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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的想象中,六七岁的小子殊,小小的个子,因为够不到灶台,只能搬个小板凳踩着,费劲地炒着菜。
说不定还摔过好几次,一边哭一边抡大勺。
自那以后,他们就基本不叫何子殊下厨了。
“是公司那边要求的?”纪梵皱了皱眉,“还是安姐?”
对于这种生活类综艺来说,“会做饭”的确是个很大的卖点,公司抓着这点下功夫,倒也在常理之中。
“没有。”何子殊擦了擦手,语气轻快:“做个饭而已,只是麻烦一点,却也说不上讨厌。”
他完全没想到,在纪梵和谢沐然心里,自己已经被盖上了“生活在做饭阴影下,童年悲惨的留守儿童”的戳。
“一顿两顿的确不是很累,”纪梵接过何子殊手里的碗筷,放在砧板上,正视道:“可在镜头前,你就不可能只做几顿饭。”
谢沐然在一帮搭腔:“对啊,要是之后,节目组又折腾你做游戏,又要让你做菜,那真的会很辛苦。”
“其实让白英姐做也可以啊,节目组不会为难她和余铭老师,所以不会很辛苦。”
“你就在旁边切切菜好了。”
两人还在说着,何子殊却停下了动作,问道:“你们吃过白英姐做的饭吗?”
纪梵就不喜欢何子殊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却还是耐着性子,说了句:“没有。”
“其实白姐不喜欢下厨。”何子殊回道。
“前几天每次吃饭,她都只草草扒了几口,”何子殊俯下身子,往灶台里添了点柴,“这老式灶台烧的是木头,烟气重,嗓子一熏、脸一蒸,就没有什么食欲了。”
“也挺伤皮肤的。”
一旁的谢沐然闷闷补了一句:“那你呢。”
“也会伤你的嗓子啊。”
“我不会啊,”何子殊游刃有余道:“从小就和这些东西打交道。”
“而且给你们做饭我很开心啊。”
从来没劈过柴、生过火的纪梵和谢沐然更加心塞了。
“那为什么不和白姐说实话,”纪梵放下手上的东西,“说你是为了帮她,才说要自己做饭。”
纪梵不知道何子殊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单纯的觉得没必要。
但看样子,大概率是后者。
何子殊开口道:“有什么区别吗?”
“有,你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纪梵皱了皱眉,“被放到节目里一放大,想找麻烦的人就会觉得你想抢分量,所以在第一期来嘉宾的时候,抢了白姐的工作。”
何子殊只是笑了一下,“那我说了就能不被骂吗?”
纪梵:“……”
其实何子殊不知道,谢沐然和纪梵纠结的,不是那一顿饭、两顿饭的问题。
而是他们渐渐明白了一件事。
何子殊总习惯把自己放置在末尾。
他觉得做菜麻烦,可是他也做了,不是为了什么镜头、分量、话题,而是因为白英不喜欢。
可偏偏,在别人眼里,他这样做的目的,很可能就会被解读成是为了镜头、分量、话题。
因为他不会替自己说话。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其实是在委屈自己。
纪梵找不到话来反驳何子殊,又觉得闷着不说话不好,气得直剁猪肉。
烦死了。
然后就把猪肉条剁成了猪米花。
在猪米花差点变成泥的时候,话筒总算调试完毕,几人不着痕迹地把这个话题盖了下去。
纪梵和谢沐然出去摘葱,刚好陆瑾沉拎着一桶鱼走进来。
而白英跟在他身侧,手里还有几株绿油油的蔬菜。
白英:“隔壁那家大爷送来的,说刚摘的,新鲜着呢。”
何子殊:“是捡到盐盐的那位爷爷吗?”
“是啊,”白英洗了洗手,开始帮着打下手,“说什么都要塞过来。”
说完朝着陆瑾沉喊了一声:“等下记得送些吃的还过去啊,记得。”
“嗯。”
陆瑾沉说完,正打算出门,却被白英叫住:“去那边把火生起来。”
说完看了他一眼:“会生火吗?”
受到了质疑的陆瑾沉:“……”
看着陆瑾沉罕见的迟疑,何子殊立刻开口挽回陆大队长的尊严:“姐,我来吧。”
看陆瑾沉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会生火的。
可是何子殊脚步刚迈出去,那边的白英便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那你们俩一起生一个吧。”
陆瑾沉:“……”
何子殊:“……”
生火就生火!
不带这么省略的!
陆瑾沉深知白英的性子,又看着飞快切菜、欲盖弥彰的何子殊,开口截住话头:“不用,我去就好。”
白英扬了扬眉,颇为得意。
她一边给陆瑾沉让位,一边悠悠然继续开口:“子殊啊,沐然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没有,”何子殊想都没想,直接开口,“沐然不挑食,但不吃香菜。”
“那纪梵呢,有什么忌口的吗?”
“忌口倒没有,不过他比较偏甜口,”何子殊低头往鱼片上裹面粉,“喜欢西红柿炒蛋,但不吃西红柿。”
“哦,是吗?”白英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旁的陆瑾沉一眼。
陆瑾沉心里一沉。
果然,只听白英轻声开口:“那瑾沉呢?”
何子殊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有些局促地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
一下、两下。
这是道送命题!
他不会做!
鬼知道高贵的陆队喜欢吃什么!
连买下午茶都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梵梵:解锁技能,猪米花!
第18章 想要什么都行
何子殊大脑急速飞转,就在他差点想要破罐子破摔的时候,猛地想起刘夏之前给自己做过的功课。
他背过陆瑾沉的个人百科!
还是一条条背过来的!
于是,莫名有些紧张的陆瑾沉,就听到一句诗歌朗诵似的:“哥喜欢吃海鲜,但不吃虾,也不太能吃辣。”
陆瑾沉:“……”
他太熟悉这话了。
那是刚出道的时候,助理当着他的面,帮他一字一字编上去的。
背得真好,一字不差。
其实不太能吃海鲜的陆瑾沉心想。
他抬头看了何子殊一眼,许是因为逃过一劫,那人嘴角微微抿着,眼尾向下一垂。
贴在身侧的一只手,跟给自己打气似的,揪了揪围裙。
陆瑾沉早就发现了何子殊有些格外柔软的小动作,可眼下却觉得心烦。
沐然和纪梵的口味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对他却一无所知?
不看他,也不来问,这待遇还真是一目了然。
陆瑾沉有些烦躁地抽了抽灶台里的柴火,火光盛了一下。
草木灰气息扑了一脸。
偏偏此时,白英恰好把青菜下到锅里。
水珠碰到热油的瞬间,不断响起呲呲声。
在这油烟声里,陆瑾沉又听到白英慢悠悠开口:“瑾沉其实挺喜欢吃酸的。”
陆瑾沉:“……”
更烦了。
厨房的动静渐渐下了下去,几人里里外外走了三四趟,才将今天的晚餐端了出来。
清炒的蔬菜,没放过多调料,清甜脆口,嫩黄的鸡蛋配着色泽鲜艳的西红柿。
汤味醇厚、肉烂骨酥的筒骨汤,再加上一盆细嫩滑软、肉薄无刺的酸菜鱼。
几人吃得头也抬不起来。
白英破天荒地吃了一碗饭,余铭更是一口气喝了好几碗汤。
两人都没料到何子殊口中的“会做饭,但做的不是很好”是这样的不好法。
尤其是白英。
下午纪梵瞒着何子殊来找过她。
说如果有时候节目组给的任务重了,就麻烦她帮着做下饭。
纪梵说得隐晦,可白英在圈子里泡了大半辈子,一下子就明白了纪梵的来意。
纪梵来找自己,是因为他们是心疼了。
同样的,她也心疼了。
白英舀了一碗汤,一口一口喝着。
借着汤碗的遮挡,她的视线落在何子殊身上。
其实好几次,她甚至都想开口,让何子殊可以“任性”一点,不用那么乖。
想要什么就开口,讨厌什么也可以毫无负担地拒绝。
可后来,她慢慢发觉,这孩子的细致温柔是骨子里出来的。
怕饭菜不合她和余铭的口味,等她和余铭动了筷子之后,才笑着低头吃饭。
自己多夹了几筷子的菜,被不着痕迹地推到自己面前。
然后眉眼弯弯,对她说“姐你前几天都没吃饭,要多吃点”。
明明不怎么说话,可整个节目组单人镜头最多的就是他。
那种淌在骨子里的舒服,比所有闹腾的综艺感更抓人。
她叹了一口气,转而看向陆瑾沉。
还真是……两个傻子。
“好了,去休息吧。”白英放下碗,说着就起身。
一旁的何子殊他们也要起身,被余铭抬手压了下去:“一个个都累了一天了,去玩,子殊带盐盐吃饭。”
“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年纪大了,吃了饭总要做些运动,消消食。”
大堂斜屏的光影被灯色拉长,风打边一吹,吹在被赶离了饭桌的四人身上。
风中还带着不知名的野花的香气,吹得这些“闲人”一身倦懒。
何子殊泡完奶粉出来的时候,陆瑾沉正抱着盐盐。
谢沐然蹲在一旁,嘴上还在轻轻吹气。
“怎么了?”何子殊晃了晃手上的奶瓶。
谢沐然连忙告状:“这席子不好,夹了盐盐屁股上的肉和毛。”
陆瑾沉听到“屁股”两个字,捂住女儿粉嫩嫩的小耳朵。
小淑女不能听这些词。
等小奶猫的耳朵动了动,陆瑾沉才放开手,开口道:“跌进沙发缝,炸毛了。”
何子殊看着炸成一朵蒲公英的小奶猫,笑了笑。
他小心捧过奶猫,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举着奶瓶喂奶:“没事,我们盐盐不疼。”
在纪梵怀中待着的阿柴见状,疯狂扭着身子挣脱纪梵的“桎梏”,又疯狂扭着身子往何子殊怀里钻。
那个奶!给爷也整一个!
阿柴is watching you!
顺便发出了想喝的噜噜声!
“不可以和妹妹抢奶喝!”谢沐然厉声禁止。
陆瑾沉往前靠了一点,隔开阿柴和何子殊,皱眉道:“李导真的没买错品种吗?”
否则怎么这么能吃?
纪梵接腔:“可能之前本来想买柴犬的,不小心买成柴猪了吧。”
李旭:“……”
受到老父亲精准人身打击的阿柴,感觉有被冒犯到。
简直憨憨心碎。
呜呜叫了两声。
何子殊照顾女儿的间隙,还不忘保护一下小儿子。
他空出一只手摸了摸阿柴的狗头。
“不要听他乱说,阿柴不胖,只是毛茸茸的。”
阿柴嗷了一声,跟听懂了似的跑了出去。
何子殊开始专心喂女儿吃饭。
直到盐盐小尾巴不摇了,他才慢慢停了手。
然后,在移开奶嘴的瞬间,何子殊突然听到一声奶到肝颤的“咪”。
咪?
咪!
何子殊顿时睁大眼睛!
这咪言喵语!
女儿会说话了!
他顾不上空了的奶瓶,直接扯了扯身旁陆瑾沉的衣袖,满眼惊喜:“哥!盐盐会说话了!”
要知道这小奶猫除了被捡到的那天,短促地喵了两下外,几乎就没有叫过了。
何子殊每次给它喂奶粉,它也会扒着奶瓶,颤巍着小脚,踩在何子殊手上,但就是一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