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实……就……是……那样,你……要……我怎么……说?”他想咳嗽,可是被掐着根本咳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快要缺氧而晕厥过去了。
龙天羽逼视着易清,看他原本苍白的面孔因为缺氧而变得青紫,却仍然无法除却他心头的愤怒。易清,我给过你机会了。六年了,你回来,只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一个就可以,就算是骗我,我也会装傻相信原谅你的。
你却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你果真,从未为当初的事情后悔过吗?
他松开了掐着脖子的手,脸上带着死灰般的落寞和绝望:“易清,既然你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们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不需要再说什么了。事实就是事实,背叛就是背叛,恨就是恨。
他不想再看到对面那张让自己爱恨交加的脸,那张脸,在自己六年来的梦境里辗转,不过是一遍遍地折磨、消耗着自己所剩无几的情感而已。龙天羽背过身去,沉默着走出了洗手间。易清,从今以后,我曾为你受过的痛,我要你一点点地也承受一次。
☆、第一百八十六章
龙天羽从洗手间出来后进了会场,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叫上姚瑶一起提前离开了。桌上其余的人见他走了,也不敢多逗留,陆陆续续地也散了。
易清等龙天羽离开后,又一个人在洗手间里待了很久,他已经不想再吐了,肚子里早就没东西可以吐了,取而代之的是涌上心头的憋闷。
不该回来的,易清,你本来就不该回来的。就算是为了他好,自己也不该再回来,再打扰他的生活。老死不再相见,才是你和他最好的结果。
他拧开水龙头,闭上眼睛,将脸伸到了水龙头下面,任凭水流冲洗着自己的脸颊。天羽,他在心里小声地喊了一句,龙天羽……
龙天羽当晚才回去没多久,就被龙妈一个电话叫回了家里。一见面,劈头就挨了龙妈一顿骂:“这阵子还没闹够吗?你是要闹出多大的事情才罢休?”
龙妈虽然已经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了,但对于龙天羽的行踪一直是注意地紧的,尤其是知道易清回来后,更加是加大了对龙天羽的监视。这阵子,龙天羽出现在酒吧的次数越来越多,还缺席了好几次公司活动,龙妈早就对他不满了。今天晚上又收到消息,说龙天羽公然在如此盛大的慈善晚会上刁难主办方的会长,当她知道那人是易清时,更加生气了起来。
为什么只要跟易清联系在一起,龙天羽就不会好好的,安生的生活?好不容易好起来的他,又要被易清重新毁掉吗?
“天羽,我知道易清回来了,你到底想怎样?”龙妈问龙天羽。
龙天羽惊讶地看了下龙妈,易清在他俩之间一直是个避讳的问题,这几年里,除了自己住院那段期间逼着母亲去找易清,以后就没再谈过他和易清之间的事,龙天羽知道母亲膈应这种关系。今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肯定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了。
“妈,你放心,我没想怎么样。这事我有分寸。”
“分寸?”龙妈一听就怒了,把床头柜上的一叠照片一把扔在了龙天羽身上:“砸人书店,KTV把人打进医院,酒吧包场玩通宵……这就是你说的分寸?你自个好好看看,这些照片里,哪一张像个人样?”
龙天羽从地上捡起一张照片,扫了一眼,照片里的自己正醉醺醺地坐在沙发上,身边围绕着一大堆不认识的美女。他把那张照片丢回地上,轻描淡写地解释着:“就是玩玩而已,我以后少去就行了。妈,你别发火,晚上的药吃了吗?”说完就要叫保姆进来伺候龙妈吃药。
“你少转移话题。”龙妈看着龙天羽:“天羽,你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妈从不担心你在外面会吃亏,到现在,你长这么大了,妈还是这么认为的。就算妈真的有一天走了,妈也相信你肯定会好好把咱家的公司经营下去的……”
“妈,你说的什么话。”一听到龙妈谈到死,龙天羽赶紧打断了龙妈的话,“什么走不走的,不要老挂在嘴边,不吉利。”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还不清楚吗?”龙妈无可奈何地笑了下,然后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天羽,你知道吗,妈最担心你会吃亏的地方,就是易清。”她抬起头,看着眼前高大英气的儿子,看着这个早已长成可以被自己依靠的儿子,眼里闪着微光:“你已经在他身上吃了无数次亏了,这次,能别再犯傻了,好吗?”
龙天羽不敢抬头看母亲,只低着头死盯着地上散落的照片:“妈,我会注意分寸的。”
龙妈叹了口气,这样的话,她才不会信,“下周你去A市出差吧,那里有个新项目,我要你亲自带人过去考核,参与竞标。”
“什么项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这是我们和一鸣国际合作的第一个项目,这事也就几天前定下来的,要不要做,还要实地考察了才能做决定。地产行业咱家以前没做过,这一次算是试水,你带人先去那边把情况摸清了,回来再向我报告要不要投标。”
“一鸣国际?就是姚应熊那个老狐狸的公司?妈,你什么时候和他有来往了?那人在圈子里的名声是出了名的臭,不知道坑了多少和他一起做生意的人。再说了……”龙天羽一听到一鸣国际,马上就有种不好的预兆。姚应熊在业内的臭名声本身就让他有点瞧不起和这种人合作,再加之他作为促使姚瑶当上自己秘书的暗中推手,这一点,就够龙天羽对他没有好感了。
“行了,就这么定了。明天上班后你去找张经理,他会和你详谈细节,然后准备下出差要带的东西。我估计要是顺利的话,一个月也够了。”
“一个月?这,妈,你这生着病,我不放心去这么久,我安排公司别的人去。”事情来得突然,龙天羽一点准备都没有,隐隐觉得母亲这么做是想故意把自己调离S市,不知道背后打的什么主意,下意识就想推脱掉。
“别废话了,我要你去你就去。”龙妈朝他摆摆手:“我累了,你今晚就在家睡吧,床已经让张婶铺好了。”姚应熊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能不清楚吗。自己这么做,无非是想找个借口把龙天羽暂时调出S市,和易清保持点距离而已,一连惹出这么多事,她怕他再在这里待下去,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
“我不去。”龙天羽站在那里没动。一个月,足够易清再一次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地无影无踪,他不会让他再有这个机会从自己手中溜走。都没受一点苦,他怎么能让他就溜走?!
龙妈瞪着龙天羽,长期服用抗癌药物的副作用使她情绪多变,发起火来收都收不住:“你是嫌妈病地还不轻,所以才要和妈对着干,想气死我是不是?”她一边情绪激动地说着,一边就要从床上下来打龙天羽。
龙天羽看见了,慌忙跑上去把她按住了,连声安抚:“妈,你别生气,医生不是说要保持心情愉悦,病才好得快吗?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最后连哄带骗再加上再三保证,龙妈才安心睡过去了。龙天羽给她盖好被子,又把地上的那些照片全都捡了起来,这才轻轻地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他上楼进到自己房间,找了个打火机,把那些照片都放纸篓里烧了,然后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闻着房间里还未散掉的烟味,失眠。
龙天羽这边失眠睡不着,易清却是想睡而不能。吃完解酒药后到休息室躺了一会儿后,他就又换了套临时带过来的衣服出去招待去了,今晚本就是他的主场,消失太长时间难免不合时宜。晚会一直到夜里十点半才收尾,后半场以后,他几乎都是在强撑着了,等到晚会一结束,交代了副会长几句后,就叫人开车送自己去医院去了。他胃痛地厉害,连走路都走不了,一上车就倒在后座上,疼地满脸的汗。
易清的胃本来就已经不好了,这阵子一直忙着筹备晚会的事,饮食方面更加是有一顿没一顿地敷衍了事,累积下来后,早在几天前,他就发现自己养了好久的胃病又犯了。今天喝的那些酒全是空腹喝下去的,后面吐完后又连着陪人喝了好多的饮料,算是彻底把自己的肠胃糟蹋了一回了。
司机开车把他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帮着挂了急诊,又陪着他坐在诊室门口的椅子上候诊。“会长,今晚上的事我挺佩服你的,敢拼,舍得拼,是条汉子。”那司机是社里面公车的司机,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会别扭地坐在易清旁边,说完那些话后,还觉得挺不好意思似的,一个劲地搓着手。
易清痛地直不起腰,佝偻着背,手一直按着肚子,他也没心思听那司机在说着什么,一听到叫号,马上要司机扶着自己进去了。那医生一检查,急性肠胃炎,今晚得留院输液观察。
易清痛得厉害,叫医生给自己开了止痛的药服用了,缓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才痛得没那么厉害了。他被护士带着去了病房,临走时让送自己过来的司机开车先回去了,自己一个人去打点滴。
天气开始冷了起来,季节交替,正是流感多发时期,虽然已经这么晚了,点滴室里面还是有不少的人。易清找了个最边上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打开了一点点窗户,由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打在自己满是虚汗的脸上。
“我帮您调慢点输,这样可能会久点,但会舒服些,可以吧?”那护士见易清长得出众,一身穿着也是不凡,心里不免很有好感,对着他也及其有耐心。
“谢谢。”易清用手撑着下巴,除了肚子不舒服外就是累、困,好想有个床躺着。
那护士给他弄好后,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没人陪,又好心地问了句:“您这输液该到后半夜才会结束了,今晚怕是不会有空床了,有家人过来了吗?”
“没有,我一个人能行。谢谢。”易清朝那护士笑了笑,然后歪着头,靠在旁边的墙壁上,闭着眼睛休息。
冷风打在自己的脸上,把疼出来的一脑门的汗全都吹干了。他的西装外套落在了车里,现在身上只穿了件贴身的衬衫,侧身贴着冰凉的墙壁,一下子,整个身子就都冷下来了。
他一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直等到吊到最后一瓶输液了,才被护士叫醒了。一醒来,才发现自己全身冰凉,输液的那只手更是冻得伸都伸不直。
“小伙子,生病了还穿这么少,打多少吊瓶也不管用的。你要不嫌弃,我把我孙儿的一件外套借你披下,可不可以?”易清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老太太,再过去是个高中模样的男生,斯斯文文的样子,大概是他生病了,家人过来陪着了。
易清看了眼才换上的吊瓶,照着之前的速度,怕是还要个把小时。输完液还要在医院留着观察,今晚肯定是没空床位了,自己怕是要在这里坐一晚上的。后半夜越来越凉起来,自己这么硬扛着,恐怕到了早上,胃炎还没好就又患上感冒了。他朝老太太笑了下:“谢您了,我借着披一晚上,到时干洗了还您。”
老太太摆了摆手,从座位上拿起一个塑料袋子,找出一件衣服来,递给了易清:“不用这么客气,不就借着披一晚么,没事的。”说完,又心疼般地去握了下易清冰凉的手,不住地感叹,“你们年轻人啊,总是不把身体当回事,看这手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