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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秋一步步逼迫凌伊将刀刃刺入他的脖颈,他眼角的泪水终于滑落,温温热热的,滚烫着凌伊的手。
“拜託你,能带走我的只有你了,我好几度都想自杀,可是我身体另个灵魂一直控制着我。现在,我夺回了这身体的掌控权,拜託你了……凌伊,让我走吧。”陆秋微笑着,泪水不断沿着他俊美的脸庞流下,沾湿了衣襟。
“陆秋,我原谅你,我原谅你啊!”凌伊想抛弃刀子,然而手却被陆秋死死握着,陆秋的力气很大,大得他毫无掌控权,他只能看着刀子慢慢没入陆秋脆弱的脖子……
“我故意把日记本放在床头柜的,希望你可以知道陆英做了什麽……”陆秋大力一握,刀子整个深入他的颈部,最后,陆秋操控着凌伊的手,抽离了刀子。
血,就像喷泉一样不断从那洞口不断喷涌而出,炙热的,烫手的,凌伊疯了一般甩开陆秋没了力气的手,想用自己的双手堵住洞口,然而于事无补。
陆秋最后用微弱的力气说:“我很爱你,凌伊。”
“不……陆秋!陆秋!”凌伊想要止住血,却只能眼睁睁看这骇人的东西带走陆秋最后的生命。
陆秋最后是带着笑容,看着凌伊,离开人世的。
他受困于病魔的身躯终于得到了解放,而且是死在他最爱的‘弟弟’手上。
凌伊哭喊着,他多麽希望地上这个漂泊于血河之中的陆秋能够再次对他展露笑容,他怀念他们起初在迪兰的美好,怀念两人有说有笑在校园逛街的时候。
是什麽让这一切变了调,在陆秋死了之后,都变得不重要了。
凌伊心中空了好大一块,虽然最初的目的达成了,可他为什麽止不住泪水?听着陆秋的自白,又看着陆秋慈眉善目的最后笑容,凌伊的意志力几乎快崩塌了,这世界为什麽要残害如此无辜的人,陆英到底做了什麽?
他将陆秋染着血红的手放在脸颊上,感受着温度渐渐下降的冰冷身躯,他失神了好久好久,久到他想就这麽跟陆秋一起走了。
可是想起陆秋特地把日记本留给他,似乎要他带着他的意志坚强活着。
陆英……是吗?凌伊轻轻的用手覆盖住陆秋的眼皮,让他阖上眼,安详的离开。
他艰难的起身,脑袋却昏胀得难受,他一拐一拐的走到床头柜,拿起那日记本,转身看着门外的亮光……已经好久,没看见日光了。
走之前,他又看了看陆秋的遗体。
还是帮他造一个墓好了。
他将日记本放在床上时,突然看见电视上终于不是播难以启齿的交叠画面,取代而之的是陆秋,而且是彩色画面。
这像是之前就录好的,可是特地在今天才放映。
凌伊吓得看着倒在地上的陆秋,又看着电视上的摄影机,难道是有人故意放的吗?还是陆秋早定好了今天是他的死期,才在这时候放了这影像。
影像中的陆秋穿着白色衬衫,细长的髮丝散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已经很久没剪头髮了,就跟囚禁中的凌伊一样。看着这画面,凌伊猜想这大概是两三天前录的。
陆秋坐在看似是C栋某一间房的书桌前,手握着手,有些尴尬的看着摄影镜头,最后才吐露心声:
‘凌伊,想必你看到这影像时我已经不在了吧,对不起,害了你这麽久。’陆秋的声音依旧这麽柔和,像是他又活过来似的。
‘我以为我得到了你我的病就能好一点,结果反而更加严重,当我回过神时,我已经无法挽回我的过错了。我不知道我杀了那些人,是用什麽样的心情,那是体内那可怕的我,每当我清醒时,我很害怕,我吓得想自杀,为什麽我要杀害了他们又急于在你面前炫耀?’陆秋一五一十的吐露着这一个多月来的难耐。不只凌伊受苦,他本人也在跟内心战斗着。
‘说这麽多也没用,我太弱小了吧。凌伊,对不起,你就像在深渊中的我找不清方向时,丢下绳索,拉我一把的人。也就是,代替我成为陆英手中的可怜玩物。我想救你,可是我无能,日复一日,我对你产生可怕的私慾,所以那时另一个我就甦醒了,那是个……连陆英也控制不住的可怕的我。’
最后,陆英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他道:‘要是我们都不受控于人,又没病,该有多好。不过凌伊,我想告诉你,当我清醒时见到你,我真的很……想拥抱你,单纯的,最炙热的怀抱。’
‘我爱你,凌伊,谢谢你杀了我,这是我毕生最大的愿望了。’
陆秋丢下这句话,便关了录像。然而这画面依然在电视上重播着,跟没完没了的情爱影片一样。
凌伊泪水在眼眶内打转,他紧紧抱着那本日记本,缓缓走到门边,他耳裡全是陆秋录像的声音,还有他那句‘我爱你’一直迴盪在凌伊脑中。
是呀,如果他们是普通人,该有多好。
陆秋……
凌伊在踏到久违的泥土上后,全身像被抽乾力气,倒在门口,他今天动得太多了,早超过身体负担,还有经历令人疲惫和感叹的事,他能活着走到门边真是奇蹟。
这时,他看见左侧走来一个模模煳煳的人影,因为太累了,他看得不是很清楚。
那个人将他从地上抱起,很轻,比他想得还轻,看来这傢伙受不少苦。
凌伊鼻息间本是铁鏽味,在躺入那人怀中后,闻到熟悉的茶花味,过往的回忆涌上来,他急躁的抓着那人的衣袖,可是没什麽力气,他口乾舌燥喊着:“是你……”
那人拨开凌伊细碎的浏海,轻轻吻上他的额头,难得温柔道:“小傢伙,你好好睡一觉吧,你太累了。”
“蓝少呈……”凌伊用最后一点力气喊了这名字后,便睡得不省人事了。
第30章 真相
第三十章真相
凌伊做了一个梦,这梦起是蓝少呈,终也是蓝少呈,然而中间还穿插着死去的陆秋。
他梦见小时候和蓝少呈欢乐的日子,曾经他们很愉快的,因为父母欠债他和凌月两个人孤苦无依的投靠蓝少呈。蓝少呈那时候给他感觉是个和善的大哥哥,毕竟那时候他差不多高中毕业。
可一切在他来了三个月后变了调,蓝少呈对他的喜爱扭曲成身体上,他强迫了他,却在每次**后给足了甜头,缺乏感情的凌伊以为那是真爱,他开始对蓝少呈投以真心,然而真心换绝情,蓝少呈根本不爱他。
他记得他在十岁时看着书本做了一架模型飞机送给蓝少呈,结果蓝少呈开心的摸了摸他的头拿走后,隔天他在回收场看见那架被折断的飞机。
童年的回忆几乎绕着蓝少呈转,而蓝少呈也是毫无痛楚的说着锋利的语言,一遍遍鞭笞着他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他梦见他正被蓝少呈伤害时,这时候陆秋急忙赶到,他驱赶走蓝少呈,拥抱了凌伊,他闻着陆秋身上的味道感到安心时,陆秋的脸孔突然流血,眼睛变成血红的,大张着嘴,血却如瀑布般涌出。
还一直说着“我好恨……我好恨……”。
凌伊一直逃一直逃,逃到累得走不动了,无力的倒下时,一隻手伸过,凌伊
抬头,是长大后的蓝少呈,温暖的笑着,凌伊懵懵懂懂的伸出手,被他拉起。
蓝少呈带着他一路往前走,他们踩着一阶阶的楼梯,绕着圆圈往上走,旁边的风景都是他们曾一起看过的。
凌伊以为蓝少呈会拉着他到天堂,结果蓝少呈的手忽然燃烧,四周不再是过往的景象,转而变成地狱般的光景,草丛在燃烧,天空不时砸下陨石。
蓝少呈焦黑的皮肤,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凌伊想挣开他的手,却怎样也甩不开。
那隻被蓝少呈握住的手像被黏了强力胶,无论怎麽甩,依旧黏着。
“你还好吗?”
这声音可问得真是时候,凌伊从床上惊醒,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前胸和后背早被汗水沾湿了,衣服贴合着他的皮肤很不舒服。
这回又重生一次后,他发现他躺在一张比起木屋裡的更来得繁华的床上,床柱凋刻繁华,还镀了一层金,上面垄罩着一层薄纱,被红丝绑在床柱上。
他盖着一条真丝被单,他坐起身后被单从他身上滑落。
他紧张的环视房间,这裡的牆壁是墨绿色,金边简易修饰,牆壁上还挂了一个复古的咕咕钟。
八点二十分。
时钟真是最伟大的发明呢,凌伊可是过足了一个多月没时间观念的日子。
这房间也挂了许多相框,裡头的人依旧是蓝氏一家人。凌伊直觉的想到他在木屋内那悲惨的回忆,一阵心塞,眼泪不自觉流下。
陆秋……陆秋……
凌伊抓着脑袋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哭着,好久好久没这麽痛快哭了。
“看来不好。”
凌伊停止喊叫,他这才意识到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全身用黑布包紧紧的人,而且看这长相……这不是好久不见的夜琉吗?他没死?
“看什麽,没看过活人?”夜琉直挺挺站着,嘴巴尽说些不好的话。
“没看过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凌伊老实说。
他想到陆秋给他看的东西,直觉地看向他的手……果真!夜琉的左手只有长长的袖子,裡头空空如也,看来陆秋是真的砍了夜琉的手。
夜琉当然知道他在看什麽,他操控着肩膀伸直左手,然而只能让凌伊看见袖子随风晃动,他坦言:“是他砍的,不过命大,没死。”
“你竟然会被他砍手,你自卫能力呢?”
凌伊可是跟夜琉拜师学艺的,他不相信夜琉竟会败给区区一位陆家二少爷。
夜琉冷哼:“蓝少爷要我别反抗,就这样了。”听他语气丝毫不介意。
蓝少爷?是哪个蓝少爷。
凌伊不可置信道:“那他叫你去死你就去死吗?你是狗吧!”
蓝家的走狗!
凌伊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夜琉后,对此人疑心病更重,到底为何安德要安插一个人来取代原夜琉。而且这夜琉还口口声声喊着陆秋“主人”。
不过,看喊着“蓝先生”,凌伊想:肯定跟蓝家脱不了关係。
原来这夜琉其实是蓝少呈的人吗?
“对,走狗,满意吗?”夜琉回嘴。
这时,左边的大门被打开了,夜琉没回头,这裡除了他外,就只有那人了。
凌伊看向门那,在遇见那人后,瞳孔急遽缩小。
先前他是半梦半醒的,这回睡了不知多久,脑袋可清楚了。他以为那大概是他快死时出现的幻觉,没想到真实的,蓝少呈出现在他眼前!
明明才四个月没看见蓝少呈,蓝少呈给人的压力却更为上升了。
他跟蓝少星一样,黑髮闪耀得迷人,左眉上黏贴了五颗水鑽,长而微捲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眸子凸显了这人的野心。英挺的鼻梁,还有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完美。
蓝少呈简直是从萤幕走出来的模特儿。
他对夜琉使了个眼,夜琉便恭敬的低着头,快步离去。
蓝少呈走到凌伊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自始至终,凌伊视线焦距都没离开过蓝少呈,直到蓝少呈弹了他额头,他微微一愣,才从幻想中醒来。
“你看起来很不好。”
蓝少呈的别过身在茶几上慢悠悠的沏茶,他这人特爱古人的情调,爱喝茶,没事就爱蒐集一些茶叶。像这味凌伊熟悉得不能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