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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拍手,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是时候吃个饭了。
通常吃饭时间,他会接到韩兴宇的夺命连环抠,果然,一拿出手机,来电显示韩兴宇。
只是凌伊刚运动完太热了,不是很想吃,他直接按了拒听,并把手机关机。
回宿舍洗个澡,拿着盥洗衣物制式化的锁了门,转开水龙头,用手适应了下水温,拿起莲蓬头淋着头,温水沿着脸颊、脖子、锁骨,湿了他的全身。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每次洗澡时总令他有重获新生的感觉。
短暂的获得喘息,他抬起头深呼吸,看着天花板滴滴答答的水滴,一滴冰凉的水滴滴在他的脸颊上。
凌伊闭上眼睛,他将莲蓬头绕过他的后颈,温热的水湿冲着他的背,沿着股沟滑至两条细长的腿。他搓揉着他充满纹身的身体,睁开眼看了看镜子裡的自己,脖颈上的彼岸花鲜豔得像火般燃烧着他的皮肤。
火红的彼岸花一直是蓝少呈最爱的标志,他老爱在自己的所有物上刻上这东西。韩兴宇有,宫守善恐怕也有吧。
再看看他肩胛骨的两隻凤凰,那是蓝少呈在他十四岁时为他纹的身,说是跟彼岸花图腾很搭。的确,两个纹身位置选得恰好,像是凤凰在彼岸花园裡展翅飞翔。
蓝少呈特地选了个火凤凰,凌伊想大概是火凤凰寓意生命、活力与激情。不过蓝少呈还给他看了个故事。
西方传说裡有两隻凤凰本相爱着,其中一隻在大战时被被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射死。存活的凤凰整天鬱鬱寡欢,于是宙斯给他个条件,若要复活他的爱人,他必须失去他的翅膀,宏亮的歌喉,他也将衰老而死,并在死后坠入涅槃的烈火中,还要保有一颗空灵的心,爱人便能活过来。
凤凰答应宙斯的条件后,果真他的爱人活过来了。只是他的爱人同样了接受这条件。从此世界上便有两隻永生的火凤凰。
这传说凌伊不知蓝少呈告诉他做什麽,他就当故事,听听就好。
过了这麽久了,看着这凤凰竟想起从前这段蓝少呈还会在他旁边说故事的回忆。但如今往事已成风,蓝少呈再不可能展现这温柔的一面。
不对,从他进入迪兰后蓝少呈似乎转变很大?
得了吧,这只是奢求。且凌伊也快成年了,早不是要听床边故事的年纪。
当他将水龙头转至冷水时,稍微冲个凉,浴室的门却被不速之客撞开了。
“砰”好大一声,那脆弱的把手躺在地板。
凌伊勐然回头,许辰黑压压的脸印入眼帘。
「□□大爷。」凌伊反射性地拿莲蓬头朝着这不该出现的人勐喷。
他倒是懒得遮羞,反正他都在许辰面前被蓝少呈罚过了,再矫情的拿衣服东遮西遮,倒不如裸着身先将许辰轰出去。
他以为会擅闯房间的只有韩兴宇这类跟踪狂。
许辰被泼得一身湿,倒也不介意,他直言:「咱们一起洗。」
「你吃错药?」凌伊继续拿莲蓬头攻击,他可不记得他跟许辰好到能坦诚相见一起洗澡。
「不,我只是想我现在被你泼湿了,乾脆洗个澡也好。」许辰毫不介意的褪下他吸了水沉重的上衣。
「好,我不泼,滚。」凌伊识趣地关掉水龙头。
「来不及了。」许辰接着把裤子脱掉,只剩下内裤鬆鬆垮垮穿着。
眼看许辰即将要拉下内裤,凌伊怒气冲冲的挂好莲蓬头,拿着乾衣服到浴室外头,他恶狠狠喊:「我不洗了,你洗个凉快去!」
许辰满意的笑着,狡诈的眨眨眼,对凌伊点点头,「终于出来了,洗这麽久烦死人了。」说完,甩上了门。
「操。你妈。」凌伊毫不客气的对着阖上的门竖中指。
许辰脑袋病得不轻,因为他洗太久把他从浴室赶出来的把戏越来越低级。他真怀疑在许辰顶着假夜琉这身分跟陆秋友好时,与他斗嘴的时候是真实的他,他只是本色演出。
将头髮吹乾,套上乾淨的衣服后,凌伊滚上了床。
罗兰应该跟叶少君谈情说爱去了,总是很晚才回来。脸上老是盪漾着幸福洋溢的笑容。
一个人在寝室,玩着手机,想着韩兴宇的出逃计画,凌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九点钟也该睡了。
反正在迪兰裡没啥娱乐活动,也无法用电脑打线上游戏。
“叮铃叮铃”手机响了。
凌伊侧着身看着来电显示──“蓝少呈”。
肯定不是什麽正经事,想起那每日五分钟的问候,凌伊真想挂断电话。
拒接。
“叮铃叮铃”手机又响了。
拒接。
凌依转了个身,这回只“叮”了一声,是则讯息。
…蓝少呈:接
还真简单明瞭。
…凌伊回覆他:我不要。
蓝少呈已读了一分钟,回了段话。
…蓝少呈:不接我下次操到你合不起腿
暴力果然是最威胁人的,虽然现在的蓝少呈远在天边,但日后见面蓝少呈肯定会报复他。蓝少呈这人最爱记仇了。
不敢忤逆蓝少呈,在下一次的“叮铃叮铃”传来后,凌伊滑了“接听”。
“不接我电话,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吗?”电话那头的蓝少呈轻声细语,听不出在生气。
“没什麽,觉得懒。”特别是跟蓝少呈说话,没准儿他等等发脾气明天把他拽出迪兰推下山谷也说不定。
“我听说你最近跟韩兴宇走满近的。”蓝少呈那边传来乒乓声响,像是有什麽东西掉了。
对于蓝少呈竟然说出他在迪兰内发生的事凌伊一点也不感意外,许辰虽没有常常黏着他,但蓝少呈说了迪兰内还有他其他的眼线。
他恐怕连什麽时候上大号了,蓝少呈那也有记录。
“朋友。”凌伊补充:“你没朋友的事别让我特别知道。”
“是没有。”蓝少呈很坦然的接受他没啥朋友的事。他那些朋友只会在商业应酬时跟他有往来。蓝少呈连个旧时玩伴也没有,唯一的交集只有被拖垮的陆英。“对于你能在迪兰内交到朋友我很高兴。”
“嗯,谢了。”凌伊挺想挂电话的,他实在不知该与蓝少呈说什麽。
“我其实挺支持你们努力脑力激盪想些逃出去的办法。”蓝少呈沉默许就好,说出这句让人疑惑的话。
把他丢进来的人说支持他逃走?
“你这话怎解释。”凌伊问。
“多动动脑有助于智利的增长,”蓝少呈说:“韩兴宇近几年想的办法挺蠢的,希望这次能有点变化。”
“我真想挂电话了,晚安。”凌伊额头上冒着青筋。怎跟蓝少呈讲话最近越来越没水准,这人的文化水平直线下坠。
蓝少呈也没有反对他,嗯了声,“晚安。”挂了电话。
凌伊想着如果将蓝少呈拉黑的话,他现在在迪兰内应该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吧?想着想着,他将“蓝少呈”的名字往右滑,准备按下“封锁”时。
蓝少呈传来了讯息。
…蓝少呈:你若封锁我,许辰的招数你应该明白,他会烦你烦到你把我解锁
特他妈太幼稚了。
将手机丢得远远的,眼不见为淨。
许辰洗完澡走出来后还似笑非笑的对凌伊眨眨眼,彷彿知道刚刚发生了什麽。
凌伊叹了口气,真烦,连待在房间也无法放鬆。他还是抱着枕头去洪宥原房间避风头。不行,洪宥原跟周建育都把其他人赶走了,他去那边只会当个电灯泡。
韩兴宇?不行,这跟屁虫若跟他睡的话,他可能一个晚上得抱着屁股睡觉。
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蓝少星可行。
他一个人住这麽大间的单人房太奢侈,刚好薛兆不在,凌伊盘算着何时去蓝少星房间睡上几晚。
第51章 开学
第五十一章开学
开学日,凌伊是被韩兴宇从床上拉起来的,还和许辰去食堂用早餐,旁边还有个昨日被韩兴宇严重怀疑的宫守善,和喜孜孜的罗兰。
凌伊盯着他的两颗眼珠子转,逗乐了罗兰,他问:「咋啦?脸上有饭粒?」
「不,就觉得你今天精神特别好。」凌伊睁眼说瞎话,用一个微笑带过。
想起上学期刚入学,罗兰还抱着妈妈哭哭啼啼的,这次不仅提早回来,笑容盈盈的踏着轻快的步伐,不说还以为中了□□。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在五楼跟罗兰道别,跟着韩兴宇、宫守善和许辰走到六楼,摸着手把,都生灰了,连进到班上摸上自己的课桌椅,也是整面灰。
他们进教室时还早,不过七点十分,班裡的人倒是来了一半。大家昨日就回来了,也捨不得第一天贪睡多时,上学期见识到纠察队的厉害,下学期一想到薛兆的淫威,皮绷得紧紧的。
斑森新学期时剃了他过长的头髮,留了一个平头,金髮金眉毛的他,除了那双湛蓝色的眼和英挺的鹰勾鼻外,老实说这髮型真挺丑的,不适合他。
斑森也知道自己这髮型毁灭性的失败,乖乖地戴了顶帽子上课。
他招呼着已到教室的同学们拿着抹布先把课桌椅清乾淨,还叫几个叫得动的帮忙拖地和扫地。这点真挺像一般中学。
贵族虽贵族,环境卫生还是得靠这些穿金戴银的学生维护。
凌伊的课桌椅是韩兴宇殷勤的拿着抹布从头到尾擦个两三遍,还用卫生纸把椅面擦乾,让凌伊能坐上乾淨的椅子。他本人连抹布这东西都没碰过。
这点被旁边找个空位坐下的许辰疯狂投以白眼。
凌伊自认跟许辰是干话和损友之间的关係,他越是偷懒,许辰越是鄙视。但凌伊才不管他,有免费劳工帮忙,他乐得轻鬆。
等七点三十分的钟声敲响后,斑森赶紧叫同学回位子上,伸手看看那先进的錶,将影像投影在黑板上。
「韩兴宇,你过来。」斑森扫视底下的同学,与刻意迴避他的韩兴宇对上眼。
韩兴宇叹了口气,认分的起身,走到讲台上,说:「斑森老师,你别给我苦差事做,我刚开学得了懒病。」
「你帮我把投影的这些字写在黑板上,」斑森没理会韩兴宇的话,直接吩咐,还调侃了句:「我看你刚刚擦你后面同学的桌椅,精神好着呢。」
韩兴宇耸肩,认分的把投影的字写在黑板上。仔细看,歪歪扭扭的,跟他本人一样吊儿郎当。
黑板上写的是开学第一天排的行程。
终于没有上学期第一天的开学典礼,累死人不偿命还特别龌龊噁心。
下学期的刚开始看起来挺正常的,早上到八点是导师时间,说些无关紧要的屁事。八点到十二点是全校扫除时间,每个班级被分到不同区域。
中午休息至一点钟,接着是校园舞会说明会,要到体育场听安德说些话,三点钟后正常上课。
而新的课表被韩兴宇画得歪七扭八的,底下的人费了好大的劲才看得懂他在写什麽。
礼拜二真的很痛苦,又是上午两节英文课连在一块。看看斑森这中看不中用的教学方式,凌伊想着周二上午翘课被纠察队抓到的机率有多少。
等韩兴宇洗了个手回到位子上后,斑森走上到讲桌前,环视底下的同学。
生面孔不少,熟面孔倒是少了些。其中瞥到韩兴宇那块,对上凌伊的眼后,凌伊总觉得斑森对他不怀好意,心裡不知想什麽。
「很难过我们这学期有六位同学转走,不过,我们班转来了八位同学。」班森拍拍手说:「现在我们请八位同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