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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仅仅因为觉得蒋京倓不爱她,所以就猜忌了一个非常荒唐的故事。
“在你面前说起来有些愧疚,我有几个晚辈也在杭州,过年的时候大家会在我那边聚一聚,他们其中一些已经成家,大多与你年龄相仿,你如果方便,可以跟我过去吃个便饭。”他一字一句都说得非常真诚,“算起来你们都是亲人,以后也好互相照应。”
温风至从来讨厌需要社交的场合,但是蒋京倓的话语里面的一句“亲人”的确触动他,况且已经面对面的邀请温风至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便点了点头同意,然后把蒋京倓让进屋子里,走到卧室去换了衣服。
虽然蒋京倓说了只是便饭,但温风至想着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见的人还是不能太过不修边幅,他几天没有睡好心里又许多难过,脸色看起来很差,于是还留心穿了一件衬肤色的橙色高领毛衣和藏蓝的及膝羊绒外套,他很少穿颜色亮丽的衣服,但这么穿来并不花哨,反而显得人更加年轻有活力了许多。
温风至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蒋京倓站在客厅里饶有兴趣地看他随便放在地毯上的速写本,是他前几天临摹的陆邱桥的一只右手,他画功了得只是简单几笔就将那只手画得修长有力很得□□,甚至连指节上两个常年握笔磨出来的老茧都描摹地非常细致。
听到开门的声音蒋京倓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有万分之一秒的僵停,然而随即他便笑了,说:“走吧?”
温风至点头跟着他出门,蒋京倓的腿脚并不很灵便,似乎是早年参军的时候负过伤,年轻的时候并不严重,年纪大了一些之后便出现了严重的后遗症,温风至还记得自己读书时蒋京倓还看不出来脚陂,只是天气不好的时候上下楼有些迟滞,而现在看上去他的病似乎恶化了许多,只是从公寓门口到电梯的几步路,他都走的颇为艰难。
温风至一时心软,还稍微搀扶了他一下。蒋京倓浑身一颤,愣了几秒钟才缓慢伸出手来拍了拍温风至的手背。
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低调的黑色奔驰停在夜色下的路边,一个高大的黑衣保镖撑伞等着他们,蒋京倓突然出现的冲击已经让温风至把还与廖长晞有约的事情完全忘在了脑后,所以他也完全不知道就在自己钻进车子车门关上的那一秒,廖长晞正穿过马路向他满脸焦急地奔跑而来。
——
陆山海一下车就看到了穿得像个黑色香肠卷一样的弟弟,他裹了一件到脚踝的黑色羽绒服,戴着帽子拉紧拉链,然而羽绒服下面露出来的是他自己连袜子都没穿的脚踝,还有一双看上去就冷的室内棉拖鞋。
“你是哪儿来的漏阴癖吗?”陆山海气的竖眉毛,他前一天与陆邱桥在公寓走廊里大吵一架之后分道扬镳,然而甩手离开之后又觉得大过年跟弟弟吵起来回去也不好跟父亲交代,便又给陆邱桥打了电话过去,然而那边倒不像昨天关机,而是明明打通了却不接电话。陆山海心里又急又气,脑子里想起从陆邱桥家里出来时候走廊里见到的那个男人,那男人气质清俊而神色慌张,不知道为什么让他颇为在意。
于是陆山海想来想去不如回去跟他面对面好好谈谈,于是调转车头又开回了几个小时前才离开的公寓,只是没想到他直接就在距离公寓还有十几米的路边就看到了陆邱桥,他的神色看起来比刚才还要惨淡许多,脸上被自己打的地方也肿了起来,一双眼睛黯淡又发红,看起来怎么像是委屈地哭过一场一样。
陆山海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也觉得诧异,下意识以为他长羽绒服下面什么都没穿,这么冷的天气又下着雪,陆邱桥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长时间,头顶积了厚厚的雪,耳朵尖都冻得通红。
对于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弟弟全家人从来都很溺爱,他不愿意跟着父兄走已经完全铺好的道路非要去学画画,虽然家里人并不愿意却还是尊重他的选择,好在他也确实学的很不错,靠上美院还拿了几个奖学金,只是他大二的冬天因为母亲病死性情大变,与当时有外遇的父亲几乎反目成仇,即便后来父亲多次忏悔致歉,他也许多年都不肯再回去。
陆山海只知道他的作品近几年大获成功,光靠卖连载都赚了许多钱,另外还听杭州的朋友说见过陆邱桥跟一个妙龄少女常常出双入对,又觉得弟弟既然事业家庭都有着落,于是跟父亲说了之后家里人都很欣慰,然而这次见面亲眼所见的陆邱桥却让他没办法放心,他看起来并不快乐也不安定,明明是大年初一却憔悴又疲惫,看上去并没有人与他一起读过节日,那个女孩儿也不见踪影。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就快完结啦
第28章 22 雪夜 下
陆邱桥看到哥哥去而复返,脸上的表情又复杂了几分,陆山海怕他冻坏了拉他上车,而陆邱桥原本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只是怕这样反复拉扯会更浪费时间,于是拗不过哥哥还是钻进了车里。
陆山海这才看到他羽绒衣下面穿了一条很薄的睡裤,看上去并不是他自己的尺寸,所以半条小腿都露在外面。
“你遇到什么事儿了吗?”陆山海想不通他的狼狈从何而来,这么冷的天又为什么要站在路边。
陆邱桥抿着嘴不肯说话,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车窗外并没有什么车子经过的道路,像是打定了主意不肯跟陆山海坦诚。
“你不说,我就直接带你回家。”陆山海的脾气比陆邱桥要强硬很多,他顺手将车门落锁然后将手刹放下,这一招显然是有效的,陆邱桥猛地伸出手将他的手腕抱住,声音不知是冷还是急切而微微颤抖:“我不能走!”
“你为什么不能走,”陆山海放开手刹,眼神锋利地从弟弟邋遢的面孔上扫过,“所以那个公寓本来就不是你的,对吗?”
陆邱桥被他看穿了事实,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沉默着低下了头。
“是你当年让我找的那个人?”陆山海叹气,他记得几年前陆邱桥有一次来央求自己,说是想让他找一个突然失踪的学长,陆山海心里疑惑但那是陆邱桥第一次开口求他,于是便帮他找了,然而那些年信息不比现在发达,他动用关系也只查到那个人曾经由萧山机场出境,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其他的都很模糊。
“没错。”这一次陆邱桥承认了,他在兄长封闭的高级轿车里终于能肆无忌惮地显露出内心深处的无助和恐惧,他黑色的眼睛湿润而发红,双手交叠攥紧,“那个人回来了,只是他当年离开的原因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我不明白。”陆山海蹙眉,他隐约觉得弟弟的反应不太对劲,他对于那个所谓“学长”的在意程度已经超过了应有的那条线,他七年前能因为那个人向自己低头,如今又因为那个人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陆山海的心脏一寸寸下沉,他已经预见了那个最坏的结果。
“我没有期待你明白,”陆邱桥咬着牙说,他看起来痛苦不堪,“反正你从来都把我当成弱者。”
陆山海并不反驳,他从小就觉得自己的弟弟性格单纯,那种单纯说白了与软弱沾边,他多情又优柔,完全不像他和父亲那样,所以小时候他们的感情并不太好,当然这也不是说长大了之后这份兄弟之情有所改善,只是陆山海成家之后心境变化很多,有了包庇亲人的概念,再加上父亲年迈反而比往年更加关心幼子,同时家里的权威逐渐向自己倾斜,他才渐渐在父亲的要求下开始关注弟弟的状况,只是自己常常忙碌,这件事做的并不很好。
“你走吧,”见他沉默陆邱桥不愿再与他多说什么,便想要下车,“我抽空会回去的。”
然而陆山海却并不帮他解锁,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那个学长的事情,非常重要吗?”
“非常。”回答他的是陆邱桥斩钉截铁地声音。
“那我能帮你什么吗?”陆山海又问。
这一次陆邱桥又沉默了,他转头回来望着自己的哥哥,望着那双与自己非常相似的眼睛,他在那一双瞳孔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温和神色,这种神色让他动摇,让他觉得或许将一切都告诉陆山海会是一个能够找到更有效解决方案的途径,但是这件事说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很难一言两语就概括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惯性的犹豫似乎得到了惩罚,就在他还没来得及与陆山海坦白哪怕任何一个字的时候,越过车窗他突然看到了路灯下向自己这一边狂奔而来的廖长晞,他从没有见过那个温文尔雅的画家这样失态的样子,单向反射的玻璃让廖长晞没办法看到他,但他的确用尽了全力在大雪中奔跑,通红的脸上满是急迫。
“廖长晞?”陆邱桥心里诧异原本想要说的话也被打断了,他心里悚然一惊下意识想到了一些糟糕的结果于是猛地扳了一下车门把手,声音拔高道:“开门!”
陆山海见他神色突然变化也知道事态有变,于是没有再多问就将车门打开,陆邱桥立刻就跳了出去,他羽绒衣的下摆像是张开的翅膀一般扬起在大雪中,陆山海很少见到这个寡言沉默的弟弟像此时般急切的神情和动作,他没有再多考虑的时间,也跟着陆邱桥下了车。
陆邱桥下车之后就一把将廖长晞抓住,后者被猛地制动一时间没有站稳便向地面一头栽去,陆邱桥又双手抱着他才没两个人都摔在地上,廖长晞看起来比陆邱桥好不了多少,他头发杂乱脸冻得发青,眼睛艰难地往陆邱桥脸上聚焦,才看清楚抓着自己的是谁就往他脸上打了一拳。
只是他跑了几百米早就耗尽了力气,这一拳打在陆邱桥脸上没什么力气,反而让自己重心不稳坐在了地上,陆邱桥吓了一跳像再去拉他,却听到廖长晞撕裂的嗓音非常愤恨地怒吼道:“你他妈不是说会一步不离地看着他吗?”
陆邱桥瞬间慌了,他扑通跪在积雪上,脸上的神色茫然:“什么?”
“他被蒋京倓带走了!”廖长晞厉喝,一双在雪地上擦破出血的手拉着陆邱桥的衣领,“我看着他上了蒋京倓的车,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跑到哪儿去了?”
“我……”陆邱桥的眼角几乎都要迸裂,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只是上车与陆山海说了几句话的时间就会恰巧错过温风至跟随蒋京倓离开的时间,他原本以为自己守在这栋公寓的门口无论如何都会保证温风至至少今天不会离开。
“我们吵了一架,他让我滚出去。”陆邱桥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他声音颤抖到几乎很难听清,“我不走他就要走,我只能——”
“这个时候你还跟他吵架?”廖长晞气的猛然闭眼,“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陆邱桥?”
“我知道我错了,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太害怕了我想劝他回美国。”陆邱桥说起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忍不住一阵哽咽,他根本就不该离开那间公寓,他就算锁也该把温风至就那么跟自己一起反锁在家里。
“回美国没有错但是你不该这个时候跟他提。”廖长晞虽然不敢说自己非常了解温风至但至少他明白那个人虽然看上去羸弱心里却颇有冷硬的一面,陆邱桥这个时候让他走又讲不清楚原因,他愤怒不解想来也是必然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他们去了哪里。”
陆邱桥的双手垂了下来,他脸上的神色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