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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珍珠,她盘着栗色的髮,中间用镶着宝石的髮髻穿过,气质典雅的外表和做工精緻的脸,几乎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一丝岁月的痕迹。然而她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仍透露了年纪。
薛亚媛右手边放着一杯红酒,她优雅的握着红酒杯,右手无名指上闪着亮光的鑽石戒指特别闪耀,她翘着小指看着杯缝间的凌伊,「凌伊,失敬了。」
薛亚媛对他的态度跟第一次根本判若两人,第一次是希望他能滚多远就滚多远,但这次薛亚媛却是用一种期盼、希望的目光望着他,让凌伊浑身不自在。
这转变太快了,薛亚媛除了长相外,像是皮囊裡包得是不同的灵魂,而且还叫着他凌伊。
知道东窗事发了,薛亚媛肯定知道什麽事,凌伊深呼一口气,再睁眼,他神态自如的看着薛亚媛,问:「薛夫人找我何事?」
「呵,看你倒是镇定的。」薛亚媛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凌伊身边,手裡还拿着红酒,黄灯下照耀着酒杯,红濯濯的,酒水晃动,洒了一些到凌伊的衣襟上,沾湿了他的衣服,透过湿透的衣服,清楚看见他鲜豔的纹身。
「想必薛夫人肯定知道什麽,而且我连自由都没有了,又何必反抗呢?」凌伊看着他受拘束的手,抬头看着薛亚媛玲珑大眼,长长的睫毛刷着他的眼,看似雪亮清彻,知道他脑袋是非常清醒的。
「我真是小看你了,还以为你只有这副贱骨子,想不到很精明。」薛亚媛的彩绘指甲勾着凌伊的下巴,摸到他的鼻尖,沿着鼻樑后抚过他的眼眶。凌伊很紧张,他总觉得薛亚媛会不经意地戳瞎他,只要她有一分想法。
「那我也不多说了,我知道你是蓝少呈的人。」薛亚媛说出一句令凌伊不怎讶异的话。这女人都知道他叫凌伊了,不难猜到,只是不知道这句话是指陆英从蓝少呈那单纯把他买下来,还是他其实被蓝少呈赋予了任务。
「是的。」凌伊保守的回答。
「先说好,我跟蓝少呈没什麽关係。」薛亚媛走回去位子上,转身饶似有趣的看着凌伊,「我单纯看不惯陆英罢了。」
薛亚媛跟陆英互看不顺眼这凌伊昨天就看得出来了。据陆英所说,薛亚媛毒害了陆英和陆秋的生母,薛亚媛非但没遭到报应,反而还窜升成为陆老爷子的正宫,因为家庭背景陆老爷子也不敢动她。儘管薛亚媛过着膏粱锦绣的生活,但她本人不知不满意什麽,处处跟陆英作对。
「所以薛夫人需要我这贱。奴做什麽事呢?」凌伊笑道。
「呵,我要你把陆英杀死。」薛亚媛说得很轻鬆。
「你在说笑话?」凌伊笑了一声,蓝少呈要他拿到陆英的把柄已经够不容易了,薛亚媛跟他没什麽交情,却要他杀了陆英?这人是罪该万死,但不需要透过他的手。
「我可以告诉你你以前的事,怎麽样?」薛亚媛提出一个诱人的条件,但这是基于在提出杀人这条件之前。
这实在激不起凌伊的兴趣,以前?蓝少呈说了任务完成了就会全告诉他,不需要薛亚媛加持。更何况凌伊信不过薛亚媛,一个昨天骂他的人,今天把他抓过来随便丢给他一些奇怪的事。
「薛夫人,我真的不觉得我能够胜任这事,」凌伊说,「过去的事虽然我满肚子疑问,但我现在过得不错,人要往前看,过去就算了吧。」
薛亚媛的富人脾气还是有的,她拿着红酒杯的手冒着青筋,但脸上仍保持着一惯的温文儒雅,她轻笑,「我知道你还是蓝少呈那的人,你接近陆英想必也是因为些事,虽然我不知道蓝少呈要你干嘛,但必须要知道,我有权有势,你需要什麽我都能帮你,应该能助你一臂之力吧。」
凌伊陷入长久的沉思,他想要的只是陆英的把柄,而那间地下室在厨房,他只要支开厨房的僕人偷偷潜近去,拿到想要的东西,交给蓝少呈就好。不过长者竟是薛亚媛的人,那厨房的僕人呢?
凌伊镇定问:「我住的那栋别墅裡,都是你的人?」
薛亚媛莞尔,「不错,怎麽了吗?」
看薛亚媛的态度似乎不知道有地下室这件事,凌伊咬着下唇想着,现在凌伊已经知道整栋楼都是她的人,那日后那些人一定会更看得凌伊紧紧的,他想进到厨房难如登天。而且他不知道地下室那锁需要花他多少时间。
「夫人为何要陆英死?」凌伊咬牙,他还是先问薛亚媛的目的,再想要不要和薛亚媛合作。如果两人合作了,那他可以跟薛亚媛谈判,是不是用蓝少呈的手段将陆英拉下来,就能满足薛亚媛的梦想了。
「很简单,你知道我有个儿子吧。」薛亚媛说。
陆英和薛亚媛昨天交谈时,陆英不小心透露薛亚媛其实有个孩子,陆老爷子不想给他名分,于是将他放在迪兰,毕业后送出国。
凌伊点头,薛亚媛继续说:「他在迪兰男校,一直不愿意回来,其实我和老头都很爱他的,只是老头有个刻板观念只想把事业交给大儿子,为了怕我儿子干政,就将他丢得远远的。」薛亚媛解释。
「想必薛夫人是希望您儿子能够或接掌陆氏吧?」凌伊聪明的脑袋随便一转,便可知道握有大部分权力的薛亚媛,怎可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坐拥钱财却无权,再怎麽说她现在也是名正言顺的陆夫人。
「正是,但陆英在那,怎麽样也轮不到我儿子。幸好,你来了,杀死陆英不能藉助我的手,那就是你了。」薛亚媛打着如意算盘。
凌伊犹豫着要不要跟薛亚媛说地下室的事,跟薛亚媛说的确利大于弊。如果他瞒着薛亚媛去寻找那间地下室,她的僕人一定会发现并禀报她,到时又会被薛亚媛盘问。
想一想,实在没必要为了隐瞒薛亚媛搞得搜寻陆英地下室变得这麽累。他是不会杀了陆英的,倒不如利用薛亚媛的资源,找到把柄后交给蓝少呈,从此跟薛亚媛断得乾乾淨淨。至于陆英的后续,就交给蓝少呈处理。
「好,我接受妳的提议。」凌伊答,他看着薛亚媛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又补充:「但我想妳帮我件事,陆英在别墅的厨房那有间地下室,钥匙我不知道在哪裡,我想请妳帮我打开它。」
对于那房子有间地下室的事薛亚媛是十分讶异的,她连忙点头:「好,无论你需要什麽,你儘管跟我的人说。」
「还有件事,」凌伊看着薛亚媛急切的焦躁样,「妳为什麽知道我叫凌伊?」而且是在一夕之间发现的。
薛亚媛仰头大笑,她又啜了口酒,酒水滋润了她的唇,「不难猜吧,我也收买了锦华,锦华告诉我的。」
锦华这大骗子!说什麽跟薛亚媛见面是非常难得的事。凌伊深深认为以后每一位与他结识的人,都不要相信他的话,十句有九句不可信。
可是锦华怎麽知道他是凌伊!他只跟他说了他是蓝少呈的人的事,锦华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到底锦华在想什麽。在陆英面前,或是平常与他轻鬆对谈,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好吧,为了取得我们之间的信任,我先给你看个东西。」薛亚媛起身,走到隔壁的房间后,拿了一份文件,并叫人替凌伊解开束缚,将文件交到他手中。
凌伊看着这文件,封面写着“健检报告”,而名字是“凌伊”。对于薛亚媛有这东西,凌伊不觉得奇怪。薛亚媛想要什麽,只要不是太机密的,通通拿得到手。
他满脸问号的打开第一页,这本是影本,上面的大头贴是年幼时的他,个人资料表裡清楚写着他的各种资讯,就连他都快忘记的生父生母,也确实填写着。
接着翻到主要症状,凌伊看见骇人的东西「因为严重外伤和内伤,血流量与血球量减少,体内含氧量急遽降低,造成心脏衰竭,严重休克」,看到这边,凌伊摸摸脖子又摀着心脏。他何时受伤这麽严重了?
上面钜细靡遗写着医生治疗的经过,好几页都详细记录着凌伊哪裡受到伤害,怎麽治疗。他蹙眉赶紧翻到最后一页,最后写着他的确诊病例:选择性失忆。
选择性失忆?这电影般的情节怎可能在他身上出现。凌伊看看薛亚媛,笑着道:「薛夫人,这是造假的吧,这不可能是我。」
「这是从蓝少呈那裡拿到的影本,你觉得会造假吗?」薛亚媛耸肩,拿回了病历,「相不相信我由你,你如果替我做事,我会把那些年的事全部告诉你。」
凌伊仍然无法接受薛亚媛所说的,根本胡言乱语!他不可置信道:「这些年的事?薛夫人,我一直都在蓝少呈手裡。」
「我是睁大着眼看着陆英那些年的疯疯癫癫的。」薛亚媛说,「你不信也罢,总之我们算是合作关係了。」
分析着薛亚媛的话,即使薛亚媛怕他肚子饿准备了很多食物给他享用,他也食之无味,脑袋裡都是那份健检报告。那看起来不假,照片也是他,只是他真不记得他身体受过这麽严重的伤,更不可置信他有“选择性失忆”。
真如陆秋日记裡所说的,他曾经被陆英抓走,遭受残暴的虐。待吗?
吃完了没啥味道的一餐,凌伊又被矇着眼睛送到车上,薛亚媛还特别告诉他如果有什麽进展,可以跟锦华或长者说。
这回他在车上除了看不见外,倒是没塞他布巾和戴耳塞,只是心中的疑问使他错乱了时间感受,根本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
他还在想这事的准确度时,他又被黑衣人们“丢”回家了,等到臀部落地后,他才被拿掉了黑布。当门关上时,他抬头,眼前是换好了轻便服装的锦华,他笑得跟外面的太阳一样温暖。
「嗨,凌伊。」改了称呼,锦华真是“与时俱进”。
「锦华,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了。」凌伊拉着锦华的手起身,拍拍臀部的灰尘,他馀光中看见站在门边的长者。
这一屋子的人真的很奇怪。
「我?」锦华笑弯了嘴,「我就是我呀。」有回答跟没回答一样。
「你跟薛亚媛……」凌伊讲到重点,压低了声音。
「哦?薛夫人呀,就跟现在的你跟薛夫人的关係一样呀。」锦华仍鬼打牆着绕着弯回答凌伊的问题,让凌伊觉得他更可疑了。
第42章 地下室
第四十二章地下室
不知道锦华现在值不值得信任,总之夜晚的时候凌伊还是跟着锦华到他的房间打电动,像个没事人一样。锦华也没问凌伊究竟去了哪裡,跟着凌伊从他私藏的光碟片中随便找了一片,玩了至少四五个小时。
等到晚餐时间凌伊与锦华再随着长者下楼,吃着僕人们精心准备的东西。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规律得让人厌倦疲乏。
终于当锦华连最后一滴酱汁也舔乾淨后,凌伊提醒他:「地、地下室。」
「嗯?」锦华歪着头思索了下,最后他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那赶快去看吧。」
锦华没听见他跟薛亚媛的对谈,却好像知道了他们的交谈内容,一点也不介意长者的视线,拉着凌伊的手快马加鞭地冲到厨房。裡头还有正在准备明天早餐食材的僕人们,他们看见他俩后,并不觉得惊讶,自动让开让他们找要的东西。
薛亚媛办事效率果然好,不出几个小时这裡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是他们的一份子了。
很快的厨房的人都走光了,锦华和凌伊分头寻找着到底在厨房的哪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