双眼，肩膀抖动的厉害，却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那背影看上去特别可怜，周谨成一下子就慌了神。
他从后抱住江年若，试图安慰他：“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没有哭泣声，没有哽咽声。
那是一种很是压抑自身的哭法。
周谨成按下他捂着自己眼睛的手臂，摸到了他脸上凉凉的泪，心里所有的欢喜都被焦急代替，他开始不自信地问：“是不是我的做法太过分了？是不是惹你不喜欢了？”
江年若抱着他的手臂，红着眼睛摇了摇头，过了很久，平复了一些情绪后才开口说道：“……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
周谨成搂得他更紧了。
他听着江年若继续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你，又是为什么要喜欢你……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认真地跟你交往，认真地跟你在一起……”
“关于这点，我也一样啊。”周谨成亲亲江年若的侧脸，“我也是认真地想跟你在一起，认真地跟你走下去。”
“……但是、但是我……”江年若顺着周谨成的拥抱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周谨成的胸膛，抱着自己的膝盖，“……我觉得刚才那样的自己很丢脸……”
“为什么这么觉得？”周谨成想吻去他的眼泪。
“……难道不是吗？”江年若低着头，声音更小了，“因为我一看到你，总是会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嗯？”周谨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江年若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自己刚才说的话正中了他心里想过的事情，所以他羞到难堪了？
将头埋入了江年若的脖颈处，周谨成想忍住笑意却又忍不住，抱着他的身体：“完蛋了，你真的太可爱了。”
“……不要嘲笑我。”江年若红着脸。
“不是嘲笑，只是发现你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
“还有……”
“什么？”
“会想到这种事的可不止你一个人。”语气又突然认真了起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会这样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可是……”
“我喜欢你。”周谨成打断了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江年若眨眨眼，还是不敢去看周谨成。
“看着我。”
心跳地更快了，呼吸也变得紧张。
江年若偷偷换着气，却没有勇气。
脑子里快速地想了很多东西，他才捂着脸缩到了周谨成的怀里：“啊啊啊啊不行了这样感觉更丢脸了啊啊啊我到底是在想哪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啊啊啊你真的不会觉得我这样很尴尬很奇怪吗……”
“当然不会了。”何止不会这么觉得，反而是周谨成此时内心里的成就感都满溢到要爆出来了。
“真的不会吗？”毕竟恋爱经验为零，江年若只有这么一遍又一遍地傻问。
“真的不会。”周谨成有耐心，就算江年若重复问这个问题一晚上，他也会重复回答一晚上。
周谨成想拿开江年若捂着自己脸的手，但是江年若却快一步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真的真的不会吗？”
“真的真的不会。”
周谨成看江年若的情绪恢复地差不多了，便问：“现在可以看着我了吗？”
“还不行。”江年若更用力了，“我现在感觉自己好傻，像个笨蛋。”
“不会的。”
江年若声音轻轻的：“那我今天晚上能跟你一起睡吗？”
周谨成略显吃惊，不过眉眼立即温柔下来。这次他改用行动回答，直接抱起了江年若，两人倒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昏黄灯光映入江年若的眼帘，不刺眼，可还是让他下意识地想去遮蔽。
只是周谨成很快也覆了上来，挡住了他还来不及有所动作的双手：“我想亲你。”
这句话不需要用言语回答，江年若的目光由下至上，看到周谨成的胸膛、向上是喉结、再上是嘴唇、以及高挺的鼻子，最后是满溢温柔的双眼。
闭上眼睛，即是答应。
周谨成也贪心，但更知道此时并不是最适合的时刻。
江年若还没有完全做好的准备，就算现在晕晕乎乎的没有拒绝，也难保明天早上醒来不会后悔——周谨成不想看到江年若也许会出现后悔的表情。
所以这个吻，最后也只落在了江年若的额头。
带着爱意，带着珍惜。
也许还有一些小到能让人忽略的失落，但至于是谁的失落，谁又知道呢。
第18章
江年若醒的时候也不晚，八点整都还不到。
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周谨成坐在床上看书的场景。
房间静谧，只有空调页扇转动发出的轻微声响跟周谨成翻动书页的声音。
昨晚说想要跟周谨成一起睡的人是他，后来害羞钻在被窝里不肯出来的也是他；入睡前他还担忧着一觉醒来后该怎么面对周谨成，可现在看到周谨成，反倒不觉得害羞了。
好像这已是他们之间的常态，上演了成百上千次，再不需要这样那样多余的羞涩了。
窗帘拉的严实，外面的光线只投进灰灰的一层，房间昏昏，周谨成开了床头的灯。
但江年若刚醒，抬头便是白炽的灯光，多少有些刺眼。
他才抬手遮了遮眼，周谨成便将灯关了。
“醒了？”
江年若揉揉眼：“没事，你开灯吧，我睁一会儿眼睛就习惯了。”
“没关系。”
江年若干脆越过了周谨成，伸手按亮了灯，然后顺势就在周谨成的胸口处趴下来，目光糊糊涂涂地瞟向书页：“你在看什么书啊？”
“小说。”
“你也看小说？”江年若看了一下封面，发现还是现在略有人气的怪谈作家十口的《透骨生香》，颇为惊讶，“还是这种鬼怪小说？”
“很惊讶？”
“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喜欢看人文社科或者经济哲学类的书呢？”
“听上去好像都不如小说有意思？”
周谨成一手拿着书，一手搂着江年若的肩膀。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摸不透江年若的心思。
他以为江年若会主动的时候，江年若总是害羞的找不到边；可当他认为江年若该害羞的时候，江年若却又坦然到自然无谓。
就比如眼下，江年若趴在他胸口，还反手搭在自己搂着他肩膀的手，懒洋洋地问道：“这本小说倒是挺有名的，讲的是什么？”
“妖怪跟人结成夫妻，表面恩爱实际却一直互相暗算的故事。”
“好看吗？”
“妖怪吃人的过程倒是描写得挺详细，想看看吗？”
“那还是算了。”江年若打个了哈欠，从他的怀里钻了出去，趴到床的另一边，“我还准备等下神清气爽地去吃个早饭呢。”
“这里的早餐供应到九点结束。”
“那去吃早饭吧。”江年若从床上坐起来。
“等一下。”周谨成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吗？”
“看着我。”
“……”
“看着我呀。”老男人还带着撒娇的语气。
“……你好烦啊我要去吃早饭！”
江年若从床上跳下去的时候，周谨成还坐在床上傻笑——他意外发现江年若实际上还是害羞的，因为江年若根本不能好好正视他的双眼。
周谨成在江年若刷牙时从后面环抱住他，还将下巴搭在江年若的头上。
十八厘米的身高差，让这个动作看上去无比和谐自然。
江年若看到镜子里的他们，有些脸红，匆匆洗漱完毕，拿毛巾擦着脸的时候问：“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看，不刷牙洗脸吗？”
“我之前醒来的时候已经洗漱过了。”
江年若还举着毛巾没有放下：“那你还进来干嘛？”
“我进来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我发现你不敢跟我对视，甚至不敢看我的脸。”
“……”
“我没说错吧？”
“谁说的。”江年若一下就放下了毛巾，不服气地直直看向周谨成，跟他四目对视。
但几秒过后，他的脸就涨红了，然后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捂住了脸：“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点腹黑啊啊啊啊，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啊啊啊我很尴尬的啊啊啊啊。”
被腹黑的周谨成心满意足地抱住了江年若：“那我以后不说了。”
江年若环住他的腰，拿自己额头去撞他的肩膀，还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有以后了，我现在就可以克服这个问题。”
“现在？”
“对，五秒之后……五、四、三、二，一。”江年若还给自己计数，念完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平稳下情绪抬头跟周谨成对视，“看，好了，没问题了。”
“唷，挺厉害啊。”周谨成笑得别有深意，“那亲一下表示庆祝？”
“……”
周谨成感觉怀抱着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心里的感觉也不算是什么失望，毕竟江年若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正想说只是开个玩笑不要太紧张时，江年若却闭上了眼睛，虽然抿着嘴的他一看就是精神紧绷着的。
那一瞬间说不出的心动，周谨成几乎没有怎么迟疑便俯身吻住了他。
一个唇舌相逐的吻。
周谨成有意加深这个吻，气氛也变得暧昧旖旎起来。
江年若不知不觉就朝后退了两步，依靠在了洗漱台上，一手还捏着周谨成的衣角。
江年若从来都不知道周谨成可以这么流氓，明明只是一个吻，却被他带出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