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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有意思?”因为速度太快,怕张聿听不清楚,崔芙只好吼着说话。
“贼jb有意思。”张聿同样大吼回去,以前还不觉得坐这种机车有什么意思,现在才发现这么多男的都希望有一辆哈雷机车是为什么。
专门刺激心脏的超快速度,激起每一个人内心的野性和疯狂,什么烦恼都忘了,只有眼前笔直的路和耳边呼啸而过的风。
“你居然也会说脏话。”崔芙是又惊又奇,她从初中就认识张聿了,这么多年了,就没见他说过一句脏话,规行矩步的,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没想到这好孩子也有骂粗口的一天啊,这好消息回去一定要给林子分享一下。
“我怎么不能说了,我想说就说,我还要说你这车贼jb带感。”张聿傲娇起来。
得了,张聿还说上瘾了,怎么感觉像是很醉了啊,也没闻到酒气啊。崔芙心道。
车开得很快,已经看到校门了。
看张聿这样子,崔芙也不放心让他待在宿舍里,便打算把他带到自己在学校租的那个房子那,说起来,那房子还有一半是张聿的,不过张聿说要尝试一下住宿舍的感觉,他的那个房间就暂时空着了。
“阿聿,今就先去我那住呗。”崔芙象征性地征求了一下张聿的意见,不待他回答,机车就朝着家属院方向开去了。
“我还没答应你呢?”
“那你答应不啊?”
“当然要答应啊。”
“那不就得了。”
风中飘散着两人无聊的对话,却是熟稔的、没有拘束的。
将车停在专门的停车场,崔芙搀着有些腿软的张聿进了屋,一边调笑道:“在车上不是很狂吗,怎么下了车就变成软脚虾了。”
“你第一次坐机车的样子用我帮你回忆吗?”拥有小伙伴众多黑历史的张聿可不惧这点小调侃,随便抽出来一点,就够崔芙回忆的。
果然,崔芙黑着一张脸,却不得不偃旗息鼓,开了门,将张聿往沙发一扔。
“你的房间被单什么的都是新的,晚上睡那就是。冰箱里蛋糕零食都有,自己看着解决吧。”崔芙坐在沙发靠背上,眼神略显担忧地看着蜷缩成一团,恨不得缩进沙发里的张聿。
“我这有啤酒,要喝吗?”
迎着崔芙的目光,张聿慢慢直起了身,半是认真半是玩笑,“说不要是假的,有就给我呗。”
崔芙从储物柜中拿出一箱啤酒,捡了一半放回去,然后咚的一声放到茶几上,恶声恶气道:“就这么多,也只能喝这么多,要是喝死了我可不为你收尸。”
张聿讪讪地收回手,宽慰道:“安啦,安啦,我的性命这么宝贵,怎么会浪费在这事上,我只是需要点时间调整一下自己啦。”
“但愿如此就好。”
张聿突然想到一件事,准备小心地提醒一下火气正旺的某人,“芙姐,我记得你今天不是有节专业课吗,不准备去一下?”
崔芙没好气地瞪了张聿一眼,“不去了,我怕某个人一个人钻些牛角尖,然后把自己郁闷死。”
“怎么会呢,”张聿自然知道崔芙话中的某个人就是他自己,“你就放心吧,不过是一个差不多十年没见的人了,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真的?”崔芙不信。
“真的,比珍珠还真。”张聿推着崔芙到了门口,“你就安心地去上你的专业课吧,你家的灭绝师太可不是好惹的。”
张聿看了看表,露出一口白白的牙,笑里满是不怀好意,“距离灭绝师太上课还有十五分钟,你还赶得及。”
“你真没事?”崔芙还是有点不放心。
张聿,无奈摊手,“真没事。”
“好吧,那我走了。”确认张聿心态不错,崔芙真准备上课去了,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出门。
“芙姐!”
“咋了?”崔芙一边穿鞋,一边扭头看向张聿。
“没什么,就是想说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你既然认我作大姐头,我自然要罩着你啊。”崔芙的语气有些慌乱,略显无措地捋了捋整齐的鬓发,急急忙忙穿上了鞋,一边叫道,“不好啦,还有十分钟了,我先走了。”
砰地一声迅速关上了门。
摸了摸红得发烫的脸,崔芙轻轻笑了,“阿聿,我也一样。”认识你,真好。
门关上了,房屋里重归寂静,客厅里满是崔芙留下的痕迹。她真是个骨灰级别的腐女,而且是那种特别励志型的。为了看国外的腐剧,学了些计算机技术,就为了翻墙看上当地的直播,萌的cp狗粮太少,就自产自销地学了剪辑和ps,做些视频合集给自己看。
现在客厅照片墙上挂着的这些个出双入对、爱意满满的爱豆照片、海报,就是她努力的结果。
但此刻,这些恩爱的图片在张聿看来,是觉得碍眼,心里一种破坏欲在涌动,叫嚣着撕毁眼前幸福的一切。
真是丑陋,张聿略显难堪地捂住了脸。
阳台投射进来的阳光太盛了,刺得泪水不自主地往下流。
张聿起身,将那深紫色的开着花的窗帘拉上,阳光被挡在了窗外,昏暗统治了整个世界,在这半黑半白的世界,时光似乎在这里错乱,隔成一个小小的天地,这是被世界遗弃的角落,却是令张聿安心的一栖之地。
撒谎和辅导员请了三天的病假,轻车熟路的,在过去的时光里,大人都以为他是好孩子的时候,他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叛逆着,包括撒谎请假。
手指犹豫地在那个人的□□图标上逡巡,终是下定了决心,重重按下。拉黑,删掉,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手机被轻轻抛起,在天上划出个优美的半圆,重重地被摔在地上,屏幕一下子熄灭了,最后一点光亮消失了,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像夜枭深夜的低语,渗人的,带着夜的森冷。
黑暗中,张聿摸索着走到自己的房间,他不愿开灯的,光亮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只有夜的深沉,像海的平静一样淹没了无尽的波澜。
他的狼狈、他的痛苦、他那还没来得及舒展花瓣就匆匆凋零的爱的苦果,萎靡成一颗干瘪的果实,和着他快要流干的泪水,在极尽包容的夜里,酿成一杯苦涩的果酒,供他一人独饮。
期间撞到了不少东西,他却不管不顾的,像只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跌跌撞撞地走着。
倒进软和的床里,塌下一个人的凹陷,张聿躺在床上,借着隐隐约约的光亮,去看掌心里躺着的那个玉佛,那弥勒佛还在笑着,似乎没什么事可以让他烦忧。
多少个日月里,他摩挲着这佛像,绵绵的相思跨过时空的河流,越过无涯的荒野,找到昨日的他,缅怀一笑;找到今日的他,共赏一片月光;找到明天的他,道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
他爱了多久,这玉佛就陪了他多久,只是如今看来却没了再戴着它的理由。
他想起了自己送给张挚的那个戒指,想起祖母把戒指放在他小小的手上的时候了。那时的祖母,年纪已是极大了,岁月偷走了她为数不多的生命,她脸上的肉一点一点凹陷下来,只有那小小的骨架还撑着一张枯黄的皮,却也是刻满了褐色的斑点、留着重重叠叠的皱纹。
但那时,祖母却是他最喜欢的人,他喜欢祖母抚摸他头顶的模样,喜欢祖母靠着摇椅摇着蒲扇,在繁星点点的夜空讲着星星的故事,喜欢祖母缅怀旧忆的眼神和她始终慈爱的笑。
祖母把戒指交给他的时候,说了这个戒指的故事,这是祖母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戒指,然后成了她心里一辈子的疙瘩,没得到的总是有不同意义的,尽管她后来和祖父过得很好。
她说:戒指还是不要藏在匣子里的好,送出去,就算最后被丢了,心总是无悔的。
那时的张聿还不懂得为何一向无所不能的祖母连个小小的戒指都送不出,后来才明白:爱让人卑微。因为喜欢,所以怯懦;因为喜欢,所以放手。
躺在床上,张聿的眼神一片虚无,像是穿过生与死的隔膜,恍惚间,他看到了祖母,干瘦的人儿,挂着慈爱包容的笑。
张聿眼角一湿,语带歉然,“祖母,我把您给我的戒指送出去了,但是那个人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祖母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顶,像很久以前安慰哭泣的自己一样。祖母消失了,掌心处玉佛闪动着绿光。
张聿看着玉佛,怆(chuang;四声)然一笑,“大概当我老了,我也会把你的故事告诉孩子,大方承认:这是我喜欢的人送给我的东西,可惜他不爱我。”
张聿下了床,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盒子,小心地把玉佛放了进去,它身上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可他已经决心放下,缓缓又坚决地合上盒子,然后把它放到柜子的角落,就像把爱藏到记忆深处。
“或许很多年后,我会再来把你打开。”
张聿再次躺到了床上,像是感受到了莫名的寒意,把被子裹成一条长虫。
被子里有太阳的芬芳,张聿累极了,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我有点丧,已经十多章了,没有一个人收藏。我自以为是用了心写的,但就像爱情,不是用心便够的。大家就当我发牢骚吧,虽然可能也没人看得到。但是我会把它写完的。
第16章 失恋的第二天
当崔芙回来的时候,外面已是繁星满天。她学的是生物科学,21世纪的朝阳产业,前景很广阔,可惜还没有升起。
平时可以很忙,也可以很清闲。今天,就是碰到忙的时候了。
一回到家,她先是搜寻张聿的身影,在卧室看到他安然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一颗担忧的心终于放下。
不管什么痛苦,总是最开始的时候最难熬,第一天没事,剩下的日子便好办了。
她看了看冰箱,只少了几个干面包,她似乎能想象出:当时张聿是如何眯着眼把面包塞到胃里的,如果不是需要维持必要的生理机能,他恐怕根本不会起来。
第二天,崔芙走得很早,她想张聿此刻需要的不是陪伴,而是一个人静静。
他需要她的时候,只需要一个招呼,她自会赶来。
……
张聿在床上睡了很久,睁眼是天亮,再睁眼又是一个天亮。
他睡了多久,便做了多久的梦。
他的意志很清醒,做的梦都很清楚地记得。
这些梦像是来自大脑皮层下深埋的记忆,以至于张聿觉得像在自己的回忆里走了一圈。
梦里老是阴霾的天,除了认识了崔芙和林皓以外,其它的可以说是泛乏可陈。
一个人的爱可以来得无缘无故,就像我对张挚;一个人的恨也可以没有来由,就像娄洋对我。
张聿之所以变得像今天这样低调乃至自卑,在感情上怯懦,犹豫不决;看上去冰冷的,不好接触的…有大半原因要归功于娄洋。
初中的时候,张聿的中考很不好,他被人举报,并在衣服里找到属于他字迹的便抄,他百口莫辩,然后被废除了考试资格,成绩为0。
他做的梦便是在那一天,他被宣告了这个噩耗,浑浑噩噩地在街上行走,从被学校寄予厚望的天之骄子到考试作弊的社会渣滓,这转变实在来得太快。
那写有他笔迹的小抄是如何跑到他的口袋里的,他回去后又该如何跟殷切期望着的父母说呢?
他不想回去,却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暂时停靠的地方,他像只被狂风巨浪席卷到江心的小船,漫无目的地在水面上打转。
他走到一个